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大可以直接找上那個叫托帕的家夥要個說法,就像你當初找那個紅發大胸妹一樣。】


    “拜托,我這人可是很講道理的,找別人麻煩也得有一個理由。況且情況不同,自然要準備不同的策略,從各方麵著手,能夠得到更為確切的結論,太過操之過急反而不太好,要是到時候發現鬧了場誤會那多尷尬。”


    【可你應該知道那群家夥早就開始注意你了。】


    “你是說暗中盯梢的那群家夥?我故意沒弄死他們不就是為了讓他們放鬆戒備嗎?”


    仍舊是羅曼尼伯爵旗下的賭馬場。


    此刻,弗蘭尼斯正悠閑地觀看場上駿馬間緊張刺激的角逐,不過和上次不同的是,這回他並沒有同其他觀眾們擠作一團,而是待在一個單獨的包間裏。


    【你就不怕他們變本加厲的報複嗎?】


    “就怕他們不來,我這人比較喜歡被動一點。”


    【......我看你就是閑得無聊給自己找樂子。】


    “要你管?爺樂意。”


    【可按照你的說法你不是已經期待了15年真相了嗎?我還以為你會更迫不及待一些。】


    “那不是更不差這點時間?拜托,我的精力也是有限的,一個勁單調地推進任務,最後把自己累得跟條狗似的,我可不喜歡那種感覺。


    而且把任務周期適當拉長,我也好去騙,不是,去跟戴安娜那臭婆娘爭取更多報酬。”


    【這才是真正的理由吧?所以你這家夥為了騙錢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但你旁邊的小姑娘可是要急壞了。】


    聽到奧羅拉的調侃,弗蘭尼斯下意識地看了眼身旁的兩位公主。


    此刻的芙洛拉和利維亞也在關注著馬場內賽馬的交鋒。


    但看她們眼神空洞的樣子,顯然很心不在焉。


    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的視線,芙洛拉將目光轉向弗蘭尼斯,隨便瞟了眼後又轉了回去。


    “你現在怎麽不嚷嚷著要去公爵領了?”


    弗蘭尼斯詫異地問道。


    “我問了你會帶我們去嗎?”


    “你覺得可能嗎?”


    “那我為什麽還要問?”


    好家夥,原來是自暴自棄了。


    弗蘭尼斯的眼角開始不自覺抽搐了起來。


    別說,態度的突然轉變竟讓他一時有點適應不過來。


    但似乎也不是壞事。


    “那個,我問你一個問題?”


    正當弗蘭尼斯打算重新將注意移回賽場,芙洛拉卻又突然叫住了他。


    “有話快說,別耽誤我看比賽。”


    “你們今天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


    “你指什麽?”


    “就是,托帕子爵暗中引導貧民區的事,身為王國的貴族真的可以為了自己的利益選擇迫害百姓嗎。”


    弗蘭尼斯可以清楚地看見芙洛拉的秀拳因憤怒而緊握了起來。


    “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嗎?後街巷走到如今的地步,羅曼尼中的所有管理者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托帕隻是幹預最多的那個。”


    “他們難道不知道這是錯的嗎?”


    “他們當然知道,甚至如果一切都被擺在了明麵上,可能引發民眾的暴動,所以他們在扶持劍斧幫的同時還不忘做好切割的準備。所以托帕會安排身邊的魔法師給兄弟會的成員下封口令。明明很多人都對他的所作所為心知肚明,但卻根本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可以指向他。”


    “為什麽會這樣。”


    弗蘭尼斯的嘴角不禁咧了起來,看著芙洛拉逃避現實的樣子,一種莫名的破壞欲衝上了他的心頭。


    “何必惺惺作態呢,你不也曾是既得利益者嗎?”


    “才不是!父王就從來沒有做過欺壓百姓的事!”


    芙洛拉起身大喊了起來,這個舉措嚇了旁邊的利維亞一跳。


    但這種反應反而讓弗蘭尼斯更覺痛快了起來。


    “拜托,都是國王了如果還親手幹這種髒活累活未免也太掉價了,即使不是他做,也自會有人願意代勞。不然你們奢靡的吃穿住行靠什麽維持?不就是民脂民膏嗎?


    隻要有地位差異的存在,壓迫就必不可免,無非就是程度深淺不同罷了。當然,其實也沒什麽不好,這個世界本來就不是公平的,個體之間的差異遲早會拉開人與人之間的位次,哪怕不是地位,也總有東西能幫助你同他人區分開來,就比如。”弗蘭尼斯抬了抬腰間的佩劍。“實力。”


    “因為我比你們都強,所以你們沒有資格反抗我。同理,貴族相較於平民掌握更多的權力與資源,可以輕鬆拿捏對方。


    既然我有行使這份權能的資格為什麽不用?大家都不是什麽聖人,當然是怎麽爽怎麽來。但如果平民聚集起來,就可能組建起足以與其抗衡的力量,所以為了避免這些情況,他們又要做好表麵工作。”


    芙洛拉的雙眼不斷收縮,同時瘋狂搖晃著腦袋像是要將弗蘭尼斯剛才的話甩出腦海。


    “可貴族的職責不就是保護平民嗎?”


    “故作姿態的法理怎麽可能比得過弱肉強食的原始法則?你隻要知道所有生物的行為邏輯都可以歸結於四個字,那就是‘趨利避害’。所有人都擯棄遠離,所有人都趨之若鶩。


    僅此而已。”


    “可今天的那位先生不就在為了拯救貧民而行動嗎?”


    “你說他呀。”


    弗蘭尼斯稍微收斂了一點自己浮誇的表情。


    “那家夥其實也沒有什麽不同。從實質利益出發,作為劍斧幫的首領,他能得到的錢財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但那家夥又確實有點不同,因為真正驅策他行動的,也的確是高尚的理想追求。


    也許他想要的是來自受助者感激的目光,也許他什麽外物都不要,但無論如何,隻要是出於自我意願做出的行徑,那麽本人肯定是樂在其中的。


    內驅力的不同讓人們謀利的出發點有了高尚卑鄙之分,但根本目的不還是自我滿足嗎?


    而且作為幫派勢力的首領,手段就不可能溫和,你要是把他想象成一個純粹的好人就大錯特錯了。”


    越說到後麵,底氣反而越發不足,弗蘭尼斯在詭辯,他也知道自己在詭辯。


    當然,他扯這麽多並不是為了貶低弗萊明,他隻是單純地想搞芙洛拉的心態罷了。


    好在芙洛拉不太聰明的腦袋瓜理不清其中的彎彎繞繞,像是大腦過載了般抱著自己的頭癱坐回了原位。


    【天哪,你簡直壞得流膿,竟然用自己從學院中學到的寶貴知識去欺負小姑娘,你的語辯課老師要是知道你都做了些什麽,肯定會後悔教出了你這麽一個人渣。】


    “得了吧,他自己都天天和別人玩文字遊戲,要不是實力說得過去早就被人打死了。”


    “話說人也差不多該到了吧?”


    話語落下的瞬間,包間的大門被人從外側推開。


    先一步進入房間的是萊布裏斯,他朝眾人躬身打了個招呼,緊接著便退到一旁,為接下來的客人禮讓去路。


    依舊是一身熟悉的黑色貴族長裙,戴安娜緩步踏入房間。


    看了眼眼神略顯空洞的弗蘭尼斯,又看了眼抱頭啜泣的芙洛拉以及在一旁不斷安慰對方的利維亞。


    她隻覺得今天的場景更加詭異了。


    “我是不是來的很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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