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硬幣在半空中旋轉,“小玫瑰”瑪格麗·提利爾的瞳孔,驟然緊縮。


    “啪”。


    山姆威爾·塔利接住硬幣,手掌猛地蓋住,然後緩緩掀開。


    硬幣朝上的那一麵,是人物頭像,也就是正。


    “啊,第一投誰也沒中呢。”


    山姆威爾憨厚地撓撓腦袋,“再來。”


    他繼續拋投硬幣。


    第二投,正,第三投,反。


    前三投為正正反,誰也沒能猜中。


    瑪格麗一時間沒有發現異常。


    山姆威爾沉默不語,前三投想要全中的概率太低,後麵幾投,才是遊戲的開始。


    第四投,正,第五投,正……第八投,反,第九投,反,第十投正。


    “反反正”率先出現了!


    山姆威爾贏了。


    胖子笑道:“瑪格麗小姐,看來諸神是站在我這邊的,祂讓我維持誓言。”


    並不是運氣,而是單純的概率計算。


    他的“反反正”,從數學角度上來說,出現的概率是瑪格麗的“反正反”的三倍,也就是說他有75%的概率贏瑪格麗。


    但對方顯然不會這麽輕易善罷甘休!


    瑪格麗幽幽歎了口氣,抿了抿嘴唇。


    她隻是感覺自己的運氣差了點,還沒意識到了眼前這個胖子的棘手之處。


    “諸神也許隻是打了個瞌睡,這回不算,這樣吧,我自罰一杯,我們再來一次……”


    瑪格麗給自己倒了杯來自青亭島的金色葡萄酒。


    她才沒那麽傻,就這麽簡單的放過山姆威爾。


    “瑪格麗小姐,不,王後陛下,您這……”


    這不就是耍無賴嘛!


    雖然瑪格麗贏的概率遠低於山姆威爾,但次數多了,難免有獲勝的時候。


    而山姆威爾也不敢跟她翻臉,這才是最要命的地方。


    “那你想怎麽樣?”


    瑪格麗也知道自己理虧,微微拉下束腰長裙的裙肩,露出白皙的粉臂,以及一道白色抹胸。


    這下,某個關鍵部位,更是一覽無餘了。


    “再加上這個賭注如何?”瑪格麗嬌笑道。


    這算什麽?


    山姆威爾顯然不會為美色所誘,但他又必須避免瑪格麗直接掀桌子。


    “自罰一杯可不行,至少要三杯!”


    山姆威爾露出委屈的胖臉,不然顯得他太吃虧。


    “哦?”瑪格麗咯咯笑了一聲。


    這胖子是想把我灌醉?


    瑪格麗此刻還沒有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心想,區區三杯葡萄酒而已。


    在“小玫瑰”看來,第一次她沒贏,隻是運氣不好。


    再來兩次,她肯定會有贏的機會,到時候山姆威爾隻得老老實實交代他知道的情報。


    所以,瑪格麗毫不猶豫的幹了三杯葡萄酒。


    “拋硬幣”又開始了!


    這回,瑪格麗選了“反反正”的序列,因為剛剛山姆威爾就是靠“反反正”贏的。


    山姆威爾心中想笑,他剛才能贏,並非說“反反正”便是最優解。


    而是在多種不同選擇中,互為優劣解,形成一個相生相克的循環,如同石頭剪刀布一樣。


    瑪格麗選擇“反反正”,獲勝的序列隻能是“正-反反正”,以及“反-反反正”兩種。


    山姆威爾立即選擇“正反反”來壓製,他本身有獲勝的兩種可能。


    而瑪格麗獲勝的第一種可能“正-反反正”,反而是山姆威爾率先勝利的條件。


    他的勝率依然是對方的三倍!


    “那麽,我開始了。”


    山姆威爾猛地彈起硬幣。


    這枚銀鹿,在空中似慢實快地旋轉著,最終墜落在他的手背上,被猛地接住。


    這次的結果出來很晚,直到第十二投。


    “正反正反正反正正反、正反反。”


    最後三列符合山姆威爾選擇的“正反反”序列,他再次勝利。


    “什麽?”


    瑪格麗覺得很不妙,但又說不出哪裏不妙。


    這種感覺很糟糕!


    “再來!”


    瑪格麗大口喝幹了三杯葡萄酒。


    她徑直把長裙拉到腰側,上半身隻剩一件抹胸,腰側的雪白的肌膚,完美呈現在胖子麵前。


    這是她的賭注,反正這裏沒有別人,侍女都不在場。


    隻要能得到關係苦橋局勢的情報,被胖子占點便宜不算什麽。


    “您選什麽?”山姆威爾捂著鼻子,他感覺一股熱量正在鼻腔集中。


    “先等一下。”


    “怎麽了?”胖子一臉疑惑。


    對方接連兩次勝利,瑪格麗意識到山姆威爾可能作弊。


    她質疑道:“這好像不太公平吧?


    硬幣是你的,拋的人也是你,我怎麽能確定對局的公平?”


    “那由您來拋?”山姆威爾提議,將銀鹿遞給了身邊的女人。


    瑪格麗接過對方手中的銀鹿,端詳了一番。


    這枚銀鹿材質為銀,厚薄均勻平滑,並沒有什麽異常之處。


    瑪格麗抿了抿嘴唇,嘴角揚起一抹弧度,“這次我選擇,正正正。”


    “嗯?”


    山姆威爾目光一凝,深深地望了對方一眼。


    看來這位“高庭玫瑰”是一點也不懂數學啊!


    連續三次出現“正”的概率本來就不高。


    而瑪格麗獲勝的序列隻有“正-正正正”,“反-正正正”。


    第一種必須得在前三投中,直接投出“正正正”的結果,才可能勝利。


    因為一旦序列超出三位,那麽必然出現“正正正”之前必有“反”的情況,無論如何選擇反正正的一方都不會輸。


    如果山姆威爾選擇“反正正”進行壓製,那麽瑪格麗的獲勝機率,將被無限壓低,


    “我選擇,反正正。”


    冰冷的數學概率計算之下,山姆威爾沒有理由選擇其他,當即給出了答案。


    看到胖子斬釘截鐵的語氣。


    瑪格麗意識到自己剛剛做出了一個不妙的決定,但現在已經來不及後悔了。


    隨著硬幣不斷被拋向空中……


    “正反正反正正。”


    當拋到第六次,結果就出來了。


    毫無疑問,這次又是山姆威爾輕鬆勝利!


    瑪格麗再次喝幹了三杯葡萄酒。


    短短不到十幾分鍾,她已經連續喝了九杯葡萄酒,這種來自青亭島的高檔金色酒液,口感綿柔醇厚,剛入口還不覺得什麽,但後勁非常大。


    瑪格麗的小臉通紅,繼續壓上賭注。


    她解開長裙係帶,脫下整個束腰長裙,露出大片白裏透紅的肌膚。


    讓一旁的山姆威爾內心躁動不安起來……


    連續三次輸了,這已經不是運氣問題了。


    瑪格麗敏銳的意識到自己被這胖子耍了。


    對方一定使用了某種手段,讓她落入了陷阱當中。


    但關鍵是自己一點也看不出陷阱在哪裏?


    這讓一直自視甚高的“高庭玫瑰”,一時間難以接受!


    “瑪格麗小姐,哦,不,王後陛下,我們還要繼續嘛?”


    山姆威爾用餘光掃過“小玫瑰”的臉龐,以及隻剩抹胸和底褲的嬌軀。


    他似乎在思量瑪格麗的酒量還剩多少,以及她的衣服還夠脫幾次。


    “為什麽不!我們繼續!”


    瑪格麗醉眼朦朧道。


    眼前的山姆威爾甚至出現了重影,可她不能輸!


    因為她是高貴的“高庭玫瑰”!


    …………


    -----------------


    多米利克大軍沿著玫瑰大道,一路朝著西南方向進軍。


    一處矮丘,上麵環繞著一圈由亂石砌成、及胸高的牆。


    軍隊不得不向西繞了一大圈,方才找到一個容人馬通行的缺口。


    這裏的風光很不錯,但真正吸引多米利克的是那道環牆。


    風化的灰石上爬滿片片蒼白的地衣,綠色的苔蘚輕輕拂動。


    這應該是消失在曆史長河中的某個家族的城堡。


    “這裏地勢不錯!


    找不到比這更好的地方了,我們就在這裏安營紮寨。


    必要的時候,這個高地很容易防守。”


    多米利克一邊策馬巡視環牆,一邊指出,黑鍛星紋的披風在風中激蕩。


    離苦橋越來越近,他有必要防備敵人可能出現的襲擊。


    於是命令就此下達,軍隊很快就在環牆後搭起了帳篷。


    黑色的營帳,如雨後蘑菇般紛紛浮現,毯子和鋪蓋卷罩住了光禿的土地。


    雜役馬夫們將馬匹排成長長的隊列,喂它們草料和清水。


    士兵們則乘著落日的餘暉,拿起斧子到樹林裏砍伐木材,以備夜晚之需。


    一群工匠著手清理地麵,挖掘廁所,並解下捆捆用火淬硬的木樁。


    “天黑之前,務必把環牆每個開口都挖好壕溝,立起樁子。”


    多米利克繼續下令。


    三萬人的軍隊,自然不需要事事都由他親力親為。


    等營帳搭好,燃起成千上萬堆的篝火。


    各種聲音飄過原野、丘陵、田地,洶湧澎湃,完全壓製住了不遠處湍流的水聲和呼嘯的風聲……


    就在太陽即將落下地平線那一刻,一隊不速之客,慢慢接近營地。


    巡邏的派崔克·梅利斯特爵士,立即率領士兵,攔下了他們。


    “什麽人?”他語調緩慢,卻行動迅捷,生得像槍矛一樣又高又直,四肢頎長,神情肅穆。


    “我是多米利克大人派去出使苦橋的使者!”對方為首的那人回答。


    他穿著皮革和毛衣,身上發出鋼鐵或青銅的反光,粗厚的胡須,遮蓋了堅毅消瘦的麵容,使他看起來和胯下的馬匹一樣毛發蓬亂。


    雖然彼此素未謀麵,但派崔克·梅利斯特第一眼便認出了瓊恩·萊特。


    “你是瓊恩·雪諾,不,現在應該稱呼你瓊恩·萊特子爵了,你繼承了你父親的容貌。”


    “您認識他?”


    馬上的瓊恩·萊特疲敝不堪道。


    “我是海疆城的派崔克·梅利斯特。是的,我認得艾德公爵,也認得他父親。”


    “瑞卡德大人在我出生之前就過世了。”瓊恩搖頭。


    “他是位值得稱讚的大人。”


    派崔克的視線掃向一旁,他發現瓊恩的隊伍中很多馬乃是兩人共騎,人群中有不少人負傷,“看來你們遇到麻煩了。”


    瓊恩朝他致意:“沒錯,我的人都餓了,還有受傷的,我們的馬需要關照。”


    “後勤會給你們準備的,受傷的人也會有學士治療。”


    派崔克爵士令人打開營寨大門,一群人跟上來。


    “我想立刻去見多米利克大人。”瓊恩請求道。


    “我這就帶你去,想必多米利克大人也在等著見你。”


    派崔克爵士笑道。


    越往營地中央走,就越能見到那麵高高飄揚於眾旗之上的、屬於波頓家族的粉底剝皮人旗幟。


    這大概是瓊恩這輩子見過的最大的一麵旗幟了,放在城堡大廳當地毯都足夠了。


    瓊恩跟隨派崔克·梅利斯特爵士,走到一處中軍營帳。


    他獨自掀開營簾,就見裏麵的男人正在篝火旁讀書,正是“國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頓。


    “大人,我前來複命。”瓊恩·萊特單膝點地。


    瓊恩雖然名分上沒有史塔克這個姓,卻有張地地道道史塔克家人的臉。


    臉長,嚴肅拘謹,喜怒不形於色。


    不得不說萊安娜·史塔克的基因足夠強,瓊恩身上竟然沒有看到半點雷加王子的影子。


    “一路上辛苦了,瓊恩,先坐下喝杯新鮮的牛奶。”


    多米利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後跟我說說,在苦橋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


    瓊恩·萊特坐了下來,講述起來出使苦橋的經過。


    一開始藍禮·拜拉席恩刻意拒見他們,又逼他們去風息堡、見證與史坦尼斯的決戰,直到藍禮遇刺重傷,原本效忠他的貴族很多都投向了史坦尼斯……


    這個時候,瓊恩準備告辭返回君臨,但遭到以藍道·塔利為首的河灣貴族的扣押。


    瓊恩帶領手下的人奮力反抗。


    混亂中,山姆威爾·塔利因為太胖沒來得及爬上馬,失手被擒。


    “可憐的胖山姆,他肯定會遭到非人的折磨,尤其是他那殘忍可惡的父親。”


    瓊恩忍不住為這個胖子擔憂,短暫的相處,他早已把山姆威爾當作好兄弟。


    “這真是個不幸的消息,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


    多米利克故作悲哀,心中卻有些意外之喜。


    山姆威爾·塔利留在苦橋,隻會給提利爾和塔利之間,埋下一顆不信任的種子。


    “苦橋現狀如何?”多米利克繼續問。


    衝突之後,瓊恩帶著少數人逃離,但並沒有走遠,一方麵準備營救山姆威爾和其餘人,另一方跟著藍道·塔利一行人回到苦橋,進一步打探消息。


    “苦橋這邊,原本以亮水城佛羅倫伯爵為首的勢力準備發起叛亂,但被高庭而來的梅斯·提利爾公爵雷霆鎮壓……”瓊恩緩緩講述道。


    “哦!”


    多米利克發出一聲沉吟。


    這位“充氣魚”的反應速度,比他預想的要快。


    多米利克原本想著苦橋至少要騷亂一段時間的,他好來渾水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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