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那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做?”陳菀真誠提問。


    空桑錦攏了攏大氅,斜睨著她道:“不是我們,是你。”


    “我?”陳菀不明白他的意思:“您要我單獨行動?”


    “當然。你不是最喜歡自作主張嗎?你想做什麽當然你自己去啊。”說完他就大步流星轉身離開。


    陳菀忙一路小跑跟上了他。


    “殿下。我人微言輕勢單力薄,我能做什麽事啊……這不還得靠您嘛……您手眼通天,算無遺漏,這事沒有您我根本寸步難行。”


    空桑錦聽著她突如其來的馬屁心裏倒是受用。這才紆尊降貴放慢腳步看了她一眼,道:“回去等著吧,那個姓王的今天一定會來找我。”


    也是,空桑錦畢竟是皇族,他今天那麽大派頭招搖過市,他一個縣令沒道理不來。


    果不其然,不到晌午王縣令就帶了縣丞和縣尉就巴巴來到了客棧等待空桑錦接見。


    “聞縣縣令王崇禮,攜聞縣官員參見臨江王殿下。”


    空桑錦懶洋洋地躺在椅子裏,道:“起來吧……”


    王崇禮起身看到空桑錦身邊的陳菀,心裏一陣慶幸。還好沒有怠慢這個姑娘,原來真的是臨江王的人。


    “殿下此行,有何公幹?若有需要微臣配合的,微臣一定盡我所能為您辦事。”


    “王崇禮,你們聞縣的災情挺嚴重啊……要不要我去跟陛下再要點米糧?”


    王崇禮忙又撲通一聲跪下了:“殿下,我替聞縣百姓拜謝您的大恩大德了。”


    “起來吧。”空桑錦抬了抬手,道:“今日見你那個粥棚……辦的不錯。”


    “謝殿下稱讚,這是微臣的分內之事。”


    “聞縣之災多長時間了?”


    “回殿下,已經有四月有餘。”


    “這樣啊……”空桑錦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把手,拖長了尾音。


    王崇禮忙在心裏思索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麽話,幸而又聽到空桑錦道:“王縣令政績不俗治理有方,該當為我東秦國官吏的楷模。”


    “不敢不敢。”


    “這樣吧,你把你治災之法寫出來。本王替你呈給陛下,廣而告之如何?”


    王崇禮有口難言,他哪有什麽治災之法啊!現在街上之所以那麽幹淨是因為大部分乞討的災民統統被他一夜之間給恐嚇住了,命令他們沒有官府指令一個都不許出來,一旦出來就打死。百姓怕了,這才躲在家中不敢出門。


    那些領粥的婦孺都是他提前布置人手安排好的,一個個都是老實頭,有秩序地去排隊領粥,絕對不會有人多嘴。


    這套功夫他倒是熟,可寫上去就是找死。如今他騎虎難下,也隻能應下。心裏卻在咒罵這個臨江王不得好死。


    王崇禮回去後那幾個跟著災民的侍衛也回來了。


    “殿下,那幾個災民確實是家中無糧,這段時日也都是靠著粥棚才活下來的。這點打探過了,沒什麽問題。”


    “難不成,真的冤枉他了?”陳菀喃喃道。


    空桑錦嗤笑道:“你不是會卜卦占星嗎?你不能算算?”


    陳菀淡定回應:“殿下說笑了,民女隻會占運,哪裏會算計人心呢……”


    “那你給那個王崇禮占一占,他的時運如何?”


    陳菀垂下眸子,思忖了片刻,道:“他的近運我不知道,但是……不出三年,他一定會倒大黴。而且是,永無翻身之日。”


    空桑錦眸子一黯,良久才道:“神棍。”


    陳菀忍不住翻白眼,讓她占卜的是他,說她神棍的也是他。而且陳菀並不是信口胡謅的。她從陳亞處得知這個王縣令是瑉昌王氏的子弟,瑉昌王氏的名頭整個東秦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三年後在朝廷鏟除世家勢力的時候第一個下手的就是瑉昌王家。整個王氏的成年男子要麽被殺要麽流放,無一人幸免,這個王崇禮定也不例外。


    “先不說三年後,隻說如今。”空桑錦看著她,眼神與之前卻似乎有些不同。


    “如今……”陳菀有些為難,想了想道:“這我算不了。”


    “廢物。”


    陳菀懶得跟他拌嘴,隻道:“那個王崇禮還查不查了?”


    “你要查就去查啊。”空桑錦打了個哈欠:“本王困了,你請便吧。”


    陳菀欲再說什麽卻被張保拉住了,他悄悄使了一個眼色,示意陳菀不要多言。


    陳菀這才忍下,等到張保從空桑錦房間出來了她才巴巴地過去找他。


    “張內監,王爺這是什麽意思啊?我不明白。”


    張保抬手敲了敲她的腦門,道:“你啊,一著急就犯糊塗……殿下要治一個小縣令還用得著你操心?現下王爺擺明了要對他下手,你隻要等著就行。放心吧,不出兩日必有結果。”


    陳菀眨眨眼:“那我……什麽也不用做?”


    “有王爺在,你做什麽!”


    這麽一想倒也是,陳菀咧開嘴笑了,她挽著張保的胳膊笑道:“張內監,還是你最聰明了。”


    這是陳菀第一次體會到,背靠大樹好乘涼的感覺。當真是十分美妙。


    空桑錦出手果然幹淨利落,他從王崇禮交上來的治災之策裏很快找到了漏洞。並且將他的妻兒從老家帶回來了。都不需要怎麽嚴刑逼供,王崇禮就交代的明明白白了。


    朝廷發下來的五千石被他昧下了二千石,除了五百石他放到了自己家裏倉庫,剩下的全賣給河東府蒼縣。


    此言一出都給陳菀氣笑了。


    “你說你把聞縣的救濟糧賣給了蒼縣?蒼縣百姓需要糧,聞縣百姓就不需要了?”


    王崇禮忙道:“姑娘有所不知啊,那蒼縣本就是幹旱缺水之地,今年更是顆粒無收,比之聞縣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那你是出於對蒼縣百姓的憐惜才賣給他們的嘍?好一個慷他人之慨的王縣令。”陳菀已經不是生氣了,她是憤怒至極。


    王崇禮又磕頭行大禮,懇切道:“微臣願意將賣糧所得款項全部歸於縣衙,並自願捐出白銀三千兩用於聞縣百姓賑災所需。還請臨江王殿下原諒微臣一時鬼迷心竅,給微臣將功補過的機會。”


    陳菀忍不住怒斥:“世上怎麽會有你這麽厚顏無恥的人!你……”


    張保又一次攔住了她,衝她搖了搖頭。


    陳菀不懂。卻聽空桑錦終於開了口。


    “你……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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