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馮玄真接到一批養蠶書《養蠶十要》,要求盡快發放。因為開學就立秋了。他把各個學生,包括識字的學生,召集到了學堂,吩咐金有妙和馮妙元去發書。


    這天金有妙,剛好碰到了吳寬餘,就問吳寬餘問道:“你哥怎麽娶了馮秀蓮”。吳寬餘說道:“你不是說金鳳不是你姐嗎?你問這事幹嘛呢”。金有妙說道:“好奇問問”。馮妙元一聽金鳳的名字,想起了秀蓮姐夫妻吵架的話,她也來了興致,說道:“你就說嘛”。


    吳寬餘看了下馮妙元,說道:“本來我哥和金鳳在談,這事隻有我和有妙哥哥知道。有妙哥哥去了縣城的第二年,有妙哥哥的驢下了一個驢娃,就送給了我秀蓮嫂子馮堂家。聽馮炳乾說,這是來抵有妙哥哥的學費的”。


    吳寬餘繼續說道:“馮堂以前欠我家的好多籮筐錢都沒給,就想用結親來劃掉這筆債。由於我哥的反對,我父親不願意,他就說可以陪嫁一頭驢,我父親就答應了這門親事。然後,有妙哥哥進城的第三年他們就成親了”。


    吳寬餘繼續說道:“我秀蓮嫂子嫁過來以後,金鳳可能是為了賭氣吧,就答應了唐貴家的提親,於次年也就和唐貴成親了。唐貴他倆成親以後,就分了家,窮的什麽也沒有。我哥就把這頭嫁妝驢就送給了唐貴,前提是要求我們兩家的農活一起幹,也是希望唐貴給我們出點力”。再後來就是,我哥和我嫂子天天因為這事吵架”。


    金有妙聽到這裏,低下頭沉思道:“父親是不想落別人的好,把這麽貴重的東西貼補了自己的學費,也是父親最後的尊嚴了。自己從未了解這樣的父親,感覺有點遺憾”。


    馮妙元說道:“怪不得他倆這樣吵架”。然後就再沒說什麽,開始發書了………。


    話說唐貴,自從有了驢,自己的農活幹的很賣力,也會幫吳寬良家一起耕種。到了秋收的時候,他們兩家也是一起收。收完這家,收那家。今年吳寬良家種了四畝扁豆,唐貴家種了兩畝。唐貴家的扁豆地向陽,比吳寬良家熟的早。他們兩家一起就先給唐貴家拔扁豆。


    他們一起拔扁豆,吳寬良和金鳳總是眉來眼去,唐貴也是裝作沒看見,畢竟沒有這一頭驢,他的生活都是問題了,更別談養活金鳳了。


    馮秀蓮氣不過,總是不給他家出工。基本上是唐貴夫妻給吳家出工,吳寬良給唐家出工也是去見金鳳而已,並不是一定非要出工,畢竟他又不欠唐貴的驢。


    這天,他們早上拔完扁豆,中午休息吃飯。忽然,看見金有田走了進來,說他家拉扁豆的架子車,因為裝太多,翻溝裏了。叫唐貴幫他抬一下。唐貴和金有田走了以後,就隻剩下金鳳和吳寬良了。


    金鳳說道:“他吳叔,你吃飽了嗎”。吳寬良嬉皮笑臉的說道:“飯是吃飽了”。金鳳回道:“那他叔是什麽沒吃飽?”。吳寬良一把拉金鳳到他懷裏,就上手了。金鳳怒斥道:“這大白天的你不怕來人?”。


    吳寬良說道:“你把大門關上”。金鳳怒道:“你混啊!誰白天關門的,唐貴回來看見了怎麽想,我還以為你是一個有腦子的,原來這麽混。別說吃飽,我看你是餓傻了”。說完,他又“嗬嗬”的笑了。


    唐貴一聽她這麽說,想了一下也對,就不再有過分的動作了。不一會兒,唐貴回來了。說道:“她吳叔,吃好了嗎?要麽你中午休息下,我和金鳳先上地去”。吳寬良說道:“他唐叔,這說的哪裏話,哪有主家上地幹活,而幫工在家睡覺的道理,我吃的飽飽的了,我們一起這就上地吧”。說完,他們一起收拾了一下,就上地了。


    金有妙和馮妙元發完書,其他孩子拿著書就回去了。隻有金有妙,馮妙元以及吳寬餘他們三個。吳寬餘問金有妙說道:“有妙哥,你在縣城學的啥”。金有妙說道:“學了一下道德經的道理”。吳寬餘說道:“你給我講講吧”。馮妙元跟著說道:“有妙哥,那你從第四章繼續說吧”。


    金有妙說道:“第四章是這樣:道盅,而用之或不盈。淵兮 ,似萬物之宗﹔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誰之子,象帝之先。


    這裏的意思是說,道的盅杯,萬物都可以用它來裝,似乎不會裝滿,比喻的說明了道的用處無窮盡,亦無處不在。(這裏主要提現了道的空虛無形,但用性不失)。


    幽深莫測啊,是萬物的宗法,能銼剛鋭,能釋運動,和光一體,與塵等同,(這能克剛鋭的是水,柔能克剛。能解運動的是風。和光一體的是火。與塵等同的是大地。萬物的宗法就是由這四種緣聚緣散而成,生命也是由此四種產生)。


    剔透湛明啊,但又實實起作用,這種存在又無處追尋,就好似存在一樣。我不知道它因什麽而有,湛然常住,就像是在最先的前麵。


    聽完以後,吳寬餘說道:“道既然空虛無形,我怎麽才能發現它呢?”。


    金有妙說道:“這就如同你的見,聽,嚐等性,脫離了色,聲,味等塵勞,你就找不到了。但是你要用見,聽,嚐時,它們就在那裏,從未失去過”。


    馮妙元聽到這裏,讚歎不已,說道:“這麽簡單的道理,為什麽人們從未發現呢?”。


    金有妙說道:“是人們把注意力放到了美色,音樂,美食等貪欲上了。故而沒有察覺到產生它們的根本,就是這大道”。


    馮妙元說道:“第五章呢?”。金有妙繼續說道:“第五章是這樣:天地不仁 ,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天地之間 ,其猶橐tuo龠yue乎(風箱) 。虛而不屈,動而愈出。多言數窮,不如守中。


    這段話是說,天地沒有偏愛,任萬物自生自滅,這裏為什麽要用芻狗一詞呢?芻狗就是古時候祭祀的稻草人,祭祀時用,用完就燒了,就是說當用當有,不用也就找不到它的蹤跡了,皆是因欲妄,性覺自然呈現。


    聖人沒有偏愛,任百姓忙來忙去,這裏為什麽也用芻狗一詞呢?就是說有價值就有忙的可能,沒價值也會被社會拋棄不用,也不用忙了。天地之間,正像一個風箱,雖然空虛,但不會窮竭,動起來就會起作用,言語太多就會讓自己陷入困境,不如堅守內心的虛靜,不用去分別塵勞,居中就是靜了”。


    馮妙元說道:“那就是說我們所見,所聽,所嚐都是因欲妄性覺呈現嗎?”。


    金有妙說道:“是的,欲妄既然說妄者,那它就不是真實的存在,存在的隻是道本身,是我們有欲取把道而立種種假認,這種種假認緣合聚集,就成了你我這樣的生命,生命的奇跡,愛情的的美妙都是這樣的緣聚的體現”。


    吳寬餘聽的入神了,沒有等到金有妙繼續發言,就問道:“那第六章呢”。


    金有妙說道:“第六章: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


    這段話是說,有欲妄,就會生養不息,如同有神不死,可以稱之為最初的,有與無之間的孕育之門。這樣的孕育,就是產生天地的根本。


    這樣的孕,就如同山穀空曠虛無,但氣孕不絕。怎麽的育,就如同有穀生長。這也是萬物的根本。


    所以,天地萬物一切有的根本,亦源於一念留欲。這樣的欲分散於每個生命的覺明道體中,綿綿若似常存。這樣的欲念,總是變來變去,所以它不會一直在一個方向上發用。所以,世界萬紫千紅。人性貪嗔愛怨”。


    馮妙元說道:“這樣的欲妄,我們要不要去除呢?”。


    金有妙說道:“以道馭之,即可。比如說愛情,符合道的隨緣起滅,包容,施舍,不貪,常隱,公平,不執,它就會很甜蜜,並且兩個人相處起來自然和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迷霧星球的曙光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盧世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盧世鋒並收藏迷霧星球的曙光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