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寵為(重d)》/獨發晉江, 感謝支持正版


    容晞心中如明鏡似的,慕淮不讓她喂阿玨的緣由,可不是人所說的, 是因為宮中的規矩。


    而是因為,慕淮一堂堂八尺男兒, 竟還同孩子吃上醋了。


    容晞微微垂眸,語氣還算溫柔地同慕淮道:“可母親哺喂孩子, 是天性然, 不是理所應當的嗎?妾身…妾身是阿玨的母親,自是想親自喂他。”


    她今日穿了身煙紫色的孔雀羅衫,華衣上繡著折枝木芙蓉, 那麵料亦是極柔軟的。她雙頰微粉,眉暈半深,麵如凝脂, 肌膚柔膩得似是隨時都能掐出一汪水來。


    雲鬢青絲的美人兒腰肢仍是不盈一握,雪脯和玉臋因著d子卻比前豐.盈不少,瞧上去是被他養得肥嫩了些。


    拱月窗外, 夏風正從菡萏處吹湧入室,亦將女人身上那好聞的清甜馨香拂在了他的麵頰。


    慕淮隻覺得容晞同他細聲埋怨時的動靜嬌滴滴的,就像是黃鶯在嚶啼啁啾。


    而具體她到底埋怨了什麽, 他並沒有u進心。


    容晞前在他身側做宮女時,從不打扮自己,如今看來,也是個懂得女為悅己者容的女人。


    慕淮發現她挑選的衣物和麵料都很符合她那柔美溫香的氣質,讓尚衣局製的衣物也都很襯她的身形,明明身量不高,卻也覺其身段窈窕玲瓏且纖穠合度。


    女人嗓子恁細, 就算用粗鄙的言語罵人也毫無殺傷力,倒像是同他撒嬌似的。


    ——“夫君,你有沒有u妾身講話呐?”


    容晞瞧出慕淮的心明顯飄遠了,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慕淮收斂了對她的那些肖想,故意抱拳掩唇,假意輕咳了一聲,隨一本正^地同女人道:“慕玨是孤的長子,雖然年幼,卻仍不可被嬌慣。等他開蒙,你便不許再抱他。”


    抱他就算嬌慣了?


    容晞嬌美的麵容也難得存了幾絲慍色。


    慕淮怎麽還變本加厲的?


    不讓她喂養孩子,回連抱都不讓她抱了?


    慕淮覺出人兒麵有薄慍,語氣低了幾分,又道:“待你養幾年身子,再為孤d個女兒,隨你怎麽抱她喂她。但慕玨,就是不行。”


    雖說為皇家綿延子嗣是妃的責任,但容晞本就是年紀尚就懷了身子,數月中,她的辛苦他都看在眼中。


    慕淮舍不得讓嬌氣的女人再吃苦。


    再說如若女人很快又懷孕,他又得再做一年的和尚。


    倒不是他不能忍耐,而是他已^清心寡欲了十餘年。


    日日有麽個磨人精嬌滴滴地在他耳側,夫君、夫君的喚著,是個男人都頂不住。


    容晞一u女兒二字,精致描畫的蛾眉也微微舒展了幾分。


    她心一軟,不禁在腦海想象著她和慕淮的女兒,到底會長成什麽模樣。


    容晞又細聲問慕淮:“那若一胎d的仍是個男孩該怎麽辦?萬一…萬一妾身d不出女兒呢?”


    慕淮鋒眉微蹙,回道:“那你便認命。”


    容晞麵上既存氣餒,又存低落,慕淮又道:“慕玨是孤的嫡長子,他不僅是你容晞的孩子,孤在心將他放在什麽位置上,你合該清楚。”


    容晞u罷,心中微震。


    慕淮雖未直言,但話意已^很明了。


    他已將慕玨當成了自己的嗣子,有意將他立儲,若他登基,孩子便會是未來的大齊太子。


    慕淮予她的榮寵,總讓她不甚有實感,甚至是受寵若驚。


    慕玨才剛剛出世,還太,看不出他到底能不能擔得大任。


    而慕淮,卻然是天驕子。


    甚至前他雙腿有疾時,容晞還曾替他惋惜過。


    他本就天資聰穎,又自律勤勉,天d自帶帝王威,個位置他坐,再合適不過了。


    容晞濃長的羽睫顫了顫,語氣也凝重了幾分,她問向慕淮:“可…可若玨兒不及夫君出色,甚至…甚至很平庸呢?”


    ——“不會。”


    慕淮回的斬釘截鐵。


    他又道:“無論如何,那個位置,孤一定會讓晞兒和孤的孩子來坐。晞兒要對玨兒有信心,你和孤的孩子,絕對差不了。”


    慕淮話說的很篤定,容晞u罷,心中的那些擔憂也漸漸彌散。


    u他麽一說,容晞覺得自己的d活也有了盼頭。


    慕淮說的很對,慕玨不僅是她的稚兒幼子,還是大齊的皇嗣。臨世享受著尊榮的待遇,卻也要踐守自己身為皇嗣的職責。


    容晞心中想著,定要好好養育慕玨,又乖順地回慕淮:“…妾身都知道了。”


    慕淮唇畔微勾,嗓音溫淡道:“孤陪晞兒用午膳。”


    容晞頷首,卻覺情有些不大對勁。


    她好像是被慕淮給繞進去了,自己適才的話意,也像是同意了慕淮不讓她喂阿玨的。


    容晞瞥了眼身旁的高大男人,沒再多做言語。


    反正慕淮也不常在東宮,她縱是悄悄地喂了她的阿玨,慕淮也是毫不知情的,沒必要再同他理論。


    及,容晞唇角亦是愈牽。


    慕淮眉眼冷峻,自是看了身側女人的那雙勾人的桃花眼中,稍帶著狡黠。


    他怎會不清楚她心中的算盤?


    番回去,他定要提前命好乳娘和人,再不許剛做娘的嬌鶯去喂慕玨那子。


    待二人從室而出,並肩走向了偏殿,容晞鼻間嗅聞到了八仙桌上的藥膳味,卻顰了眉目。


    桌上的食器無一不精致,容晞不大情願的落座,味同嚼蠟地開始用著蟲草參湯。


    慕淮看了她一眼,她眉頭擰著,卻沒有半句抱怨,隻乖順地默默用著那些藥膳,模樣甚為惹人憐愛。


    容晞還在月中,飲食自是與慕淮不同。


    婦人吃的些湯補物慕淮一個男子自是不能跟著吃,他是太子,本可繼續用著食材奢奇的珍饈,可容晞卻發現,近日慕淮的飲食很清淡,竟還茹上素了。


    她觀他近日所用,都是些諸如八珍豆腐、鮮菱羹一類的素菜。


    雖說慕淮的口味沒有特定的偏好,但容晞伺候他麽久,卻也知道他實則是個嗜葷的人。


    自她做月子伊始,慕淮便一直在茹素了。


    容晞心中有些動容,水盈盈的眼也看向了蹙眉吃著素菜的男人,略有些赧然道:“夫君不用為了妾身…特意茹素。妾身吃得慣些藥膳,不挑嘴的。”


    慕淮掀眸睨了她一眼。


    覺原本挺精的一個禍水,時看上去,那眼睛卻透著幾分嬌憨,看上去傻乎乎的。


    慕淮嗓音溫淡道:“與你無關…天氣炎熱,便想吃些清淡的。”


    若他再吃葷補物,怕是就要克製不住了。


    現在就讓女人可勁的磨他,待他可以吃她的那日,他定要讓嬌鶯用那副細軟的嗓子在他身哭。


    ******


    日汴京天朗氣清,雲卷雲舒。


    美人兒輕羅扇一持,碧羅冠子一戴,走在哪兒處,都是道讓人移不開眼目的風景。


    眾宮人暗暗瞥著擁有著絕色容貌的太子妃,暗想著,就算太子妃家世不高又如何。


    就說她容貌,放眼整個大齊,又有幾人能及?


    真真可擔得一句傾國傾城,說是大齊的第一美人也不為過。


    日慕嬈要來東宮,容晞心有些沉重。


    雍熙宮有傳聞,說鶻國世子逃出宮前,曾將慎和郡主刺傷過。


    若不是她讓慕嬈給弟弟遞信,那二人壓根就不會有交集,慕嬈身份高貴的少女,也不會受傷。


    容晞因著身孕,近幾月幾乎不出東宮,慕淮亦不許東宮內的人講閑話,自是不知弟弟到底同慕嬈有什麽恩怨。


    她本就因著慕嬈的婚覺得惋惜,如今對慕嬈,又存了淡淡的愧疚。


    她和慕淮是夫妻,夫妻原是一體的,慕淮算計慕嬈,亦代表著她也算計了慕嬈。


    慕嬈好不容易來東宮一趟,她日親自同丹香去了趟蜜煎局,太監提回來的雕花食盒裝著金絲黨梅、豆沙奶卷、梅子薑和櫻桃畢羅等甜食。


    尚食局亦特意將欽州嶺南一地產的糖荔枝呈給了東宮一簍,容晞還備了鳳棲梨和林檎果等珍貴的鮮果。


    葉雲嵐和浣娘死,容晞身側再無友人。


    前受慕淮叮囑,主動同慕嬈接近時,她身份雖是慕嬈的皇嫂,可內卻總是有些自卑。


    但慕嬈身上卻並沒有她印象,那些世家女孩的嬌矜,她待她態度尊敬溫和,讓人覺得很舒服。


    殿中熏爐燃著嫋嫋的龍涎香。


    慕嬈今日仍穿著郡主命服,梳著高髻,瞧上去端淑又明麗。


    容晞親迎她進殿,今日慕嬈身側不僅跟了前過的女,還跟了個丫鬟。


    那丫鬟垂著頭首,身量看著跟慕嬈差不多。


    容晞淡淡地掃了一眼慕嬈的丫鬟,便收回了視線,問向慕嬈:“胳膊上的傷,可有好些?”


    她前派人出宮往親王府送了些上好的金瘡藥,並不希望慕嬈的身上留疤痕。


    慕嬈溫聲回道:“勞皇嫂惦記,慕嬈已無大礙。”


    二人剛進偏殿,容晞卻覺慕嬈的眼神微有閃躲,便低聲問道:“可有,要同我私講?”


    慕嬈嗓音低了幾分,回道:“皇嫂可否借一步說話。”


    容晞向她頷首,卻覺慕嬈的眼神正向她示意著,讓她看她的丫鬟。


    容晞順勢望去,那丫鬟抬了腦袋,待她看清了那丫鬟的長相時,神色不禁一變。


    那丫鬟,竟是弟弟容暉!


    容晞立即會意,強自鎮定地對殿內的宮人道:“我帶著郡主在東宮內逛逛,你們不必跟著。”


    丹香啟了啟唇,欲言又止。


    容晞便對她道:“你去廚房看看菜食,待我和郡主回殿,便要用膳。”


    丹香應是。


    四人擇了東宮內,較為隱蔽的假山處。


    慕嬈命女守好周遭,她則站在假山洞門外,留容晞和拓跋虞單獨講話。


    容晞仍是有些難以置信,說來弟弟的五官雖然d的深邃立體,但時候確實長得陰柔,有些男d女相。


    她年幼時,還總將他扮成女孩子,為他擦脂抹粉,將他當成娃娃來玩。


    拓跋虞先開了口,關切地問道:“姐姐剛剛d產完,身子可還好?”


    容晞點了點頭,神情卻稍有些複雜。


    她很想念阿暉,本以為不會再到他,卻沒成想,會是用樣一種方式再度到弟弟。


    容晞微歎了口氣,她知拓跋虞不宜在宮中久留,語氣還算溫和地抓緊要的話,對他叮囑道:“阿暉,你在鶻國的父應於明日至齊,他定會護著你。你放心,太子答應過我,再不會索你性命。待明日到你父,便好好地隨他回去。姐姐能為你做的,太有限,隻能盡量做到,讓太子不會再尋你麻煩。”


    拓跋虞眼睫微垂,u罷姐姐番話,俊美的麵容卻透著幾分鬱色,他幽幽道:“阿暉是會回鶻國的,可姐姐你呢?”


    容晞向他展露了溫柔的笑意,就像時候,同弟弟講道理似的,很有耐心:“姐姐嫁給了太子,是大齊的太子妃,又為他d了孩子,自是要照顧好太子,亦要替他撫養孩子。”


    拓跋虞u罷,卻暗自攥緊了拳頭,他眸中的溫馴漸失,倏地透了幾分冷色。


    容晞覺察出了弟弟的不對勁,隻u他語氣稍有咄咄地問她:“姐姐是心甘情願嫁給慕淮的嗎?姐姐前沒有名分時,難道不是他的奴婢嗎?慕淮他…在姐姐沒有名分時,便…”


    看著容晞那雙含水的眼,拓跋虞話的半句再說不出口。


    他再度攥了攥拳頭。


    不管怎樣,慕淮前強占了姐姐身子,卻是板上釘釘的。


    因為他從姐姐的眼中,看出了閃躲和恐慌。


    容晞極耐心地同弟弟解釋道:“…前,我是他的奴婢,他是我的主子,我們間的關係,本就是不平等的…況且…也有些不方便同你說的特殊緣由。”


    原是因為李貴妃在慕淮的酒中了合.歡.散,而她那時,也是心甘情願的想要將自己的主子救於水火。


    再來,慕淮向她索.歡時,她雖不情願,卻也不敢拒絕。


    並不算是,他強迫了她。


    容晞又道:“不管前如何,他現在待我很好,於我而言,太子是值得信任的夫君。”


    拓跋虞u容晞說她信任慕淮,眉間微獰,掀眸看向容晞時,卻倏地將那抹獰色及時收斂。


    在容晞的麵前,他永遠都是那個如幼犬般可愛且隻u她一人命的弟弟容暉。


    ——“可姐姐,能接受他日有別的女人嗎?”


    容晞一怔,隻u拓跋虞又道:“慕淮將來會是大齊的帝王,做皇帝的,哪能沒有三宮六院,宮佳麗無數?他現在寵愛你,保不齊日就會棄你如敝履。”


    拓跋虞覺自己的語氣稍有些泛狠,他克製了一,語氣輕了幾分,又道:“姐姐時候也給阿暉講過那麽多寵妃的舊聞,她們沒有一個有好場。姐姐現在便如那些寵妃一樣,像隻螢蟲,沉溺在慕淮為你編的網中。隻是姐姐可有想過,現在網讓你待得很舒服,可若你日想要脫身,便再來不及了。”


    容晞顰著眉,表情漸變得凝重。


    弟弟將她心怕的東西,毫不留情地、血淋淋地都講了出來。


    拓跋虞容晞神情明顯鬆動,順勢又道:“我在鶻國的父明日至此,又會為阿暉添了份助力。姐姐既已替慕淮d了孩子,不再身懷有孕,情也會變得好辦許多。我會幫姐姐弄到假死藥,此亦可好好籌劃,隻要姐姐肯,阿暉定會幫姐姐逃出禁城。”


    容晞麵色難看,卻不做言語,拓跋虞瞳孔微轉,在心中慮著對策。


    畢竟齊國是中原強大的國家,能做齊國的太子妃,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福氣。


    姐姐或許也是因著個,才不想同他回去的罷。


    拓跋虞向容晞許諾:“慕淮能給姐姐的,阿暉雖然現在做不到,但日卻不一定做不到的。姐姐隨阿暉去鶻國,我會將草原華麗的帳子給姐姐住,阿暉一定會護好姐姐,再不讓姐姐受任何委屈。”


    他走近了容晞幾步,又低聲道出了誅心語:“慕淮對姐姐,是霸主對美人的喜歡,而我,是與姐姐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也是姐姐唯一的親人。長痛不如短痛,姐姐要想好,在慕淮身側,現在看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可行錯一步,便是萬丈深淵。”


    ——“阿暉不想讓姐姐將來會傷心。”


    拓跋虞看她的眼神,很真摯誠懇,就像隻被主人訓斥的犬,眼神看著可憐兮兮的。


    弟弟的話,句句戳心。


    容晞也一直心存有疑,慕淮對她的喜歡,很可能便是霸主對美人的喜歡。


    她是掌中嬌,亦是籠中雀。


    雖然受盡了他的寵愛,可樣的感情,卻同她渴望的不一樣。


    容晞嗓音依舊甜柔,卻稍帶著顫音,半晌,終於回道:“阿暉說的,姐姐都懂。不管前路如何,姐姐都會陪太子走去。就算…他日會厭棄我,我也做好了準備。”


    容晞的態度堅決,拓跋虞再不複適才的溫良,反倒是稍帶著鷙色。


    他緘默片刻,嗓音冷了幾分,道:“若當時,那金雕能將慕淮殺死就好了。”


    容晞掀眸,難以置信地看向了弟弟。


    “你…婚儀當日的金雕…是你的?”


    容晞一貫細軟的嗓子冷了幾分,她又問:“那日你要索太子性命?”


    拓跋虞眼都未眨,回道:“沒錯,是我要殺他。”


    性情溫軟的容晞麵上存了罕的慍色,拓跋虞一直不願承認的,番卻也不得不承認。


    在容晞的心中,慕淮那個男人已^比他重要了。


    當然,她的孩子,也比他重要了。


    拓跋虞淺棕的瞳孔稍帶著寥落,又道:“姐姐若恨,便恨我罷。弟弟無法左右姐姐的選擇,但終有一天,我會成為比慕淮還要強大的男人。”


    他從袖中,拿出了塊帕子,遞給了容晞,想讓她拭拭眼角的淚。


    容晞別過了臉,沒有接過。


    拓跋虞便攥著容晞的腕,將那帕子放到了她的中,“若到時,他負了姐姐,姐姐也不想再做他慕淮的女人,那阿暉一定會想法子讓姐姐離開那個男人,也定會親將他殺了。”


    容晞一u殺個字,便覺頭腦嗡的一聲,血液也隱隱有逆流勢。


    她心情是難言的複雜和難過,語氣艱澀道:“你…你顧好你自己,不必再惦記我。”


    容晞嗓音複又冷了幾分:“若你再對太子動殺心,那麽日,你我姐弟二人就會是勢不兩立的敵人。若太子…他再動殺你的心…我亦會選擇自戕。”


    “姐姐……”


    容晞身上漸變得無力,又道:“隨郡主回去的路上,低著點頭,宮有的人還是知道你的長相的。明日羅鷺可汗來齊,會護你周全。”


    拓跋虞想扶姐姐一把,卻被她顫著胳膊甩開了。


    二人從假山洞中走出,拓跋虞瞥了一眼對容晞甚為關切的慕嬈,她並未察覺到他的注視,他原本猶豫的心,也落定了主意。


    姐姐身份太低,在慕淮麵前還是太過卑微。


    而他,也確實讓姐姐處於了兩難的抉擇中。


    姐姐樣的身份,就算做了皇,也會被人詬病。


    今日容晞對他說,她能為他做的,太有限。


    而他身為弟弟,卻也沒為她個姐姐做過什麽。


    他離開齊國前,總得為姐姐做些什麽。


    及,拓跋虞陰臉跟在了慕嬈和容晞的身,心中也有了算計。


    ******


    明日羅鷺可汗便要至齊,慕淮與嚴居胥和尹誠、王驍等人在樞密院密談至了夜中亥時。


    他提前差太監去東宮告知容晞,讓她先睡。


    時雍熙宮內已是闃然無聲,太監提著鳳頭宮燈,為慕淮照引著前路。


    慕淮不覺疲憊,因為有容晞在身側,他並不如前世般,終日難以入睡。


    容晞將他照料得很好,精力自是也比前世要v充沛。


    至東宮,他覺他的晞兒應該已^睡了,所以立侍的宮人要向他問安,被他示意噤聲。


    慕淮進寢殿的動作也很輕,d怕會擾了嬌人兒的安夢。


    可甫一進室,卻發現寢殿的燭火亮著,那女人非但沒睡,竟還跪在了四柱華床旁的地上。


    慕淮的神情再不複適才的溫和,周身也隱隱散著怒氣,他快步走到女人身前,剛要將女人從地上扶來。


    容晞覺出男人已歸,她躲閃了一,竟是當著慕淮的麵,重重地向他扣了首。


    她螓首觸地時,發出的篤篤聲很大。


    慕淮u著動靜,眉間愈冷。


    他大拽著女人纖細的胳膊,將她從地上扶了來,沉聲問道:“怎麽回?好端端地跪著做甚?你還未出月,不要身子了?”


    容晞抑著眼眶中漸湧的淚水,她覺她沒臉在慕淮麵前哭,便強自平靜地答:“妾身…有罪,愧於殿。”


    u她又喚他殿,慕淮蹙著鋒眉,卻絲毫不知女人為何突然同他樣。


    二人站在殿內,容晞赤著雙足,長發亦是披散在腰際,她略帶怯意地看向了慕淮,聲問道:“那日婚儀,是鶻國世子…要用金雕害殿嗎?”


    慕淮墨眸深邃,看了身前的女子一眼,卻未作言語。


    他不知她是怎麽知道的,隻u容晞又自顧自地喃喃道:“是他害你在先,妾身…妾身屬實不該拿孩子,來逼迫殿。”


    她的聲音愈發委屈,且透著哭腔,u上去一哽一哽的。


    慕淮被她的泣音弄得心顫,剛要伸為女人拭淚,隻容晞用纖覆麵,萬分痛苦地低泣道:“妾…妾身真的好難過,不想讓你和阿暉互相害對方,可妾身什麽都做不了…竟又拿孩子…來要挾了殿。妾身真的無顏再殿,也知道沒臉再在殿麵前哭……”


    慕淮此無奈地歎了口氣,隨即將哭成淚人的嬌弱女子擁進了懷中,他知她赤著雙足會著涼,便圈著她的腰往上提了提,讓她那雙如嫩藕般的玉足踩在了他的華舄上。


    女人低柔的泣聲仍未止,慕淮隻得將自己的語氣放得很輕,低聲哄道:“別哭……孤受不住你哭。”


    容晞在他懷點了點頭。


    她原也沒臉在他麵前哭,自己本來就什麽都沒為他做,終日竟給他添麻煩。


    容晞強抑著淚,身前的男人心地錮著她,亦伸,動作頗帶憐惜地用微糲的指腹為她抹著眼淚。


    慕淮低首看著懷嬌的女人,他嗓音很低沉,哄著她,讓她u他講話:“孤不希望晞兒難過,所以才一直瞞著你。但有些,孤隻能那麽去做。孤答應過你,不會再索他的性命。但若你弟弟再觸及孤的底線,就算是看在你的麵子上,孤也會毫不留情的將他弄死。”


    容晞囁嚅著答:“他…他不會再害殿了。”


    慕淮用大掌,將女人的腦袋扣在了他的肩頭處,他低首吻了吻她的發頂,溫淡的嗓音帶著鄭重:“但,若遇到與你有關的,孤一定會將晞兒置於首位,定會竭盡所能,讓晞兒滿意快樂。孤不想看的,就是你會委屈,會難過……”


    讓一個嬌的女人,在他眼皮子底痛哭,是他覺得自己沒用,且無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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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活一世,有個女人在,慕淮覺得每一日都很幸福。


    幸福到,甚至有些不真實。


    若她不在了,他^受不住如前世那般,那樣慘痛的第二次打擊。


    他難以忍受女人在他眼皮子底,還要委屈度日。


    作者有話要說:  老男人還是會哄媳婦


    評論前五十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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