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妙元回到鹿泉縣,不出兩天,方祖蕊就來找她了。 她一見到馮妙元,就扯著她的胳膊問道:“妙元姐,你這些許天都到哪裏去了?都沒人陪我玩,可無聊死我了”。


    馮妙元說道:“去鄉下找我阿爹了,玩了幾天”。方祖蕊說道:“去玩也不說帶上我”。馮妙元說道:“我去了,阿爹還怪我到處亂跑呢。帶上你,那我不得沒個好了”。方祖蕊說道:“好吧,原諒你了。我們去騎馬吧,也沒事幹著”。馮妙元說道“嗯,我們去騎馬,叫上他們一起”。


    然後,馮妙元和方祖蕊叫了馮炳章,道國昌,吳寬勇和李承坤,李承乾又來到了馬廠練馬。


    話說這李承坤是鎮邊府李龍將軍的次子,和道國昌同歲。他為人灑脫,不拘小節,膽識過人,但不通言笑,話少,和吳寬勇是這裏騎馬最上乘的。


    他們來到馬場,跑了幾圈,就來到了一個帳寨,這是馬場練兵總督的帳寨。他們把馬匹拴到外麵就進去了。看見一個身披裘裝,腿綁繃纏,頭戴護冠的人,虎背熊腰,一看就是練家子,他叫申林虎,是這裏的總兵。還有一個人就是道國元。


    道國元看見來的是馮妙元,臉露悅色,上前說道:“你們又來練馬嗎”。道國昌說道:“不練馬難道找你啊”。道國元說道:“你也不會知道我在這裏,你難道不會找申總兵嗎?”。申林虎說道:“他們經常來,不用給我天天報備的,怎麽今天來是有什麽事嗎?”。馮妙元說道:“我口渴了,討一杯茶喝”,說著就坐在側麵椅子上。申林虎就叫人上了茶,他們就聊了起來。


    申林虎問李承乾說道:“你父親有沒有告訴你需要多少馬匹?”。李承乾說道:“這也是今天我此行的目的,近年遊人繼任了新主,屢犯邊境,國王本來想建立一支一萬人的突擊隊,以遊人之法打擊遊人。父親讓我問你我們現在能抽調多少馬匹?”。申林虎說道:“大概3000匹,那差的還很多”。李承乾是李龍將軍的長子,比道國昌大三歲。


    道國元說道:“我們國家今年發放的蠶種,年底就應該可以吐絲,還沒有負責蠶業的官員,由我負責收蠶稅,年底了我看收益如何,能不能加到6000匹馬,翻一倍”。


    李承乾說道:“蠶業要有顯著的收益,恐怕最少得要三年,才能有收益。現在最要緊的是大量引進和培養蠶業的人才。我們是和遊人趕時間,拖住他們三年,我們就有勝算的把握,現在恐怕不行”。


    道國元說道:“學堂已經大量免費招收了女學生,專業學蠶桑,三年應該會有成效”。


    馮妙元也不參與這些事,也就聽聽,隻管喝她的茶。喝了一會,就和方祖蕊先出來騎馬了。道國元見狀,就給申林虎說道“兵的事我也不懂,這經濟賦稅的事最少等三年見效。這三年,還希望申總兵多多費心,我陪她倆去練馬,你們聊”,然後他就跟了出來。


    出來之後,他就趕緊的趕了上來。馮妙元一看是道國元,就說道:“元兄你不去聊天,出來跟著我倆幹嘛?”。道國元說道:“出來也練練馬”。馮妙元說道:“你不是不會騎馬嗎?”。道國元說道:“馮姑娘,我是沒有馬,並不是不會騎馬”。馮妙元說道:“今天騎馬打算去哪裏呢?”。道國元說道:“這馬場能去哪裏,隨便騎著玩唄,要麽一起走走?”。馮妙元說道:“好啊”。


    馮妙元問道:“元兄是怎麽選為太子的?”。道國元說道:“這太子每三年輪選一次,隻是去年今年明年是我,以後就不知道是誰了。因為我提交的定國十策在眾兄弟們中勝出了,就選我了”。馮妙元說道“元兄可以說說大概嗎?”。


    道國元說道:“一個國家要從這幾個方麵入手,首先是業,業為國立足之本。二者是道,道為國之製度的根本。三者是商,商為國之進步的橋梁。四者是吏,吏為國構架的根本。五者是稅,稅為國運行的根本。六者是戶,戶為國穩定的根本。七者是兵,兵為國家安全的根本。八是人才引進,九是外事獨立,十是工製自由”。馮妙元聽完說道:“元兄大才,也是國家之幸”。


    他們聊著,不覺就來到了鹿泉河邊,就下了馬在河邊飲馬。馮妙元忽然“噗嗤”一笑,道國元問道:“姑娘笑啥呢?”。馮妙元說道:“上回實在是誤會了,你別見怪”。道國元說道:“姑娘說的哪裏話,我怎麽會是那麽小氣的人呢”。他繼續說道:“聽說姑娘詩寫的好,能借我看看嗎?”。馮妙元說道:“抄錄下來的也不是很多,我改天拿給你”。道國元說道:“謝謝姑娘”。


    方祖蕊跟了一路,這會子就說道:“你們當我是空氣人呢”。道國元說道:“上次多虧姑娘你的馬了,真是謝謝你了,時間緊也沒來得及問姑娘芳名”。


    馮妙元說道:“她的爺爺是我的舅爺,算是我的表妹吧,叫方祖蕊”。道國元定眼一看,這姑娘雖然不及馮妙元姿色,但生的也是美輪美奐。就說道:“謝謝方姑娘了”。方祖蕊說道:“不謝不謝,姑娘我也是一個很大度的人”。


    他們飲了一會馬,就去河裏摸魚了。馮妙元沒有下水,倒是方祖蕊和道國元便起褲腿,來來去去的不一會就摸了幾條魚。方祖蕊自從那天見到道國元的第一眼,就是比較在意這個太子的,所以才願意把馬給他。今天摸魚也是很願意的。不過道國元隻是認為她還孩子氣,就是喜歡玩。


    他倆把這幾條魚綁在馬鞍上,帶到賬寨讓申林虎叫人烤了,大家吃著又談論了一些事就回去了。


    馮妙元回到家中,母親龔映蘭說道:“你舅爺說讓你繼續來白雲觀學武藝來,別到處沒事閑逛”。馮妙元說道:“那個武教練老打我,我不去,數天下我最怕他了”。龔映蘭說道:“不嚴格一點你也不認真學,你現在是長大了,他不會嚇唬你了,但你要認真學”。


    話說馮妙元從三歲就在白雲觀練習武藝,教練正是道國昌家鏢局的總鏢頭段鴻。這個人為人嚴謹,一絲不苟,眼神犀利,身手敏捷,也是妙讚國遠近聞名的鏢師。他不出鏢的時候就來白雲觀傳授武藝,道國昌姊妹和吳家兄弟,李家兄弟都在那裏。馮妙元跟她練武以來,沒少挨她打,十歲以後,她就用各種理由隔三差五的去。方祖蕊也是隔三差五的去,但比馮妙元去的勤。


    馮妙元拗不過母親,第二天叫了方祖蕊到了白雲觀。看見練武的裏麵隻有道國薇和李承坤。馮妙元說道:“你哥他們呢?”。道國薇說到:“去馬場練馬了,最近他們也不經常來,好些時候就我一個,今天還好,有個李承坤陪呢”。


    說著馮妙元來到了大殿。看見方喜雲和段鴻在聊天,趕緊跪在大殿道祖像前行了禮。段鴻說道:“元兒這姑娘長大了,越發水靈了”。方喜雲說道:“就是淘氣了些,讓師傅費心了”。段鴻說道:“孩子淘氣是有的,我會管教他們的”。馮妙元聽到這裏,心想:“完了,這家夥師傅又得打我”。


    他們說完話,就讓馮妙元和方祖蕊起來了,坐在了旁邊,方喜雲交代了幾句就去跟著段鴻練武了。


    來到外麵,段鴻說道:“武術不是學會就行了,要熟練,你們現在各種套路雖然會了,不熟練也是不行的,不知道你們家裏練了沒練,元兒你打一遍我看”。馮妙元不敢怠慢,趕緊打了幾個套路的拳法,身法。段鴻滿意的說道:“嗯,不錯,看來你家裏沒少練,今天我教你們一套棍法,好好學”。


    教完棍,他就回鏢局了,讓他們自己去練。馮妙元口渴,就來到了方喜雲的待客廳去倒水喝了,坐了不一會方喜雲進來了,說道:“元兒,你要認真練”。


    馮妙元說道:“舅爺,他們幾個裏麵就我最認真啦,我得休息會”。她說完話,看見方喜雲欲要說什麽。她趕緊又說道:“舅爺,你給我講道德經,我喜歡學這個”。方喜雲見有人喜歡悟道,他很是開心,立馬就問道:“你學到哪裏了?”。馮妙元說道:“舅爺,你就從十二九章開始講吧”。


    方喜雲說道:“道德經二十九章:將欲取天下而為之,吾見其不得已。天下神器,不可為也,不可執也。為者,敗也。執者,失也。是以聖人無為,故無敗。無執,故無失。夫物,或行或隨,或噓或吹,或強或羸,或挫或隳。是以聖人,去甚,去奢,去泰。


    這裏的意思是說,想奪取天下任意妄為的人,或者說想占有身邊一切東西,任意糟蹋揮霍的人,我看他永遠達不到目的。


    天下是神聖的存在,或者說每個生命都是造化玄妙的存在,不可任意妄為,也不能執取糾結。任意妄為就會失敗,執取糾結就會失去。


    故聖人不主動有所作為,所以不會失敗。不執取糾結,所以也就沒有失去。


    那些世間萬物,有前行就有後退。或者前行,或者跟隨,有緩和就有急切,有剛強就有羸弱,有安穩就有毀滅,有道的聖人要去掉極端,去掉奢侈,去掉過分。


    這裏主要告訴人們,天下或者生命,是道的玄妙所成,是不由人們掌控的。想太多,求太多,執太多,就會在自我的糾纏中苦覺難離。”


    馮妙元聽完說道:“就是說思考問題要取中道,做事要順其自然,是這樣吧”。


    方喜雲說道:“是的”。他繼續說道:“第三十章: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強天下 。其事好還。師之所處,荊棘生焉。大軍之後,必有凶年。善有果而已,不以取強。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勿驕。果而不得已 ,果而勿強。物壯則老,是謂不道,不道早已。


    這裏的意思是說,用道輔佐君主的,不以武力逞強於天下,以武力逞強於天下,很容易會得到報應,軍隊駐紮的地方,會民生凋敝,田地荒蕪,荊棘叢生,大戰之後必定是災荒連年。


    善於用兵的人,隻求達到目的適可而止,不敢以兵力來逞強於天下,達到目的而不自高自大,達到目的而不張揚誇耀,達到目的而不驕橫待人,隻把勝利當做情非得已,並不因此逞強於天下。


    事物發展到了盛狀之後,就會趨於衰亡,因此逞強於天下是不合於道的,就會早早消亡。這裏主要告訴大家,國不可輕易用兵,人不可隨便殺戮,為之,國必災隨,人必病隨,皆是強而不久,極而必衰,故聖人許命而不輕易取命,有為之也是不得已”。


    馮妙元聽完,很開心的就又去練武了,在這個暑假裏,為了聽講,她每天都會來練武,順便聽些道德經的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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