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金有輝搬離金山村以後,他另家時蓋的房子就閑下來了。金有田想在這裏養幾頭羊,可是沒錢買羊,院子一直閑著。靈兒自從聽了金有妙講道德經,感覺特別殊勝。就求她奶奶劉氏,讓給父親說一下,把二叔的房子給她,她辦個專門講道德經的講經室。金有田一想,反正這個暑假羊是養不上了,就同意了。


    這天金朵,金靈,金有妙,金梅,孫果兒,唐欣幾個在打掃收拾房子。馮妙元打算也是要幫忙的,剛好珠兒去馮堂家找她玩。珠兒是金誌海的孫女,馮堂一家還是很善待她的,她經常跑馮堂家玩,輕車熟路的。他家又來了個和她投緣的姐姐,她自然要拉她一起玩的。


    馮妙元也不知道帶她去哪裏玩,就在家給她疊紙折。有青蛙,有鳥,有籃子,有船,還有各種有意思的紙折。珠兒自然是高興的不得了,把這些紙折放在一個特別大的紙折的籃子裏,提上到處晃悠。


    忽然,珠兒給馮妙元說,我知道哪裏有鳥窩,姐姐帶我去掏。馮妙元一聽,從來沒掏過鳥窩,就好奇的帶她去了。他們來到一片苜蓿地裏,紫色的苜蓿花上,蜜蜂和蝴蝶時不時起起落落。就在這個苜蓿地的土崖上麵有個台子,台子上有個鳥窩。馮妙元一看,這麽高的怎麽能夠得著呢,就帶她回去了。


    馮妙元把珠兒送回家以後,就來到了他們打掃房子的這裏,房子也打掃好了。搬了幾個平時坐的小凳子,大家就開始聽金有妙講道德經了。


    金有妙說道:“第十一章:三十輻,共一轂,當其無,有車之用。埏埴shan zhi(和土)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鑿戶牖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


    這裏的意思是說,三十根輻條匯集於車轂,有了轂中圓孔的空,才有了車的作用,糅合黏土做成器皿,有了器皿的空,才有了盛放食物的作用,開鑿門戶建設房屋,有了門窗四壁中間的空,才有了讓人居住的作用,所以,“有”能給人便利,全靠“無”使它發揮作用,以無為用。


    這段話是提醒人們“無”雖然無形無相,本不來不去,但它依附在有中,能起作用,世間有為相,無不如此,人的生命也是如此,譬如,開眼見明,閉眼見暗,明本無暗,暗從何來?暗本無明,明從何來?痛久自愈,緣聚即離,皆是“無”的功用啊!


    所以說,這樣的“無”,充滿整個世界,隨取隨用,永不窮竭,凡世間有為相,皆是無中生有,說道有兩個狀態,本質也是覺明恒常,非有非空,無形無相”。


    馮妙元說道:“無也是一種存在,有它的用處。如果沒有有,那無也就無憑所立,這兩者其實是道恒一,因對立的認知而立的分別,是這樣嗎?”。


    金有妙說道:“是的,這種認知把道分成便利人們的‘有’,以及處處能用的‘無’。


    金有妙繼續說道:“第十二章:五色令人目盲﹔ 五音令人耳聾 ﹔ 五味令人口爽 ﹔馳騁畋獵,令人心發狂﹔ 難得之貨,令人 行妨。是以聖人為腹不為目 ,故去彼取此。


    這裏的意思是說,繽紛的色彩,令人眼花繚亂。紛繁音樂,令人聽覺不靈,豐厚飲食,令人味覺遲鈍,縱馬馳騁圍獵,令人內心發狂,稀罕器物,令人行為不軌,妨礙德行。因此有道的人,隻求安飽而不縱情聲色,擯棄物欲的誘惑而安守本自清淨的寂道,內心通暢明靜。所以去欲存道”。


    金靈說道:“煩惱的根本就是六根的妄真執貪,實則這些都是遮蔽道的假象,離眼耳鼻舌身意六根則無塵。是這樣嗎?”。金有妙說道:“就是這樣”。


    金有妙繼續說道“第十三章: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何謂寵辱若驚 。寵為上,失之若驚,辱為下,得之若驚 ,是謂寵辱若驚。何謂貴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故貴以身為天下,若可寄天下﹔愛以身為天下,若可托天下。


    這段話是說,得寵和受辱一樣,都會引起內心的驚恐,重視大的禍患就如同重視身體一樣。什麽是寵辱若驚呢?就是在人們看來,寵為上為好,怕失去。辱為下為惡,怕得到,(這句話主要告訴我們已經有的怕失去,不好的東西怕擁有,常常使人不安,內心總會升起驚恐擔憂)。


    什麽是貴大患若身呢?就是說人們之所以看重大禍患,是因為自己有身。如果我連自身都可以舍棄,那我還有什麽禍患呢?


    所以,如果以看重自身的態度看重天下其他一切的人,可以寄活在天下任何地方。能夠以愛惜自身並如此愛惜天下的人,可以把天下交給他治理”。


    金朵問道“人們要在社會生存就要有如貴己一樣廣博的心。處於高位,平等心看下。處於低位,平等心看上。不執不貪,尊重別人,沒有寵辱之分,也不會患得患失,就是這個道理吧”。金有妙說道:“是的”。


    金有妙繼續說道:“第十四章: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詰,故混而為一。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繩繩兮不可名 ,複歸於無物。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惚恍。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執古之道,以禦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謂道紀。


    這裏是說,見不著色,但見性不失。聞沒有聽到聲音,但聞性不失。觸沒有獲得感覺,但覺性不失。這裏的夷是沒有形狀,希是沒有聲響,微是沒有覺受,這三個不可加以分別探究。所以他們是一體的。


    一體的這個東西啊,覺明成萬物也不會加工讓它更亮,脫離了一切萬物也不會失去覺明之性而蒙昧。這裏的上和下,是指萬物升起或者落下,也就是說道起作用或者不起作用的意思。


    起起落落啊,不停變化,就如同波浪,故沒辦法命名。這裏的繩繩就是起起落落如同繩子擺動的起伏。


    總是能夠恢複到沒有形體的狀態,沒有物體的象態,可以稱為“惚恍”。也就是說覺明之態,存妙有的勢。


    迎接它看不到它的前頭,跟隨它看不到它的結尾,這裏是說一體的這個東西沒有開始沒有結束。回到道最初的樣子,可以駕馭今天一切的“有”,返本複初,就能知道一切的開始,這就是道的綱紀規律,這裏的古不是古代,是接近道最初的樣子”。


    馮妙元說道:“這麽說,世界是我們六根妄成的,解決六根對覺明道體的纏縛,也就解了對世界的貪執。但是象的妙有之勢,總會使得萬物不休。道的這妙有之勢應該是用欲引出來的吧?”。金有妙說道“就是這個道理”。


    金有妙繼續說道:“第十五章:古之善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夫唯不可識,故強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猶兮若畏四鄰﹔儼兮其若容﹔渙兮若冰之將釋﹔敦兮其若樸﹔曠兮其若穀﹔混兮其若濁﹔澹兮其若海﹔飂兮若無止。孰能濁以靜之徐清。孰能安以動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


    這段話的意思是說,古時候善於運用“道”的人,從細微處能夠巧妙的實現各種“有”之間的變化,令人難以識別,正因為難以識別,所以隻好勉強來形容。


    他們小心謹慎,就像冬天裏踏過冰河。警惕疑懼,就像隨時準備著四周攻擊。莊重嚴肅,就像是在別家做客。放鬆散漫,就像冰雪將要消融。敦厚質樸,就像未琢之璞玉。豁達空靈,就像深山之幽穀。混入惡俗,就像清水之混濁。搖中處靜,就像沉海之波濤。靜中急馳,就像穀風之過崗。誰能在混濁中安靜下來,讓內心保持淨明,誰能在安靜中變動起來,漸漸前進。


    保有這樣“道”的人,不求盈滿,正因為不求盈滿,所以能夠裝下新的東西而蔽藏舊的”。


    說完以後,他們就出去玩去了。今天就聽了這麽多,大家都很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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