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芳難以置信的看著王爺,這叫強搶民女吧?她堂堂閣老之孫,也能趕上?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平坦,打了個寒戰,這貨不是個戀童癖吧?要生米煮成了熟飯,能撈著個王妃都算好的,一個不好被葉家除名,連個側妃都混不上?臥槽!這結果不能忍啊?爺爺救我!


    戰戰兢兢的用炭條畫完魔方的圖紙,立刻就被王爺扔給了個太監,拿去給府裏的工匠製作了。王爺打了個哈欠,道:“困了。用鐐銬把丫頭銬上,給她點吃的,別餓死了。”


    哢哢兩聲,庭芳的腳踝上被扣上鐵環,鐵環之間連接了根粗壯的鎖鏈。庭芳動都不敢動,踝骨受傷感覺在古代沒得治的節奏。她就一個丫頭片子,王爺你也太高看人家了吧?


    眼睜睜的看著那狗屁王爺帶著大批隨從走了,又眼睜睜的看著幾個丫頭端著飯食進來放下,也預備撤退。庭芳忙道:“等下。”


    丫頭回頭望著庭芳,庭芳道:“三件事。”


    丫頭點點頭。


    庭芳伸出三根腫的跟蘿卜一樣的手指,快速的道:“第一我動不得,把飯放我跟前;第二替我找身能換的衣裳,我的衣裳太髒了;第三……呃,能給我點洗澡水麽?”


    丫頭又點點頭,把飯食挪到庭芳跟前,退下了。


    庭芳拿起筷子狼吞虎咽,餓一整天了,先吃飽才有力氣想別的。三下五除二,把蔥花都清的幹幹淨淨。那丫頭折回來時愣了好一會兒,才確定自己端來的不是空碟子,看向庭芳的眼神裏全是佩服。


    丫頭遞給了庭芳一身幹淨的衣裳,又有幾個丫頭抬了木桶等物進來,看樣子可以洗澡了。按說落到陌生環境裏,女孩子最好把自己搞的又髒又醜又難看才安全,然而她幹淨的樣子已經被看到,真趕上戀童癖,也得想法子活下來。順從顯然比反抗活命的概率高。活下來了,才有機會切了丫的雞雞報仇。於是庭芳彎下身子撿起鐵鏈,以奇怪的姿勢往浴桶挪去。


    丫頭問:“你幹嘛?”


    庭芳答:“這樣腳踝不會受傷。”


    丫頭道:“你手還有傷。”


    庭芳歎氣:“忍著吧。”王爺叫停的及時,她的手指活動自如,顯然沒傷著筋骨。隻是皮肉傷的話,保護踝骨要緊。腳脖子上牽著鐵鏈,褲子脫不下來。庭芳借了把剪刀刺啦把褲子破壞掉,爬進浴桶,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丫頭還很專業的在浴桶邊把她的頭發洗了。


    待到換衣裳時,丫頭又問:“褲子怎麽辦?”


    庭芳淡定的道:“拆了,我穿上再縫起來。”縫好了頭發正好幹了,睡覺!


    一夜無話。


    次日王爺醒來,聽得丫頭的回報,捶床大笑:“哎呀,年紀太小了,不然做王妃真不錯。”


    尖利嗓子諂媚的笑道:“那就先定下,還給葉家,待她長大些再聘了來。”


    王爺揮揮手,正欲說話,就聽人來報:“王爺,徐世子來了。”


    話未落音,徐景昌已經進了門:“十一哥,你扣著我師妹作甚?”


    “啥?”剛起床的王爺道,“你師妹?”


    “別裝傻,我半夜被老師喊醒,老頭兒蹲我家門口,宵禁一過就趕著我來了。”徐景昌沒好氣的道,“我陪了一宿沒睡,看我的黑眼圈?我說你打罪魁也就罷了,把小姑娘扣下算什麽?”


    福王依舊懵逼狀態:“你哪個師妹?我怎麽不知道你有師妹?”


    福王是真沒記起來徐景昌有師妹,徐景昌卻當他裝蒜,想到昨晚一宿折騰就炸毛了,掀開他的被子道:“別裝!你前兒還昧了她送我的銅管筆。真要拐人做王妃,麻煩你三書六禮的上。你當葉閣老好惹啊?桃李滿天下的,禦史的折子淹死你,別帶累了我被老子捶。”


    福王才反應過來,立刻從床上跳起:“你不早說!哎呀呀,早知她就是那算學大能,我就不用拶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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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景昌聽到“拶指”二字,氣的直掐福王的脖子:“拶指!!你對小丫頭用拶指!你還是不是人啊?”


    “我擦他打我眼睛!我差點瞎了你知道不知道?”


    “又不是她打的!那麽粉雕玉琢的女娃娃你也下的去手!”


    福王巨冤枉:“我我我我當時心情不好麽!誰差點瞎了能心情好啊!我又不知道是你師妹。”


    徐景昌咬牙切齒的說:“我告訴過你,我是葉家學生!”


    福王理直氣壯的道:“我忘了!”


    “……”徐景昌道,“廢話少說,人在哪兒,我得送回去。我那老師還在你家門口蹲著呢。”


    說話間,一個太監進來回道:“殿下,昨夜的東西得了。”


    福王接過來看了看,四方體,上麵好多小格子,不知道幹嘛的。翻來覆去看不出所以然,往袖中一揣:“走,找你師妹去。”


    兩個人溜達到庭芳屋裏,庭芳正坐在床上發呆。她身體很累,可心裏有事,天麻麻亮時就醒來了。腳脖子上有鐵鏈,不大好翻身,怎麽樣都不得勁兒,幹脆從床上坐起,靠著被子傻愣愣的坐著。


    徐景昌進來時,見她披頭散發,憔悴的頂著兩個黑眼圈,狠狠的剜了福王一眼。福王死皮賴臉的湊上來道:“哎呀呀,大水衝了龍王廟,我不知道你是徐景昌的師妹,不好意思哈。”


    庭芳怔怔看著出現在眼前的徐景昌,頓時生出一股在淪陷區看到解放軍的心情,嘴一癟,眼淚嘩嘩的:“大師兄……嗚嗚嗚……”


    徐景昌沒有對付小姑娘的經驗,手忙腳亂的伸手到她腋下,把她往外拖。心想送回家就好了!哪知拖到一半,聽到叮當脆響,一條鐵鏈露了出來。


    福王:“……”


    徐景昌:“師妹啊!”


    “嗯?”


    “我告訴你,”徐景昌咬著後槽牙道,“你一輩子都別告訴他昨晚做的那玩意怎麽玩。”


    “別介!”福王立刻喊道,“快快快快,把她的鐐銬拆了。還有拿藥來給她上藥,還有把首飾匣子抱來與她挑,別忘了布料!”


    庭芳扶額,為什麽畫風突然就不一樣了,特喵的誰來個旁白跟她解釋一下啊!?


    福王討好的把魔方塞到庭芳手裏:“你試試看?”


    庭芳把魔方拿在手裏,隨意亂轉:“靈活度不夠,裏麵的零件還要改良。”


    福王猛點頭:“然後呢?就這樣扭扭就完了?”


    庭芳試探性的問:“不然呢?”


    福王眯眼:“嗬嗬,你說呢?”


    庭芳一個激靈,老老實實的把魔方複位。


    福王登時瞪大眼:“再來一遍!”


    庭芳把魔方遞給福王:“你來扭,我來複原。”


    福王不信邪的死命扭扭扭,把色塊扭的七零八落送回庭芳的手上。庭芳無視手指傳來的隱隱作痛,十指翻飛,把福王和徐景昌看的眼花繚亂,然後,複原了。


    福王&徐景昌:!!


    福王搓著手問:“原理呢?”


    “有公式,我寫給你們。”


    福王忙道:“不急不急,咱先說正經事。哎哎,怎麽還沒人給她解開鐐銬啊?”


    尖利嗓子立刻跑上來拆了鐐銬,討好的問:“有沒有受傷?”


    庭芳搖頭。


    福王回頭看了看屋裏的桌子,滿意的看著上麵琳琅滿目的首飾布料,對庭芳道:“喜歡什麽就拿走,不用客氣。”


    庭芳疑惑的看著福王。


    福王笑嘻嘻的道:“你做我王妃好不好?”


    庭芳:“……”求前情提要!!!


    徐景昌:“……”我為什麽要跟個瘋子做兄弟……


    “你就不是那害臊的人,”福王道,“給句痛快話。你願意,我就送你一個作坊,想什麽玩具都能做。”


    庭芳望著手裏一個晚上就做出來的魔方,心道:媽蛋,要不是個王爺老娘就答應了!在古代找個支持她搞發明創造的男人不容易哇。可是想想當年湯和叔叔閨女的遭遇,還是決定珍愛生命,遠離皇家。便道:“殿下得問我爺爺。”


    福王才不上當:“你昨兒說你爺爺挺疼你的。你回家一哭二鬧三上吊,非我不嫁不就行了。”


    庭芳眼圈一紅,眼淚吧嗒吧嗒的掉,扯著徐景昌的袖子,卻對福王哭道:“你昨兒打我……”


    福王:“……”女人翻臉真快!


    徐景昌隻好打圓場:“罷了罷了,十一哥你就是想她陪你玩。同聖上說一聲兒,認她做妹子得了。”


    福王不是戀童癖,他對庭芳毫無男女之情,就是想找個接近的理由。想來葉閣老那老狐狸一時半會肯定不肯嫁孫女,鬧的不好反而壞了事。徐景昌的提議不錯,便點頭道:“行吧,我跟老爹說去。”又揉揉庭芳的腦袋,“給你個縣主當當。”


    嗬嗬,縣主那麽容易就好了。庭芳壓根沒當回事,她現在隻想回家。便道:“我把公式都寫好,殿下讓我回家好不好?”


    福王不高興的道:“你怎麽就是葉閣老的孫女。”


    徐景昌涼涼的道:“不是閣老的孫女,她就不認字兒了。”


    福王:“……”


    庭芳看著眼前的兩個大男人沒有撤退的意思,不由慶幸昨晚她是穿著外套睡的,跳下床,胡亂攏著頭發道:“我留下寫公式,求大師兄打發個人去我家報信,我娘她身子骨不好,昨天肯定嚇著了。”


    徐景昌道:“我先送你回去,你的手還需修養。待好了再寫不遲。”


    “不行!”福王道,“說放就放,我臉往哪裏擱!報信可以,人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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