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齊王暗罵一聲,“本王該不會被許閑那兔崽子給耍了吧?”


    但氣氛和情緒都已經到這了。


    齊王也隻好坦白,“兒臣的意思是,蘇州官吏犯的案子,跟兒臣沒有任何關係,兒臣......兒臣收了他們送的禮,但對他們的案子是一點都不知道啊!兒臣隻是在上京城給他們提供些方便?哦不,也......也不是方便,就是不讓別人找他們的麻煩。”


    此話落地。


    蘇雲章瞬間恍然大悟,麵噙嗔怒,“好啊你個齊王,是不是入京述職這些官吏,全都得到你齊王爺的府邸送上一份禮,才能確保他們在上京城安然無恙啊?”


    “朕非常好奇,上京城是楚國京都,是朕的朝廷所在,各地入京述職官吏,誰會找他們的麻煩?誰敢找他們的麻煩?你齊王爺又給他們行的什麽方便?”


    話落。


    “砰!”


    蘇雲章怒拍桌案,指向齊王,嘶吼道:“你就這麽當王爺的!?你就是這麽給文武百官做表率的!你什麽禮都敢收!?你讓入京述職那些官吏怎麽看朕?!”


    齊王哭喪著臉解釋道:“爹!兒子真沒收多少錢啊、!那都是他們給兒子帶的特產啊!就是增進感情,兒子若是知道他們犯了案,想要尋求兒子的庇護,這禮是怎麽都不敢收的!兒子真是初犯啊!”


    蘇雲章冷哼道:“你回府等著吧,朕待會派人去抄你的家,好好清點清點,你齊王爺這幾年收了多少禮!”


    “別呀爹!”


    齊王是真的慌了,急忙爬跪到蘇雲章麵前,“兒子對您絕對是忠心耿耿,而且兒子收錢,其實也是為了爹您!”


    蘇雲章冷笑道:“為了朕?你還真是敢說!”


    齊王解釋道:“這錢他們給兒子,兒子也是攢著呢,早晚要給父皇的,您不是缺軍費嗎?兒子願意繳納二十,哦不......三十萬兩!兒子願意繳納三十萬兩白銀給您,將兒子這麽多年收的禮都捐出來!”


    蘇雲章眉梢微揚,問道:“你舍得嗎?”


    齊王眼眸中滿是真摯,“爹!兒子這一切都是您給的!我有什麽舍得舍不得的!?隻要您一句話,兒子赴湯蹈火,萬死不辭,明年兒子還要跟您禦駕親征呢!”


    “兒子雖然不才,但兒子是有底線的,我怎麽可能會跟那些地方官吏勾結呢?!您一定要相信兒子!”


    蘇雲章微微點頭,將他扶起來,“朕當然相信你,這幾年你跟朕南征北戰,吃了很多的苦,這些朕全都看在眼中,地方官吏入京給你送些禮,其實也情有可原,而且你這麽懂事,要將錢全都捐出來,朕非常高興。”


    說著,他揮了揮手,“盡快將錢準備好,然後送到兵部,兵部可正缺錢缺的緊呢。”


    蘇雲章對於景王和齊王兩人,還是非常了解的。


    他們兩人喜歡貪便宜,也私下做些生意,蘇雲章對這些自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景王和齊王都有功,自己對他們也不能太過嚴苛。


    景王北出長城,飲馬翰海,還得指著這倆兒子賣命呢,平日裏管的太嚴也不好。


    不過蘇雲章心中有底,知道他們都幹了些什麽。


    齊王:......


    他感受著蘇雲章的態度,有點欲哭無淚。


    他感覺自己肯定是被許閑那廝給耍了。


    許閑將蘇州官吏都給抓到儀鸞南司,所以肯定審訊過了。


    若是此案跟他有關,許閑還能放他離開,肯定將他留下了。


    他現在跑過來跟蘇雲章解釋,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齊王真是欲哭無淚,像他這麽聰明的人,這次竟然被許閑給耍的團團轉。


    不過齊王也有些糊塗。


    既然蘇雲章不知道自己這點事,那他為何將這件案子給許閑辦呢?


    難道蘇雲章還是信不過他?


    還是蘇雲章確實知道他收禮?


    齊王現在真是人都懵了,剪不斷,理還亂。


    “爹。”


    齊王站起身來,問道:“您......您為何讓許閑節製儀鸞南司,兒臣想不通,難道您是不信任兒臣嗎?”


    蘇雲章笑嗬嗬道:“怎麽會呢,你自掏腰包,給朕提供三十萬兩白銀的軍費,朕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不信你呢,不過這件案子原本就是許閑發現的,所以朕隻能讓他去辦,但他沒有執法權,朕隻能讓他暫領儀鸞南司。”


    說著,他問道:“怎麽?許閑那小子欺負你了?”


    齊王:......


    他真是有些無語。


    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蘇雲章這話。


    他若是說自己被許閑給欺負了,那豈不是丟人丟到家了?


    “沒有。”


    齊王歎息道:“兒臣還以為父皇不信任兒臣了。”


    說著,他問道:“爹,那究竟是什麽樣的案子,能牽扯九族?”


    此話落地。


    蘇雲章麵色瞬間沉了下來,將空印賬本扔給了齊王,“你看看吧。”


    齊王接過賬本一愣,疑惑道:“這......這是什麽意思?”


    蘇雲章沉聲道:“蘇州官吏帶著空印賬本入京,夥同戶部官吏,造假賬。”


    齊王聽著,都感覺一陣頭皮發麻。


    他感覺自己的膽子已經夠大了,沒想到這蘇州官吏和戶部官吏的膽子更大。


    “爹!”


    齊王拿著賬本的手,都有些顫抖,“您是說,蘇州官吏帶著空印賬本入京,找戶部官吏要了準確數字後,現場填寫?”


    蘇雲章點頭,垂眸道:“沒錯,就是這樣!”


    齊王雙腿一軟,又跪了下來,“爹!這裏麵可真沒有兒臣的事兒啊!”


    他是非常了解蘇雲章脾氣的。


    蘇雲章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貪贓枉法的官吏。


    蘇州官吏和戶部官吏,簡直是觸碰了他的底線。


    怪不得蘇雲章將儀鸞南司鎮司使腰牌都給了許閑。


    “朕知道了!”


    蘇雲章劍眉橫豎,沉聲道:“你若是牽扯其中,還能過來跟朕解釋,但是你要記住,你雖然是朕的兒子,你也得知道,什麽事情能做,什麽事情不能做,不然朕絕對饒不了你!”


    齊王起身,急忙向禦書房外跑去,“爹,兒子現在就回府中給您拿錢,兒子絕對不會幹貪贓枉法的事情。”


    齊王真是恨透了蘇州刺史丁文宇這個王八蛋!


    他幹出來這種案子,竟然還給自己送禮,想要將自己拉下水,簡直就是該死!


    隨後齊王慌慌張張的跑出了禦書房。


    蘇雲章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眉梢微揚,“還是許小子有辦法啊,這軍費不就來了嗎?雖然坑的是朕的親兒子,但為了楚國的江山社稷,他們受些委屈也應該。”


    與此同時。


    景王下了早朝之後,剛剛出了太極殿。


    今日早朝人心惶惶,都在議論儀鸞司抓捕蘇州官吏的事情。


    貼身侍衛隋子昂衝了過來,焦急道:“王爺,事情都已經查清楚了,蘇州官吏是被儀鸞南司鎮司使抓走的。”


    “啊?”


    景王一臉懵逼,“誰?儀鸞南司不是爹親自掌握嗎?”


    隋子昂道:“不是,剛剛有儀鸞衛送來消息,說儀鸞南司鎮司使現如今是許閑,他越權抓人,還毆打儀鸞北司的人,引得齊王雷霆大怒,齊王帶人將儀鸞南司給圍了,親自與許閑對峙,然後離開儀鸞南司,入宮去麵見皇上去了,可能是告許閑的禦狀去了!”


    “什麽?!”


    景王麵帶震驚,“父皇瘋了不成,讓許閑那個紈絝節製儀鸞南司,他還敢越權抓人,打儀鸞北司的人,那廝何德何能!?他太無法無天了吧!?上京城都給他搞成什麽樣子了!?”


    隋子昂道:“王爺,這不是好事嗎?許閑這不是越權抓人了嗎?還引得齊王去告禦狀!”


    景王聽著,焦急道:“快!備駕!本王也要去填把火,去告許閑那小王八蛋的禦狀!本王非要讓他付出代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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