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票買車。


    沒票看車。


    很簡單的一個道理。


    趙誌紅將手伸向了傻柱。


    傻柱知道趙誌紅要什麽,將自行車票遞給了趙誌紅。


    接過自行車票的趙誌紅,檢查了一下,嚷嚷了一句。


    “多日不見,你何雨柱還真是鳥槍換炮,是軋鋼廠的這自行車票,你要哪種自行車?品牌不同,價錢也不一樣。”


    皇帝不急太監急。


    見傻柱麵泛猶豫之色,旁邊的閆阜貴卻急了,就仿佛他在買自行車,提出了一、二、三條建議,飛鴿有什麽優點,缺點是什麽,鳳凰好在了什麽地方,壞在了什麽部位,永久為什麽會被人叫做永久。


    猶豫了幾分鍾。


    傻柱選擇了飛鴿牌自行車。


    給出自行車票後,傻柱又交了對方一百八十六塊錢,將這輛嶄新的飛鴿牌自行車據為己有。


    買了自行車,自行車還不能算作你的東西,你要帶著供銷社開具的收據,到派出所去上號,上了號,才是你的自行車。


    跟後世買汽車需要上牌是一個道理,隻不過這時候的自行車,是上鋼號,拿著專用工具,直接在你自行車車把上麵打一串數字,刻完鋼號,派出所還會給你一本自行車證,上麵有你的名字,工作單位,以及自行車的編號。


    自行車屬於大件。


    有了閃失,比如丟了。


    你帶著自己的自行車證,去派出所報案,公安同誌會根據自行車車把上麵鋼號,逐一排查,最終找到你的自行車。


    車把上麵的鋼號,自行車證,是保護你自行車的重要手段。自行車證要隨身攜帶,以備檢查證件。


    從派出所出來。


    傻柱剛要騎著自行車轉一圈。


    身為有車一族,怎麽也得在大街上顯擺顯擺。


    60年的京城街頭,你丫的要是騎著一輛嶄新的自行車,在騎行的過程中,將雙手完全的放離車把,妥妥後世騎著白馬在汽車洪流中遛彎的主,盡等著爆紅網絡吧。


    用手按了一下自行車的車鈴鐺。


    清脆的鈴音,讓傻柱的身心得到了質的飛越,拔腿跨過大梁,屁股還沒有挨著車座,身後傳來了公安焦急的聲音。


    聽他們的意思,是有地方出現了案件,需要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事發地點。


    換做之前。


    傻柱極有可能當個沒看到。


    現在他好賴也是街道辦事員的家屬,雖然李秀芝街道辦事員的前麵掛著代理臨時幾個字,傻柱還是堅持認為他是幹部家屬。


    想著身為幹部家屬,可不能給李秀芝抹黑。


    也有借著這件事,給李秀芝加分,讓李秀芝盡早去掉她腦袋上掛著的代理臨時幾個字的想法。


    直接將自己的新自行車推在了兩位同誌的麵前。


    兩位同誌有些錯愕。


    人家這是新自行車,從就供銷社騎到派出所打個鋼號,撐死了也就一百多米的距離,自己都沒怎麽騎,而且那個地方,路還不好走,又是鄉下。


    萬一有個好歹。


    怎麽辦?


    新車!


    “同誌,謝謝你的好意,我們還是跑著去吧。”


    說話的同時。


    兩人都邁出了跑動的步伐。


    傻柱揪住了年紀最大的那位同誌。


    “同誌,見外了,軍民魚水情,可不是簡單的說說,你們的事情重要,騎著我的自行車去吧,別耽誤了事情。”


    見兩位同誌還在猶豫,傻柱直接將自行車丟給他們,自己邁步朝著四合院走去。


    兩位同誌見傻柱給他們來了一出先斬後奏的戲碼,心裏突然覺得有點不是滋味,年紀大的那位,坐在了車座上,年紀較小的那位,坐在了車後座上麵,朝著城外的案發地騎去。


    走到半路上。


    不放心的傻柱。


    回頭看了一下。


    見兩位同誌騎著他的自行車走了,臉上有了淡淡的笑容。


    對外人來說,這就是一輛嶄新的自行車,但是對傻柱來說,純粹的一個代步的工具,難得的遇到了對方需要自行車的機會,他說什麽也得抓住。


    想跟對方套套近乎。


    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仇人多堵牆。


    又是算計易中海未果的情況下,想著先把雙方的關係打好基礎,然後想辦法讓對方幫幫自己的忙。


    ……


    張世豪在北海公園的遊船上,等到了唐文傑。


    原本不想麻煩唐文傑。


    計劃出現了變故。


    因為易中海把匯款單給了傻柱,傻柱兌換的匯款單,沒辦法通過這件事定易中海的罪,自然也不能抓捕易中海。


    郵局那頭,沒有了之前的存根。


    壓根查不到線索。


    沒辦法的張世豪,又擔心自己的詢問,會讓銀行裏麵的人產生懷疑。


    他一直懷疑截留錢款是團夥作案,猜測銀行裏麵的人,有人是易中海的同夥,害怕自己登門詢問,會打草驚蛇的提醒對方。


    要是讓易中海有了警覺可就不妙了。


    還怎麽立功受獎。


    就把這件事委托給了唐文傑,借唐文傑的嘴巴去詢問,同事間通常不設防。


    雙方將會麵的地點,定在了遊船上。


    這地方。


    唐文傑十分的不喜。


    看著周圍的那些人,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好家夥。


    人家是一對對的情侶或者談對象的朋友共劃一條船,隻有他們兩個人是意外,兩個人都是大男人,難怪剛才買船票的時候,賣票的大媽一直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們兩個人,看的唐文傑心都發毛了。


    他用手捂著自己的臉,用那種恨恨的語氣,朝著張世豪發著牢騷。


    “狗日的老張,我真跟著你丟大臉了,你看看周圍,再看看咱們,我怎麽上了你張世豪的賊船。”


    “你知道個屁,這叫防隔牆有耳。”


    “隔牆有耳個錘子,你這是辦理了多大的案子,都有人盯梢你了?”


    “我這叫以防萬一。”張世豪指著不遠處的一條船上麵的人,說道:“你看看那裏,也是兩個男人在劃船。”


    唐文傑將目光,順著張世豪的手指方向去看。


    還真是有兩個男人也在劃船。


    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是黃金標和賈貴。


    奉文征明命令出來調查線索的兩人,跟張世豪想到了一塊,也認為船上談事情比較安全一點。


    剛開始也不好意思,看到唐文傑和張世豪兩人,下意識的朝著兩人揮了揮手。


    想抱團取暖。


    要丟人一起丟人。


    張世豪大大方方的回應了一下對方,後朝著唐文傑說道:“你這是心裏不健康,算了,我不能糾纏這些細節了,我交待你的事情,你辦的怎麽樣?”


    見張世豪將話題說到了正事上。


    唐文傑一掃剛才的羞澀。


    看了看左右,見大家都在劃船,沒人搭理他們,才把那顆心收在肚子裏麵,壓低了說話的聲音。


    “你交代我的事情,我什麽時候沒給你辦成過?”


    “就是有線索唄。”


    “我問了好幾個同事,從他們口中獲知,從51年開始,一直到今年,紅星四合院都有人按月來兌換匯款單,每一次兌換匯款單的人,都是你說的那位什麽四合院管事一大爺的媳婦,叫什麽一大媽,她兌換的匯款單,有時候是十塊錢,有時候是二十塊錢,匯款人的名字叫做何大清,從保城來的匯款單,你覺得這裏麵有問題?”


    “沒問題我就不讓你查了。”張世豪看著唐文傑,“你們銀行裏麵的存根,現在還有嗎?”


    “截止到這個月,之前所有的存根,都沒有了。”


    “為什麽沒有了啊?”


    “被刺激了唄!”


    唐文傑一肚子的牢騷。


    新來的一把手,看到紅星郵局的領導,因為將郵局裏麵十多年的存根送到造紙廠當了紙漿原料,得了上級領導的表揚,出現在了報紙上。


    想起了銀行裏麵十多年的存根。


    有樣學樣。


    也把這些存根送到了造紙廠。


    張世豪的心。


    失落了。


    又斷了一條線索。


    等於重要證據沒有了。


    見張世豪臉色不對,唐文傑還以為張世豪是在惱怒那位一把手的官僚作風,繼續發著牢騷。


    純粹的麵子工程,為了獲得上級的好評,得個什麽物資再利用的先進,有人安排大量的人手,將廢棄的線手套一根線一根線的拆下來,做成了拖地的拖把。


    見唐文傑錯理解了自己臉上的表情,張世豪也沒有點破,他考慮了一下,在沒有存根佐證的情況下,要想坐實易中海團夥截留何大清郵寄錢款的事情,就隻能采取側證手段,用一大堆不是證據的線索來佐證罪證。


    “老唐,一大媽兌換何大清郵寄回來的匯款單,而且十年如一日,你們銀行的工作人員就沒有懷疑過嗎?”


    “誰說沒有懷疑過?”


    “一大媽說什麽了?”


    “最開始詢問一大媽跟何大清什麽關係的人,是我們銀行的老職工,去年退休了,他問何大清為什麽給一大媽郵寄錢,那位一大媽是這麽回答的,說何大清欠了他們家的錢,好大的一筆錢,一次性拿不出這筆錢,所以每個月都還點,有時候還十塊,有時候還二十塊,因為沒有人在提出異議,這件事便也不了了之了。”


    張世豪徹底的無奈了。


    沒想到。


    又是一個沒想到。


    欠錢法!


    別說。


    還真是一個解決的好借口。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官司打到老天爺哪裏,都是人家有利。除非能證明這不是欠款,是傻柱兄妹兩人的生活費,張世豪擔心的事情,這件事既然是團夥作案,而且也給出了欠錢的說法,那麽自然也安排好了所謂的借錢見證人,等於易中海有了認證。


    事情有些難辦了。


    張世豪下意識的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


    唐文傑從口袋裏麵掏出了一張紙條。


    “什麽?”


    “那個退休老前輩家的地址,如果你說的事情,是真事的話,我相信他,你可以找他在了解了解。”


    “兄弟,謝了。”


    張世豪的手。


    在唐文傑的肩膀上。


    拍了拍。


    “你要是真的謝我,今後別再玩這些幺蛾子了,我真是沒臉見人了,兩個大男人劃船。”


    “德行。”


    張世豪手抓著船槳,奮力的朝著前麵劃去,到了還船的地方,把船還給了管理人員,臨近離開的時候,那位管理員看了看張世豪,又看了看唐文傑,最終按耐不住,還是說了幾句。


    “你們兩個小同誌,我年長你們幾歲,我說幾句,你們也不要怨恨,你們還年輕,還有大把的美好年華,可不能做那些被摒棄的壞事情,你們要是信的過我,我給你們介紹兩門好媳婦。”


    張世豪在前。


    唐文傑在後。


    一溜煙的跑了。


    管理員無語的搖了搖頭,後看著緊隨其後跟上來的黃金標和賈貴,直接把手伸了過去,還船的時候,要把船證交出來。


    其實就是一個寫有什麽時間登船的牌牌,劃船是按時間收費。


    賈貴將船證交給管理員。


    管理員收費後,示意他們兩位可以走了。


    黃金標有些不樂意,他明明看到管理員在跟張世豪和唐文傑說話,怎麽輪到他們兩人,就直接揮手讓離開了。


    也太不把保衛隊長放在眼中了吧。


    “同誌,不說點什麽嗎?”


    “趕緊離開。”


    “你這就沒意思了。”


    賈貴拉著黃金標離開了。


    ……


    一幫無所事事的老娘們,圍在一起,東家長西家短的閑聊了起來。


    正說的興高采烈的時候。


    一個大嘴巴的街坊,急匆匆的從外麵跑到了這些人的跟前,她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你們知道嗎?咱們四合院出幹部了!”


    在場一幹大媽中。


    反應最強烈的無疑是二大媽。


    劉海中的夢想就是走仕途,因為文化不夠,智商欠缺,至今隻能在大院大會上過過當官的癮。


    四合院內,最不想有街坊當幹部的人,是劉海中。


    到時候開大院大會,他這個管事二大爺,要如何麵對這位幹部,街坊們是聽幹部的,還是聽他劉海中的。


    話說回來了。


    最想讓街坊變成幹部的人,也是劉海中。


    近水樓台先得月。


    街坊是幹部,他身為管事二大爺,隻要討好對方,巴結對方,是不是可以被對方給他一個官當當。


    矛盾結合體。


    連帶著二大媽也變的矛盾了。


    一言不發的看著說話的婦人。


    “六子娘,別瞎說,咱院內最大的幹部,就是三位管事大爺,難不成現在又出了一個管事四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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