——天幕世界——


    【羂索微笑,平靜敘事:“人類就像是家畜,保持養殖場內的幹淨環境,讓家畜心情愉悅,才能提高產能。”


    “非常老舊的比喻,沒有任何新意。”森鷗外點評。


    羂索點頭:“沒辦法,太陽底下無新事,人類啊,千年來都是輪回一次又一次。”


    無論是英雄也好,反派也罷,為了那幾個理由互相“搏鬥”,都是如此無聊。


    不過,羂索回憶起過往,眼中依舊有著興奮:“你父親的情況有所不同。當我看到他捏著一隻蠅頭向我展示,他的掌心泛起黑色的霧氣,一瞬間就溶解了那隻蠅頭之後,我就知道,你父親絕對有特殊的奇遇。”


    “黑色的霧氣?”森鷗外思索幾秒,但有這種形態的生物,他見過的,看過的,閱讀過的,實在是太多了。


    宇宙之大,無奇不有,更何況輪回部這種統轄多元宇宙的存在。


    羂索點頭:“黑色霧氣,我原本以為是一種特殊術式。”


    森鷗外:“那,並非術式?”


    羂索:“算是術式,所以我說你父親變成了咒術師。但那是活的術式。”


    茉莉無語:“誰家的術式是死的?”


    術式和異能力,某種意義上就是人類的靈魂和血脈的能量的具現化。


    這個世界的法則,不存在“死靈”,那就絕對不存在死亡力量。


    本世界現在唯一攜帶著“死”的力量的人,還是森鷗外本人。


    羂索點頭:“沒有人的術式是死的。就連天元都要靠活著才能維持天元結界的存在。”


    術式是依靠人才能存在的,當然也有人死了但是術式留下一部分。


    那就是“咒具師”製作的咒具。


    但與其說是術式活下來,不如說是術式被複製“留影”了一份,一旦咒具能量耗盡,或者損毀一部分,這把咒具也就失效了。


    如果森靜男真的擁有了術式,他的術式自然是活的。


    羂索聲音忽然變得低沉,更像是窸窣:“我的意思,那個術式,本身是活的。”


    森鷗外抿嘴:“你的意思,有活的生物\/異物,偽裝成人類的術式,附著在我父親身上?”


    森茉莉忽然挑眉:“呦,這不就是你嗎?一坨腦花附著在人類身上?”


    簡直了。


    異物=腦花。還能使用術式。這簡直是翻版的“腦花附體”。


    羂索調整了一下坐姿,拍了拍自己毫無褶皺的袍子,“真是因為相似,這才引起我的注意。”


    其他你可以不服氣,但羂索的研究精神你不能不服氣。


    咒術界千年的各種實驗,源頭基本都是羂索。


    當時出現這個有趣的現象,簡直勾引著羂索去研究。


    羂索:“我裝作自己看不到咒靈,不能理解你父親的動作,但隨後,他為我送來一副咒力眼鏡。”


    茉莉陰陽怪氣:“嗬,那他對你還挺好的。”


    一副咒力眼鏡可不便宜,瞞著自家妻子和長子,卻對外人如此慷慨,嗬嗬。


    森鷗外:“繼續。”


    羂索回憶:“你父親告訴我,他有次出門去為某個大政客治病,在回程的路上,遇上了大暴雨,汽車陷入泥沼。他無奈隻能下車,結果摔進了一個洞穴。結果,擁有了次奇遇。”


    森茉莉整個人往後仰:“啊,好無聊的事件。”


    森鷗外喉嚨微動,月光下,雪白脖頸處的血管若隱若現,“他,我父親,有說他遇到了什麽嗎?”


    羂索搖頭,遺憾道:“就是因為他死活不肯講,具體遇到了什麽,見到了什麽,甚至帶回了什麽,我才會在你們祖祭的那幾天,選擇上門。”


    茉莉:“你想要趁著他繁忙的時候,自己去一窺究竟?”


    “不。”羂索否認:“我認為,無論他得到什麽,他都會在祖祭的時候拿出來。”


    “而現實也正是如此。接下來的事情,森教授,恐怕......你比我更加清楚。”


    維持著盤坐的姿勢,羂索仰臉看著靠在窗邊的男人:“林太郎,畢竟你是那座宅子中最後一個死去的人。”


    森鷗外直起身子,靜站片刻,轉身朝著門外走去,直徑的離開這間高檔茶館。


    羂索微笑的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縱容的看著黑發少女追著男人跑去,眼中猶有興奮。


    ......


    ……


    站在有些寒意的晚風中,森鷗外從衣服褲兜,實則隱藏的空間紐中取出一盒極其精致的金屬煙盒,沉默地抽出一根點燃,卻沒有塞進口中。


    看著是普通煙草,實則是異世界含著高濃度鎮定劑的特殊植物卷成的香煙。


    在修長白皙的指尖間燃燒,細白的煙霧在指尖處絲絲縷縷的上升。


    森鷗外倚靠在茶館外麵的巷子牆壁上,仰頭看著萬年高懸亙古不變的白月。


    那雙向來溫柔的紫紅色眼眸中,是猶如毒蛇噬人時的冷靜和眼底翻滾洶湧的恨意。


    可等到香煙燃盡的那一刻,鬆開指尖,兀自讓煙蒂墜落,森鷗外緩緩地滑下身子,眼中隻剩下些許迷茫。


    ……


    森茉莉壓製住想要走進巷子的太宰治,眼中皆是警告。


    “林太郎現在不想看到任何人,他最不需要的就是我們去打擾他。”


    武鬥確實不可能打過,但智鬥簡直碾壓級別的太宰治,輕輕鬆鬆讓夏油傑喝下能夠藥倒十頭牛的“蕎麥麵湯底”。


    看著自己放倒自己的夏油傑,太宰治撇嘴,肌肉占據大腦,智商壓製到盆地。


    是什麽勇氣,不搜身,不捆綁,還心大的將入口的食物放在被綁架的人麵前,回來還能淡定繼續吃的?


    腳尖踩在昏迷的夏油傑臉上,太宰治捏起袈裟中的一片櫻花。


    茉莉看著站在一旁,愣愣得盯著不遠處巷子中沉默地倚牆的森鷗外的黑發少年。


    “太宰,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太宰治能夠順利脫身,茉莉並不感到奇怪。說實話,太宰治的智商對付夏油傑簡直不要太輕鬆。


    但他毫無阻礙的找到這裏,茉莉還是得問下。


    太宰治眼睛都沒眨,隻是專注得看著不遠處巷子中的男人。


    看著他指尖煙霧升起環繞在臉龐,半遮住麵容。看著他背靠牆壁緩緩滑落,抱膝坐在冰冷的地上。


    “我想,走過去。”


    ……】


    ·


    ——小劇場——


    孩子大了,也會主動安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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