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年立馬扭頭看向時清簡,肉肉的小手抬手指了指腦袋:她這裏是不是有點問題?


    時清簡抬頭看向前麵那個極為活潑向前衝的背影點點頭,不過看到對方逐漸深入林子後認命上前拎著時清榆的藕粉色衣領。


    原本歡快奔跑的時清榆猝不及防被抓住命運的後脖頸,喉嚨裏原本想要說的話立刻卡在喉間,發出一聲短促的“嘔——”,翻了個小小的白眼。


    她反手將自己的衣領解救出來,理了理領子回神對著時清簡怒目而視。


    而時清簡也順勢鬆開手,對於她的目瞪絲毫不放在心上,不客氣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在外麵轉轉得了,進到深處遇見猛獸,你看看我們幾個小的小,病的病哪個能打過。”


    原本還很有架勢的時清榆瞬間像一個被戳破了的皮球,整個人軟下來,看了看自己又看看了旁邊看熱鬧的沈修之周昀霄,確實如時清簡所說,小的小病的病。


    站在鬆樹邊上,放鬆心情後看向這邊鬧劇的沈修之周昀霄,兩人在聽到時清簡的話時:?????


    小的小他們知道,不過這病的病該不會說的他們兩個吧!???


    下一瞬,兩人接收到時清榆的目光,好了,這下確認了,還真是!!


    雖說兩人之前傷勢確實嚴重,命在旦夕,不過戴瀾異能也實屬霸道兩三天的時間就已經開始恢複了,養了這一段時日早已康健就連先前身體裏的一些暗傷都已痊愈。隻有沈修之身上的毒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廢了些日子,但絕說不上病的病。


    不過,沒有人指出,他們即便意會出來了,卻實在做不出突兀出聲澄清自己身體健康的事情來。


    所幸,時清榆不是一個恣意妄為的人,在聽到時清簡的話時,就打消進到裏麵的想法。


    又開始樂嗬嗬拉著時清年開始尋找山外圍有沒有可以玩的。


    大約是因著天氣寒冷,即便五人在這裏呆了這麽久,卻依然沒有聽到有人上山的動靜,寬闊的枝葉一片接連著一片,將這片天地遮的暗沉幽暗,四下一片寂靜,將幾人行走的動靜給放大,一時間隻能聽見腳步落在枯枝敗葉上的聲音。


    這個時節的林子一片荒蕪,所見之處全都空落落的,直到一聲極為嘹亮的啼叫從一片枯草叢後麵傳來。


    時清榆和時清簡距離那個草叢不過十幾米,就見一隻雉雞猛地撲棱著翅膀飛走,眼圈四周一片鮮紅色,脖頸中段有著一圈極為明顯的白色羽毛,飛起來翅膀炸開,啼叫在山穀中回蕩。


    不多時,山林又重新歸於平靜。


    幾人走到草叢後,看見被枯草圈成的窩裏靜靜躺著幾枚野雞蛋。


    時清榆眼睛瞪大,轉瞬想到什麽,那雉雞大概就是見到有人朝這來,所以連自己的蛋都不顧就飛走了。


    “今天運氣怎麽這麽好啊!!”先是遇見珍惜蘭花,後麵又白撿到這麽多蛋。


    時清年掏出來一副手帕,小心將野雞蛋放在上麵,臉上一片珍惜小心之意。


    周昀霄看她這副模樣,以為她同情心泛濫,畢竟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愛養一些小動物,不過看著這幾個明顯被拋棄的野雞蛋,開口說道:“野雞大概不會再回來了,這些蛋應該也孵不出來小雞仔了。”


    時清年臉上一片笑意,笑眼彎彎眼睫低垂看著自己的手帕,聞言疑惑道:“為什麽要孵?帶回家讓王奶奶把這些都給炒了!!!”


    周昀霄:……


    沈修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轉而對上周昀霄射來的視線,開始驚天動地咳嗽起來。


    這時家的幾個孩子所思所想極為難猜,總是說出他們意想不到的話來。


    隨後,幾個人又在林子裏遊蕩了一會兒,可惜外圍早早就被村裏的人全都走遍了,幾人一無所獲,林子裏幽暗,時清簡猜不出來大約是什麽時辰,所以開口下山,其餘的人紛紛開口應和。


    時清榆惦記著自己的蘭花,率先跑回去,但是手上沒有工具,對著花開始犯了難,沈修之和周昀霄各自找了個尖銳些的木棍沒讓時清榆三人上手,對著花開始小心鑿起了土。


    等幾人灰撲撲下了山之後天色已經暗沉下來,時明淵原本在院子裏不知在做什麽木工,四下散落著木屑,眼看天色黑沉戴瀾幫他把工具往屋子裏放。


    等看到幾人的樣子時,時明淵一陣沉默,半響,他不確定的開口:“你們幾個去玩泥巴了?”


    時清榆三人身上倒是還好,而沈修之周昀霄用木棍挖了半天蘭花,時不時挖到一些破碎的石頭過程極為麻煩,所以此時即使臉上沒有明顯的泥土,但和白日裏矜貴有禮的小少年比起來也是大相徑庭。


    “沒有老爹,你看我們撿到什麽了?!!”時清年樂嗬嗬的舉了舉自己保護了一路的手帕。


    時清榆也喜滋滋的露出自己捧著的蘭花。


    時清簡看兩人這副傻嗬嗬的表情默默跟她們拉開了距離,整個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渾身都散發著“我不認識這兩個人”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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