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蕙跟著父親去了珍珠泉,這裏有他租的院子,有幾個房間,蘭蕙愛玩,還記得四哥小時候總哄她,沒事他們就去附近遊玩。


    這樣在珍珠泉住了幾天,蘭蕙又想回陳府找青黛玩,四哥就趕著六爺的那個馬車拉著蘭蕙去了陳府,蘭蕙的母親還沒走,她母親問了一些六爺的事,蘭蕙也不太了解父親來江南幹什麽,隻是說幾個蒙古人一起住,租的房子在珍珠泉,她母親沒有繼續細問。


    張文龍這幾天還是在府上忙活,客人走的差不多了,隻有一些廣東來的親戚沒走,陳龍每天陪著他們,大家聊起廣東故鄉瑣事,陳龍聽著心情既開心又傷心,人老了,思鄉之心越重。


    張文龍每次遇見餘猛都不好意思,餘猛幾天看見張文龍對他愛理不理的。


    張文龍晚上請餘猛喝了一頓酒,話都說開了,餘猛這才釋懷,不生氣了。


    青黛沒事就坐船去湖上玩,她就找張文龍,幾次之後,張文龍還真的喜歡上了青黛,陳二爺看在眼裏,心裏很高興,他把那個包還給了張文龍。


    張文龍拿回皮包,覺得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像做夢一樣,自己朝思暮想的黃衫女孩原來是師父的女兒。


    自己這又喜歡上了青黛,青黛對自己也是真的很好。


    年輕人喜歡玩,沒事他也喜歡和青黛一起,蘭蕙回了園子,他們三個也經常一起玩,有時候餘猛趕車,有時候四哥趕車,他們也出園子遊玩,這時已經夏天了,金陵很多好玩的地方,風景很好。


    陳二爺看張文龍也是一心在府上幹活,他真的動了心思把女兒嫁給他,隻是張文龍來府上時間不多,這個年輕人還要觀察。


    蘭蕙找到了父親,很開心,她也喜歡跟張文龍玩,隻是她知道表妹喜歡張文龍,所以有時候避開張文龍,怕青黛吃醋不高興。


    張文龍本來對蘭蕙都沒啥興趣了,都快忘記了,這次祝壽,蘭蕙在園子裏時間很長,二人經常見麵一起玩,他心裏又動了心思,他也知道了這是師父的女兒,蘭蕙善良聰慧,青黛直爽可愛,他一時在青黛和蘭蕙之間左右搖擺。


    這天,張文龍吃過午飯,睡了一會兒,剛出去找陳總管問府上處理事情,陳總管看見張文龍進來連忙說道:


    “正要找你,府上出事了,剛才陳二爺的兒子丟了,丫鬟被打暈了,少爺生死未卜。”


    張文龍一聽大吃一驚,這可真是飛來橫禍,這幾天園子人多很雜,二爺都沒讓孩子出來,前幾天孩子還跟母親去杭城燒香,過壽才回來幾天,怎麽被偷了,他那麽小,看樣子賊人肯定有備而來。陳府那麽大,一百多家丁,大白天偷走孩子,打暈丫鬟也非易事。


    二人商量了幾句,連忙去了陳二爺府上,陳家人都已經到了,男女二十多人,嘈雜無比。


    陳二爺看見陳總管和張文龍進來,他站起來迎接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麽?陳二爺覺得這個年輕人是個福將,救過兒子豹子之口,江城表現臨危不亂,頗有大將之風,他好像看見張文龍就有點主心骨,別看這小夥子才十八歲。


    這個十八歲的小夥子,跟著陳總管處理府上瑣事也都井井有條,機靈勤快,處理人際關係都很好,府上人都喜歡他,這需要足夠的情商和協調能力,甚至這情商是天賦,與生俱來。


    陳龍看了一眼嘈雜的眾人,那個被打暈的丫鬟嚇得麵無人色瑟瑟發抖,他弄丟了陳家唯一的孫子,他怕陳龍處置她。


    陳龍對這個丫鬟說道:“這事情你有責任,我說了多少次!看見陌生人要離開,不要帶孩子去人多的地方,你把詳細經過講一遍。”


    丫鬟剛才說了一次了,又仔細描述一下過程,


    “我帶著少爺出去,準備吃午飯,他吵著要出去玩,我看園子裏沒有人,就帶著少爺出去了,我倆走著,我後頸一疼就暈過去了,啥也沒看到,醒來,少爺就沒了。”


    說完,嚇了大哭。


    陳二爺的二夫人非常著急,也急得流眼淚,倒是沒有責備這個丫鬟。


    她吃齋信佛,心腸很好,她知道事情已經發生,責備也沒用,自己兒子頑劣,硬要出去玩,丫鬟也攔不住。


    陳龍讓女眷們都先回房,在這七嘴八舌也說不出應對之策,陳龍夫人就都和女眷們回到了內堂,這女眷裏也有幾個是陳龍的嫡係親屬。其中就有六爺的妻子,蘭蕙的母親,蘭蕙、青黛和陳森木兩個女兒也都在,都急得直哭。


    這真是大事,棘手,撓頭,孫子生死未卜,毫無蹤跡,不知道搶走孫子是何動機?是仇家尋仇殺死孩子,還是綁票要錢,一點線索沒有,陳龍也心亂如麻。


    陳二爺攥著拳頭一言不發,臉色更加陰沉……


    他仔細思索丫鬟說的經過,不知道搶走兒子為何動機,這事也怪不了丫鬟,陳府那麽多人,眾目睽睽之下,凶手都能全身而退,沒有任何線索,更別說歹徒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而且一看作案經過也是蓄謀已久,準備充分,等的時機下手的。


    女眷們都離開屋子,頓時清淨了不少,隻剩下陳龍和三個兒子,陳總管,張文龍,餘猛。


    陳二爺看了一眼張文龍,


    “你看這個事情是什麽情況?文照被搶,是尋仇,還是綁票?還是人販子拐賣孩子的?”


    文照是他兒子的名字。


    文照之名,\"斜影過梨花,照文星、老人星聚。\"


    陳二爺取自全宋詞裏的驀山溪。


    陳二爺希望兒子長大了好好讀書學文,是個文曲星,不要再幹盜墓的家族事情,望子成龍是每個父母的夙願……


    他想聽聽張文龍的意見。


    張文龍沉思一下,


    “尋仇,不可能,如果尋仇,沒有必要對少爺下手,陳府這麽大,前幾天還人那麽雜,想搞點破壞,怎麽做都比搶走孩子容易的多。


    拐賣孩子的人販子搶走孩子也不可能,陳府這幾天人雖然多,但是上百家丁來來回回,在內府作案,多大的危險,他們不敢。


    我認為是綁票的。


    陳府聲名在外,富甲一方,這幾天客人多人雜,肯定壞人乘虛而入,事先都踩好了點,這幾天客人走的差不多了,人少了才下手。


    大家仔細回想一下這幾天有沒有東張西望形跡可疑的人。


    二爺也不必太憂慮,如果尋仇,不必搶走,直接可以一刀把少爺殺了,如果綁票,就能好辦,孩子肯定沒事,最多破費些錢,也會有驚無險!”


    張文龍一口氣說完,陳龍和陳二爺都站起來,陳龍說道,


    “分析的不錯,陳府雖然聲名在外,倒是沒有啥仇家,我覺得我們陳家還算會做人。


    應該是綁票,要是綁票,文照就會沒事,多少錢我們給!你來陳府幾個月,陳府發生了這麽多事情,你都出力不少,陳家也沒把你當外人,也是陳家劫數,這些天在渡劫,是不是我半生盜墓,報應到我子孫後代?我也常常反思!”


    陳森木和陳山木,餘猛幾人聽見張文龍的分析,也都很高興,覺得孩子可能沒啥事,都趕緊安慰陳二爺。


    陳二爺站起來走到張文龍跟前,重重的拍了他幾下肩膀,沒有說話……


    陳二爺聽見張文龍分析,心裏麵有了底氣,他半輩子也經曆凶險無數,最後都度過險境,現在兒子被搶,雖然心急如焚,但是知道慌亂也沒用,越這個時候,越要冷靜,沉著應付。


    張文龍知道陳二爺拍他肩膀是表示讚揚和認可,也是信任。


    他心想,我猜的不會錯,我們在杭城,打算圖謀金靴的事情,就研究過打算綁票你家孩子,師父堅持不讓,不許對孩子婦孺下手,認為不道德,才讓我進來當奸細。


    奸細?對了,我現在身份還是個奸細呢?


    現在你們陳府和師父是親戚,你女兒又喜歡我,這金靴的事要如何進行下一步,師父我們還沒商量呢……


    正說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把門的家丁拿著一封信,滿頭大汗跑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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