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菀木訥地搖了搖頭。


    她還要完成係統任務呢,這明天就走可怎麽辦?


    得想個辦法讓空桑錦留下來。


    夜半時分,陳菀假裝起夜出了房門。她來到客棧的後門,剛一出現就有一個黑色身影出現在了她身邊。


    “這位兄弟……”陳菀話說了一半。


    “陳菀?”


    一聽這個熟悉的聲音,陳菀驚喜道:“霍冰!”


    霍冰扯下麵巾也是一臉歡喜,熟人見麵他的話也多了起來。


    “我看到集市上的記號就過來了,沒想到居然是你發的!這麽久不見你你到底去哪了?那個小荷也是說的不清不楚的,你……近來還好吧?”


    他一頓輸出,雖然都不像以前的他了,但陳菀還是能感覺到他的關心,心裏還是有些暖意的。


    “我挺好的……不過目前遇到一些麻煩需要你幫忙。”


    霍冰一臉可靠:“你說。”


    陳菀趴在他耳邊一陣耳語。


    “這個簡單,包我身上了。”


    陳菀拍了拍他的肩膀:“還好來的是你,你辦事我放心。”


    陳菀確實沒想到隨便刻個記號來的人居然是霍冰,熟人總比陌生人來的好。


    一覺到天明。卻被告知馬廄裏的馬不知怎麽的一夜之間全病倒了,一時之間也換不到八匹馬隻能暫時留在這裏。


    陳菀一臉遺憾:“怎麽會這樣?那何時能起身?”


    “暫時還未可知。姑娘先安心住下吧,王爺總會有解決的法子的。”


    安心,陳菀當然安心。昨天她交代霍冰的就是這件事,霍冰果真完成的很好。這至少給她爭取到兩天的時間,兩天雖然未必夠但是總歸是能拖上一拖。


    吃完朝食陳菀又要帶人出門,這次卻被空桑錦抓個正著。


    他皺眉不悅:“你這天天出門,到底是想做什麽?”


    陳菀閃著她那雙明眸,認真道:“我想救這裏的災民。”


    她也沒什麽可隱瞞的,天天帶著他的人招搖過市根本瞞不住他,還不如老實點招了。


    “你?”空桑錦嘴角上揚,麵露譏諷:“憑你?而且用得著你救嗎,這事自有朝廷出麵。”


    “我不知道朝廷能出多少錢和糧,我隻知道這裏的百姓快餓死了。你覺得我不自量力也罷,我總要盡點自己的心力。”


    空桑錦本來還不覺得有什麽,聽到她說的這話心裏突然生出一個念頭。他心思玲瓏,飛快做出一個決定。


    “我與你同去。”


    這回輪到陳菀詫異了。


    空桑錦的人設根本就不會是關心百姓疾苦的人,他所有的謀求算計都是為了他自己,百姓的命在他眼裏從來都是向上攀爬的天梯。


    他不可能是真的想賑濟災民。


    但是既然他要去陳菀就不可能拒絕,空桑錦要做的事別人不可能攔得住。


    空桑錦看陳菀愣在那裏忍不住抬手照著她的腦門輕輕敲了一下。


    “還愣著做什麽?”


    “哦。那走吧王爺……”


    今日陳菀的計劃是去粥棚看看情況,依舊是請了陳亞帶路。


    到了城南粥棚,隻見小小粥棚前已經圍了不少人。


    跟陳亞說的不一樣的是,來領粥的大部分都是老弱婦孺,年輕精壯的倒是不多。而且施的粥雖厚不到哪裏去,但也看得過去。


    聽路過的百姓說今日已經分了快一個時辰了,隻要有人來就能領。


    陳亞撓了撓頭,疑惑道:“今天怎麽回事?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陳菀卻明白了,自己昨天打草驚蛇了。


    看來這個聞縣縣令問題很大。


    但是這樣的障眼法想拆穿也是極容易的,空桑錦使了一個眼色溪風就派了幾個侍衛跟著幾個老人和女人走了。


    “怪我昨天太草率了。”陳菀有點懊悔。


    “你知道就好。”空桑錦冷冰冰道:“你給了他一夜的時間消滅罪證。”


    陳菀垂下眸子,沒有說話。這次是她做錯了,她無話可說。


    “不過……”空桑錦瞥了她一眼又道:“很多事做多錯多,慌亂之中必有破綻。我們再查就是了。”


    陳菀猛然抬頭,看著空桑錦不可思議:“你真的是臨江王嗎?”


    居然會開口安慰她,真是見了鬼了。


    空桑錦懶得理她,望著粥棚負手而立。與昨日裏不停有乞兒上前討要吃食不同,今日站在空桑錦身邊根本沒人敢上前糾纏。明明他通身富貴,金色大氅,紫金冠,赤金簪,但是就是沒人上前。甚至好像連災民都少了許多。


    “你說,縣令說朝廷撥了多少糧?”


    陳菀忙答:“五千石。”


    空桑錦一聲冷笑:“區區五千石,如果真的都像今天這麽分不足半個月就分空了。”


    陳亞接話道:“王爺,小人敢發誓,之前絕不是這樣的。之前每個粥棚每日隻有一百人能領到粥,所以才有不少精壯男子憑著力氣欺負老弱婦孺,搶他們的粥。”


    空桑錦:“若真如那縣令所說五千石那樣分倒也沒錯……”


    陳菀:“那更證明他有鬼,不然今天就不會有這麽一出。”


    空桑錦的想法卻跟陳菀不同。每次有了災荒朝廷必會撥款撥糧,但喂飽的不是百姓,而是那些從上而下的官員。這幾乎是整個東秦國官場心照不宣的事。不貪是絕不可能的。


    他並不是要抓貪官,若真想抓倒是簡單,這些銀錢的去向隻要用點心就能查出來。


    他要的,是瑉昌王家。


    瑉昌王家是千年貴族,紮根在江北瑉昌樹大根深,族中子弟大多出仕。有名望,有銀錢,還有官場的關係,可以說是東秦最大的世族也不為過。


    如今王家的家主叫王政,任職吏部侍郎。他從來都是依附著攝政王的。


    如果能把王政爭取過來那絕對是莫大的助益。但是王政是個老頑固,堅硬的保守派,想爭取他必須要花一些心思才可以。


    最好的辦法就是從他王氏族人下手。


    他要的就是這個姓王的有鬼,有了把柄他才能下手。


    陳菀卻不知道他的想法,她一心就是想著救這裏的災民。如今縣庫已空,王縣令也沒有買糧的打算,她又有什麽通天的本領能憑空變出糧食來呢?


    思來想去,她能靠的隻有眼前這個天潢貴胄。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管這事,但既然管了,用他的權力做事想必簡單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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