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真好!”


    “少來,就是我去了,我也得露餡。”


    “啊?那。。。那那怎麽辦,要不咱們不去了吧。”


    “不去更有問題,說明你心虛。”


    “太難了,去也有問題,不去也有問題的,公子你別怕,萬一老爺要打人,我就擋在公子麵前,我皮厚不怕疼的。”


    “嘁,你這家夥,怪會說好聽話的。”


    “公子,我真心的。”


    “好好好,放心,你家老爺是動不動就打人的嗎?”


    “是啊。”


    “啊?!”


    “老爺會揍大少爺他們的,但是唯獨不會揍家裏的女娃娃們的。”


    “那我也不會有事的,到了,別說話了。”


    “嗯,好。”


    王昭月站在院外口往裏瞧著,院內靜悄悄的,好像沒人一樣。


    “公子?咱們不進去嗎?”


    “好像沒人,沒人的話,那咱們就走吧”王昭月心中竊喜,就準備立刻帶著夏荷離開。


    “小小姐,站在這裏做什麽呢?還不趕緊進來,老爺已經等候多時了。”


    牆角處突然冒出一人,嚇得王昭月心髒都驟停了一下。


    “啊!福伯!你走路怎麽沒聲啊!嚇死我了。”王昭月捂住胸口,想著要不要裝病試不試。


    “小小姐的膽子總是這麽小,福伯我不是一直就站在這裏嗎?”


    說話的這位是福伯,是太守府中的管家,也是舅舅身邊最信任的親信下屬。


    福伯總是喜歡穿一身深藏藍色的衣衫,往暗處一站時,總是會讓人不怎麽注意到,福伯長的有些微胖,臉上永遠掛著一副彌勒佛的笑臉,他對誰都笑,可是笑不達底,除了家中的幾位孩子,老爺和夫人,能得到他來自於內心深處的笑,其餘人怕隻能得到他的皮笑肉不笑吧。


    “我。。。那個我,我想我身體。。。。”


    “小小姐身體不舒服嗎?我來替小小姐把把脈。”福伯說著,就要過來捏手腕了。


    嘖!她忘記了,福伯還會醫術。


    王昭月趕緊將手背到身後去:“不用了,我身體好的很,沒病,吃嘛嘛香的。”


    “剛好午膳也已經備好了,小小姐進去陪老爺吃飯去吧。”福伯站在,想要跟著王昭月進去的夏荷麵前,笑了笑道:“夏荷,午膳後你不要陪小小姐剿匪去的嗎,你還不趕緊吃飯去?”


    夏荷收回想要跟上前的腳,縮了縮脖子,一臉害怕道:“公子,那我先去吃飯了。”


    夏荷說完,不待王昭月說話,立即拔腿就跑,笑話,那是福伯耶,她哪裏敢在福伯麵前不聽話,所以小姐對不起了,她吃完飯就到院門口等著,絕不亂跑的。


    自從王昭月被夏荷叫走後,馬文才就獨自一人,低氣壓的呆坐在房間內,以掌撐臉,目光直直地看向窗外,手上把玩的白瓷茶盞,茶盞在他手中晃悠了半天,連食指尾端的小半截手指頭,在白瓷杯中他也都未發現。


    馬統靜靜的候在一旁,他早就進來了,隻是公子一直未注意到他,他看公子一直在認真想事情,便也不敢打擾。


    隻是桌子上的飯菜快要涼了,他不得不叫公子用餐。


    “公子?公子?”


    一連叫了幾聲,他家公子都不搭理他,馬統抬眸觀察著他家公子,順著他家公子目光看去,發現院外沒人啊?公子到底在看什麽呢?


    “公子?”馬統忍不住上前,再次出聲提醒。


    馬文才這才掀了掀眼皮,撐起身子堪堪回神,低頭看了看被燙的小拇指,將茶水中浸泡的手指拿了出來,拿過手邊的帕子擦了擦指尖,又將那杯茶水全都傾倒了個幹淨。


    “怎麽了?”


    “公子,用飯了。”


    “嗯,等等昭月吧。”


    “王公子不回來用飯了,剛剛夏荷過來跟我說,王公子在跟他父親吃飯。”


    馬文才還想重新再倒一杯新茶的,聽到馬文才說昭月不回來用飯後 ,又放下了茶壺,來到飯桌前。


    “嗯,知道了,你也吃飯去吧。”


    “好的,公子。”


    馬統看了一眼他家公子,見他家公子已經拾筷吃飯後,這才轉身離開去了飯堂。


    來到飯堂,掃視了一圈,看到角落處,正在胡吃海喝的夏荷,馬統打好自己的飯菜,一臉幽怨的來到夏荷對麵坐下。


    “滾~誰讓你坐的!”


    馬統放下他的碗筷,昂著脖子非坐了下來:“不是,夏荷,我昨天不是被你打過了嗎!還有你未來三個月的襪子,我不也給你洗嗎!你怎麽還生氣,那要實在不行,你穿的衣服,我也來給你洗。”


    “不要,我嫌髒。”


    聽聽,聽聽這話,這說的是人話嗎!給他洗衣服,他還嫌棄我髒!馬統氣的牙癢癢的,‘嘎吱嘎吱’的摩挲了兩下牙齒,夏荷一抬頭看他,立馬變成被戳破的氣球,癟掉了,哪還有氣啊。


    馬統拿著自己還沒有吃的筷子,將碗內的雞肉,都放到了夏荷的碗內:“不髒的,我給你跟我的衣服,分開洗,那肯定不髒,來來來,夏荷,你多吃一點肉,你看你忙的,多辛苦啊,這都瘦了呢,快來吃點肉補補啊。”


    ‘噠’夏荷一筷子,插著碗裏的雞大腿,咬了一口道:“唔,好吃,你想要我原諒你,也不是不可以的,分開洗是吧,可以,我衣服的外衫和褲子,就你幫我洗吧,看你也挺辛苦的,至於內衫就算了,我自己洗。”


    “多謝夏荷的寬宏大量,原諒了我,你放心,你的衣服,我必須得好好洗幹淨,隻有這樣,才能表達,我對你的歉意。”馬統狗腿子,又將碗裏的肉 ,繼續夾給夏荷。


    “喲,馬統你這是在討好夏荷呢啊?怎麽的。夏荷是你老大啊?沒想到馬統你還會有心甘情願,認人當老大的時候?銀心,你快過來瞧,馬統那狗腿子樣,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一旁打菜路過的四九,聽到了馬統對夏荷狗腿子的發言,正站在一旁嘲笑著,不光自己一個人嘲笑,還想拉著銀心一起嘲笑,不過銀心嫌棄他,白了一眼四九,就去其他地方吃飯去了。


    “哎,銀心,你別走啊!你等等我啊!”


    “等等你?他怕是等不到你了,因為你得提前走了!”馬統站在四九身後,陰森森的說著,一隻手還抓著四九的後脖頸。


    “哎!你。。。你你,幹什麽!你想幹什麽!我不過就是說了你幾句嘛,你怎麽還要動手打人啊!”四九有點慌了,瘋狂的扭動著,想要離開馬統對他的桎梏。


    “哼!有本事說,就得本事接受我對你的懲罰,走!咱們去旁邊。”馬統正憋屈著呢,這送上門來找打的人,他當然不會放過。


    “救命!銀心,救命!夏荷,救命啊!唔唔唔!!!”四九被馬統捂住嘴,一把拖走了。


    夏荷坐在位置上,眼不抬的繼續吃著飯,絲毫沒有被影響的樣子,很快吃完了飯,起身端起盤子就走。


    因此當馬統暴打四九屁股回來後,就看到桌子上已經沒有夏荷的影子了,而且他碗裏的肉都已經被吃的精光,隻剩一些白米飯和青菜了。


    他又轉身看向一手端著飯菜,一手揉著屁股的四九,當著他的麵,將他的那碗肉拿了過來,然後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四九一臉憋屈的看著正吃著他肉的馬統,氣呼呼的轉身去尋求銀心的安慰,可惜最後隻得來銀心的一句,‘活該’。


    很快午膳過後,尼山書院內響起了鍾聲,陳夫子讓參加圍剿山匪的學子們,在蹴鞠場上集合。


    到了蹴鞠場,王昭月發現了書院裏的學子,竟然幾乎都去了,就連陶淵明先生也跟著來了,想來陶淵明先生是擔心那些學子們,所以這才要跟著去剿匪吧。


    不止陶淵明先生也去,就連陳夫子也去,王昭月眼中懷疑,陳夫子也要去,是因為陶淵明先生要去。


    學子們都騎著馬,浩浩蕩蕩的,跟著太守們往山下去。


    夏荷騎在王昭月旁邊,驅著馬兒來到他家小姐旁邊,小聲的詢問著:“公子,老爺跟你吃飯時,你有沒有說漏嘴啊?”


    王昭月撫摸了一下吃的賊撐的肚子,搖了搖頭:“沒沒說漏嘴的機會啊,隻問我在書院裏過得開不開心,然後就是問我身體舒不舒服,至於那些敏感的問題,愣是一個都沒問,害我在心裏打了半天的草稿,最後愣是一個都沒用上。”


    “那公子您肚子咋了?肚子疼?”


    “福伯和你老爺,死命的喂我吃東西,非說我太瘦了,我那哪裏是太瘦了,我這是練的精瘦,肥肉都沒了,我胳膊上現在可是有肌肉,肚子上也有小腹肌的人啊,他們非不信,非說我瘦了,然後我就成這樣了,你瞧,撐的我肚子溜圓,我看晚飯我都不用吃了,晚飯別叫我了,我不吃。”


    夏荷滿臉驚恐的看了一眼王昭月的肚子,嚇得聳了聳肩:“咦,太嚇人了,這手段也太毒辣了吧。”


    一旁的文才兄,聽到了王昭月和夏荷的對話,一臉擔憂的看向王昭月的肚子:“可不舒服?要不要吃點山楂丸子?”


    “文才兄,你帶了?”


    “嗯,帶了,給。”


    馬文才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布袋,布袋裏有好幾個小瓶子,翻找了一下,拿出了一個紅點的小瓷瓶,遞給了王昭月。


    王昭月驚喜的接過,倒了兩粒嚼著:“文才兄,你可真的是太貼心了吧,出門還帶著這個。”


    馬文才將瓷瓶拿了回來,塞到了袋子中,笑著搖了搖頭沒說話。


    馬文才以前出門,哪裏是會帶這些東西啊,這不是因為身旁人,總是要吃撐肚子,怕某人肚子疼,這才帶了一些對症下藥的小瓷瓶嗎!


    隻是文才兄傲嬌害羞,他不說!


    但是就算文才兄不說,也架不住咱們王昭月聰明啊,一看文才兄閉口不談,又一臉小害羞的樣子,這不就文才兄,特意給她帶的嗎!


    祝英台和梁山伯騎在了王昭月他們身後,祝英台在後方,一直盯著王昭月的後腦勺看著,前方騎馬的夏荷,似有似無的,也轉頭看了一眼祝英台。


    梁山伯旁邊的四九,一直在馬上動來動去的,很不安分,弄的胯下的馬,也不安分動來動去,差點那馬就要撞到他家公子腿上了都。


    梁山伯拉著韁繩,無奈的看向四九:“四九,你在幹什麽呢?你痔瘡犯了?”


    “沒。。。沒有公子。”四九對於屁股的疼,難以啟齒。


    “那你是怎麽了?動來動去的,撞到人可怎麽辦?你要是身體不舒服,不如回書院等我們回去?”


    “不要,我答應夫人的,我要好好照顧公子的。”


    “哎,那好吧,你要是實在不舒服,就趕緊回去。”


    “是,公子。”


    四九低落的回應著,眼神瞪向前麵正笑嘻嘻與夏荷說話的馬統,馬統似有所感,一轉頭就看到了瞪向他的四九,馬統冷笑了一下,舉了舉拳頭,四九嚇得趕緊低下頭,裝看不見。


    剛開始出發的時候,學子們的情緒還都很高昂,但騎馬騎了一段時間後,因路途遙遠,又騎馬顛簸的,學子們已經疲憊的不想講話了,隊伍便變得沉悶了起來。


    還好在太陽即將落下時,他們趕到了士兵們安營紮寨的地方。


    學子們陸陸續續的下了馬,到了地方,大家更是安靜,因為營地裏安靜的很,這這樣的氣氛中,哪裏有學子敢造次。


    營地裏走來了一位身材魁梧,穿著紅金色甲胄的將軍,胡將軍,他是本次剿匪的將領,胡將軍安排了副將,帶學子們去紮好的帳篷內休息。


    因為不知道學子們都會來,所以帳篷準備的不是太多,現在分配下來,一個帳篷裏就要睡六個人。


    王昭月無所謂,反正她和文才兄一起就行,那王昭月這個帳篷內,就有四個人了,分別是王昭月,馬文才,夏荷,馬統。


    可能是因為王太守和馬太守的原因,他們的帳篷內,就隻有他們四人,直到晚上出去吃飯時,也沒有其他人加入他們帳篷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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