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是…有點悶,出來透透氣,考咋樣啊?”顧琦瞥了眼曲辛夷口袋裏的草稿紙。


    劉茂一聽考試,立刻來了精神,“還行!這次題目我居然認識好幾道!你知道這啥感覺嗎?”


    顧琦麵無表情地問:“啥感覺?”


    劉茂雙手一攤,語氣誇張,“以前那些題就是欺負人,現在全給它們解出來了。”


    “連大題都不在話下,直接一把幹掉它們。”劉茂說著比劃了個手勢。


    顧琦聽完,隨口說了句,“不錯,繼續保持。”


    曲辛夷在旁邊聽得低下頭,嘴角動了動,但又沒說話。


    劉茂看了看曲辛夷,伸手拍了拍顧琦肩膀,“你呢?你這次能進前一百嗎?”


    顧琦推開他的手,“別廢話,先去吃飯。”


    “我…我就不去了。”曲辛夷往後退了一步。


    “這麽多人,你還是怕生?”顧琦拉住她的手腕。


    “不是…我就是,不習慣。”曲辛夷想往回縮。


    “給你機會練膽子,走。”顧琦把她拉著就走。


    劉茂跟在後麵撓頭:“琦哥你變化太大了吧。”


    “還有你這個大男人,怎麽老是拽著人家小姑娘的手。”


    曲辛夷臉紅得跟煮熟的蝦子一樣,但是掙不開顧琦的手。


    食堂裏人聲鼎沸,曲辛夷被擠在兩個人中間。


    “三份紅燒肉,都給我加肉!”顧琦在打菜窗口喊。


    “這個糖醋裏脊,顧琦同學不愛吃。”曲辛夷看著打菜阿姨說。


    “哎喲,小情侶啊,連男朋友愛吃什麽都知道。”阿姨笑著說。


    曲辛夷臉紅得快滴血,連連擺手:“不是不是!”


    顧琦接過話,“她是我侄女。”


    “哦,怪不得這麽關心。”打菜阿姨看看顧琦又看看曲辛夷。


    劉茂在旁邊憋著笑,看著兩個人一個臉紅一個尷尬。


    “琦哥,你這‘侄女’可真貼心。”


    顧琦瞪了他一眼,“閉嘴,趕緊打菜。”


    “你們先去坐,我去拿飲料。”顧琦指了個靠窗的位置。


    “這個,顧琦同學你吃。”曲辛夷夾了一筷子放進他碗裏。


    “曲同學,我也想吃。”劉茂朝曲辛夷的碗伸筷子。


    “你胖死不償命,少吃點肉。”顧琦用筷子擋開劉茂的筷子。


    “你看看你這護食的樣,跟護小嬌妻似的。”劉茂縮回筷子說。


    “劉茂,你再亂說話,小心我踹你。”顧琦瞪了他一眼。


    他們正吃著,顧琦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顧總,今天食堂總收入9588元。”沈芊芊發來信息。


    “詳細賬目我已經發到你微信了。”短信緊跟著來。


    “謝謝你給了我這個機會,以後我會更加努力。”


    林晚晴扯著唐媛從教室門口走開,推開了二樓最裏麵的備課室。


    “你猜我今天看到什麽了,顧琦跟曲辛夷傳紙條。”林晚晴隨手把書包扔在桌上。


    “他倆這是想作弊?”唐媛著急往窗外看了一眼。


    “曲辛夷一直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顧琦也偷偷摸摸地把紙條藏起來了。”


    林晚晴用力掰開一罐可樂。


    “他倆怎麽膽子這麽大,這也太危險了吧。”唐媛從書包裏掏出盒飯。


    “我都跟曲辛夷說了,這種事情丟人現眼,顧琦根本不知好歹。”林晚晴咬了一口麵包。


    “你說得對,作弊被抓住,以後還怎麽考大學。”唐媛往嘴裏塞了一口米飯。


    林晚晴把手裏的麵包袋子攥得變了形:“我這是為了他好,高考作弊多危險啊。”


    “你們班上次不是有人作弊被抓了嗎,直接記入檔案。”


    唐媛拿出手機給林晚晴看新聞。


    “別提了,那個學生到現在都抬不起頭來。”林晚晴把麵包扔進垃圾桶。


    “顧琦現在跟曲辛夷走得這麽近,誰知道是不是在預謀什麽。”唐媛搖搖頭。


    林晚晴拿起可樂的手停在半空:“他們倆肯定在商量作弊的事情。”


    “你看剛才他們倆傳紙條,肯定是在說事先準備好的暗號。”唐媛用筷子攪著米飯。


    “所以我才要說,這是為他們好,這種事情要早點製止。”林晚晴站起來走到窗邊。


    “顧琦這不是自己把自己毀了嗎,高考作弊能上什麽好大學。”唐媛把飯盒合上。


    “你說得對,他們倆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到最後肯定還是差了十萬八千裏。”林晚晴看著樓下的人群。


    “以你的成績,去了泰寧大學肯定前途無量,而顧琦隻能在這小縣城裏混日子。”唐媛繼續說。


    “他就是不懂得自己的斤兩,非要跟我們比。”林晚晴露出不屑的表情。


    “你看顧琦現在搞那個破食堂,估計一個月也賺不了幾個錢。”唐媛掏出手機刷抖音。


    林晚晴突然趴在窗戶上看:“他們倆怎麽一起去吃飯?”


    唐媛湊過來:“還真是他們,你說顧琦是不是真喜歡曲辛夷?”


    “他要敢跟曲辛夷在一起,高考肯定考不好。”林晚晴轉身走向門口。


    “別看了,走吧,反正也輪不到咱們操心。”唐媛追在後麵說。


    林晚晴在樓梯拐角站了一會,看著顧琦和曲辛夷消失在食堂門口。


    顧琦掏出手機,點開“食堂營業統計”這個記事本。


    擺攤那會每天三百個客人,一份飯賣十二塊錢。


    這些天的數據都記在這裏,一天最少也能賣三百多份。


    扣掉食材成本,人工工資,一天能賺三百出頭。


    跟沈芊芊分成,四成歸她,自己拿六成。


    現在廠裏的生意翻倍,每天都有七百多人來吃飯。


    一份飯漲到十四塊錢,單價提高了三塊。


    扣除一塊錢的管理費,還剩下十三塊的毛利。


    今天七百多份,收入九千五百八十八。


    這一周每天的營業額都在九千左右浮動。


    顧琦拿計算器按了幾下,自己能拿到近六千。


    把手機放進口袋,開始算食堂的收益。


    一個月前沈芊芊還躲在陰暗的地下室裏刷盤子,連床都塞不進那個小隔間。


    沈芊芊的床隻有六尺寬,一個人翻個身都困難。


    床邊堆滿了外賣盒子,塑料袋摞得比床還高。


    現在沈芊芊已經成了食堂主管,還在抖音上開起了直播。


    食堂的收入一個月下來有九千,加上直播打賞也有一萬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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