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鈺,你別生氣,我……我跟你解釋……”


    顧鈺失笑,伸展雙手一把拉過蘇莞塞進了車裏。


    關上車門:”回家解釋。“


    蘇莞感覺到了顧鈺的大力,手腕都被捏的生疼,他從來沒有這樣過。


    尹斯看著眼前的一幕,忍不住上前。


    ”我愛蘇莞,蘇莞也愛我,你應該明白,如果你是個男人,就放她自由!她……”


    一拳毫無意外地落到了尹斯的臉上,蘇莞捏緊了拳頭,想說什麽,最後還是放棄了。


    場麵已經夠亂了,她如果再去維護尹斯,顧鈺隻怕要瘋。


    “你識相就給我閉嘴!”


    顧鈺很想上前再揍幾拳,他就知道,上次他不碰蘇莞就沒那麽簡單,這是留了個引子來點後麵的這把火。


    “十幾歲啊,懂什麽是愛情?”


    顧鈺蔑視地看了眼尹斯,上車將蘇莞帶離了現場。


    蘭博基尼一路飛馳,蘇莞抓緊扶手,怕的直掉眼淚。


    顧鈺沒有開回雲築,而是回了曲樓。


    一路拽著蘇莞的手腕上樓,腳步匆匆不發一言,傭人們麵麵相覷,不敢多言。


    蘇莞被甩到了房間的床上,顧鈺一身四溢的寒氣,冷冰冰地問:“來,解釋!”


    蘇莞揉著已經腫起的手腕,忍著要落下來的眼淚,卻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是傳言中的樣子,不會在意一個聯姻對象,所以我沒有認為這件事情,會傷害到你……”


    蘇莞還沒說完,顧鈺就撲過來將她扼倒在床上,蒼白的修長的手指握住她纖細的脖頸,雙目幾乎要噴出怒火。


    “這就是你的……解釋?”


    顧鈺要氣瘋了,她沒有否認他們相愛,反而在解釋,自己選擇嫁給他是無心之過。


    蘇莞睜著眼睛,因為驚恐而忍不住顫抖。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顧鈺。以前他吃醋生氣,頂多就是一走了之不理她。


    現在他的表情,卻像要弄死她一樣。


    “顧……鈺……”


    蘇莞試圖喚出自己熟悉的那個顧鈺。


    “別叫我,聽你喊我的名字,我都覺得惡心。”


    顧鈺紅了眼,掐著蘇莞的脖子,卻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肯定是舍不得傷害她的,但是,她太氣人了。她憑什麽能將他的心意都踩在腳下,還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他是她的丈夫,她是什麽樣的自覺在婚內去跟自己的初戀摟摟抱抱?


    看著顧鈺受傷的眼神,蘇莞徹底慌了。


    她伸手去抱顧鈺,試圖去吻他。她沒有別的辦法了,說什麽都是錯,隻能期盼他不要推開她。


    顧鈺接受著蘇莞笨拙的討好,心裏更難受了。


    蘇莞啊,你到底想要什麽?前一秒跟別人情深似海,後一秒不惜用色相討好另外一個男人。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你?


    顧鈺抓著蘇莞的脖子拎開,讓她停止胡亂的行為。


    “蘇莞,我顧鈺,不是隻對肉體感興趣!”


    蘇莞愣住!


    顧鈺無奈地放開蘇莞,站起來拉開兩人的距離。


    “你跟他走心,跟我走腎,是嗎?”顧鈺失笑:“分的可真清。”


    “今天起,不準離開曲樓!“


    顧鈺冷沉著臉說,渾身升騰的寒氣讓人覺得他要大開殺戒。


    “你要……囚禁我?”


    ”隨你怎麽理解。“


    ”……顧鈺”


    “你又想說什麽?關得住你的人,關不住你的心嗎?”


    顧鈺回身不去看蘇莞,一開始,隻是想讓她心裏有他,結果,她還沒沉淪,他先上了頭。


    什麽鬼愛情,有什麽了不起。


    砰!


    房門被大力關上,腳步聲漸遠,走開的人毫不猶豫。


    蘇莞坐在床上,除了哭,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


    她甚至無法為自己辯解半句。


    為什麽會這樣,好像一切都失控了。


    電話響起來,是溫淩。


    “莞莞,怎麽我才走開一會就出了那麽大的事情。尹斯是被顧鈺打的嗎?你有沒有怎麽樣?”


    蘇莞握著手機,掩飾著自己哭過的聲音。


    “溫淩,我可能這幾天都去不了學校,你幫我請個假吧。”


    “怎麽了?為什麽不能來學校?你怎麽了?”


    溫淩的聲音很著急。


    “我沒事,隻是顧鈺很生氣,這幾天隻怕不讓我出去了。你知道的,我也不想跟他鬧。”


    溫淩沉默了一會,忍不住問:“你跟尹斯幹嘛了,把你老公氣成這樣?”


    蘇莞回想自己和尹斯抱在一起的畫麵,忍不住歎了口氣。


    “你別問了,我也說不清,我想靜一靜,有事我再跟你聯係吧。”


    蘇莞說完掛了電話。


    也許,最該整理清楚的,是她自己。


    對尹斯,她到底是什麽樣的心情呢?


    真的是還愛著嗎?


    蘇莞異常無助,她還不到二十歲,沒有談過戀愛,她不知道要怎麽去區分對不同的人的感情。


    她身邊隻有一個溫淩,是個還不如她的愛情菜鳥。連個狗頭軍師都沒有。


    蘇莞忽然之間,很想祝雅欽,如果有個媽媽在身邊,是不是,這些心事都有了可以出謀劃策的人。


    沒有媽媽的孩子,人生的每一步,都太難了。


    ……


    u?的包廂裏,顧鈺二話不說,先灌了自己三杯。許哲程皓麵麵相覷,心知不妙。


    慕添白伸手攔了第四杯:“你把我們叫來就看你表演灌酒?”


    “怎麽?不行?”


    顧鈺沒好氣地推開慕添白的手,繼續喝掉了手裏的第四杯。


    “因為蘇莞?”


    許哲是過來人,這樣子不用問,肯定是吃了幾斤陳醋才幹的出來的事。


    “我現在終於明白,她當初嫁進顧家的時候,為什麽說四年,四年後我可以選擇離婚,她可以淨身出戶。”


    幾人都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都吃驚不小。


    “你們……還玩契約婚姻了?”


    程皓雖不敢信,但這事顧鈺做的出來的事情。


    當時的他縱橫夜場,確實不曾信過,有什麽愛情。


    “嗬!不是我們玩,是她玩,她蘇莞把我顧鈺當傻子玩弄。她計算好了每一步,隨時準備逃離顧家。”


    顧鈺已經有些醉意,喝得太急上頭快。


    “行了,你也別因為一時情緒就胡說,她才多大,能玩弄你這種老男人?你也不嫌丟人!”


    許哲拍拍顧鈺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胡思亂想。


    很多誤會都是因為各想各的。


    “你看,你們都被她柔柔弱弱的外表騙了吧。她就是個小騙子。以退為進,她對我示好,不過就是為了讓自己這四年,在顧家過的自在。她已經預備好,四年後就把我踹了,奔向她向往的幸福!”


    顧鈺說著,仿佛眼前出現了蘇莞奮力奔向尹斯的畫麵……


    他擦擦眼睛搖了搖頭,想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甩出腦子去。


    “你總是在說,她怎麽樣,她怎麽樣,這件事情的關鍵不在於,她怎麽樣,在於你想怎麽樣!你這麽鬧,是因為什麽?因為你愛她在乎她,還是因為你氣憤自己被耍,被戲弄?”


    慕添白語重心長。


    顧鈺兩眼發直,他想怎麽樣?


    他想他的小東西眼裏心裏都隻有他,隻愛他。


    可是,她不聽話!


    顧鈺搖搖手,一副不願多煩,給大家都滿上,讓幾人陪他喝酒。


    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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