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怪哉,我清晰的記得兩萬年前也有一個紅龍一族的孩子來到這裏,叫什麽…亞克…什麽來著?”


    “亞克茲?!”


    “對!對!我記得他是亞卡的獨子,亞卡還以他為榮。莫非他又誕下一子?那可真好啊!”


    “……?”


    同伴們雖不了解那被埋沒的曆史詳情,卻知亞克茲引發的“天火”,亞克茲曾不止一次被亞杜因提及,於是他們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向亞杜因,好似在尋求一個答複。


    亞杜因搖頭示意他也未能知曉這一切。


    “這當然也不失為一種可能啊。”七麵悠悠的說。


    “抱歉,我並不知情。確切來說,和亞克茲相關的曆史大多被掩埋,除了親身經曆者,其餘人恐怕都無法知其詳情。”


    “是嗎……此事,我明白了,我想我也有其責任。我記得那日他來時鬱鬱寡歡,便想開導一二,不料一時思緒糊塗,口快說出了部分密辛。因需要保守秘密,不能過多透露,隻好緘口不言,也很難解釋令他產生了某些誤解,反而弄巧成拙,讓他竟情緒失控。


    我又想聯係下卡,卻發現那時不知為何,周圍什麽也感知不到,連魔力訊息也無法發送………


    對於亞克茲…我深感歉意…你們可有他的消息?”


    “我想他那時犯錯,懊悔不已,便藏身於赤紅之傲,那是一座火山,據說是強者以蠻橫的魔力與力量砸出,我想那就是他所為,在那裏,我曾聆聽到地下的心跳,源自於血脈深處的連結。如果您所言不虛,十有八九便是他……我的……兄長!”


    “如此便好,看來還有挽回的餘地,紅龍一族都是孩子氣的,待你向他解釋清原委,這是個誤解,他願意與龍族重歸於好便皆大歡喜了。”


    亞杜因靜心感知,從薩勞尼身上感知到與惡神神性相似的寂滅力,二者共鳴,時間仿佛在倒轉,重構曆史的一角:


    約兩萬年前,亞克茲由於與父親不和,黯然神傷,想來此地散心,誤入契約之地,與薩勞尼相見。


    薩勞尼見他欲開導,可自己由於征戰沙場而有的心理創傷導致精神薄弱加以惡神大量的寂滅力殘餘,讓惡神趁虛而入,刺激他,使他在無意識間透露出真相的一角,誤導亞克茲,從而進行下一步布局。


    亞克茲聞言怒火中燒,聯想往日種種心中有所猜疑,於是不等解釋清便奪門而出。


    回到家中,他質問父親,父親卻不知從何解釋,於是亞克茲以為受到欺騙,此時,他喪失了往日的忍受,判若兩人。


    他想要一個確切的答複,而非一個又一個環環相扣的謊言。


    “我可以接受最慘淡的真相,唯獨無法接受你們一套又一套精心編織的冠冕堂皇的說辭以此來欺瞞我!沒有密不透風的牆,沒有可以埋藏的秘密,你藏不住的。父親,我發誓,終有一日,我會親手揭開世界的麵紗。”


    在混沌中,他的意誌也被惡神誤導,劍走偏鋒,意圖大肆破壞來要挾眾人。可由於他本性善良,故此並未做出更出格的事。


    在貝托與新任黃龍之主裏奧(杜阿爾特之後,昔日黃龍之死子嗣杜蘭特斯是由其意誌衍生的血脈,有鎮壓群山的使命,故此並未繼任)前去阻止時,隻是讓二人失去行動力。


    彼時凱德爾即將抵達,卻感知風暴的混沌,胞弟凱拉魯發生了變故。


    亞卡毅然決然選擇獨自麵對自己的孩子。


    最終,亞卡擊敗了現任“紅龍之主”亞克茲,也便是自己的“長子”,直到那時,亞克茲才幡然醒悟,意識到並非是他人的欺騙,而是由於自己的執著,一意孤行讓自己誤入歧途。


    不善言辭的父親一改往日嚴格,並未因此而怪罪他,令他倍感愧疚,於是選擇自我封閉來懲戒自我。


    亞卡自那一戰後也發覺是自己作為父親教育方式疏漏在孩子心中種下猜疑,自那以後,整日又鬱鬱寡歡。


    而族群不可無首,他再次以年邁之軀重登族長之位。


    當時變故突生,使得防備空虛,惡神爪牙伺機而動,發動對凱拉魯的刺殺,迫使寵愛弟弟的凱德而回防,既促進了亞克茲能免受風暴的阻礙,又讓凱德爾受侵蝕削弱並脫離族地,離群索居。而且殺害凱拉魯的孩子,使得凱拉魯心中痛苦也脫離族群,間接促進風暴的隕落,凱德爾的死亡。


    如此可謂一舉三得。


    在惡火中的神殿,亞杜因見到一柄神異的匕首。


    時空交錯,竟是記憶中洛林所持有的匕首。


    這又是一個線索…


    直至千年前亞卡做出決定,那便是再創生出亞杜因,延續自己紅龍一族最為強大的血脈。


    他手中的龍鱗秘語,正是在訴說對自己孩子的心意與思念,以及難以言表的歉意,而他曾經作為一族之長的孤傲,以及未能與孩子長久相伴,令他始終不知從何表露,隻得黯然神傷。


    亞克茲也終日活在內心的痛苦煎熬中,這對血脈相連的父子,卻始終無法打破心間的壁壘。


    亞卡見與亞克茲愈發相像的亞杜因愈發恐慌,卻也開始改變自我,仍然不知如何表露自己的關切,他是一族之長,一向不善言辭,不甚了解心中的溫情。


    ………………


    “一切似乎都串聯起來了,多有趣呀,可悲又可笑。”亞杜因並未理會七麵。


    “薩勞尼爺爺,請您俯下身。”亞杜因請求。


    “何事?”他雖不解,卻仍是回應請求。


    亞杜因指尖凝聚力量,從他身體中萃取出散發著恐怖威壓的,由惡神寂滅氣息所凝成的液滴。


    液滴正與亞杜因體內的寂滅力產生共鳴,令他感到一股別樣的躁動:渴望。


    他從其中能感受到磅礴的力量,令他的每一個細胞,每一條神經都歡呼雀躍,拚命的催促自己將其服下。


    而此時原本感知衰弱的薩勞尼,透過亞杜因身上的匿息之法,感受到足以致命的寂滅力,心中驚駭不已,不由得一顫。


    亞杜因克製住那種野性的衝動,保持清醒。


    他用自製的惡蝕之火力量容器將液滴收納,並解釋道:“請見諒,薩勞尼爺爺,我因為……某些特殊原因對寂滅力感知敏銳到不可思議,能感知到您身上的異常,想來那次誤會非您之過,是惡神從中作梗。”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亞杜因繼續補充:“至於我的兄長,待我實力強大到可以身處赤紅之傲的山體,我會將一切前因後果向他告知,相信誤會解除它也能與自我和解。請您放心。”


    “哈哈哈…紅龍一族的信譽,我還是相當放心,你們一向說到做到。”


    “那麽……我們能否在此參觀?”


    “當然可以,但切記我的收藏不可直接觸摸,部分有隱藏陣法,或是其餘禁製一類。”


    眾人在此遊覽。


    薩勞尼的收藏之多,包羅萬象,大多是具有曆史意義。


    亞杜因目光被一些石板吸引。


    其中一塊銘刻著古人類的文字,另一塊的文字是他們又是在遺蛻那裏尋得的石板的樣式。


    “薩勞尼爺爺,那兩塊石板,我能否看看?”


    “自然可以,上麵沒有禁製,你可直接接觸。”


    他走來向亞杜因介紹。


    “這一塊石板是幾萬年前一位匠人在雕刻那座塑像石所銘刻,他在稱頌那人類帝皇,卻覺得自己語言匱乏,不足以承載那豐功偉績,於是反複修改,一陣彷徨與感傷後將其掩埋。


    他離開後,我又將其挖出,他自那後再沒有來過,想來是當年兵荒馬亂,寂滅侵擾時期,他死於那場災厄中了。”


    亞杜因研讀其中內容:“帝皇橫掃八荒,一統萬欲,天下歸一。


    修明政治,廣傳萬法,為民祈福,終得廣廈萬千,百姓和樂,天下安定,此即騰龍盛世。


    然盛世短暫,寂滅爆發,帝皇舍身護國,挽救天下蒼生於水火之中。


    這帝皇崩殂至今已有20載,吾僅布衣,未有所成,今有幸為帝皇塑像。


    念帝皇仁德賢明……(後麵有修改的痕跡,顯然是匠人不滿意後反複修改,最後無奈放棄)


    “啊!你認得上麵的字跡真是稀奇,這是人類的曆史。龍族鮮有人會刻意鑽研其道,更別說你還如此年輕……”他略帶欣賞與期許的看著亞杜因,向他講述第二塊古老石板:“至於這一塊,乃是我守衛此處始源根係時,偶然所得。應是有人刻意為之,其間字符不屬於任何一種龍語,如若不是其間雄渾的神性氣息,我都以為這是某人的捉弄。


    萬年來,我時有觀摩,卻仍一無所獲,未解其中門道。不如你將它帶回族群,詢問龍祖或魔法龍一類的智慧淵博者。”


    亞杜因收起兩塊石板:“好的,我會去尋找。


    ………


    薩勞尼這位族群中極為年長者的藏品橫貫古今,可謂是琳琅滿目,許久後,眾人才遊覽盡興,向他道別。


    “薩勞尼爺爺!再見!”


    “哦!等等,我有一事需拜托你們完成。”


    “您請說,我們會盡己所能。”


    “由於我守護此處乃是職責所在,不得擅離職守,對外界情況一無所知,請代我向我的孩子們問好。我的孫子名為薩納柯,這孩子是我最喜歡的(龍族其實人口稀少,常年征戰且生育率低下,滿打滿算也堪堪過萬,故此,年長者與其餘族人皆有一定來往,都互相認識,隨便打聽都可以得知對方信息)。聽說現在處於非常時期,我不敢貿然發動心靈通話,也不知他們近況如何………”


    “我認識薩納柯,我們曾是並肩作戰的戰友,若是見到我會代您向他問好!”


    “如此甚好!”


    …………………


    29年光陰,眾人又將故地重遊,緬懷過去。


    但時間對於亞杜因來說太過短暫,他貪戀與同伴朝夕相處,遊山玩水的時光,太希望時間能像這樣一點一點平靜的流逝。


    明日他們又要奔赴戰場。


    夕陽餘暉下,貝洛娜看著伊恩與凱厄斯,他們正在修行靈魂秘法。長久時間的磨練,凱厄斯已將靈魂強度偏低的缺陷彌補。


    而亞杜因凝望著貝洛娜,不知為何,思緒紛繁,心中悲涼。


    那一切事情的發生太過突然,又難以啟齒,隻是默默走到她身旁,無限天地,寂寥中緩緩開口:“貝洛娜……。”


    “怎麽了?”她回神,那始終如一的溫柔、包容與耐心,眼波流轉,一顰一笑間亞杜因恍惚一瞬,繼而清醒。


    他心彷徨,說道:“在你們眼中……我是怎樣的存在?”


    “嗬嗬……”貝洛娜輕笑。


    “你在說什麽傻話呀?亞杜因就是亞杜因,你是我們的好朋友,從始至終都是。”


    “………”亞杜因又欲開口,卻深吸一氣,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些什麽。


    他眼中又是泛起淚水漣漣,悲戚的說:“可我……”他體表的鱗片顯露出妖豔的黑紫色流光。


    貝洛娜輕柔拭去他眼角的淚花,安慰:“你不必擔心,好好休養,你會恢複的,等你身體好了……等戰爭結束,我們就可以再一起環遊世界!”(龍族地區有數量相當龐大景點,但這些年輕的孩子往往都隻是囫圇吞棗般的瀏覽一遍,並未細細品味)


    “好……我也等你們,一定要平安。”


    “會的!”


    ………………


    次日,亞杜因隻是靜靜的看著他們遠走高飛的身影,淚水卻又奪眶而出,(他變得更堅強,卻從某些層麵更脆弱了)他向前追趕,卻終究隻是看著他們漸行漸遠。


    直至消失在遠遠的地平線,今日一別又不知何時再見。


    亞杜因麵對強敵是勇毅的紅龍戰士,他敢於直麵神靈的鋒刃與意誌而不屈,可他又何嚐不是脆弱的,會因朋友間的離別而感傷不已。


    他心中淒楚,他無助啊……隻寄希望於自己能再堅強些,足以超脫一切苦痛,與他們相會。


    ……………


    薩納柯是第二批歸來的戰士。


    亞杜因並未第一時間與他相見,而是在夜間再次潛入愈木。


    所幸貝托依舊守候前線,唯有赴百年之約才會歸來。


    次日再見薩納柯,他肉眼可見的氣色好了不少。


    ………………………


    晚上,大概是遊戲官方係統什麽的,反正“卡拉比丘”的角色“米雪兒”打了一通電話,說起來還從來沒有除詐騙犯和家人以外的人給我打過電話(微信qq除外),挺有意思的。我才想起來,還有那個遊戲被我遺忘了小半年,明天試試水吧,這兩天打遊戲,我的狀態神一局鬼一局,打一些其他的休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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