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宿醉,冷泉起得比較晚。他起床後,陳純已經去上班,孩子們也去上學了。家裏就他一人,他不急不慢地洗漱之後,下了碗麵吃掉。然後才不慌不忙地趕去學校。


    不出意外,辦公室門口,有幾個人正等著冷泉。一見到冷泉的人影,他們紛紛跑了過去。


    “冷老師早。”


    “冷老師來了。”


    ……


    冷泉對這幾個人不理不睬,來到自己的辦公桌,泡上了杯茶,老神在在地看著窗外。


    一堂大課下來,已經到了吃飯的時間,冷泉推著車子回家。


    刁晉福等人顯然已經急了。硬堵著冷泉不讓走。


    冷泉神色不變,“我告訴過你們,我是不可能給你們出證明的。有這個工夫,你們還不如找別的門路。”


    “冷老師,我們求求你了。”


    “可千萬別叫我老師,我不配,你們更不配。還是稱呼我同誌比較好聽。當初次次交白卷的時候,你們應該知道會有這麽一天。”


    ……


    最後刁晉福急了,他指著冷泉的鼻子罵道:“姓冷的,別特麽地給你臉不要臉。好言求你你不應著,別回頭後悔。”


    冷泉最不怕威脅,他仍然一臉的平和,“這才對嘛。這才是你真正的人性。幹嘛要裝孫子。就你們這樣的,還特麽當領導,屁。一個個裝著升官發財的心,幹著禍國殃民的事兒,早晚有一天得去吃牢飯。”


    “你……”刁晉福剛想繼續罵人,結果嘴被別人堵上了。


    “冷老師,他是他,我們是我們。您就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


    “是啊冷老師,當年我們雖然沒認真聽您的課,可是我們私下裏也認真學習了。您就再給我們一個機會。哪怕您再出題考我們,我們也認了。”


    冷泉聽了這人的話,冷笑了一聲,然後說道:“學習?你們知道學習兩個字怎麽寫嗎?也行,別說我沒給你們機會,既然你都說了要補考一下,那麽下個禮拜一下午兩點,我出張小試卷考考你們。多了不說,十道題你們能做出來五道,我就給開證明,你們看怎麽樣?”


    “這……”剛才說漂亮話的人猶豫了。


    自己肚子裏裝的什麽東西,隻有自己最清楚。剛才一上頭,什麽話都敢說。現在聽到冷泉真要考自己,慌神了。


    看著一幫人期期艾艾,冷泉繼續說道:“怎麽著,不敢了吧。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這樣最好。對了,你們都可以參加這個晚了十幾年的補考,唯獨刁紅衛不可以。剛才他罵我來著。機會我已經給你們了,就沒必須再攔著我。誰再攔著也別參加補考了。”


    冷泉沒有別的話要說,推著車子離開了。還真沒人敢再上手攔人。


    ————


    第二天,冷泉要給人補考的機會,傳到了許多人的耳朵裏。


    京大的學生、教師聽完之後,都是冷笑、搖頭。那些人也是想瞎了心,怎麽可能通過補考。真拿現在的京大當成小學校了。真拿現在的社會當成動蕩時期了。


    劉婉一見到冷泉,衝著他挑著大拇指。


    “冷大教授,你是真高。我這兩天也被人纏死了,怎麽就沒想到你這個辦法。”


    “那幫孫子,估計怎麽拿筆都忘了,這是自找難看。”李治鑒說道。


    “不管怎麽說,我是給他們機會了。省得回頭他們再纏著我不放。機會就一個,誰叫他們沒有把握住呢。”冷泉解釋了一下。


    “對了,你不會真拿現在的題目去考他們吧。”劉婉問道。


    “怎麽可能。就他們那樣的,我就是拿初中的語文常識考他們,他們也未必能過。不過我還是會認真出十道題的,全特麽是古詩詞中的典故,讓他們名詞解釋。這樣的試卷,讓誰看到後,都不能說我沒放水,給過他們機會。但是想來以他們的水平,肯定是過不了的。”


    “你這高了你。我也跟你學學。”劉婉對冷泉的做法很是認可,她決定學習參考一下。


    “跟我學就對了。回頭省得學校領導再說我們不給機會。這是一舉兩得。”


    ————


    一個小教室裏,八個人看著麵前的簡單試卷,一個個傻了眼。


    簡單,是真簡單。除去題目要求,下麵就十個名詞,加起來沒有四十個字。


    難,也是真難。拆開漢字個個認識,合在一起真不知道什麽意思。


    “羅浮”、“潘輿”、“阿對”……


    冷泉很隨意地坐在前麵進行著所謂的監考。教室裏來了不少的人,有好事的老師和學生,也有一樣求證明的人。


    看著八個人撓頭、觀望、擦汗……


    更有好事者,大著膽子走近參加補考的人,看了看試卷。很快考試的題目就在人群中傳開了。


    對於在校的學生和老師,不停地議論著冷泉對這幫人放了多大的水。而來求證明的人,跟坐在教室裏參加考試的人一樣,一頭的霧水。


    冷泉等了足足一個小時,這才站起來問著那八個人。


    “時間到了。有沒有人全部解釋出來這十個典故?”


    “……”


    “有人解釋出來五個嗎?”


    “……”又是一片寂靜。


    “那好,機會我也給了,你們都沒有達到要求。不好意思,請各位回去吧。”冷泉抬腿就要走人。


    “冷老師,你出的這些題太難了,別說我們了,就是你們現在的學生恐怕也不會。”


    “哦?你是這樣認為的?”冷泉回頭看了看站起來說話的人。


    這時另外七個人一起附和著,“對,依著我看,這樣的題目沒有幾個人懂。”


    “那好,現在門口站著不少人,很多都是剛下課的學生。我把學生們都叫進來,讓你們隨便指人回答這些題目。”


    冷泉為打這些人的臉,做出了最後的妥協。


    “你們這些看熱鬧的學生都進來,給這幫人解釋解釋。”


    ……


    “你,就是你。”一個人指著人群中的一個女生,“你知道什麽叫‘阿對’嗎?”


    “那是自然。唐吳融《閿鄉寓居·阿對泉》十言之一:‘五陵少年如相問,阿對泉頭一布衣。’吳融自注:‘阿對是楊伯起家僮,嚐引泉灌蔬。泉至今在。’後人用‘阿對’泛指家奴。”


    這位女生的功底不錯,把出處、釋義解釋得很是清楚。


    參加補考的八個人傻眼了,因為他們連這女生的解釋也聽不太懂。


    另有一個仍然不服氣,隨手指著一個小個子男生,“你說什麽是‘羅浮’。”


    小個子男生一點沒有猶豫,開口就道:“‘羅浮’是‘羅浮夢’的簡稱。羅浮夢出自唐代柳宗元《龍城錄·趙師雄醉憩梅蒼紅下》,文雲:‘隋開皇中,趙師雄遷……’……”


    這個小個子男生解釋完一個典故好似仍不過癮,他順嘴把下麵的所有題目都解釋了一遍。


    聽著小個子男生侃侃而談,在校的學生和老師紛紛點頭稱讚。就連冷泉也暗誇此子功底紮實。


    八個人沒話說了,也沒法說話了。一個個紅著臉、流著汗、喘粗氣……


    “好了,我也按著你們的要求,讓現在的學生幫你們一一解答了。就問你們,答案也有了,誰能現在照樣在試卷中寫出來?好吧,我現在再退一步,再給你們一個機會。現在誰把剛才兩位同學解釋的,原樣寫在試卷上。我也算你們補考通過。”


    冷泉真看不起這幫不學無術的人。


    十分鍾後,冷泉在眾人的見證下,表示補考全都沒有通過,然後揚長而去。


    ————


    下班後,冷泉心知路上還會有人攔著自己。他不著急,也不與人搭夥,依舊自己推著車慢慢朝學校外走去。


    果然,出了校門沒多遠,冷泉就看到刁晉福和另外兩個補考的人站在一起。


    他裝作沒有看見,仍然朝前自顧走著。


    刁晉福三人飛快地跑著,很快就攔在了車頭前。


    “冷老師,你給個痛快話,怎麽樣才能給我們開證明。”


    “不可能。”


    “姓冷的,我給你兩千塊錢,你把證明給我開出來。”刁晉福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把錢掏了出來。


    “去你媽的,看不起誰呢。”冷泉罵了一句。


    “兩千塊錢不夠?四千,四千要是不夠的話,我給你一萬。這可比你兩年的工資還要多吧。”刁晉福現在十足的小人模樣。


    “老刁,你怎麽跟冷老師說話呢。冷老師,證明不證明的無所謂,我就是想請你吃頓飯。好多年沒見你了,挺想念的。”另一人唱著紅臉。


    “我自己的工資還是吃得起飯的。”冷泉軟硬不吃。


    刁晉福顯然沉不住氣了,他指著冷泉的鼻子罵道:“你特麽的一個普通老師,你拽什麽拽。我可告訴你,你也是有家人的,你想想他們是不是能和你一樣拽。”


    聽到刁晉福用家人來威脅自己,冷泉怒了。他的臉陰得能擠出水來。


    “刁紅衛,你有種再說一遍。”


    “我就說了,你能怎麽著我吧。我回頭就讓我們市的公安來抓你,連你的老婆孩子一起抓走。看你拿我有什麽辦法。”


    “好,去吧,我在這兒等著。刁晉福,希望你言出必行。我看看你在這四九城能掀起多大的浪。”冷泉已經起了殺心。


    從來沒有親手殺過人的冷泉,自打穿越過來,第一次起了殺心。


    因為他沒想到,當初那幫靠著打砸搶上位的人,不要臉到如此地步,妄為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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