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9\/03\/29.”


    “這是有史以來最興奮的一天,噢不對,第二興奮,第一應該是執法考核成績公布的那天,還是不對,第一應該是……”


    “誒不管了那就第三吧。”


    “重點是,我在一次襲擊劫持事件中救下了一個小女生,蕪湖~好爽,當時好多人,不,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為我呐喊鼓掌,這種感覺實在太棒了嘿嘿。”


    “入職的第二個月了,我終於得到了同僚們的認可。”


    “我第一次發現,大夥其實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麽不近人情,艾瑪果然沒有騙我,不管在什麽崗位上工作,隻要能展現出自己的價值就一定可以贏得尊重,我快開心死了,但是我得保持執法官的冷酷風度,不能像個小孩子一樣亂跳,伊妮德·肯特,一定要矜持,矜持。”


    “但可惜我最後還是沒有繃住,趁大家午休的時候躲到更衣室的隔間裏哭了半個小時,好在外麵下著暴雨,應該沒有人聽見。”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哭,可能是開心,可能是同僚們所說的第一次擊斃匪徒的正常反應,但沒事,哭完之後就輕鬆好多了。”


    “還有,今天廚房考文頓先生煎的牛排好好吃……”


    ……


    “哼,糊塗的老家夥肯特總是拿我幫老太太找寵物的事情對我開涮,這回終於可以讓家族裏那些不看好我的老笨蛋通通閉嘴了,去他媽的去去去去他們的媽媽的。”


    “這可能是肯特家族近百年來為數不多的正義之舉了,我本來想偷偷溜進解剖室裏撿一枚子彈留念的,不對,是兩枚,一枚給我,一枚送給艾瑪,第一次殺人的子彈一定要送給艾瑪,這是艾瑪好久之前就要求的。”


    “可是那個叫瑞克的家夥整整一早上都不見人影,可惡啊,也不知道那家夥出了什麽問題,明明平時他都舍不得離開停屍間的,這次居然在上班時間溜出去了。”


    “今天第一次瞅準機會溜進地下室,結果撞見的是邁洛,嚇人的是,那家夥正在用儀器從屍體的頭顱中抽取什麽東西,我問了他,他神秘兮兮地說是機密,哼,自從我入職以來,這家夥就好像刻意地在回避著我,什麽機密不機密的,說謊好歹也扯一個像樣點的理由嘛,一點也不尊重我的智商。”


    “但話說回來,我挺擔心那家夥的……”


    “直到今天,我才從其他同僚的口中了解到這座執法所裏延續幾十年的一個傳聞,是關於刑偵組的,也就是那座一直都空著的辦公室的傳聞。”


    “他們說,刑偵組一直都缺少人手並不單純隻是因為財政縮減導致新人培訓延遲,事實上其他幾大執法所的刑偵組人手一直都是充足的,隻有南部例外。”


    “因為這座執法所成立以來,刑偵組就一直存在著厄運,我不太懂那是什麽意思,反正他們是這麽稱呼的。”


    “他們說刑偵組自成立以來的每一任組長都沒能活到退休的歲數,在邁洛之前的那一屆,甚至整個辦公室裏的所有成員都在一次秘密任務的執行中失蹤了,並且失蹤之後許久,突然舉辦了葬禮。”


    “而上一任的刑偵組領導人,也是突然人間蒸發的,沒有人知道他遭遇了什麽,沒有屍體、沒有線索,更沒有明確的文件記載,就這麽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連葬禮都沒有。”


    “他們管他叫老席恩,他曾經是一名執法體係的英雄,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慢慢變得頹廢、墮落,整個人像是變了性格一樣,冷漠無情,固執,一度被關進了精神病院。”


    “同僚們說,這都是刑偵組的厄難所導致的。”


    “並且現在,他們懷疑那種厄難已經慢慢轉移到了邁洛的身上,因為與剛進入執法所那會兒相比,如今的邁洛也像是徹底變了個人,他在還沒有正式入職之前就已經為執法所立下大功,並且入職之後也屢破奇案,但現在他已經變得越來越像老席恩了。”


    “他不參與多數的集體行動,卻總是會以一副狼狽不堪的姿態出現在執法所的深夜或者淩晨,他的武器彈藥消耗量頂得過執法所中其他任何一個部組,但卻沒有提交任何武器使用的詳細記錄。”


    “一些經驗老道的同僚說他們總能在邁洛的身上聞到血腥味。”


    “他的眼中永遠帶著殺意——這是他們的原話。”


    “我第一次發現,這座執法所裏真正被孤立起來的人其實並不是我,而是邁洛。”


    “或者再準確一點地說,是他一個人孤立了其他所有人。”


    “說實話,我並不相信執法所裏那所謂的厄難傳聞,即使它是真實的,刑偵組成立以來所有的成員,包括邁洛在內,那些為這座城市流過血的人,他們不應該遭受這種待遇,我是指被惡言詆毀。”


    “也許是我想多了。”


    “可是我第二次進入地下室的時候,看到他一個人坐在解剖台上,手裏握著筆記本,也不點燈,而是一個人對著牆壁在說些什麽。”


    “老實說,那一刻我被嚇到了。”


    “我不知道這樣想對還是不對,但我回來之後,真的有重新認真地思考了一遍同僚們說過的那些話,那些最終都莫名失蹤了的刑偵組組長……”


    “邁洛好像永遠都很介意別人為他提供幫助,就連麗貝卡也不行,就像那天他帶著我出去查案卻在半路把我趕回來一樣。”


    “我能感覺到他身上積壓著很多很多不能告訴別人的秘密。”


    “但我卻沒有在他身上看到多少疲憊感,而更多的,是一些很反常的舉動。”


    “可大多數時候他又顯得很正常,就像那一次他偷看了我的日記,還說要帶我去享樂屋,種種跡象又表明他沒有任何問題,是個正常人啊。”


    “我現在好糾結,到底要不要把這些話說給艾瑪聽,艾瑪偷偷告訴過我說她已經沒剩多少時間了,哎……”


    “好煩啊啊啊啊,明明他們一家的生活正在慢慢好起來,為什麽啊為什麽,我不懂。”


    “一想到這個就好想哭,我的小艾瑪。”


    “如果我把自己看到的那些都告訴艾瑪的話……嗯,她知道自己弟弟腦子出了問題一定會傷心死的,啊怎麽辦呐煩死了。”


    ……


    ……


    “抱著枕頭小哭了一會兒,感覺好多了,該死的,現在枕套上全是鼻涕。”


    “伊妮德·肯特!你是鐵麵執法官,天天哭哭唧唧的算怎麽一回事嘛!”


    “振作起來啊麗貝卡官長不會喜歡你這種小垃圾的!”


    “你得想辦法幫幫他啊,雖說是上司,但同時也是好朋友家裏的臭弟弟嘛,真是的,一個破小孩成天裝什麽深沉,搞不好隻是失戀了也說不定呢,畢竟楠薇城那麽多壞女人。”


    “加油伊妮德·肯特,你是全肯特家族最叼的那個肯特,殺人不眨眼的硬漢肯特,怎麽能被這點事情難住!”


    “或許我應該幫他做些什麽,執法所裏的人不都說上一任的刑偵組長消失之前一直在統計和調查人口失蹤事件麽,沒記錯的話,好像還提到了約克和杜勒家族?現在約克那一家混蛋也沒了,就剩下杜勒家族了……嗯。”


    “或許我應該從杜勒家族入手去查一查。”


    “哎好困,明天還得提前到更衣室裏蹲著,說不定又能幫麗貝卡官長綁胸衣嘻嘻嘻……”


    (寫一半睡著了)


    (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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