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晚一別後,薩迪爾一連數日都沒有露麵。聽獵齒和長牙說,現在奧格瑞瑪人手匱乏已經到了離譜的地步。


    如今戰事新起,部落開始新一輪大征兵,他除了要處理辦公室堆積如山的公文外還要高層參加會議,和長官討論新部隊的番號、協調各個部門間的工作、簽發陣亡名單、監管撫恤金發放……


    如果有校級以上的軍官陣亡,他必須親自拿著陣亡通知去敲開那家人的大門,安撫那些或是痛哭,或是陷入癲狂的家屬。


    因為有統兵經驗,前不久他還率領一支隊伍深入貧瘠之地,去調查那場詭異的大火。他在野外調查的時候,上麵還專門給他配了兩個信使,每天在他和主城間來回奔波,隻為不耽誤城裏的工作。


    如果說別人忙起來是一個人劈成兩半,那薩迪爾就是被五馬分屍。就這樣奧格瑞瑪的管理者們還嫌他這具“屍體”分的不夠多,甚至還想再多分幾塊。


    而這兩天茲達的日子過得倒還算滋潤,吃穿住都有獵齒和長牙兩兄弟伺候。在薩迪爾的親自安排下,飯菜無論是質量還是數量,都要高出普通軍官一大截。每天一睜眼就有早餐和幹淨的衣服端到眼前,服務不可謂不殷勤周到。


    可盡管如此,茲達還是悶悶不樂。斯利亞的事固然是一方麵,雖說他現在雖身陷死牢,倒也是吃喝不愁。小法師現在每天除了被問問話,其餘的時間就呆在牢裏無所事事。大刑伺候?那更是無稽之談。畢竟是身負十幾條人命的重犯,他的案件可是被高層親自過問的。隻要判決沒下來,少跟頭發都不知有多少人要倒黴。


    而且,據薩迪爾打探到的消息。判決遲遲不下,跟軍團長斯卡格·古雷不能說沒有關係。畢竟在前線統兵的將軍,後方兩個兒子一前一後全死了。為了穩定軍心,高層處理起來不可謂不慎重。


    斯利亞那邊沒有遠慮,可自己眼前到有近憂。其中最要命的一個就是,他出不去。


    好像是怕外麵有什麽似的,茲達一有出門的苗頭,獵齒和長牙就會緊張起來。


    “我傷都好的差不多了,為啥不能出去?”


    “老大說了,沒他同意,你不能出去。”矮胖的長牙翻來覆去就這句話。


    “可總得有個緣由吧。”茲達努力保持心態平穩。換做往常他早就暴跳如雷了,可他明白薩迪爾不會無緣無故地把他關在這兒。


    “俺,俺們不知道啊。”兄弟兩異口同聲地回答。


    唉,茲達不禁扶額。薩迪爾天天見不到人,這兩兄弟腦子又不太好使,每次讓他們出去打探消息,回來總是答非所問。外麵究竟是個什麽情況,他想親自弄清楚。


    這幾天熱得厲害,本就連個窗戶都沒有的地牢裏悶熱異常。獵齒貼心地為他做了把扇子,可再怎麽搖也隻是攪動屋內悶熱的,讓人作嘔的濁氣。


    為了不讓自己悶死在地牢,茲達再三和兩兄弟保證,自己絕不會偷跑出去,他們才願意把地牢的門打開,讓外界的新鮮空氣勉強能吹進來。


    隨著新鮮空氣進來的,還有街市上喧鬧的人聲,此起彼伏傳入地牢。茲達聽在耳朵裏,心中開始盤算起來。


    又是一個稀鬆平常的午後,吃完午飯的茲達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獵齒和長牙在照例在外間玩機會棋,悶熱中兩人汗流浹背,於是打賭輸的那個人要去買酒。


    “喂,你兩聊什麽呢。”茲達從床上歪起腦袋明知故問。


    “大哥,這裏麵太難受了。俺們打算下完這盤棋去買點酒喝。”獵齒回答道。


    “帶我一個唄,等會不管誰輸誰贏,我在賭注上再加一筆,怎麽樣。”


    “嘿嘿,好啊,隻要大哥你願意。”


    勝負很快揭曉,長牙哼了一聲站起身來,準備去買酒。


    “哎,等等。”茲達忙叫住他,“你打算買什麽酒?”


    “嗯……啤酒。老大給的錢不能亂花。”


    “切,”茲達一臉不屑,“那玩意喝起來有什麽意思。我問你,泡蕉朗姆喝過沒?”


    “那是啥玩意啊?”長牙一臉問號。


    “嘿!這你都不知道,看來你老大對你們也不怎麽樣嘛。”


    “俺們老大可好了!可這泡‘椒’朗姆是個什麽玩意?不會辣嗓子吧。”獵齒雖然嘴上反駁,可心思全被酒吸引了過去。獸人哪有不愛酒的,尤其是聽到一種自己聞所未聞的酒。


    “什麽辣不辣,”茲達見他倆上鉤,繼續引誘道:“這可是潘達利亞的傳統佳釀,必須是位於四風穀的風暴烈酒釀造廠出品的才正宗。”


    見獵齒和長牙把腦袋湊過來,茲達繪聲繪色地為他倆解說:“熊貓人的酒廠每年會取新鮮的泰拉比香蕉,加入新釀造的朗姆酒中一起封桶陳化。一年後開封,濾出酒液重新裝桶,並在裏麵加入大量的女巫漿果、少許蠶蛹及黑胡椒。就這樣繼續熟陳至少三年以上,開封時濃鬱的朗姆酒香和香蕉特有的甜香完美融為一體。剛入口時柔而不烈,能嚐到朗姆的甘蔗香,接著是水果特有的那種清甜的果香,一口咽下去嘴裏還能回味出一絲胡椒的辛辣。嘿嘿嘿……像這大熱天在配上清涼果,嚐一口保你這輩子都忘不了。”


    聽著茲達的描述,兩兄弟眼都直了。獵齒嘿嘿地說:“潘達利亞太遠,可惜了。主城裏要是有這種東西,那怎麽都得來一口……”


    “嘖,我沒事騙你玩嗎?”茲達打斷他,“當年你們老大,薩迪爾那小子在潘達利亞,天天恨不得拿它當水喝。


    為了能暢飲這泡椒朗姆酒,他甚至還遞交過一份攻打四風穀的計劃書。切!誰不知道他打什麽算盤,直接被司令部打了回來。他對部下那麽慷慨的一個人,最後幹脆在自己的部隊裏下了道命令,把泡蕉朗姆酒定為戰略物資,整支部隊除了他外,統統實行配給製。


    告訴你們,真要想喝,在榮譽穀裏的熊貓人那就能買到。”


    “不喝。大哥我們不喝。”長牙一邊咽著口水,一邊痛苦地搖頭拒絕。


    這下搞得茲達有些措手不及,問道:“嘿,為啥呀?”


    “老大的錢俺們不能亂花。”


    “噗——”茲達被逗樂了,笑罵道:“蠢蛋,下棋的時候不是說好了嘛。酒館裏的那些爛酒有什麽好喝的,今天我請你們喝好的!”


    “真的?”


    “當然。你們為了照顧我天天憋在這地牢裏,怎麽地我也得表示表示。”


    說罷茲達對長牙說:“你,去旅館把我的行禮取來,拿裏麵的錢去買酒。”又對獵齒說,“你去買些清涼果,一定要今天現摘的。其餘的你兩看著辦,想買什麽買什麽。”


    茲達大手一揮,兩兄弟滿腦子都是酒,樂顛顛地跑了出去,轉眼就沒了蹤影。看著大開的牢門,茲達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心中暗暗冷笑:薩迪爾這官當的越大膽子越小,一個軍團長就把他鎮住了。我倒要瞧瞧,這主城幾天不見,還能變成龍潭虎穴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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