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按照弗裏德裏希預先排演的那樣進行的,但是還沒等拿出項鏈向木子一表白。


    槍聲先一步打破了宴會的平靜。


    弗裏德裏希沒怎麽經曆過這場麵,但是他第一反應就是臥倒。


    隻是他先一步被木子一撲倒了。


    木子一是玩過手槍的,自從在沙海當中意識到自己的槍法不咋地以後,來了民國,就一直有意識地在練習槍法。


    學會了不知道有多少,遠程就可以弄死一個人。


    她不會故意殺人,但是手裏麵得掌握著殺人的利器和手段。


    她大腿上都還綁著一把槍呢……


    隻是趴在弗裏德裏希身上,她卻是怎麽也想不起那大裙子來。


    這裙撐真煩人。


    動作利落地解下,木子一把槍摸到手裏,這才感到稍許安心。


    會場當中不斷有尖叫聲響起,還有客人們匆忙的腳步聲。


    木子一生怕被踩到,她趕緊把弗裏德裏希也給拉了起來。


    也就是恰恰在這一刻,燈光又亮起來了。


    上空巨大的水晶燈,在搖晃了幾下以後,刹然之間以非常快的速度掉了下來。


    這還真是會算計,要害他們的應該是府裏的一些熟悉的人,要不然他不會猜到,弗裏德裏希會在宴會廳的正中央,向木子一表白。


    什麽都來不及考慮,木子一也想趁這個機會把弗裏德裏希的好感刷高一些,如果能刷滿的話會更好。


    她帶著一個大男人撲了出去,她的裙子太大了,大部分都蓋在了弗裏德裏希身上。


    那個水晶燈太大了,掉下來也發出了巨大的聲響,碎片四處飛散。


    有一塊兒,就正好插進了木子一的後背。


    確實很痛,但是對於木子一而言,還是能夠忍受的。


    之前在國內練習蠱術的時候,承受毒素在身體裏放在哪一種痛苦比這更為甚之,那時候都能夠忍下來,此時更不必多說。


    為了避免會場裏麵再繼續亂下去,有經驗豐富的工作人員已經點起了好幾盞燭台。


    而那些壁燈還亮著,木子一把站起來的弗裏德裏希護到身後,避開朝著他們刺過來的一刀。


    要是麵對九門的人,或許還有資格與她纏鬥一會兒,但是眼前這人的身手實在不夠看。


    阿齊反應很快,護著他身邊女伴到安全地方以後,他快速靠近木子一,與她背對著背,麵對所有的風險。


    弗裏德裏希看著這一幕,莫名覺得格外刺眼,這兩個人也實在太過於相配了吧?


    他捂著肩膀,知道自己現在過去就是累贅,他隻能靠近了那些擁擠過來的安保人員。


    危險並不長久,很快就被吹的平靜下來。


    木子一和阿齊算是好好地出了一回風頭。


    隻是阿齊等到稍微能夠喘口氣的時候,他才注意木子一背後的大片血跡。


    “去叫醫……”木子一一把捂住他的嘴,小聲在他耳邊說道:“把你的外套給我披上,這點傷不算什麽,我們回去再說。”


    看著木子一帶著些凶厲的眼神,阿齊妥協了。


    他把租來的西裝外套脫下披在了木子一身上。


    木子一想著趁場麵還沒完全穩定下來,趕緊先溜。


    她傷勢恢複速度比一般人快的事情,他可不想讓這些不熟的德國佬知道。


    異國他鄉,沒什麽別的人可以依靠。


    木子一隻能依靠阿齊。


    阿齊此時表情嚴肅了不少,他護著木子一穿過人群,手臂扶著她的腰。


    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溫熱的液體逐漸侵蝕了木子一的衣裳。


    血流的真快。


    他得加快速度了。


    在阿齊護著木子一離開這兒的時候,和他一起來的女伴索菲亞小姐全程都在盯著他。


    但他絲毫沒管,眼神都沒有移過去分毫。


    於阿齊而言,一個偶爾來陪他過夜的女人,遠遠比不上木子一。


    他們認識雖然不久,但關於某些記憶深處的羈絆,實在是太深了。


    阿齊在德國沒有車,他直接把索菲亞小姐坐來的車開走了。


    阿齊曉得,這一次帶著木子一走了,他和索菲亞之間那種微妙的關係就結束了。


    索菲亞對他,也不過是肉體的吸引罷了,根本就沒有相互了解過,也不明白對方的內心到底在想什麽。


    所以他們隻能相伴一段,在一些個夜晚醞釀出別樣的情愫。


    這樣淺薄的感情絕對長久不了。


    兩個人都清楚。


    隻不過今夜,阿齊默認選擇了提前結束。


    他真正在意的,並非索菲亞小姐。


    索菲亞小姐以後一定會嫁給一個與他門當戶對的貴族,這個人不會是阿齊。


    阿齊自己覺得,願有一天他真的想要和一個女人成立家庭,他也不會選一個外國人。


    今夜又會是一個不眠之夜,看現在的場麵應該是傷心者比較多。


    隻不過這些,木子一都不大在乎。


    弗裏德裏希有些懵,他現在都還有點緩不過神來,今晚上他本來是打算表白的。


    但是明顯,這已經被那些刺殺者給破壞掉了。


    而他必須在現場穩定局勢,然後再把他邀請來的那些貴族們一一送回去。


    了解了大體情況以後,弗裏德裏希明白了,這是一場針對他的刺殺。


    在場的這些個小貴族們受傷的基本上是因為自己太慌了。


    不小心跌倒,然後被人踩傷。


    當然也有一些人中了槍,那些子彈都不是朝他們射過來的,頂多是幫弗裏德裏希擋了。


    這是一場針對他的刺殺。


    他死了,這裏的所有人都逃不開,所以他暫時排除了凶手不會是會場中這些人的可能性。


    而最大的可能,是他的弟弟或者庶出的那些兄弟姐妹們。


    嫡長子繼承,其他的兄弟姐妹們任何財產都分不到。


    他們這邊的繼承製度就是這樣的。


    除非嫡長子死了,當家人才會考慮其他的候選人。


    但凡家業厚些的家族,家族的內鬥都很嚴重。


    弗裏德裏希家裏麵也不例外。


    他們家又不像是馬爾克斯,家裏麵隻有他一個男丁。


    他底下還有兩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妹妹也多。


    他死了自然對底下的那些哥的兄弟姐妹們都有好處。


    他正揣測著到底是誰動的手,負責監控整個會場秩序的管家就走到了他身邊,打斷了他的思緒。


    ……


    (本章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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