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鈺抽出自己的衣角,讓自己退後一步。


    “那你是什麽意思?”


    不但眼神是冷的,連語氣都是冷的。


    他的模樣讓蘇莞慌了神,她忙上前兩步,伸手死死抱住顧鈺。


    從密林回來的顧鈺,一整個性情都有改變。她和顧鈺相處的時間不長,並不知道,他一直以來,是什麽性情。


    但是對比那幾個月,他整個人都陰鬱了不少,好像很容易從負麵去理解很多事。就像他不時流露出來的介意蘇莞對那段記憶裏的他的情感一樣,他很可能,是病了。


    準確地說,是複發了。


    “對不起,你別這樣,我錯了,我不想知道你的任何事情了。你願意告訴我,我就聽,你不想說,我也不問了。”


    蘇莞緊緊貼著顧鈺的脖子,兩條手臂纏住他的腰,不讓他後退。


    大約是她的軟語哀求起了點作用,感覺抱著的人有點鬆動。但是顧鈺的手依然垂在身側,並沒有回抱她。


    蘇莞忍住心裏的著急,靈機一動。


    “其實我也有許多的事情沒有告訴你,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們是聯姻,我有喜歡的人嗎?”


    顧鈺怔了怔,他好像是有那麽個印象,隻是因為記憶裏的他的醋實在太好吃了,以至於,他都忘記了還有這麽一個存在。


    蘇莞感覺到他對這話有些反應,便退開身子看著他的眼睛,但纏在對方腰間但手還是沒有鬆開。


    “你不想知道,你是怎麽打敗那個人在我心裏的位置,讓我愛上你的嗎?”


    蘇莞因為著急,說話有點快,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她最近瘦了,白皙的小臉因為這眼淚看著充滿了破碎感,被自己咬的血紅的嘴唇帶來一絲病態的妖冶。


    顧鈺感受這自己情緒的轉換,隻是須臾之間,就因為眼前這個小女人的幾句話,他踏進地獄的半隻腳又被生生懸拽在這半空中。


    她這一推一拽,讓他忽冷忽熱,像是風邪上身,頭暈、鼻塞、


    煩躁,卻又有種隱秘的幸福。


    蘇莞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什麽,他卻聽不到了。他的目光在她的臉上梭巡,想要找出什麽特別之處。


    他緩緩伸手在她的五官上摩挲,心卻越來越混亂。


    不說愛是甜的嗎?為什麽會品出些苦澀呢?


    也沒有生離死別,隻是對方一個不明的態度,幾句不中聽的話語,怎麽看著對方,就會有酸楚,有委屈,有渴求……?


    顧鈺不讓蘇莞再多說一個字,抓著她的後頸壓過來,吻住了她不斷翕動的雙唇。


    蘇莞的眼淚隨著顧鈺的動作滑落,掉入了兩個人的吻裏。


    甜蜜交織這苦澀的親吻讓兩個人糾纏得像失而複得的戀人。顧鈺抱著蘇莞滾落在沙發上,並沒有打算停下。


    蘇莞也緊緊抱著顧鈺,第一次連欲拒還迎都不演了。


    就這樣吧,到地老天荒吧。


    不去爭論誰愛誰,誰又是誰。


    等到衣物褪盡,蘇莞扶著顧鈺的肩膀潮紅著雙頰望著他,眸光裏是她全部的深情。


    她一直都知道,她愛的不是別人,熟悉也好,陌生也罷,都隻是他。


    顧鈺此時的眼神,深邃得像勾人的黑洞,帶著原始的性感。他幾乎吻遍了蘇莞的全身,在她每一寸肌膚上烙上了他的痕跡。


    “沒有別人,一直都隻有你。”


    蘇莞昏沉的腦袋還沒意會到這句話的意思,便覺得什麽都無法思考了。


    他帶她從雲端,到深淵,從雲起,到日暮……


    整個晚上,他們都瘋狂地糾纏在一起。


    仿佛都想告訴對方,又好像是在說服自己。


    不記得是第幾次,蘇莞終於無力地求饒,整個人軟成了一灘泥,找不出一點力氣花花。


    顧鈺卻依然精力充沛,抵著蘇莞的額頭輕笑。


    “累了就睡,其他交給我。”


    蘇莞就聽了這麽一句,他後麵說什麽,她已經精神渙散。以至於他幫她清理,抱著她去衝洗,她都毫無知覺。


    ……


    蘇莞從找不到四肢的感覺裏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


    一動就渾身疼,動不了一點。


    她回憶了一下昨夜的瘋狂,忍不住臉熱。下意識地捂住了臉。


    她剛有動靜,房門就被推開了。


    “醒了?”


    顧鈺走到床邊,拉下她捂住臉的雙手。


    蘇莞紅著臉不敢看他。


    “昨天晚上不是挺大方的,怎麽這會又害羞上了?”


    蘇莞聽顧鈺這語氣,看來是哄好了。沒白費她這一頓勞累。


    “你再說我不理你了!”


    蘇莞向來臉皮薄,敢做不敢當。昨晚是情緒到了,現在冷靜下來,她還想做人。


    喲謔!還來勁!


    顧鈺伸手抓住蘇莞的下顎,俯身逼近,帥臉懸在蘇莞的上空,再近一點兩片唇就要撞上。


    “還敢鬧!教訓沒吃夠?”


    顧鈺勾著嘴角,心情不錯。


    蘇莞看著他雙眼中漸漸湧起的欲色,嚇得不敢動彈,快哭了。


    她是真的承受不住了呀!


    顧鈺笑了,笑得肩膀都在抖。


    鬆開她的下顎轉而拍拍她的臉,誇她:“又菜又慫!”


    哼嗯…


    蘇莞氣得想扔枕頭,可她實在是沒有力氣。


    “我餓……”


    昨天兩人回房就鬧了一整晚,到現在什麽都沒吃。有那麽大運動量。


    蘇莞早就饑腸轆轆。


    “起來,外麵已經準備好飯菜了。吃點再躺著。”


    蘇莞聽到有吃的,很想起床。但一動,也是真的疼。


    她委屈地撇嘴:“我起不來……”


    罪魁禍首此刻笑的有些幸災樂禍。


    捏著她的頭發又誇了句:“真嬌弱!”


    最後,顧鈺把床頭遙控升高,兩個人在床上解決了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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