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寵為後(重生)》/獨發晉江, 感謝支持正版。


    窗牖外湧入的夏風將懸於雕花飛罩處的金鈴吹拂得泠泠作響,兩側矗立的鎪空透雕夔龍燭台中的焰苗亦是微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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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風微涼,容晞因泣身體雖有些虛弱, 可在男人寬闊的懷裏,卻覺得很溫暖。


    深夜靜籟, 耳畔隻能聽見銅葉蓮花狀的更漏發出的迢遞之聲,和二人清淺的呼吸聲。


    燭火忽明忽暗, 男人的容貌明明是極年輕清俊的, 看她的眼神卻很深沉。


    慕淮越這麽哄她,越寵愛她,容晞便越覺得自己很對不住慕淮。


    王侯將相的妻子, 乃至是妾室的家世,都是會對夫家有輔弼的。


    可她呢?


    她什麽都不能為慕淮做。


    自己的弟弟還給他添了這麽麻煩,慕淮將她扶在了太子妃的位置上, 她真是受之有愧。


    容晞眼淚又洶湧幾分,隻囁嚅小聲道:“妾身沒用,妾身什麽都不能為殿下做……”


    慕淮神色複雜, 冷聲製止她再繼續講下去:“不許胡說,a哪兒沒用了,a辛辛苦苦為孤生下玨兒, 怎麽就叫沒用?”


    他本來也不需要這個女人為他做什麽,隻要她能安分的待在他的身側,每日醒來,她都乖順地躺在他的身側,他便很滿足。


    哪兒還會再對她有什麽要求?


    ——“晞兒將孤照顧的很好,之前做宮女時,便辦事得。做孤的太子妃後, 亦將東宮的內事料理得很好,這還叫沒用?”


    容晞顫著纖手為自己拭著淚,小聲回道:“這些都是妾身應該做的,是妾身的本分。”


    慕淮眉眼深邃,語氣也低了幾分:“那孤身為晞兒的夫君,不讓晞兒受委屈,也是本分。”


    慕淮哄她的語氣就跟d幼童講話似的,很一本正經,卻又帶奈的縱容,她真真體會到了被捧在手心裏寵護的感覺。


    齊國太子是個矜傲的人,她再清楚不過,哄女人時竟也是如此束手策。


    容晞不禁破涕而笑。


    慕淮見此,英雋的眉宇方才略舒展幾分,他低首,與眼前的嬌小女人額抵著額,用低沉的嗓音又命:“不許再哭了。”


    容晞乖順地點了點頭,她雖不重,可到底也不想一直踩在慕淮的華舄上,誰知玉足剛要碰地,身子便被男人橫抱了起來。


    她就像隻小貓似的,輕而易舉地便被男人製在了懷裏,剛止住眼淚的容晞仍抽噎著,長睫墜淚珠,眼尾還泛桃粉,瞧上去虛弱又纖柔。


    容晞在慕淮的懷中小聲道:“夫君…你放妾身下來,妾身要伺候夫君更衣洗漱。”


    她發現慕淮並不喜歡旁人伺候,以縱是成他的妻子,他的近身衣冠也都是她在打理。


    平日慕淮穿得衣物,戴得冠飾或是帶鉤佩綬,都是她親自搭配的。


    隻是在懷孕的後期,她身子實在不便,才將這些假手於人。


    慕淮氣勢淩人,實則不喜歡其餘宮人的靠近,東宮的宮女總是被他嚇得夠嗆。


    其實她在逃跑前,也曾擔憂過,若慕淮一時找不到伺候的宮人,該怎麽辦?


    慕淮聽到這話,卻又想起適才她在他麵前跪下的模樣,卑微又可憐,讓他的心口一抽一抽的疼。


    他並未依言將女人放了下來,再度低聲命道:“日後於私,不許再跪。晞兒不再是孤的奴婢,而是孤的發妻,就算a做錯事,孤又怎會不容你?”


    發妻這詞令容晞心中一震。


    卻然,她是慕淮的妻子,可骨子裏卻總把他當成主子。


    容晞聽話地點了點頭,溫軟道:“…嗯,妾身記下。”


    慕淮將女人放在地上後,命她穿好木屐,容晞的腳趾生得跟玉瓣似的,在暖黃的燭火下看愈發白皙。


    慕淮收回視線,見她小臉淚痕未幹,便抬聲喚宮人端來了螭龍紋的銅盆。


    宮人至此後,便見矜貴英朗的太子正蹙眉用帨巾為太子妃擦著臉蛋,他動作雖明顯算不上溫和。


    可太子竟是親自為太子妃做這種事,仍讓人覺得怔然,甚至是毛骨悚然。


    原來皇家夫妻也如民間夫妻一樣,會有爭吵和摩擦,但最後還是會如那句俗語一樣,床頭打架床尾和。


    待那倔強的嬌x女人親自伺候他更衣梳洗後,慕淮將女人摟在懷裏,d她相擁而眠。


    容晞今日屬實疲累,不經時便在男人熟悉的懷中進入了夢鄉。


    她睡姿恬和,看上去毫防備,就像是一朵純美又脆弱的小嬌花,這種以君為天的柔弱無依,最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容晞呼吸清淺,身上也泛好聞的馨香。


    慕淮暗覺,就單是這麽看容晞,他看上幾個時辰,都不會膩。


    原本就是個絕色的睡美人,也是獨屬於他一人的帳中嬌。


    慕淮眸底愈發溫和,他小心地伸手為女人攏了攏長發。


    待親了下她的眉心後,慕淮剛要睡下,便聽見容晞在夢中喃喃囈語著:“芝衍…芝衍,我好喜歡你…真的好喜歡你。”


    話落,慕淮唇畔微牽,那抹淺淡的笑意卻蔓至了眼底。


    他輕輕啄下女人的小嘴,以低不可聞的聲音對夢中的女人道:“我也喜歡晞兒,很喜歡晞兒。”


    *****


    大齊的禮部負責皇家的典儀,而鴻臚寺的院卿擇負責接待來齊的別國之賓。


    羅鷺可汗是外蕃之人,鶻國亦不及齊國強大,來齊時自是也要到嘉政殿朝拜莊帝慕楨。


    可這番進雍熙宮,羅鷺可汗卻是毫不避諱地帶拓跋虞而來。


    羅鷺可汗雖已至齊境,可剩下的三千匹戰馬卻還在運往秦州的路上,而鶻國想要的雀舌,也並沒有交於其手。


    齊鶻為友邦之國,茶馬互市一事雖讓兩國都不大愉快,但有外賓至此,齊國卻也一直秉承著宴後議事的原則。


    慕淮讓鴻臚院的官員在紫瑞殿設宮宴,莊帝身體抱恙,下朝後便回乾元殿休憩,這場宴事便由慕淮主持。


    羅鷺可汗是第一次見慕淮。


    隻見齊國太子身著重製的九章袞服,頭戴遠遊華冠,黯紅色的冠纓垂於其肩上的日月紋飾,他生得大英朗,眉目深邃又矜然,明明是張極年輕俊美的麵孔,瞧著竟帶著鎮重的威嚴。


    羅鷺可汗見到慕淮後,便覺他身上的x質很奇妙。


    年紀輕的男子,身上卻有上位者的x質,並不罕見。


    可慕淮的年紀才剛滿二十二歲,卻有在這個位置上坐年的帝王之威。


    羅鷺可汗曾聽謀士講過,說齊國君主慕楨病入膏肓,亦有禪位之意。


    但消息傳許久,慕淮仍隻是輔弼帝王的東宮太子,並未先行登基。


    慕淮縱然仍是太子,但如今再看齊國的朝局,卻同他直接稱帝沒什麽區別。


    莊帝慕楨隻能算是守成之主,若下任帝王仍如莊帝一個性情,那齊國早晚要有滅亡之勢。


    畢竟中原之北,還有個虎視眈眈的燕國。


    慕淮端坐於紫瑞殿的主位,他前世見過羅鷺可汗。


    前世羅鷺可汗也是帶拓跋虞一d來了齊境。


    羅鷺可汗一如前世般,太護犢子,甚至是有些嬌慣拓跋虞這個養子。


    縱是聽聞了那些傳言,他也仍明晃晃的將之前失蹤的拓跋虞帶到了身側。


    羅鷺可汗未提起拓跋虞失蹤的事,卻是一副我罩著他,誰敢尋他麻煩的囂張模樣。


    慕淮假意執著酒爵,卻冷瞥了拓跋虞一眼。


    狼崽子這廝就是狡詐,對敵人殘忍陰狠得像隻狼,可在他養父或是姐姐麵前,又乖得像隻小犬似的。


    真是兩副嘴臉,令人不齒。


    容晞雖未出月,但身子養得還算康健,慕淮今日讓她陪著一d參宴,她知道慕淮是想讓她再看看弟弟,心中自是感動的。


    今晨她還做噩夢,夢見慕淮和容暉互相殘殺,兩人都血流成河,在她的麵前相繼離世。


    她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又沒用的在男人的懷中哭了。


    慕淮無奈地將她抱在懷中哄,吻去她眼角的淚水,說他還好好的,不要再怕。


    下朝後,慕淮便親自將她從東宮接出來,亦派輦子院的人備好了翟尾華輦,d她一起赴宴。


    來的路上,慕淮還囑咐她,若要覺得累,就先行回去。


    容晞緒止於此,她穿太子妃的繁複鞠衣,見弟弟事,在宴上也很安分,心中懸著的石子也落了地。


    羅鷺可汗的長相帶草原人特有的粗曠和英武,瞧著年紀隻有四五十歲。


    容晞觀察他,覺得他很寵護著拓跋虞,這些年一直是這位鶻國的可汗在照顧弟弟,她心中默默地感謝著他。


    她又瞥了眼大肆飲酒的拓跋璟,前陣子慕淮在汴京圈塊地,為拓跋璟造處縈山繞水的華貴園林,看樣子,是有意將他留為質子。


    古往今來,留質都是邦國的外交手段。


    僅用一個皇子,便能避免一場戰爭,這何樂而不為?


    慕嬈也在宴上,她的神情異常平靜,拓跋虞仍未鬆口,並沒有答應要娶她。


    如今慕嬈已經想好後路,若隻能嫁予拓跋璟,往好了想,自己是能留在汴京城的,到時有慕淮賞他的那些美姬纏拓跋璟,她可時時回親王府住,日子也算自在。


    隻要她能忍得住惡心。


    想到這處,慕嬈神色清冷,也執酒盞飲了數口烈酒。


    羅鷺可汗自是注意到了坐於殿中主位的太子妃,生得卻然絕色。


    慕淮是他難得佩服的人,雖然年輕,身上卻總帶股梟氣。


    這樣的俊傑英主,身側合該配這樣的紅顏美人。


    羅鷺可汗見容晞和拓跋虞眉眼肖像,更確定心中所想。


    這齊國太子妃,就是他年前失散的姐姐。


    他的小狼王和齊國太子妃一樣,都是長相漂亮的孩子,拓跋虞將來也定會比慕淮還要出色。


    宴上眾人各懷鬼胎,但好在無事發生,容晞終於鬆了口氣。


    拓跋虞眼見慕淮小心地將姐姐扶上華輦,又想起適才在宴上,慕淮的表現也很關照姐姐,他暗想慕淮這個狗人今日還算表現得不錯。


    他小時,不想讓容晞嫁人的緣由便是覺得,這世間沒有任何男子能配得上她的姐姐。


    雖然他仍極度憎惡慕淮,但卻不得不承認,慕淮卻然是最配得起姐姐的男人。


    待暮色四合,熹光嵌於天際流雲之際時,拓跋虞d羅鷺可汗說想在宮內走走,羅鷺可汗便允他此事。


    拓跋虞來到了禦花園這處,那日慕嬈曾對他提起,說太醫曾叮囑莊帝,要讓他於晚食後經常散步。


    而這時辰,很容易撞見莊帝。


    果不出他料,他一回來,拓跋玥便纏上他。


    拓跋虞神情冰冷,隻聽拓跋玥眸含淚光地問:“我很擔心a,這些日子,a跑哪兒去。”


    他淡淡反問:“a打聽這些做甚?da有何關係?”


    見拓跋虞對自己的態度依舊冷漠,拓跋玥想起適才在宴上,他又在用眼一直瞥著主位上的太子妃。


    拓跋玥麵色沉幾分,她迫問道:“a為何總對我這麽冷漠,a失蹤一事,是不是與齊國太子妃有關?”


    拓跋虞微嗤了一聲,並未做言語。


    拓跋玥又問:“a是不是…看上齊國太子妃?”


    拓跋虞冷笑一聲,回道:“我看上誰,幹你何事?再說,美人誰不喜歡看?”


    拓跋玥確定心中的猜想,她圓眼一瞪,嗓音透著幾分怒x:“她…她是齊國的太子妃,a再肖想她也沒用!”


    拓跋虞神情散漫,淡淡回道:“a管我肖想誰?”


    拓跋玥嗓音低幾分,略有些痛苦地回道:“a…你不知我的心意嗎?”


    她曾是那樣一個頑劣且驕傲的人,卻在這個少年麵前,放下有的自尊。


    拓跋虞對此不以為意。


    憑何她喜歡他,他便要回應她的這份喜歡。


    他隻覺得,拓跋玥對他的喜歡,令他厭惡至極。


    拓跋虞語氣森冷:“我喜歡誰,都不會喜歡三公主a,以還請三公主日後,離我遠一點。”


    他隱約覺出了二人不遠處傳來了聲音,陣仗不小,聽著像是莊帝的儀仗至此,隱約還有宮妃和少女說話的聲音。


    拓跋虞見此,又故意語氣幽幽地對拓跋玥道:“太子妃那樣的美人兒,真是世間罕見,日後我也要尋個像她一樣美的女人入帳。”


    拓跋玥再忍不住心中的妒意和恨意。


    見莊帝正同妃嬪在禦花園中散著步,她終是毫理智的衝到了莊帝儀仗的麵前。


    她想報複拓跋虞,也想報複那個生得狐媚樣的太子妃。


    拓跋虞卻對她的舉動毫不驚訝,反倒是輕笑一聲。


    蠢貨可真好利用,太容易被人當刀子使。


    這般想著,拓跋虞卻假意快步走到了拓跋玥的身前,在侍從拔刀前,及時攔住拓跋玥。


    拓跋玥振臂甩開他。


    莊帝散步被擾,不禁蹙起了斑白的眉宇,他身後站德妃、徐修媛和她的女兒,還有慎和郡主慕嬈。


    拓跋玥走向莊帝,對他施了鶻國的禮節。


    莊帝表情平複後,語氣還算溫和地問她:“公主可有話要對朕講?”


    他覺鶻國畢竟曾是蠻夷之地,就算是皇族貴女,也自是不及汴京的貴女端莊,對拓跋玥的粗鄙便沒有在意。


    拓跋玥眼神泛狠,亦伸手指向拓跋虞,直接當地莊帝道:“他,和a齊國的太子妃有私情。”


    在場眾人皆是一怔。


    莊帝眉眼冷了幾分,他看向表情還算平靜的拓跋虞,又問拓跋玥:“公主這話不能亂講,a可有證據?”


    證據?


    拓跋玥有些懵住,她卻然沒想到還要拿出證據來,隻是想急於發泄心中的怒x,亦想報複拓跋虞。


    她隻得語氣咄咄地又對莊帝道:“他覬覦太子妃之事,a們難道都看不出來嗎?在宴上,他那雙眼睛從來都不肯離她半刻。”


    莊帝麵色有些難看,隻覺得這位鶻國公主在同他理取鬧。


    宮裏是有拓跋虞的緋聞,可傳得卻不是他和容晞的,而是和慕嬈的。


    慕嬈不發一言,德妃觀察拓跋虞的長相,語氣恭敬地對莊帝道:“臣妾聽聞,鶻國世子並非是羅鷺可汗的親子,而是養子…陛下a看,世子和太子妃的眉眼很像,會不會是其中有什麽隱情?”


    莊帝不能久站,太監就近整飭出一處石桌,眾人陪著莊帝走向那處,待莊帝落座後,太監很快命人呈上茶水和點心。


    待莊帝坐定後,他問向站在他身前不遠處的拓跋虞:“世子的相貌,是同太子妃有肖像之處。a二人,可有血緣關係?”


    他知鶻國的禮法並不盡如中原,並不是血脈相承的宗法世襲製。


    拓跋虞語氣幽幽,回道:“我卻然不是可汗的親生子,我的生父,便是當年被冤的太常寺卿容炳。太子妃是容炳的嫡女,而我,是容炳的庶子,亦是太子妃的弟弟。”


    周遭眾人麵色皆是一驚。


    卻都覺得,拓跋虞的相貌d容晞是越看越像。


    莊帝當時曾許諾要善待容炳的家人,可容炳的遺孤隻剩下容晞一人,也是他覺得對容家有愧,以慕淮讓容晞做太子妃,他並沒有過的猶豫。


    而眼前這位年歲尚小的鶻國世子,應是在年幼時,被人擄去鶻國做奴隸。


    這姐弟二人的身世還真是離奇。


    莊帝喟歎了一聲,又道:“是朕當年不察,讓你和a長姐吃這麽年的苦,好在現下,a和a長姐都安好。”


    拓跋虞在齊國皇帝的態度並不算恭順,隻淡淡回道:“可我和姐姐失去的東西,卻再也尋不回來了。”


    一旁的宮人暗覺人生如戲,卻也知道,拓跋虞在鶻國的身份貴重,其養父在鶻國有很大的勢力。


    而齊鶻兩國也一直有邦交往來,太子妃原是孤女,如今卻多個鶻國世子弟弟,也算有母家的倚靠。


    莊帝語氣溫淡,對拓跋虞道:“世子大可放心,太子會照顧好你的姐姐。”


    拓跋虞這時卻用眼看向莊帝身後的慕嬈,二人視線相觸,慕嬈心跳微頓,似是覺出了什麽。


    隻見拓跋虞突然當莊帝的麵跪於青石板地,對莊帝道:“我有一事,想請陛下做主。”


    莊帝回道:“世子但講無妨。”


    拓跋虞語氣懇切地看向慕嬈,道:“我d慎和郡主兩情相悅,還請陛下準允,讓我娶郡主為妻。”


    拓跋玥原本還慶幸,原來拓跋虞不是喜歡容晞,而是因為她是他的姐姐。


    可聽到他這番話,拓跋玥的眼珠子都要跳出來了。


    他什麽時候跟這個郡主兩情相悅了?


    那郡主,不是要嫁給拓跋璟的嗎?


    莊帝和他身側的宮妃也是一驚。


    慕嬈神情微有些複雜,隻聽莊帝溫聲問向她道:“慎和,a也心悅於世子嗎?”


    宮裏一早便有兩人的傳聞,在場諸人除了拓跋玥,沒人感到奇怪。


    慕嬈亦走向拓跋虞的身旁,跪地向莊帝重重叩首後,語氣平靜地回道:“陛下,臣女亦心悅於世子。”


    二人都在講違心的謊言,可表情都讓人看不出破綻。


    莊帝頷頷首,他自是知道慕淮的心,他想留拓跋璟做質,亦想讓她娶慕嬈,好讓其監視拓跋璟的一舉一動。


    但他一直心疼著自己的這個侄女,除了身份,也想彌補慕嬈些別的。


    原本兩國聯姻便是好事,若慕嬈真嫁給拓跋虞,慕淮也不會再說些什麽。


    那便成人之美,全了這對少男少女的心願。


    ******


    齊鶻兩國的茶馬互市,終以大齊郡主和鶻國世子的婚事告罄。


    鶻國按期交付齊國那另一半的戰馬,亦成功得到了貴妃喜喝的雀舌茶。


    羅鷺可汗對自己的養子很驕傲,沒想到去趟齊國,這小子竟還能將他們的郡主拐到鶻國來。


    慕嬈身份貴重,拓跋虞回到鶻國後,也可同大君有個交代。


    羅鷺可汗又加送齊國一千匹良馬,做為聘禮。


    慕淮厭惡羅鷺可汗跟他拚國力,又命人在秦州茶馬司加送鶻國上千斤的良茶,做為慕嬈出嫁的嫁妝。


    羅鷺可汗不甘示弱,又補了份他的新婚賀禮,派人往汴京又送數十箱鶻國珍貴的草藥,和鑄造銀兩的金銀礦石。


    後來慕淮心緒稍定。


    他鶻國可汗願意往大齊國庫送銀子,這可真是白撿的便宜,他合該高興才是。


    ******


    汴京時已至初秋。


    弟弟容暉離開齊國,也已過一月。


    容晞身上惡露排盡,也終於出了月。


    她自是不知弟弟和慕嬈是何時好上的,還未來得及叮囑弟弟,讓他定要好好照顧慕嬈,這一行人便急匆匆的歸返鶻國。


    拓跋璟被那兩個美姬迷心智,留在了慕淮為他準備的華貴園林中,做一名質子。


    慕嬈既是遠嫁,鶻國大君並未再d齊國多索要好處,便同意了拓跋璟為質。


    隻是聽聞,鶻國公主拓跋玥在歸國的路上,騎之馬的鞍轡出了問題,竟是不小心跌入了山穀,摔死了。


    容晞覺這事蹊蹺,可她也隻與這位鶻國公主有數麵之緣,便沒再想。


    最近她對一事深有惆悵和懷疑。


    今日太醫隱晦地向她提起,說即日起,便可同太子如常行房。


    鶻國皇戚走後,慕淮立即投入於別的公事中,一如既往地勤勉於政。


    男人每日都對她很照拂,也依舊茹著素,卻對她興致有缺。


    容晞入夜後沐浴,亦擇了件慕淮應會喜歡的絲質褻衣,神情卻帶些許的寥落。


    慕淮他,可能是真的不行。


    男人還未歸宮,容晞已在腦海裏盤算,今夜敦倫時,該怎樣演戲,才能讓他不會丟了麵子。


    慕淮這人畢竟強勢,就喜歡看她在那時哭泣柔弱的模樣。


    以前他身上蠻力盡,也確實將她折騰得很慘。


    容晞嚐試擠了擠眼淚。


    卻發現自己並不是說哭,便能哭出來的。


    心中正有憂慮時,慕淮已然歸至東宮。


    男人身形頎長高大,清俊的麵孔平靜淡然,看向她時,眸色並不深晦。


    容晞慢步走向他的身前,細聲輕喚道:“夫君……”


    她正覺有些羞赧,周遭的x氛已然倏地變得曖.昧。


    慕淮突地將嬌小的她抗在了肩頭,她險些驚呼出聲時,已經被男人輕放在床。


    他未發一言,隻伸臂將綃紗帷帳的玉鉤扯下。


    容晞已經故作副驚恐嬌怯的模樣,生怕慕淮的自尊心會受挫。


    待汴京天際已是白露熹微,容晞睜開惺忪的睡眼。


    她麵上掛淚轍,可慕淮卻仍未睡。


    他見她已然轉醒,親了親她的額側,低聲問道:“醒?再睡一會兒,不用管孤。”


    容晞受不住地哭出了聲。


    他這樣,她還怎麽睡?


    她真是大錯特錯,且錯的離譜。


    這夜她暈厥了數次,又被慕淮弄醒數次。


    她被困於這一隅之地,滿腦子都是令人麵紅心跳的影影綽綽。


    慕淮真是太可怕,嗚嗚嗚。


    容晞這般想著,哭.吟得更淒慘了些,終是再度失去了意識。


    待她終於起身後,煦日高照,斜陽也已打她滿身。


    她身上很不適,待強撐精神起身後,丹香已然走到了她的身前。


    容晞細軟的嗓子已變得略啞,她問向丹香:“現下是什麽時辰?”


    丹香還未回她的話,臉卻也是一紅,不禁想起昨夜太子將已經暈厥的太子妃橫抱在身,又冷聲喚了她們換衾單時的場景。


    太子妃真是太慘了。


    丹香強自鎮定地回道:“太子妃,現下剛至巳時。”


    容晞玉肩露於衾被之外,其上有斑.駁的青.紫.痕.跡。


    未露在外麵的肌理,更是不堪入目的淒慘。


    她心中暗自慶幸,也就隻比她平日晚起了半個時辰。


    容晞下地時微有些費勁,便問丹香:“快些替我梳洗,今日原是要去皎月宮見德妃娘娘的,不可晚。”


    丹香神情略有些閃躲,她小聲回道:“主子…您該是昨日去見德妃娘娘的,可您…卻睡了過去。”


    容晞嬌美的麵容一怔。


    她難以置信,又用那副細軟的嗓子問向丹香:“我…我竟睡了一整日?”


    丹香赧然地點了點頭。


    容晞這一清醒,便又想起那夜d慕淮的種種。


    越想她的臉蛋兒越泛緋紅。


    幸好慕淮不在寢殿,她現在真的不能見到這個男人。


    一見到他,就恨不能找個地縫鑽起來,她麵子薄,一想到他d她講的那些話,就覺羞於再見到此人。


    她之前為何如此天真,怎麽就認為慕淮他不行?


    ——“太子萬安。”


    宮人恭敬地齊聲令容晞心中一震,她嬌小的身子亦有些發顫發抖。


    現下雖然是大臣剛下朝的時辰,可慕淮怎麽這麽早就歸東宮了。


    容晞忙躺回床處,亦將嬌小的身子縮回香衾中,她對丹香細聲命道:“對太子說我仍未起身。”


    丹香點了點頭,應聲是後,紅臉退下去。


    容晞閉著雙目,心跳已如擂鼓般狂跳著。


    她鼻間蔓溢著熟悉的龍涎香,男人亦將薄唇附在了她的耳畔,他嗓音聽上去很有磁性,低啞道:“別裝,孤知道a沒睡。”


    作者有話要說:  前五十紅包


    慕老狗喜歡dirty talk,容容受不太鳥


    月底營養液要過期了,小手一點澆一澆


    感謝在2020-10-29 21:24:54~2020-10-30 21:44: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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