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琦掏出計算器按了幾個數字,下個月食堂分紅差不多能到一萬八。


    世界杯就要開始了,手裏正好攢了兩萬塊錢準備買球。


    顧琦在筆記本上寫下“世界杯贏錢計劃”幾個字。


    上大學前要賺到六百萬,這個目標寫在筆記本的第一頁。


    泰寧大學就是第一步,等進了學校就能拓展更多人脈。


    “顧琦同學,你吃這個。”曲辛夷用筷子夾了塊肉放進他碗裏。


    劉茂眼睛瞪得像銅鈴:“曲同學,你是不是吃不完啊?”


    “劉茂,你高數題做完了嗎?”顧琦放下筷子問他。


    劉茂的臉皺成一團:“琦哥,至於嗎,就問個話也要說我。”


    顧琦把桌子上的飯盒推開:“該去考試了,走吧。”


    他們一前一後從食堂走出去,曲辛夷跟在最後麵。


    林晚晴站在教室門口,手裏捏著一張試卷。


    她看見顧琦和曲辛夷又坐在一起,眉頭皺得更緊了。


    教室裏的空氣都變得沉重,林晚晴坐在座位上直哼哼。


    “我要盯緊這兩個人,絕對不能讓他們作弊。”林晚晴在心裏想。


    她把桌子往前挪了挪,視線正好能看見顧琦和曲辛夷。


    林晚晴拿出草稿紙鋪在桌麵上,筆尖在紙上戳出幾個洞。


    “這次考試我一定要考第一,讓顧琦知道什麽叫差距。”她嘴裏嘀咕。


    林晚晴看了看手表,離考試開始還有十分鍾。


    顧琦從書包裏掏出黑色水筆,還有兩支備用的。


    曲辛夷擺弄著筆袋,把橡皮擺在桌子右上角。


    林晚晴盯著他們的動作,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監考老師站在講台上整理試卷,教室裏的溫度在升高。


    林晚晴的手心在出汗,她用袖子擦了擦。


    “這場考試我一定要贏,顧琦你給我等著。”她用力握緊了手裏的筆。


    考場裏的氣氛越來越緊張,有人在不停地翻草稿紙。


    曲辛夷把頭低得很深,劉海蓋住了大半張臉。


    林晚晴從座位上站起來,假裝去拿草稿紙。


    她的視線在顧琦桌麵上掃過,想看看有沒有藏小抄。


    “林晚晴同學,請回到座位上。”監考老師在講台上喊。


    林晚晴磨磨蹭蹭地往回走,眼睛一直盯著前麵兩個人。


    “下午的數學考試馬上開始,請同學們做好準備。”監考老師的聲音響起。


    林晚晴翻開草稿紙,在第一頁寫下“必須考第一”幾個字。


    教室裏安靜得能聽見翻試卷的聲音,所有人都低著頭。


    林晚晴的視線在顧琦和曲辛夷之間來回移動,生怕錯過任何細節。


    她已經把考場想象成戰場,自己就是這場戰鬥的勝利者。


    監考老師開始分發試卷,紙張摩擦的聲音格外刺耳。


    林晚晴的手指在桌麵上敲著,等待著考試鈴聲響起。


    “我倒要看看你們能耍出什麽花樣。”林晚晴在心裏想。


    餘光一直在顧琦和曲辛夷之間來回掃動。


    顧琦在考場裏一直低著頭在做題的樣子,看起來根本就是裝出來的。


    林晚晴心裏越想越氣,上午的考試自己就是因為分心觀察他倆,最後一道大題都沒做完。


    難道顧琦和曲辛夷已經在上午考試的時候完成了某種默契的暗號?


    看著曲辛夷認真答題的樣子,這種乖乖女最容易被人利用。


    上次在食堂看到顧琦給曲辛夷買飯,故意討好她不就是想利用她作弊嗎。


    一個年級二百多名的差生,怎麽可能一下子考進前一百名。


    林晚晴想起父親說的話,顧琦就是個隻有小聰明沒有大智慧的人。


    父親說得對,這小子從小就愛鑽空子,就是不肯好好學習。


    林晚晴看著顧琦伏案疾書的樣子,心裏冷笑,這次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數學是自己最好的一科,可以一邊做題一邊還能觀察他們倆。


    曲辛夷的筆在試卷上快速移動,好像題目對她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


    這就更可疑了,一個三十多名的學生,做題速度怎麽可能這麽快。


    仔細回想上午考試的時候,是不是漏掉了什麽可疑的細節。


    上午考場裏人來人往,監考老師也不是一直都盯著。


    林晚晴越想越覺得,他們一定是趁自己不注意的時候互相傳遞了暗號。


    這個曲辛夷表麵裝得文文靜靜,其實心裏一點都不簡單。


    林晚晴寫題的手指都在發抖,這兩個人居然在考場上玩這種把戲。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半個小時,林晚晴抬頭看了眼表。


    就在這時,曲辛夷突然停筆了。


    林晚晴心裏咯噔一下,肯定一會兩人就要有動作了。


    曲辛夷放下了筆,正在看著試卷發愁。


    這些題目對她來說太簡單了。


    她要控製寫題的速度,不能讓人發現自己做得太快。


    自己要考進前十五名,但是分數不能太高。


    要讓大家以為是突然開竅。


    故意在計算時多寫了幾個步驟,假裝是認真思考的結果。


    三十分鍾,已經把所有題目都做完了。裝作還在思考的樣子翻看試卷。


    感覺周圍有人在看她,但是不敢抬頭去看是誰。


    無聊的時候想打個哈欠,又怕被別人發現自己做完了。


    於是拿起筆在草稿紙上塗塗畫畫,假裝還在解題。


    用拚音寫下“guqi”,然後又趕緊劃掉。


    這種無聊的舉動讓她覺得自己特別傻,但是又忍不住。


    手指在草稿紙上一直畫著圈,就是不敢趴下睡覺。


    怕睡著了被老師發現。


    顧琦抬頭看了眼鍾表,已經開考一個小時,眼睛往前瞄了一眼。


    前麵的曲辛夷一直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根本就不是在做題。


    算了算時間,曲辛夷這速度,早就把卷子寫完了。


    他把筆放在桌麵上,開始琢磨這家夥肯定又在自己寫什麽。


    林晚晴坐在後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們兩個人。


    這道題明明十分鍾前就該算完了,卻被她盯著看得心煩意亂。


    監考老師走到林晚晴桌前,小聲警告她不要東張西望。


    手表指針指向十五,林晚晴已經浪費了一半時間去盯著顧琦和曲辛夷。


    第三大題她連看都沒來得及看,上麵全是數列和導數的題目。


    林晚晴用力咬著下嘴唇,現在全身上下都在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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