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得到齊王入宮,告許閑禦狀的消息後,那都沒敢猶豫,生怕錯過好戲。


    他對齊王還是非常了解的。


    齊王謹小慎微,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


    如今他竟然敢找蘇雲章去告許閑的禦狀,那肯定是有十足把握的。


    不然齊王肯定不會給自己找不自在。


    不過許閑這次確實過分。


    齊王可是儀鸞北司鎮司使,整個楚國誰人不知道,齊王也是儀鸞司第一人。


    許閑如今竟成了儀鸞南司鎮司使,還不告訴齊王,還越權,還打了齊王大人。


    這件事若是傳出去,那齊王今後真是沒法做人了,他今後這隊伍還怎麽帶?今後這上京城還怎麽待?


    不多時。


    景王直奔禦書房就衝了進去,“爹!爹!”


    高德緊隨其後,“景王爺,禦書房不能擅闖啊!”


    他今日真是服了景王和齊王,真是不知道這兩位王爺,今日抽的什麽風。


    景王衝進禦書房後,見屋內隻有蘇雲章一人,疑惑道:“爹,怎麽就您自己?”


    蘇雲章眉梢微揚,疑惑道:“不是朕自己,還能有誰?”


    景王左右看了看,問道:“老二人呢?”


    蘇雲章麵帶玩味的看著景王,“剛走。”


    景王聞言,瞬間放下心來,嚐試問道:“爹!老二是不是來給許閑告禦狀的?!”


    他這次留了一個心眼,並未直接發難。


    蘇雲章聞言,一臉懵逼,不過也並未反駁,順坡下驢,“是呀,怎麽?你也要告許閑的禦狀嗎?”


    他感覺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景王見蘇雲章臉上浮現些許怒意,以為是對許閑的不滿。


    “沒錯!”


    景王義憤填膺道:“爹,您究竟是怎麽想的呀?怎麽能讓許閑那個紈絝節製儀鸞南司呢?您知道他仗著您的寵信,有多胡作非為嗎?他原本就夠仗勢欺人的了,如今更是無法無天!”


    蘇雲章問道:“究竟有多無法無天,你跟朕說說!”


    景王自顧自坐下,沉聲道:“爹!儀鸞南司隻有監察儀鸞北司的權力,沒有抓人的權力這對吧?昨天晚上,許閑竟然總讓儀鸞南司儀鸞衛,在上京城中大肆抓捕蘇州入京述職的官吏,而且還將儀鸞北司的人都給打了!將上京城攪擾的雞犬不寧!蘇州刺史都被逼的躲進了我的府邸!”


    “爹!咱們且不說蘇州官吏究竟怎麽得罪許閑了,他許閑有執法權嗎?是誰給他的權力,在如此關鍵的時刻,將上京城攪成這樣的?!他搞的文武百官和入京述職的官吏,人人自危!即便蘇州官吏有罪,他此番作為也越權了吧?”


    蘇雲章淡淡道:“哦。”


    景王一臉懵逼的看著蘇雲章,“爹!您這是.......”


    蘇雲章淡淡道:“朕給他的權力。”


    景王:???


    他幾乎感覺自己是幻聽了。


    事情好像並未朝著他預想的方向走啊。


    齊王不是告許閑的禦狀了嗎?難道並未告下來?


    景王小心翼翼道:“爹,兒臣是監國王爺,老三是儀鸞司鎮司使,您這樣搞的我們很慌啊!”


    蘇雲章漫不經心道:“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你一個監國王爺有什麽慌的?”


    “可是!”


    景王的眼眸中滿是不解,“可是兒臣想不通!許閑他憑什麽節製儀鸞南司,您又為何給他這樣的權力!”


    蘇雲章沉吟道:“因為蘇州官吏牽扯一樁株連九族的大案,而且蘇州官吏入京後,到齊王府送了禮,你說這件案子朕能交給齊王去辦嗎?朕知道齊王是黑是白?朕知道他跟這件案子有沒有關係?!你景王爺,是不是也收了蘇州官吏的好處!不然蘇州刺史丁文宇,憑什麽大半夜去你景王府尋求庇護!?他怎麽不去東宮尋求庇護!?”


    “朕讓你監國,是讓你當天下的表率,當文武百官的表率,以身作則,剛正不阿,你就是這麽監國,這麽當天下表率的嗎!?朕的臉都被你給丟光了!你還有臉到朕這來告許閑的禦狀?!”


    此話落地。


    嗡......


    景王腦袋像是炸開一般。


    這不對啊。


    儀鸞衛不是說,齊王到禦書房是給許閑告禦狀的嗎?


    他怎麽聽著這意思,齊王是過來負荊請罪的呢?


    還有蘇州官吏牽扯一樁誅九族的大案是什麽意思?


    難道丁文宇那個王八蛋,想要將他拖下水。


    景王現在是既懵逼,又委屈。


    他這次可真是什麽都沒有幹啊,這麽大的鍋,他真背不動啊!


    “爹!”


    景王瞬間跪到了地上,“您聽我解釋,這裏麵可沒有我的事情啊!我現在監國,自然恪盡職守,怎麽可能夥同蘇州官吏犯案呢!兒臣若是知道蘇州官吏犯案,肯定會將他們繩之以法的!”


    蘇雲章劍眉橫豎,問道:“那朕問你,丁文宇這個王八蛋,給沒給你送禮?!”


    景王支支吾吾道:“送......送了,不過就隻是一些特產而已,並沒有其他東西!”


    “特產?”


    蘇雲章眉頭緊皺,沉聲道:“什麽特產?怎麽蘇州官吏入京後,不給朕送禮,不給東宮送禮,偏偏給你景王爺和齊王爺送禮呢?你們之間若是沒有貓膩,朕能相信嗎?虧朕這麽信任你,將監國權都給了你!你就是這麽回報朕的!?”


    景王急忙解釋道:“爹!兒臣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兒臣想的是,現如今楚國困難,財政虧空,兒臣收一點就補給戶部一點,這樣不也算為國分憂了嗎?東西就堆在景王府倉庫中,兒臣一點都沒敢花啊!就等著過幾日換成錢,送往兵部衝軍費呢!”


    景王現在是恨透了那個傳話的儀鸞衛。


    什麽他娘的齊王到禦書房過來告許閑禦狀來了,那廝分明是負荊請罪來了!


    這肯定又是許閑那個王八蛋給他下的套。


    景王也真是服了蘇雲章。


    他方才怕太衝動,特意問了問蘇雲章,沒想到竟然被蘇雲章給玩了!


    蘇雲章麵噙嗔怒,心中卻十分歡喜,問道:“你真是這麽想的?”


    他自然看出來,這是許閑給景王和齊王下的套。


    他們兩人收了蘇州官吏的禮,如今這一百萬兩的軍費,是必須得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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