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排隊就煩躁還遇到人插隊鬧事,人群一下就沸騰了。


    有人憤怒:“大家夥都好好排隊為什麽就你鬧事。”


    也有人說:“本來順順利利進城也不知道為什麽要一個個查過去,瞎耽誤功夫。”


    “就是。為啥要查我,我這麽多年進出細月城從來就沒遇到這種事!”


    ……


    下午的日頭毒,又莫名其妙排了好幾個時辰的隊大家心裏都有一股惡氣,這會兒全發出來了。也不管是誰插隊不插隊的事了,大家都隻管宣泄著自己的怒火。


    守城官兵見情況不妙,忙厲聲道:“吵什麽吵,排個隊而已有什麽好抱怨的。”


    昭北人大多是爆竹脾氣,一點就炸。這個官兵的話就像火苗,一下就引爆了在場的人。


    有人喝道:“老子還就不排了!衝啊大家夥,不就幾個木柵欄還想攔老子!”


    一聲令下,好些衝動的人就開始動手拆柵欄。官兵始料不及,管得了一個兩個卻管不住一大幫人。


    混亂中一輛馬車疾馳而來,越過人群明目張膽地進了城。


    細月城算是昭北第一大城,也是軍事和政治中心,比起一般的城鎮來說大了不少。不止是有主城,附近的郊區、農莊、甚至還包括了一部分牧區都可算是細月城範圍。街道寬闊足可並行三輛馬車,兩旁的屋子都規劃的十分整齊,一律的黃泥牆紅璃瓦。街邊沒有小販,路邊倒都是商鋪,人來人往十分熱鬧。看來攝政王治理之下的細月城確實算得上不錯。


    雖說城外戒嚴,但是城內倒是一片祥和。百姓生活並沒有收到影響。


    幾人找了一處不顯眼的客棧住了下來,掌櫃見他們是外鄉人隻是問了幾句做什麽營生的,也便不再多說什麽。


    城裏的一切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隻休整了一夜,第二日陳菀就迫不及待去調查清江水患。幾人沿著江水一路前行,清江流出主城後繞了幾道彎,又匯聚了幾條小溪後流向了一個名叫烏澤的牧區。


    原本清澈的河水過了烏澤後竟然就變渾濁了。


    小荷看著眼前的水,十分不解:“怎麽回事?這裏看起來沒有任何不妥啊?水怎麽就突然變黃了?”


    幾人都一樣,對水利一事毫無認知,隻覺得奇怪。


    隻有陳菀因為高中的一些地理知識勉強了解一些。


    河水變黃定是因為水裏泥沙過多,然而上遊一直清澈,那麽問題肯定就是出在了烏澤。


    烏澤是一片牧區,可說是牧區卻是光禿禿的,並沒有生長牧草和樹木。這麽大的土地就這麽荒廢著著實是可惜的很。


    “烏澤這塊地方,為什麽就這麽空著?”陳菀這句話是對空桑錦說的。


    要知道北地雖然是土地廣袤,但是城區附近的草原樹林也是極可貴的,這麽大一片地方空著該是有什麽用處才對。


    空桑錦卻是不冷不淡看不出情緒:“我這位皇叔行事我向來是看不懂的,不過他這麽做定有他的道理。”


    陳菀歎了口氣,半開玩笑道:“可惜啊,你現在隻是一個商戶家裏逃婚出來的富家子弟,不然就可以去衙門裏找個小吏問個究竟了。”


    空桑錦也不惱,隻是道:“臨江王有臨江王的查法,商戶子弟也有商戶子弟的查法。”


    “哦?你要怎麽查?”陳菀頓了頓:“不會又是去街上找戶人家住下來問吧?”


    空桑錦卻認真回道:“差不多吧。不過沒那麽麻煩,回去找個店小二就能把這事問清楚。”


    這……倒是,畢竟烏澤這麽大的地方如果發生什麽變動附近百姓不可能一無所知。


    回到客棧,給了小二幾錢銀子他便知無不言了。


    小二不是當地人,但是對烏澤的事倒是也知道一些。


    “烏澤那塊地方啊,就在月前還是一直圍著高高的圍欄,附近幾裏都有官兵把守,尋常人可接近不得。”


    碧水瞪大了眼睛疑問:“月前?那怎麽現在那裏隻有一片黃土,上麵一點東西都沒有?”


    小二笑道:“這小的哪能知道啊?大家都奇呢,那烏澤好像一夜之間就空了出來,誰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


    陳菀好奇問道:“小二哥,那那個烏澤戒嚴的時候,你們就沒有過猜測?這事多稀奇,大家不可能不討論吧?”


    “這個啊……也有。”小二是個謹慎的人,那些信口開河的傳言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這幾位出手闊綽的客人。


    陳菀看出他的為難,笑道:“小二哥,我們就是閑聊,有什麽說什麽。不礙事。”


    既然她都這麽說了,小二也不再遲疑道:“都是些流言。傳聞有人聽到那裏晚上曾有不知名的野獸吼叫,還時不時有血腥味傳來。都懷疑啊……懷疑那裏是個私人鬥獸場。”


    其他幾人不知何謂鬥獸場,隻有空桑錦悠悠開口:“鬥獸場早十幾年前就被東秦國所禁,凡是私開鬥獸場的都要處以極刑。怎麽昭北還有鬥獸場存在嗎?”


    小二看著眼前這個俊美無雙的公子哥,暗笑他的迂腐天真,嘴上卻說:“當然是明令禁止的,但是也有些黑了心腸的會在偏僻處偷偷開設,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這都是猜測,那個圍欄後麵的東西誰也沒見過。”


    正說著,忽然門口一陣喧囂。


    小二忙道:“各位,先失陪了。我得去看看。”


    陳菀:“去吧,去吧。別耽誤你的正事。”


    小二匆匆向外走,小荷好奇心起也跟著一起去看熱鬧了。


    門口有一大隊昭北巡邏官兵,官兵手持鑼鼓,鑼聲過後隻聽到官兵高聲道:“今日起全城宵禁,酉時後若還有人在外行走……格殺勿論。”


    小荷聽得心驚。她不是沒見過宵禁,可是宵禁頂多是把人趕回去,從未有過這麽嚴苛的懲罰。這個細月城定是有大事發生了。


    她回去將事情一說,陳菀也變了臉色。


    陳菀皺眉:“看來昭北就要不太平了。”


    雖然這事的發生是在情理之中,但是這麽快就來了還是有些意料之外。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小荷問,但是大家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看向了陳菀。


    陳菀輕笑:“不怎麽辦,晚上別出門就行。你們別緊張兮兮的啊。”


    她看了看空桑錦的臉色,空桑錦一臉淡然,似乎是並沒有覺得意外。感覺到她在看他,他微微側過臉回看她,帶了一絲笑意。


    “你倒是挺沉的住氣。”空桑錦意味不明地開口。


    “既來之則安之,我們既然已經到了昭北了,那也隻能守這裏的規矩不是嗎?”


    空桑錦起身,揮了揮衣袖道:“說的是。快入夜了,大家都回去睡吧。”


    看看時辰的確是快到酉時了,一桌人便都各自回房了。


    入夜後,陳菀正準備休息,聽到門口傳來敲門聲。


    還沒等她問,就聽到門外傳來空桑錦的聲音。


    “開門。”


    陳菀打開門,倚著門看著眼前的男人,眉眼彎彎道:“怎麽?這麽快就想我了?”


    明明是曖昧的話,在她說來卻別有一番天真可愛的味道。


    空桑錦卻神情嚴肅,隻是淡淡道:“讓我進來再說,有事同你商量。”


    陳菀了然,偏開身子讓他進門。


    空桑錦攜著幾分冷氣進了屋,剛坐定便道:“昭北恐怕要大亂。”


    陳菀沉默了半晌道:“我知道。”


    空桑錦先是愕然,然後才想明白過來,陳菀本就有觀星占卜之能,想必她是算到了。


    空桑錦拉住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認真道:“昭北亂了,對我而言是好事。”


    手心的冰冷傳到了她的全身,她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你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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