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昀霄扒著屋簷,琥珀色的眸子沉沉看著屋裏沉默的周昀軒,當他看見周昀軒捧著有缺口的碗,時不時趁著旁邊的時素娟沒注意到時瞄她幾眼。


    根據這麽多年兩人互相使絆子的“默契”,周昀霄確定以及肯定這個腦子不好的東西,又要開始腦補了。


    不過他樂得其見,既然沒有腦子那就好好待在自己娘親的羽翼下,就不要仗著自己蠢出來丟人現眼,即損人又不利己。


    時清榆看了幾眼縮下去,以防被屋裏的人發現,她此時是真的開始佩服起來時素娟,她看向一邊的時清簡和時清年,語氣感歎,“這麽多天了,我們這個堂姐看起來每天風雨無阻來給他送飯送藥,照顧這個人,這不是真愛是什麽?!!”


    沈修之聽見最後這句話,險些沒有穩住身體,小小年紀說什麽愛不愛的!


    時清簡不想浪費時間在這兩人身上了,他伸手拉住時清年的手反身來開,時清年下意識拉住時清榆,而時清榆則是牽住一旁的沈修之,沈修之手心鑽進一團柔軟,沒等他辨認,就被拉了一個踉蹌,他轉頭看著身邊一串小人,無奈的將原本還在看熱鬧的周昀霄拉走。


    五個人一個牽住一個,形成了一副極為難見的場麵,沈修之耳根發紅,他從未跟異性接觸過,即使這隻是一個五歲小女童。


    此時天色尚早,時清簡身為這一群的領頭羊,不想回家,一路風風火火的繞上了山,途中也不知是忘了還是習慣了,五人哪一個都沒有鬆開手。


    等時清簡站在一個三個成年人都環不過來的鬆樹下,一轉頭就看見了自己牽了這麽一串。


    寒冬的森林,鳥鳴漸稀,樹枝上還有殘留的一點積雪,掛在枝頭被風一吹要掉不掉。整個世界除了偶爾刮過來的一絲寒風,靜謐而又幽寂。


    五個人大眼瞪小眼,等看到時清簡的眼神落在時清榆和沈修之相握的手上後,瞬間全都鬆開了手。


    時清簡語氣不善,俊俏的小臉上寫滿疑惑,徑直看向後麵的沈修之和周昀霄,“你們兩個怎麽跟上來了。”


    “……”


    時清榆左右偷瞄了一眼,露出一個尷尬的笑來,“二寶牽我的時候,我順手就給牽來了。”


    時清簡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時清榆,你又幹不靠譜的事!”


    這個時清榆可不認,“哪有,我怎麽就又了,他們跟上來也沒有什麽關係嘛,反正多兩個人我們還能玩的熱鬧一點。”


    時清年默默離開兩人辯論的戰場,繞著時清簡停下的這棵樹,它真的極高極粗壯,一般森林外圍極少能夠見到,大多都是生長在叢林深處。


    四下有些碎石,時清年離開幾步,站在樹的不遠處,抬起腦袋,往上看,這棵鬆樹仿佛一眼望不到頭,她抬的脖子疼,抬起小手揉了揉。


    另一邊時清簡和時清榆早已經休戰,找了個光滑的石頭,兩人又坐在一起,隻剩下從來沒見過這個場景的沈修之和周昀霄愣愣站在一旁,看見兩人吵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坐在石頭上的時清榆,看時清年立在鬆樹下,不經意間一瞥,似是看見什麽東西,她眉頭不自覺的皺起,起身往那鬆樹不遠處走去。


    時清簡自覺在跟她冷戰沒有詢問,沈修之和周昀霄則是觀察四周,這就是他們被時明淵救下的山林。


    “哇,你們來看啊!”時清榆蹲在那棵鬆樹幾十步處,身上穿著藕粉色的襖子隨著她蹲下團成一團。


    時清年離她最近,率先走過去,等稍遠一點的時清簡和沈修之周昀霄過去時,幾人看見,幾朵素雅潔淨的白花隱在枯草之後。


    其餘幾人對花不太了解隻有時清榆雙眼放光,“幾步暴富還有誰,哈哈哈哈哈。”


    時清榆小心翼翼將壓在白花上的枯草移開,順嘴解釋道:“這是一株蘭花,極為名貴,名為素冠荷鼎,因其花狀如荷,顏色素樸,因而得名。”


    時清榆不了解這花在古代算不算珍貴,若是和後世一般,這一株蘭花可值百金。


    身旁幾人懵懵懂懂,隱約明白這是一株極為名貴的花,不過他們對花都沒有興趣,也不了解,隻是在看見時清榆又輕手輕腳的用枯草蓋住它,眼中不由得都流露出幾分疑惑來。


    頂著身旁的幾雙眼神,時清榆拍拍手站起來,眼神滿滿的靈動之感,“好不容易來一趟山上,不好好玩一會怎麽能行。”


    “出發進山啦!!”時清榆活力滿滿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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