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之和周昀霄默默看著戴瀾手上的動作,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不過眼眸中星光點點,全都是對她手裏新奇物件的好奇和疑惑。


    戴瀾眼眸含笑的看著手上的照片裏,時清年專注認真的吃著手裏王嬸做的“貓耳朵”,還有時清榆睡著後圓潤柔嫩的頰肉微微流向一邊。


    她嘴角漸漸上揚,無聲發笑,怕吵醒了時清榆,她渾身顫抖地將手裏的照片遞給坐在旁邊的時明淵。


    時明淵看向一旁毫無所覺的時清年和時清榆,伸手接過來,看了幾眼順手遞給時清簡後,起身回去房間拿塑封膜。


    時清簡也默默接過來沒有發出聲音,倒是時清年終於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家裏這麽多人沒道理這麽安靜啊。


    時清年疑惑抬頭望去,眸子裏滿是迷茫,她眼神極為銳利地一眼就看到時清簡手裏拿了一張熟悉的東西,戴瀾像是看好戲一般目睹著眼前的一切。


    就見時清年悄咪咪的摸到時清簡身後,此時,時清簡正認真欣賞兩個妹妹的“英姿”,兩人身量差不多,時清年一踮腳就看見他手裏的東西。


    她幽幽在時清簡耳邊開口:“時大寶,看什麽呢這麽好看……”


    “還行吧,不好看倒是挺搞笑的……”時清簡下意識回答,不過他突然回過神來。


    果然,一扭頭,就看見時清年一雙水潤黝黑的眸子此時正幽幽的看著他,眼睛裏滿是幽怨。


    沒等他反應過來,就發覺一種冰涼粘膩的感覺撫上自己的臉頰。


    時清簡瞳孔地震,不可置信的看著膽大包天到敢用剛吃完東西的手就摸自己的時清年。


    時清年忽的反應過來自己沒洗手,她無辜的看向時清簡:“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哥哥~”說著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來,雪白的小米牙露在外麵。


    看到時清簡飛奔跑去灶房,時清年懵懵回頭,看到戴瀾臉上止不住的笑,委屈道:“娘,你怎麽能毀壞我和三寶的形象呢,根本就不好看嘛!”


    “哪裏有,二寶三寶明明很好看啊。”戴瀾安撫道。


    “嗯?怎麽了?”時清榆被這些動靜吵醒,打了個哈欠,用手指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場景。


    沈修之控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悄悄踱步到這邊,看到手上的東西後,眼裏滿是震驚,不知覺開口詢問,“這是何物?!”


    不過等戴瀾解釋過後,他就滿是對這東西的好奇了,他年齡尚小,對於這種新奇的物件接受起來也極快,周昀霄不知道什麽時候也摸了過來。


    所以等時明淵拿著塑封膜出來時,就開心自己的老婆被一堆“小屁孩”給圍了起來。


    俊美的臉上像是有烏雲路過,不過他很有眼色的沒有上前打擾,不過是拿著椅子,光明正大的擠了進去。


    不知不覺間,一個時辰過去了,戴瀾把拍了他們二人的照片遞過去,不過周昀霄和沈修之各自隻拿了一張合照,對於自己其他照片則是沒有去接。


    戴瀾也沒有勉強,心想著,回頭放進照片書裏。


    周昀霄和沈修之的想法出奇的相同,因為他們知道時明淵已經把信送了出去,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離開這裏,不過兩人不願忘記這段時日發生的事情,也不願時家的人過不了多久就忘了他們,所以留下了有關於自己的照片。


    兩人堅信,他們和時家的緣分不止於此。


    吃過午食之後,時清榆又帶著另外兩人跑去趴牆角,不過這次後麵依然墜了兩個小尾巴。


    五人悄悄摸到上次的地方,幸運的是,這次時素娟竟然已經在房子裏了,周昀霄這次在太陽下一覽無餘的看見了這裏的環境和周昀軒臉上的表情。


    過了這麽久粗茶淡飯的日子,即便周昀軒再會演,此時也有些演不下去了,如果還沒有人找到他,他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瘋掉了。


    周昀霄看著他溫潤臉龐上也掩飾不住的暴躁,心中明了,貴妃娘娘將這個唯一的兒子,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周昀軒何時受過這等苦楚。


    他眼中閃過一片寒意,不過這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的後果,他們如果不曾想要謀害自己和阿言,周昀軒又怎麽會落得這種地步。


    周昀軒此時安靜端著一個缺了口的碗,吃著喇嗓子的菜粥,隻有眼睛透露出了他此時內心的真正想法。


    他自從被時素娟救下被安置在這個破房子裏,就沒有再出去過,就連傷腿在吃了這麽多次藥的情況下,卻依然隱隱有些作痛。


    他突然感覺自己像是被囚禁一般,被救下的這段時日他不敢貿然出去,隻能躺在稻草裏思考,昨夜,他靈光一閃,想來不願轉動的腦袋突然像是打開了任督二脈,時素娟該不會是對他有企圖吧,不然怎麽會吃這麽多日子的藥他的腿依然沒好。


    也不見時素娟出門打聽有沒有陌生人進到村子裏麵,試問一個柔弱女子和陌生男子在一起,她不僅不害羞,反而還關心他給他送飯。


    周昀軒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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