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在地板清理的問題上我發現了一些線索,我覺得您會在意的,不如您隨我一起去看看。”


    弗裏德裏希以為是他那些個兄弟姐妹們在動手的時候留下了一些線索,他沉默著站起身,跟上了管家的步伐。


    沒想到,這不是什麽線索,管家帶他看的是一串明顯的血跡,現在已經被各種各樣雜亂的腳印給踩花了。


    木小姐……受傷了……


    其實在她被阿齊帶走時,弗裏德裏希是想阻攔的,但是想到這麽亂的場合還要讓她留下。


    似乎是不太在乎她的安全。


    他今晚心很亂,既想要把幕後主使捉出來,也不想木子一走。


    但……最重要的還是查出真凶。


    她站在她身邊的時候,絲毫沒有退縮,也護住了他。


    等到稍微平靜一些了,卻默默功成身退。


    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弗裏德裏希心裏的漣漪逐漸擴大,再也停不下來了。


    她受傷了,卻什麽都沒說就走了,也沒有尋求他的幫助。


    這是徹底沒有把他當做自己人過。


    他心裏麵既有挫敗,也有擔憂,兩種相互矛盾的想法在激烈碰撞。


    他猶豫了,沒有第一時間去尋找她,哪怕是關心一下她的傷勢也好。


    還是……先處理好這些刺殺的事情好了。


    找到幕後真凶,也就能滿足一個幕後的競爭者,這樣對於他而言會少了一個大麻煩。


    不管怎麽樣,對於弗裏德裏希而言,事業和能不能繼承家產才是最重要的。


    感情都隻是次要的。


    他用各種理由安慰自己,但是在處理事故的過程中,心卻怎麽也安定不下來。


    ……


    阿齊沒把木子一帶去他的公寓,而是直接把木子一帶回來她的住處。


    這種私人聚會,張麒麟一般都不會選擇跟去,但是當他目睹被血液浸濕的西裝,木子一慘白的臉色,他的眉頭狠狠皺起。


    木子一愛幹淨,他不會想要看到自己的床被血染髒了。


    在張麒麟的眼神示意之下,阿齊把木子一放到了沙發上。


    傷勢在背部絕對不能壓到,所以她是躺倒的。


    阿齊的染血西裝被張麒麟一把掀到地上。


    阿齊本來就心疼自己租的西裝被血搞成這樣子了,肯定是還不了了。


    現在被也小啞巴這麽嫌棄,他的心更痛了。


    但現在最關鍵的,還是她背上的傷。


    用剪刀慢慢把那一看就很貴的布料給剪開。


    張麒麟做起這樣的活計來很熟悉。


    在拿碎片的時候他們兩個就已經發現了。


    木子一傷口的恢複速度異於常人。


    之前會流那麽多的血,是因為一直沒有把碎片拿出來,那傷口一直無法自己愈合。


    “這是怎麽回事?”阿齊叨咕了一句。


    張麒麟是什麽都沒說,最後卻難得朝著阿齊憋出了一句,“保密。”


    “這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啊,怎麽對我這麽不信任啊,小啞巴……”


    張麒麟給了他一個眼神,這次阿齊讀懂了,小啞巴的意思是:你看你平常什麽吊樣,信任你,怎麽可能?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行了吧?”


    阿齊果斷閉了嘴,邊照顧木子一,邊抱怨地說道:“我西裝都是租來的,等她醒了,我一定要叫她給我報銷。”


    “你看看他,選擇什麽屌人啊,都受這麽嚴重的傷了,還不來看一看。”


    阿齊話很多,但是張麒麟話就很少,是時不時用專注的目光盯著木子一看。


    兩個人待在一個屋子裏麵,倒是相得益彰。


    對於木子一而言,這並不是非常嚴重的傷。


    有三兩天的時間上就完全好了,但是他為了不引起外界的注意,還是在家多養了幾天。


    張麒麟這兩天還真的跟阿齊學起了做飯。


    學著熬一些補湯,給木子一補養身體。


    說真的,木子一身體一點兒都不虛。


    她之前沒有在的時候,老在主管在裏麵珍藏了多年的補藥全用在她身上了。


    但是大骨頭湯,張麒麟是一天熬的比一天好了。


    還每天給她換換口味。


    木子一最喜歡的還是蓮藕排骨湯。


    後麵很多天,她都沒有選擇見弗裏德裏希,而弗裏德裏希在這個圈子裏麵的新聞也不斷傳來。


    他確實把幕後凶手給揪出來了,又排掉了一個隱藏著的競爭者。


    以前在他們那個圈子裏,弗裏德裏希確實是大家默認的繼承人。


    是接連擊垮了兩個競爭者,他的父母已經正式宣布他是唯一繼承人了。


    以後隻要他的生命安全不出現問題,就再也不用為繼承權的事情發愁了。


    他風光無限,所有人都可著勁兒的到他跟前示好,唯一不見身影的就是木子一。


    他一直有叫人關注著木子一的情況,他知道木子一傷好以後,就按時每天去學校,正常完成課業,似乎並沒有想起他這麽一個人。


    而原本他想要叫人再近一些盯著木子一,但是派過去的那些人全都被張麒麟收拾了。


    無論派去多少人,麵對那個守在木子一身邊的人,都隻是一個數字而已。


    沒有任何區別的,會被全部收拾。


    “又丟走了一批?”木子一伸了個懶腰,興致勃勃看著一架子的衣服。


    她正在給張麒麟挑衣服,買了很多種不同款式的西裝,專門挑剪裁適合的那種。


    她希望能夠挑出最適合張麒麟的。


    張麒麟沒說,靠著牆壁對著木子一點頭。


    木子一滿意地笑了。


    迫切地、不擇手段地想知道一個人在幹什麽,但是十足十的說明了他的在意。


    在現代,大家可能是沒這種勇氣的。


    但是弗裏德裏希不同,他擁有當然難以匹及的地位和權勢,他用的手段極端一些,也還算正常。


    木子一要的就是他在她這裏的挫敗感。


    終於在某一天,木子一結束實驗室的事情以後,弗裏德裏希堵在了她要回去的必經之路上。


    很久都沒見麵了,弗裏德裏希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


    “嗯……”


    木子一看見他了,卻不想分給他任何一分眼神。


    手臂被拉住,卻被木子一極有分寸地甩開。


    “請注重分寸。”木子一淡淡開口。


    “其實那天……我是想和你表白來著。”弗裏德裏希終於把憋在心裏麵憋了很久的話給說了出來。


    “哦。”木子一語氣一頓,語氣當中絲毫沒有質問地淡淡陳述道:“但是這幾天你都沒有來找我,哦,也不對。你派了很多人來看著我、跟蹤我,在這個過程當中,我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尊重。”


    “你對我來說,也沒有任何特殊的價值。”


    “而且我即將完成學業,我要回國了,你我以後不會再見麵,趁早把我忘了吧。”


    木子一語氣平淡,絲毫覺得自己這麽說有什麽問題,告別也不得非是情緒激動的,也可以像這樣嫌棄。


    “你對我一絲一毫的留戀都沒有嗎?”弗裏德裏希忍不住問道。


    “可能是成長環境和觀念的差距吧,之前我還有稍許心動,你始終認為你的繼承或者公務比我要重要的多。”


    “我……”弗裏德裏希在心裏麵默認了這一點,所以他找不到借口去反駁。


    木子一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她直接道:“我可沒有任何要責怪你的意思,因為對於我來說也是這樣的。”


    “我在國內還有生意要管,我們二人隻是短暫的露水情緣而已,注定沒有結果,也相伴不了。”


    “我並不覺得,做你的夫人會比我自己回家去管生意要好。”


    這一番話把接下來他們之間的發展全部被砍了。


    有理有據卻又並不那麽刺傷人。


    沉默半晌,見弗裏德裏希還是沒有任何表態木子一抬腳剛要走,弗裏德裏希突然問道:“那我還能為你做些什麽嗎?”


    “無論什麽都可以,你可以向我提條件,就當是結束送你的禮物,是我對不起你。”


    木子一腳步停止,心裏暗想魚兒咬鉤了。


    但是她覺得在這個時機提出自己的要求並不合適。


    “你確定嗎?我可是個胃口極大的女人。”木子一轉頭,冷然問道。


    “確定。這是我心甘情願的,無論何時我都會兌現我這個承諾,隻要我還活在這世上一天。”


    “好。”木子一抿了抿嘴,隨後展露出笑言道:“你也知道,我的故國如今遭了難,我暫時沒想到要如何利用你,便等我回國以後,往後若是有需要,我會給你寫信,請你給我留一個永遠穩定的地址。”


    “霍亨索倫家族屬地,2號莊園,1號院。”弗裏德裏希說道。


    “我替你擋了一下,如今明目張膽的利用你,我心裏也沒有任何愧疚,你會生氣嗎?”


    弗裏德裏希心中不知為何,莫名升起幾分欣喜來,“心甘情願。”


    “不說再見了。”木子一又回頭隻是把手舉高,向前搖了搖。


    她的人生,從來都沒有後退過,也沒有退路。


    ……


    說起來,尹新月其實也來德國了,但是由於他們的學校之間隔得太遠,一直沒機會見麵。


    這個時代交通又不太發達。


    他們如果想要相見的話,得跨越大半個德國。


    這不大劃得來。


    木子一到德國,也不過是停留了短短兩年多的時間,就得回去了。


    回去恰好能和尹新月見一麵。


    看樣子她過得很好,變得更加陽光明媚和自信了。


    她沒那麽快回去,因為她必須得在這兒拿到學位才行。


    木子一依舊很美,眼神中會不自覺流露出那種對他人的蔑視。


    她輕巧地像一陣風,在人的心底留下萬丈波瀾。


    兩個同樣優秀的女子會晤了。


    相比起兩年之前,尹新月已經能夠領悟到木子一的有些想法了,可謂是成長了許多。


    因為老九門劇情要開始了,之前係統也已經被優化了一次,現在已經能給她播放劇情了。


    木子一覺得,現在的尹新月,未必會對張啟山一見鍾情,非要死乞白賴的跟著他回長沙。


    她可以過更加精彩而自由的人生。


    當然,如果是劇情作用那就說不一定了。


    尹新月會過好她人生的所有戲份,木子一也會麵對接下來的一切。


    回國也隻是剛剛開始而已。


    而阿齊,他也沒那麽快回去,他有學業要完成,也不想那麽快回到那片傷心的土地上。


    而張麒麟,問他要不要回去的時候,他立馬就點頭了。


    但中間出了意外,在跟木子一回長沙中途,他被人引走了。


    此後再沒有回來,哪怕木子一在那個客棧裏麵等了十多日,她也仍舊沒有要回來的跡象。


    木子一沒法為他停下,便隻能繼續趕路。


    她相信張麒麟最終會沒事兒的,隻是肯定得在外麵多受些罪了。


    好在,木子一已經在他身體裏麵種了蠱。


    如果張麒麟觸發了戰損狀態,她是可以使手段找到他的蹤跡的。


    她不是張麒麟的保護神,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陪在他的身邊,隻能暗暗希望他平安無事。


    她有要做的事,不會為某個人停留在一段時光裏的。


    她都沒有和二月紅說他會在哪天回來。


    她不喜歡那盛大歡迎的那套,挑了一個天色微明,天清氣爽的日子進城。


    走過熟悉的街道,踏過硬硬的青石板路。


    她在青樓旁邊看到一個低著頭假寐的中年男人。


    他並不幹淨,黑灰色的布料包裹著他整個人,他指甲裏麵還有泥垢的印子。


    當然,除了貌不驚人的外表,值得留意的便是他背後的那把刀了。


    用黑布裹著的刀。


    早先,二月紅寄來的信裏麵,便提到了六爺的事兒。


    他似乎喜歡上了一個不太幹淨的青樓老女人。


    除了平日裏會弄些錢去抽大煙,他就隻是守著這女人。


    守在青樓外邊,雖然打擾了這的生意,但是也沒人敢去驅趕他,這可是長沙城裏赫赫有名的六爺。


    木子一有些意動和好奇起來。


    當然,這並不是心動。


    木子一還是喜歡年輕俊朗些的。


    她隻是好奇,這個刀客心中在想些什麽。


    他很厲害,在那些鬥裏的時候,都屬於是那種抽出背後的刀就能追著粽子砍的人。


    但是這樣的人,似乎一點想做的事情,一點追求都沒有。


    ……


    (本章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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