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滿耳根子通紅，她一個勁往後躲，十分抗拒地伸出手推了赫連赦一把，聲音裏帶著幾分柔軟，“不行。”
她的手被他抓住，薑滿的腦袋盡力往後偏，耳側響起赫連赦陰冷的聲音，“為什麽不行？你舍不得給我？”
這話也太赤裸裸了吧？薑滿驚訝的張大了嘴，她轉過頭愣愣看著赫連赦。
這人擰著眉，一臉陰翳。赫連赦捏了捏薑滿的手腕，力道不大也不小。
薑滿的臉頰早就爬上了兩團可疑的紅暈。赫連赦看見時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不過隻一瞬，他又恢複正常。
“你不願意？”赫連赦陰惻惻的笑起來，深邃的眼睛裏望不見他的笑意。
薑滿抿了抿嘴唇，不確定地問，“你想起來了？”
她咬唇，手指緊張的彎了彎。
赫連赦是記起什麽了吧，不然他怎麽會這樣對自己？
對麵的人眼裏閃過一絲疑惑，他聲線清冷，“我當然知道。”
他的話讓薑滿一頭霧水。
她抬起眼皮，平靜地看著赫連赦，想要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麽。
赫連赦勾起一抹笑，鬆開手放開薑滿，他雙手交叉抱拳，冷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脖子上的東西是姬已的。”
他的眼神冷的像是寒冬天一樣，薑滿眼眸微動，嘴角微微顫抖，“我還以為你……”
赫連赦高傲地揚起下巴，薄唇抿成一條線，目光幽幽地盯著薑滿白皙脖頸上的琉璃珠，流光溢彩，價值連城。
薑滿臉上滑過失落，她垂下眸，有些心不在焉。她還以為赫連赦恢複記憶了。
她突然沒了什麽精神，鍋裏的兔肉湯咕嘟咕嘟冒泡，柴火還沒完全熄滅。
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赫連赦回過頭，卻沒看見人。他皺起眉，以為是風太大。
一道稚氣未脫的聲音響起。
“漂亮姐姐，哥哥。”
薑滿這才回過神，望向門口。龍二的女兒抱著小弟弟站在門外，一雙眼睛滴溜溜地看著廚房內的鍋。
薑滿看到她身上的衣服濕了，她懷裏抱的小孩卻被她護的好好的。
“你怎麽來了？是餓了嗎？來吃飯吧。”薑滿走過去，看了看一臉天真浪漫的小姑娘，拉起她的手。
“好香啊。”小姑娘咽了咽口水，眼神一直盯著鍋。
薑滿給她拿了兩個饅頭，又用碗盛了滿滿的兔肉給放在小桌上。
小姑娘拘謹地看了一眼薑滿，她一把抓起饅頭，狼吞虎咽起來。
“慢點。”薑滿看她吃的太急，像是餓了好幾天似的。
小姑娘一邊嚼著饅頭一邊笑，雙眼彎彎的像是月牙，她望著薑滿道，“姐姐你好漂亮啊。要不是你們，妞妞又要餓肚子了。”
薑滿眼皮一抬，有些不解，她蹲下身問，“怎麽會餓肚子呢？”
妞妞艱難地咽下去她的饅頭，委屈巴巴地說，“前不久外麵好像打仗了，爹爹以前打完獵會去鎮子裏換好多好吃的，娘現在不讓他去了。我們一家人好久沒吃過饅頭了。娘總是去挖野菜，妞妞喝了好久的野菜湯。”
薑滿表情鬆動，她抬起頭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赫連赦。
妞妞盯著桌麵上的另一個饅頭發呆，薑滿看到時便讓她吃了。
誰知妞妞搖搖頭，她又吃了兩塊兔肉，就去水盆那邊洗手。
薑滿有些關心地問，“吃飽了嗎？”
妞妞衝她甜甜一笑，“不吃了姐姐。爹爹要幹活，飯量大，我再吃的話爹爹沒得吃了。”
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
薑滿點點頭，意識到不對，她自言自語道，“哪裏打仗了？”
妞妞聽見她說話，回答道，“山的那一邊。”
薑滿無奈地笑了笑，摸了摸妞妞的頭，她說道，“吃完了回去吧，叫你爹爹和娘過來吃飯。”
“哎呀，我不去。”妞妞撅起小嘴，拍了拍一旁吐著泡泡的弟弟。
“為什麽？”薑滿疑問地道，“讓你爹娘先吃飯，一會兒柴火熄滅了，涼了就不好吃了。”
妞妞嘟著小嘴，有一種薑滿看不懂的眼神。
“爹娘在生小弟弟，他們把我趕出來了。”
薑滿睜大了眼睛，下意識看了一眼似懂非懂的赫連赦。
薑滿捂住了妞妞的嘴，笑的很尷尬，“那你在這裏待會兒吧。”
“姐姐，你和哥哥真是私奔來的嗎？”妞妞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轉了兩圈。
她看了看一臉八卦的妞妞，扶額笑道，“你怎麽也信畫本裏的東西？”
妞妞一臉堅定，“娘說畫本上的故事都是真的，我娘最喜歡看畫本了，她還喜歡聽戲。她說有情人終成眷屬，還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薑滿看著妞妞說著話時龍飛鳳舞的表情，一時有些不忍心，算了，不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赫連赦沉默寡言，妞妞原本也想問問他，是不是真的喜歡薑滿姐姐。結果，她每次希冀看向赫連赦，都隻得到一個冷冷的視線。
妞妞覺得赫連赦有點高冷，於是轉頭和薑滿說話。
她沒出過山林，薑滿給她說了好多令她大開眼界的事情。
無論是花燈還是煙火，聽上去就很美妙。
妞妞眼神茫然地望著窗外，她小小的臉上頭一回露出對外麵世界的向往。
“妞妞也想去看看。”
龍嫂滿麵春風地出現在廚房門前，她的眼神直勾勾盯著赫連赦，薑滿看向她時，被龍嫂媚眼如絲的樣子給雷到了。
久旱逢甘霖，龍嫂好像從一株幹巴的野草開成了一朵嬌豔的花。
“你們吃好了嗎？”龍嫂看著赫連赦道。
薑滿站到赫連赦麵前，替他擋住視線。她指了指鍋裏熱氣未散的兔肉還有饅頭，說道，“我們吃好了。”
龍嫂嗔怪一聲，幽怨地瞪了一眼薑滿，她走到鍋邊，整理了一下自己淩亂的頭發。
“還剩這麽多啊？姑娘你們吃了嗎？妞妞吃了嗎？”龍嫂嘴裏問著，手拿起一個碗，把餘下的饅頭都拿了出來。
妞妞乖巧回道，“吃了。”
龍嫂盯了一眼薑滿，視線落到她身後的赫連赦臉上時，又滿麵桃花。
她衝薑滿眨眨眼，語氣嬌滴滴道，“今晚委屈你們住柴房吧，就在隔壁。”
妞妞好奇地望了一眼龍嫂，想問什麽又沒問出口。
龍嫂牽著妞妞，又抱了小兒子，他們緩緩離去。妞妞仰起臉問她娘，“娘，姐姐和哥哥也會生弟弟嗎？”
龍嫂一臉姨母笑，她挺了挺胸，“據我觀察，那個姐姐已經不是處子了。他們肯定是對苦命鴛鴦。”
“什麽是處子？”妞妞追問。
龍嫂嘖了一聲，警告她，“不許再問了，一會兒帶著弟弟去睡覺。被子把頭蒙起來，知道了嗎？”
柴房裏，赫連赦一臉淡然。薑滿卻十分抗拒。
她扯了扯嘴角，“要不我去睡廚房。”
赫連赦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目光從她的臉下移到脖間的琉璃珠。
他平靜地看了一會兒，語氣威嚴地說，“那顆破玩意就當作謝禮給這家人吧。”
薑滿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地盯住赫連赦，她重複了一遍，“你說要我把琉璃珠送人？”
赫連赦翹起二郎腿，雙手抱拳，一臉驚訝地說，“不然呢？你舍不得？”
他的聲音隱隱有些怒意，“姬已給你的，你不肯是嗎？”
薑滿不知道他發什麽神經，並不想搭理他。
她轉身就要出柴房。
身後傳來赫連赦冰冷的笑聲，他收起笑容緊緊盯著薑滿的背影，冷不丁地問，“你喜歡他？”
薑滿腳步頓住，她垂下眸，緩緩轉身望過去，赫連赦鳳眼微眯，垂落的黑發傾瀉如月光，他俊美的臉輪廓分明，薄唇勾起一抹哂笑，就這麽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薑滿舒了一口氣，她淡淡抬眸，“你想用我的東西承你的情？不可能。”
赫連赦的臉色瞬間冷下來，他眉眼褪去稚嫩，留下淩厲之色。
“更何況，這是姬已給我的定情信物。”薑滿語調微揚，不想再多說什麽。
赫連赦聽完大笑不止，他的眼底笑意未達，眼眸裏倒映出薑滿倔強的樣子。
他聳了聳肩，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向薑滿，“姬已可不是什麽好人。他說的話十句裏隻有三句真。你不會真信了吧？”
她的手被他抓住，薑滿的腦袋盡力往後偏，耳側響起赫連赦陰冷的聲音，“為什麽不行？你舍不得給我？”
這話也太赤裸裸了吧？薑滿驚訝的張大了嘴，她轉過頭愣愣看著赫連赦。
這人擰著眉，一臉陰翳。赫連赦捏了捏薑滿的手腕，力道不大也不小。
薑滿的臉頰早就爬上了兩團可疑的紅暈。赫連赦看見時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不過隻一瞬，他又恢複正常。
“你不願意？”赫連赦陰惻惻的笑起來，深邃的眼睛裏望不見他的笑意。
薑滿抿了抿嘴唇，不確定地問，“你想起來了？”
她咬唇，手指緊張的彎了彎。
赫連赦是記起什麽了吧，不然他怎麽會這樣對自己？
對麵的人眼裏閃過一絲疑惑，他聲線清冷，“我當然知道。”
他的話讓薑滿一頭霧水。
她抬起眼皮，平靜地看著赫連赦，想要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麽。
赫連赦勾起一抹笑，鬆開手放開薑滿，他雙手交叉抱拳，冷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脖子上的東西是姬已的。”
他的眼神冷的像是寒冬天一樣，薑滿眼眸微動，嘴角微微顫抖，“我還以為你……”
赫連赦高傲地揚起下巴，薄唇抿成一條線，目光幽幽地盯著薑滿白皙脖頸上的琉璃珠，流光溢彩，價值連城。
薑滿臉上滑過失落，她垂下眸，有些心不在焉。她還以為赫連赦恢複記憶了。
她突然沒了什麽精神，鍋裏的兔肉湯咕嘟咕嘟冒泡，柴火還沒完全熄滅。
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赫連赦回過頭，卻沒看見人。他皺起眉，以為是風太大。
一道稚氣未脫的聲音響起。
“漂亮姐姐，哥哥。”
薑滿這才回過神，望向門口。龍二的女兒抱著小弟弟站在門外，一雙眼睛滴溜溜地看著廚房內的鍋。
薑滿看到她身上的衣服濕了，她懷裏抱的小孩卻被她護的好好的。
“你怎麽來了？是餓了嗎？來吃飯吧。”薑滿走過去，看了看一臉天真浪漫的小姑娘，拉起她的手。
“好香啊。”小姑娘咽了咽口水，眼神一直盯著鍋。
薑滿給她拿了兩個饅頭，又用碗盛了滿滿的兔肉給放在小桌上。
小姑娘拘謹地看了一眼薑滿，她一把抓起饅頭，狼吞虎咽起來。
“慢點。”薑滿看她吃的太急，像是餓了好幾天似的。
小姑娘一邊嚼著饅頭一邊笑，雙眼彎彎的像是月牙，她望著薑滿道，“姐姐你好漂亮啊。要不是你們，妞妞又要餓肚子了。”
薑滿眼皮一抬，有些不解，她蹲下身問，“怎麽會餓肚子呢？”
妞妞艱難地咽下去她的饅頭，委屈巴巴地說，“前不久外麵好像打仗了，爹爹以前打完獵會去鎮子裏換好多好吃的，娘現在不讓他去了。我們一家人好久沒吃過饅頭了。娘總是去挖野菜，妞妞喝了好久的野菜湯。”
薑滿表情鬆動，她抬起頭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赫連赦。
妞妞盯著桌麵上的另一個饅頭發呆，薑滿看到時便讓她吃了。
誰知妞妞搖搖頭，她又吃了兩塊兔肉，就去水盆那邊洗手。
薑滿有些關心地問，“吃飽了嗎？”
妞妞衝她甜甜一笑，“不吃了姐姐。爹爹要幹活，飯量大，我再吃的話爹爹沒得吃了。”
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
薑滿點點頭，意識到不對，她自言自語道，“哪裏打仗了？”
妞妞聽見她說話，回答道，“山的那一邊。”
薑滿無奈地笑了笑，摸了摸妞妞的頭，她說道，“吃完了回去吧，叫你爹爹和娘過來吃飯。”
“哎呀，我不去。”妞妞撅起小嘴，拍了拍一旁吐著泡泡的弟弟。
“為什麽？”薑滿疑問地道，“讓你爹娘先吃飯，一會兒柴火熄滅了，涼了就不好吃了。”
妞妞嘟著小嘴，有一種薑滿看不懂的眼神。
“爹娘在生小弟弟，他們把我趕出來了。”
薑滿睜大了眼睛，下意識看了一眼似懂非懂的赫連赦。
薑滿捂住了妞妞的嘴，笑的很尷尬，“那你在這裏待會兒吧。”
“姐姐，你和哥哥真是私奔來的嗎？”妞妞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轉了兩圈。
她看了看一臉八卦的妞妞，扶額笑道，“你怎麽也信畫本裏的東西？”
妞妞一臉堅定，“娘說畫本上的故事都是真的，我娘最喜歡看畫本了，她還喜歡聽戲。她說有情人終成眷屬，還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薑滿看著妞妞說著話時龍飛鳳舞的表情，一時有些不忍心，算了，不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赫連赦沉默寡言，妞妞原本也想問問他，是不是真的喜歡薑滿姐姐。結果，她每次希冀看向赫連赦，都隻得到一個冷冷的視線。
妞妞覺得赫連赦有點高冷，於是轉頭和薑滿說話。
她沒出過山林，薑滿給她說了好多令她大開眼界的事情。
無論是花燈還是煙火，聽上去就很美妙。
妞妞眼神茫然地望著窗外，她小小的臉上頭一回露出對外麵世界的向往。
“妞妞也想去看看。”
龍嫂滿麵春風地出現在廚房門前，她的眼神直勾勾盯著赫連赦，薑滿看向她時，被龍嫂媚眼如絲的樣子給雷到了。
久旱逢甘霖，龍嫂好像從一株幹巴的野草開成了一朵嬌豔的花。
“你們吃好了嗎？”龍嫂看著赫連赦道。
薑滿站到赫連赦麵前，替他擋住視線。她指了指鍋裏熱氣未散的兔肉還有饅頭，說道，“我們吃好了。”
龍嫂嗔怪一聲，幽怨地瞪了一眼薑滿，她走到鍋邊，整理了一下自己淩亂的頭發。
“還剩這麽多啊？姑娘你們吃了嗎？妞妞吃了嗎？”龍嫂嘴裏問著，手拿起一個碗，把餘下的饅頭都拿了出來。
妞妞乖巧回道，“吃了。”
龍嫂盯了一眼薑滿，視線落到她身後的赫連赦臉上時，又滿麵桃花。
她衝薑滿眨眨眼，語氣嬌滴滴道，“今晚委屈你們住柴房吧，就在隔壁。”
妞妞好奇地望了一眼龍嫂，想問什麽又沒問出口。
龍嫂牽著妞妞，又抱了小兒子，他們緩緩離去。妞妞仰起臉問她娘，“娘，姐姐和哥哥也會生弟弟嗎？”
龍嫂一臉姨母笑，她挺了挺胸，“據我觀察，那個姐姐已經不是處子了。他們肯定是對苦命鴛鴦。”
“什麽是處子？”妞妞追問。
龍嫂嘖了一聲，警告她，“不許再問了，一會兒帶著弟弟去睡覺。被子把頭蒙起來，知道了嗎？”
柴房裏，赫連赦一臉淡然。薑滿卻十分抗拒。
她扯了扯嘴角，“要不我去睡廚房。”
赫連赦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目光從她的臉下移到脖間的琉璃珠。
他平靜地看了一會兒，語氣威嚴地說，“那顆破玩意就當作謝禮給這家人吧。”
薑滿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地盯住赫連赦，她重複了一遍，“你說要我把琉璃珠送人？”
赫連赦翹起二郎腿，雙手抱拳，一臉驚訝地說，“不然呢？你舍不得？”
他的聲音隱隱有些怒意，“姬已給你的，你不肯是嗎？”
薑滿不知道他發什麽神經，並不想搭理他。
她轉身就要出柴房。
身後傳來赫連赦冰冷的笑聲，他收起笑容緊緊盯著薑滿的背影，冷不丁地問，“你喜歡他？”
薑滿腳步頓住，她垂下眸，緩緩轉身望過去，赫連赦鳳眼微眯，垂落的黑發傾瀉如月光，他俊美的臉輪廓分明，薄唇勾起一抹哂笑，就這麽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薑滿舒了一口氣，她淡淡抬眸，“你想用我的東西承你的情？不可能。”
赫連赦的臉色瞬間冷下來，他眉眼褪去稚嫩，留下淩厲之色。
“更何況，這是姬已給我的定情信物。”薑滿語調微揚，不想再多說什麽。
赫連赦聽完大笑不止，他的眼底笑意未達，眼眸裏倒映出薑滿倔強的樣子。
他聳了聳肩，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向薑滿，“姬已可不是什麽好人。他說的話十句裏隻有三句真。你不會真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