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國玉璽?”陳菀驚呼,這東西她怎麽可能沒聽過,但這是異世界恐怕有所不同。


    空桑錦繼續解釋道:“相傳在千年之前承朝的開國始皇帝有一枚傳國玉璽,此玉璽是天賜之物,代表著皇權神授。得國璽者得天下。”


    陳菀無語。


    這玩意兒怎麽到哪都是得之可得天下。


    “那這個玉璽現在在何處?”


    空桑錦搖了搖頭:“失傳已久。不過……有傳聞,傳國玉璽最後出現之處,就在昭北的草原上。”


    陳菀順著他的目光,投向了眼前這一望無際的草原。


    “殿下相信這個傳聞嗎?”


    空桑錦輕輕笑了:“我信不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皇叔信不信……”


    攝政王空桑澤……他當然信。空桑澤手握重權多年,若真要反他早就可以反。可他偏偏要拖到今年,除了要夯實自己的兵力還有一點就是他想要名正言順。這一點書裏並沒有細說,但是如今空桑錦一提陳菀便明白了過來。攝政王這些年定是在昭北尋找傳國玉璽,一旦找到他定會毫不猶豫地發兵劍指靈都。


    “我這個皇叔啊,野心勃勃卻偏偏受禮教束縛。束縛太多的人注定是成不了事的,對嗎?”


    陳菀知道他不是在等自己的回答。


    “殿下之前隻說要來昭北,卻沒說來這裏究竟為何。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空桑錦心裏自然是有他的謀算的,但是他從不輕易將自己真正的計劃告知別人,哪怕是陳菀也不例外。


    他沒有回答,隻是握緊了她的手。她的手很暖和,陣陣暖意自他的手心傳來,溫暖了他的四肢百骸,暖得他都不願意撒開。


    女孩的大眼睛裏的好奇和探究他不是沒看見,隻是他現在還不想說。


    “來看看昭北的星星……都說昭北的星星最是美輪美奐。”


    陳菀對這個答案似是不滿,鼓著臉看著空桑錦。


    空桑錦雙手捧著她的腦袋讓她往天上瞧。


    “怎麽樣,是不是很美。”


    陳菀還心有不滿,嘴裏嘟囔著:“今夜是滿月,哪來的星星。”


    陳菀聽空桑錦在她耳邊輕聲道:“因為星星都跑你眼睛裏去了。”


    陳菀心一軟,之前的不愉快都被她拋到了腦後。她抱住空桑錦把自己整個都埋進了他的懷裏。眼前這個人的擁抱並不溫暖,可是她還是忍不住貪戀。


    不管了,不管了,人生苦短能享受一刻就是一刻。


    叨擾了阿旺她們一夜,第二日一早陳菀就向她辭行了。


    她其實心裏很過意不去,本來他們可以不用打擾阿旺的,要不是空桑錦抽風非要住也不用這麽麻煩她。雖然她讓紅雲偷偷在桌子下藏了銀兩可還是有些愧疚。


    阿旺卻全然不在意,隻是可惜他們不能多住幾天。


    沿著清江繼續行了半日,一路上都是清澈見底的涓涓細流。直到他們行到了幕方城和昭北主城細月城的交界處河水忽然之間變大,原本的細流因為三條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小河匯聚驟然變闊。


    雖然水流變大但是依舊是清澈。


    小白坐在車架上,看著手中的地圖詢問陳菀:“再往前了就是細月城了。根據阿旺姐說的,前麵盤查的可是最嚴的。而且看到可疑的異鄉人是會就地斬殺的。還要往前走嗎?”


    陳菀猶豫了片刻。


    卻聽到空桑錦淡然道:“繼續走吧。”


    小白看了一眼陳菀,見她點頭了他才駕車繼續前行。


    空桑錦往後一靠,看著陳菀酸溜溜道:“看來現在什麽都要聽陳菀大人才行了。”


    陳菀順勢捏了捏他的臉頰,笑道:“那你可要好好討好我才行。”


    他們兩人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同車的碧水和紅雲卻是一臉見了鬼的表情,恨不得此刻就戳瞎自己以免日後臨江王秋後算賬。


    說話間就到了細月城城關。關口果然排了長隊,昭北百姓正在挨個接受排查。


    小白見狀皺眉:“這看起來不好混啊。”


    陳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正常途徑肯定進不去,你要想想別的辦法。”


    “我?”小白指著自己一臉茫然:“你饒了我吧,動腦子的事別讓我想成不成。”


    陳菀轉頭看向紅雲碧水和小荷:“你們呢,有什麽辦法嗎?”


    三人都傻了眼,不明白為什麽陳菀開始讓她們拿主意。


    陳菀看了看她們的表情,又繼續道:“每人必須想一個辦法,不準說自己不知道。說得好的,有賞。”


    有錢能使鬼推磨,三人苦著臉,開始苦思冥想。


    陳菀指著碧水:“你先來。”


    碧水歎了口氣:“好吧,可是我要是說的不對姑娘你可不準笑話我。”


    陳菀笑了:“說吧,不笑話你。”


    “咳咳……”碧水清了清嗓子,道:“我覺得吧,我們可以等天黑等守關的人困了讓小白去把人打暈,然後……”


    陳菀:“守關的人都是每四個時辰就輪換的,不存在困不困的。你,被淘汰了。”


    “我我我。”小荷舉手躍躍欲試。


    “說吧。”


    小荷一臉興奮:“我們找幾個跟我們差不多的昭北人,把他們的路引偷過來,然後分批進城,怎麽樣?”


    陳菀無奈:“昭北人說話有很獨特的口音,你說你是昭北人你會說昭北話嗎?一開口就露餡了。”


    “我可以裝啞巴啊。”


    陳菀伸手點了點她:“你倒是機靈。你一個人可以裝啞巴,我們六個人全是啞巴?這可能嗎?”


    小荷撇了撇嘴,退下了。


    陳菀看向一直沉默的紅雲:“紅雲你呢?”


    紅雲的話向來不多,一直以來都是踏踏實實做事。如果不是陳菀逼她她是不會發表意見的。


    她低低說道:“姑娘,我在家鄉的時候曾經見過一次動亂。那時正在通緝一個江洋大盜,城門戒嚴也同現在這般。但是那個江洋大盜卻還是逃脫了。”


    陳菀覺得有點意思,問道:“怎麽逃脫的?”


    “那個賊人隻是在城門口撒了一把銅錢,百姓紛紛搶錢,造成了踩踏,甚至大打出手。城門口的守衛應付不及,便讓賊人尋了可趁之機。”


    陳菀與空桑錦對視一眼,從他眼中也看到了讚許之意。


    “紅雲的法子被錄用了。”她掏出一小錠銀子遞給紅雲:“這是賞你的。”


    紅雲惶恐不已:“姑娘,這使不得。我就是隨口一說,不值得賞的。”


    陳菀把銀子塞給她,道:“說了有賞就是有賞,我從不食言你知道的。”


    紅雲這才收下銀子。


    小荷質疑:“紅雲的法子雖好,可是我們有這麽多銅錢嗎?”


    陳菀摸了摸錢袋,裏麵都是銀票還有整銀,這要是撒出去她自己也得心疼。


    空桑錦伸手收回了她的錢袋,道:“製造動亂,並非隻有撒銀子這一招。”


    “還有什麽辦法?”


    空桑錦沒有直麵回答,卻似乎自言自語道:“昭北人……熱情、勇猛、性格衝動。”


    “你想說什麽啊?”


    空桑錦卻不說了,留下一句“再等等”便回了馬車。


    到了下午,隊伍越排越長。排在隊尾的人幾乎要等上兩個時辰才能過關。


    隊伍裏也開始蠢蠢欲動。


    一個瘦瘦小小的男子仗著自己身型瘦小趁人不備就擠進了隊伍的前方。


    後麵是個強壯的男人,他有些不滿拍了拍那個瘦小男人的肩。粗聲粗氣道:“兄弟,後麵排隊去。這麽多人呢,就你插隊,你好意思嗎!”


    瘦小男人卻隻當聽不到,繼續賴在隊伍裏。


    後麵那個男人有些氣惱語氣更加不善,他狠狠推了前麵那人一下:“後麵排隊去,耳朵聾了啊!”


    誰知力氣沒控製住,推得那人竟摔在地上還連帶著扯下了那人前麵一個女子的外衣。


    “啊啊啊啊!流氓啊!!!”


    女子的驚聲尖叫刺激了一眾排隊已經排到不耐煩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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