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冬天,這年冬天一連下了好幾天的雪。遊人牛羊被凍死了許多,不得已他們又在邊地劫掠。遊人首領圖列巴,自上任以來,就抹兵練馬,早有圖謀。要不是這場雪,讓他迫不得已。他也不會這個時候起衝突,他最是一個審時度勢,野心雄宏的主。


    國家為了應對戰事,開始全國範圍內招兵。馮堂養羊的林場又啟用為練兵場,馮炳乾,唐貴,趙家老三叫趙如亮,吳彪他們幾個都入了伍,當了兵。


    話說唐貴知道金鳳和吳寬良的私情以後,每天悶悶不樂,家裏也是少有歡樂,他就當了兵,把2歲多的孩子扔給了金鳳,自己眼不見心不煩。


    金鳳日子全靠吳寬良接濟。馮秀蓮愈發的哀怨暴躁了,吳寬良冷暴力也是不說話。這樣日子如山一般,看不到盡頭,吳秀蓮每天除了詛咒金鳳早早死去,也沒有其他辦法。她眼裏隻有對金鳳的仇恨和對吳寬良的抱怨。但這對於事情來說,無濟於事,隻是苦了自己,整天以淚洗麵。合道的行為就是成全別人而知有舍,自己就會沒有苦,可惜她不懂的放過自己。


    馮堂自從羊場被收以後,他帶著吳遠宏又在金山寨修了羊場,規模從原來的幾百隻變成了幾十隻,家道漸漸也敗落了下來,做事也沒有原來囂張了。女兒馮秀蓮的事也讓她頭疼不已,他以為吳家家境好,女兒應該不會吃苦。現在搞成了這樣,他也是無可奈何。金誌海也沒有原來那麽仗勢欺人了。


    負責林場練兵的是道國昌的父親陳海棠,國姓道海堂。他下麵有個副官叫劉永福,最是嚴厲有信,練兵有方的人。馮炳乾更是處處表現,來討好於他。


    縣衙負責籌糧,縣大人就把這個事交給了金春海,金春海在金山葫蘆寨設了籌糧所,建在金山學堂後院,由金誌海管理。金春海因為要籌糧,所以長期就住在了家裏,他也中間騰挪一些糧食給自己家。回來後,他自己修了兩間側房。一間是臥室,一間是廚房。鶯兒也從下房搬到了廚房火炕上睡覺了。上房因常年漏雨,也就做了庫房。有妙母親楊氏也就慢慢的好起來了,不再拄拐杖了。


    國家為了信息通暢可靠,在每個縣設立了問政團,問證團每月都要去妙理城述職報告,所以對於縣大人,金春海,道海棠而言,這個團就是頂頭上司,萬萬是不敢得罪的,生怕給自己穿小鞋。


    鹿泉縣的問政團團長是馮玄真的老二馮炳仁,這個人不但隨父親善良有大愛,而且剛正不阿,他選妹妹馮妙如做了副手。他們兄妹做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比如說,他是知道金春海家的情況的。金誌海拿糧貼補家用的事,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再說了,金春海也怕被人舉報,也就不敢多拿,隻是家裏能吃飽而已。


    守邊關的是李承乾的父親李龍將軍,因為戰事,李承乾和吳寬勇也被招到了邊關前線。吳寬勇走的時候,父親吳遠航淚流滿麵,但他最是一個深明大義的人。他負責軍隊的武器以及食鹽的供應,隔三差五的也能見到兒子。在妙讚國,鐵器也要進口。所以,國家當前最要緊的事就是與隔壁蠶盛國合並或者聯盟。道國元父子主要負責國家外交。


    話說年底這月,蠶盛國的使節來到了妙讚國,蠶盛國的使節是盛雄的老二,叫盛有亮,今年二十歲。王上為了讓述職團更了解國家情況,以便於施政提議,於民間推廣。在招待外國使臣的時候,會選一些縣的團首來赴宴。剛好馮妙如在妙理城述職,就讓她和馮炳仁也參加了招待會。


    在宴會上,盛有亮第一次見到了馮妙如。話說馮妙如和馮妙元長的幾乎一模一樣,盛有亮看的呆住了,他不會想到,世間竟有如此美麗的姑娘。就這樣,想不到決定妙讚國聯盟合並這樣的大事,它的成敗,卻落在這麽一個柔弱的大姑娘身上了。


    盛有亮見馮妙如生的如此美麗,就問王上說道:“三爺,這位是哪家女子?,我從未曾見過”。王上道守平說道:“這是吾子國元在馬場練兵時的同學,現在是問政專辦,這次回來述職,剛好趕上太子到訪,就讓她過來赴宴,熱鬧一些”。


    盛有亮一聽是太子同學,心又涼了半截。道國元說道:“她叫馮妙如,是我同學的姐姐,我同學叫馮妙元,王上沒有細問,以為就是了”。盛有亮聽到這裏,又打量了馮妙如一番,輕輕的“哦”了一聲。然後說道:“初次見姑娘,也沒有什麽可述禮的,就把這個送給姑娘吧”。說話間,他把隨身帶的玉佩,就讓隨從遞了過去。馮妙如在這個場合,也不好拒絕,也就收下了。道國元也是暗暗驚歎,沒想到馮妙元姐姐和她幾乎一模一樣。


    宴會結束,道國元為馮炳仁和馮妙如設了家宴,請他們上門做客,道國元,道國芳隨父道守真一起做了陪同。道國元問道:“令妹近來可好?”。馮妙如一聽他最先問這個,就知道他的心思了。雖然妹妹不說,妙如自然是知道妹妹的心思的,她想到這裏,就說道:“妹妹和她同學,有個叫金有妙的天天一起參學,甚是用功,她的情況,我也不很是了解”。


    道國元聽到這話,心裏也很是失落,慢慢的,他也就打消了對馮妙元的想法。隻是還是想見到她,看看她。就像道國昌那樣,能和她一起玩,一起開心也就知足了。


    這個時候,道國芳開口說話了,說道:“姐姐你真漂亮,就像天上的仙女”。道守真說道:“大家別光聊天,快!吃菜”。爾後,馮炳仁問道守真說道:“姨叔你說我們兩國聯盟的事能成嗎?”。


    道守真說道:“我們王上本就是蠶盛國王盛雄的三叔,當年他父無道,逼著我們王上逃命來到了我們國家,盛雄又逼著父親退了位。這個盛雄是個有頭腦的雄才之主。他吸取了父親的教訓,把叔哥都分了侯,安頓在蠶盛國邊疆了。他們國家蠶鐵業發達,除了進口鹽,其他都能自足,各個侯王也就沒有再造反的必要了。國內現在政局很穩定,遊人也劫掠他們國家,不過他們不需要我們幫忙,也是能夠應對的。但是,我們需要他們”。


    道守真繼續說道:“所以,結盟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很重要,我們如果能和他們合親,勝算的幾率就大了,芳兒還小,我打算在民間找一個貌美的,報告王上,賜她國姓,然後嫁於盛有亮,結盟這事就可以成”。


    馮妙如聽到這裏,想起白天盛有亮的長相,他生得濃眉大眼,寬額挺鼻,發簪高綰,動作形如流水,和自己蠻有幾分相象。就說道:“國家大事,我們個人的利益就要放在後麵,姨叔你看我可以的話,我願意承擔此重任”。


    道守真一聽,喜出望外,隻是不敢表於形色,他心裏是知道的,盛有亮是看上馮妙如的,隻要她願意,這結盟的事一定就成,沒想到馮妙如這麽痛快的自己答應了。道守真就說道:“那我先謝謝馮姑娘了,你不但生的美麗,而且是一個深明大義的人,能以百姓心為心,是道的偉大踐行者”。


    話說金春海自從籌糧回家住了,金有妙也就有膽量出來了,或者回去晚一些。所以,有時候放學以後,他就會去女生教室找馮妙元,聊一會天再回去。今天,她倆又聊了一會,馮妙元說道:“有妙哥,你給我講這五十三和五十四吧”。


    金有妙說道:“道德經第五十三章:使我介然有知,行於大道。唯施是畏,大道甚夷,而人好徑。朝甚除,田甚蕪,倉甚虛;服文彩,帶利劍,厭飲食,財貨有餘,是謂盜誇。非道也哉!


    這裏的意思是說,當我有了知道而行於大道上時,唯一使我畏懼的就是大道是平坦的(平等沒有分別),而我固執己見,堅持某個路徑行使。(不立知見,不自以為是,即見夷道) 。


    若有人偏要舍棄大道而尋覓小路(就是自以為是)。則朝廷就會敗壞,農田也會荒蕪,倉庫也會空虛。還穿著華麗的衣服,佩帶鋒利的寶劍,精美的食物早已吃厭,搜刮侵吞了大量的財貨,這就是盜魁賊首啊!其所作所為實在是不合明道了!”。


    他繼續說道:“道德經第五十四章: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脫,子孫以祭祀不輟。修之於身,其德乃真;修之於家,其德乃餘;修之於鄉,其德乃長;修之於邦,其德乃豐;修之於天下,其德乃普。故以身觀身,以家觀家,以鄉觀鄉,以邦觀邦,以天下觀天下。吾何以知天下之然哉?以此。


    這裏的意思是說,善於建設的人不會建了又拔,反複修正(這裏強調善建的人都是規劃大師)。善於抱持的人一旦有所抱持就不會脫掉(比如信仰)。如果子子孫孫都能遵守“善建”、“善抱”的道理,後代的煙火就不會斷絕。


    把這個道理貫徹付諸到自身,他的德就是真實純正的。把這個道理貫徹付諸到一家,他的德就是豐盈有餘的。把這個道理貫徹付諸到一鄉,他的德就會受到尊崇。把這個道理貫徹付諸到一國,他的德就會豐盛碩大。把這個道理貫徹付諸到天下,他的德就會無限普及。


    所以以自身的修身之道來觀察他人,以自家觀察他家,以自鄉觀察他鄉,以自己的國家觀察其他的國家,以自己的天下觀察別人的天下。我憑借什麽知道天下的情況呢?就是用的這種方法。”


    馮妙元說道:“那就是說,做調查和建立信仰是治理國家的根本”。金有妙說道:“是的”。然後他們又聊了一會各自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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