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天空還籠罩著一層微弱的晨霧,太陽剛剛升起,灑下柔和的陽光。


    微風吹拂著,帶來清新的空氣,讓人感到清晨的寧靜和舒適。


    安平侯府,秋水院。


    院中,三位少女正在晨練,英姿颯爽,身姿輕盈,每一個動作都顯得優美而有力。


    曉桐手持長劍,劍芒閃爍,她的眼神中透露出自信和果敢。她的劍法嫻熟,每一劍都帶著銳利的氣勢,讓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而曉英則擅長拳法,她的拳招矯健有力,每一招都顯得淩厲而精準。她的身姿靈活,如同一隻靈活的獵豹,敏捷而有力。


    至於曉颯,她擅長的是輕功和暗器,她的身形在晨風中猶如一片輕雲,飄忽不定。她手中的暗器猶如流星一般,準確無比,讓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陸馨怡今兒醒得早,昨晚因為解決掉鶯鶯,她放鬆地睡了個好覺,起身時心情非常不錯。此刻她立在窗前,望向院中三人,眼中豔羨不已。


    她心中升起了一股躍躍欲試的衝動,好想一起練武,成為一個仗劍天涯的女俠,瀟灑恣意,快意恩仇,哼哼,看誰還敢來算計欺負我,看我不打你個滿地找牙!


    於是,腳隨心走,她悄悄地來到院中,站在曉桐幾人身後,跟著比劃起來。


    曉桐一回頭,正瞧見陸馨怡動作笨拙,姿勢生硬,實在是滑稽,她忍俊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小姐,武藝需要從基礎學起。” 曉桐停下手中動作,走到陸馨怡近前,笑著對她說道。


    陸馨怡被她笑得有點尷尬,收了動作,摸了摸鼻子,道:“曉桐,能不能教我幾招簡單點的,平日裏練著能強身健體,關鍵時刻能救命的。”她記得哪部武俠小說中曾有說到救命三招什麽的,不知道是不是真有。


    曉桐聞言,愣了愣神,她的武功都是自小從蹲馬步開始,一點一點練出來的,這不學基本功,直接上來就學招式,這要她怎麽教,不過既然小姐這麽說,一定有道理,她蹙眉道:“小姐,你讓我想想,看哪幾招合用。”


    “好,要好用又簡單的幾招就行。今後你早起晨練叫上我,我也要早起練武!”陸馨怡笑了,她就說嘛,娘親留下的個個是人才,隻要她有想法,她們就能給她實現!


    呂嬤嬤這時走了過來,道:“小姐,聽說昨晚上世子沒回府。”


    隨便他回不回府,永遠不回府才好呢!陸馨怡心道,她轉過頭看向呂嬤嬤:“薔薇院昨晚有什麽動靜?”


    “沒有。”


    “嬤嬤,繼續盯緊薔薇院那邊,任何風吹草動都報給我。”陸馨怡吩咐道,“侯爺呢?侯爺昨晚也是沒回來?”


    “沒有。聽說小翠一家還關著,沒有發賣出去,每天就給一頓吃的。也不知道夫人咋想的。”呂嬤嬤搖了搖頭道。


    “估計怕人家說她善妒,發賣了婆婆送給夫君的人。可她又咽不下這口氣,不想替侯爺納了小翠。”陸馨怡笑著道。


    既然那麽在意外人的看法,那就隻能委屈她自個兒唄。


    “曉桐,一會兒偷偷給小翠一家送些吃食,別餓出個好歹來,怪可憐的。”陸馨怡吩咐道,這小翠膽子大有想法,若是能留在侯爺的後院,那蔣氏應該會寢食難安,這個可以有!


    陸馨怡暫時還沒想到如何徹底扳倒蔣氏,可若能找些不痛快給她,給蔣氏添點堵什麽的,她非常願意的。


    ——


    薔薇院。


    蔣氏一邊用早膳一邊聽著周嬤嬤講昨晚發生的事情。


    “鈺兒竟然讓人把鶯鶯發賣了?”蔣氏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鈺兒呢,昨晚歇在哪?”


    “世子昨晚上沒回府。”


    “派人去把鈺兒找回來!”蔣氏有些惱怒地道,這爺倆有點事就躲著不回府,倒真是親父子!


    “已經派人去了,還沒回來。”


    蔣氏原本以為這次可以徹底擺脫陸馨怡,沒想到卻是這個結果,鈺兒為何要幫著陸馨怡把鶯鶯給賣了?這陸馨怡到底做了什麽?


    她憤怒地對周嬤嬤說:“你快叫人去把鶯鶯贖回了,晚了就麻煩了。”


    這個鶯鶯,讓她做這麽點事,竟然把自己能搭進去!真真是蠢笨至極!


    不過對付陸馨怡還需要她,她與陸馨怡自小一起長大,對陸馨怡非常了解,所以現在蔣氏還不想就此放棄這麽好用的棋子。


    況且有她在,鈺兒就不會與陸馨怡有什麽,以陸馨怡那樣的臉蛋,若是沒有鶯鶯攔住,怕是沒幾天就被陸馨怡勾了去,那她趕走陸馨怡就難了,總不能傷了自個兒子不是。


    “是,夫人。”周嬤嬤點頭應道,轉身出去了。


    春桃給蔣氏又添了一碗粥,輕聲道:“夫人。聽說是四姑娘下的令,讓丫鬟婆子堵了嘴,當街拖了去青樓發賣了的。”


    蔣氏端著碗的手緊了緊,皺了皺眉,“不是鈺兒嗎?怎麽又說是四姑娘?”


    “世子說了發賣後就走了,鶯鶯哭著想回府求世子,可四姑娘下令,當街堵了嘴,連拉帶拽拖就去了青樓。”春桃麵露同情道。


    蔣氏冷哼一聲:“哼,這是怕世子反悔!四姑娘何時跟那賤人這麽親近了,竟然出手替她善後?”


    有一個杜氏幫著,就夠讓她頭疼,這又來了一個龔瑾兒,這個小賤人倒是會收買人心!


    “侯爺呢?昨晚歇在哪?”


    “侯爺,昨晚沒有回府。”


    蔣氏扔下手中的碗筷,氣惱地道:“侯爺這到底要躲到何時?!”


    這日子沒法過了!


    ——


    福康院。


    此時,聽聞了鶯鶯被發賣的消息後,杜老夫人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


    這個鶯鶯她是早就想發賣了事,可是礙於龔鈺一直護著,她就沒狠下心來,怕跟孫子離了心。如今聽聞竟然是龔鈺自己開口說要發賣,真是有些意外,不過她倒是樂見其成!


    沒有了這個狐狸精勾著,龔鈺和陸馨怡的關係也能慢慢地融洽起來。


    杜氏道:“阿穎,馨怡這孩子倒是聰慧。”


    孫嬤嬤點頭道:“少夫人的確聰慧異常。就是不知世子日後會不會後悔。”


    杜氏輕輕擺了擺手:“後悔也沒用,是他自個兒讓賣的,人都進了青樓,他能如何?再去贖回,他心裏不膈應?”


    “那倒也是。”


    紅綃輕聲道:“老夫人,據說鶯鶯先動手,似乎想陷害少夫人與人私會。”


    杜氏搖了搖頭,道:“因果報應。”


    兩人正說著,小丫鬟來報,各院來請安的都已經到了,杜氏起身道:“走吧,去前廳。”


    此刻福康院前廳,陸馨怡、蔣氏、連氏、顧氏、龔瑾兒等人正說著前一晚乞巧節夜遊的見聞。


    陸馨怡笑著說道:“昨晚的花燈巡遊真是太美了,看著就讓人心情愉悅。”


    蔣氏心情不好,見不得陸馨怡高興,陰陽怪氣地道:“隻可惜發生些不和諧的事,破壞了興致。”


    陸馨怡笑容不減,當沒聽到她的話。


    顧氏輕聲插話:“四姑娘,謝謝你,那點心真不錯。”


    龔瑾兒笑著道:“二表嫂喜歡就好。”


    連氏也笑著說道:“馨怡,昨晚上第一樓的菜我可都吃光了。敢叫天下第一樓,大師傅的廚藝確實不一般。”


    陸馨怡笑著道:“我也不知哪個菜好吃,就點了他店裏的幾個招牌菜。”


    杜氏老夫人進來時就看到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乞巧節的餘興,氣氛溫馨而和諧,心裏很高興。


    陸馨怡率先起身,對杜氏行了一個恭敬的禮:“祖母,早。”


    蔣氏、連氏和顧氏等眾人紛紛緊隨其後,也各自行禮問安。蔣氏的臉上帶著一絲勉強的笑容,顯然還在為昨晚的事耿耿於懷。


    “祖母,乞巧節真是熱鬧。”龔柔笑著率先開口道,“昨晚上許公子帶二姐姐我們幾個逛了不少地方...”


    “別把我跟那許公子扯一起說。”龔晴兒不悅打斷她。


    龔柔似被龔晴兒嚇著了,縮了縮脖子,抿了抿嘴唇,不再言語。


    蔣氏也不悅地看了一眼龔柔,這話要是傳出去,還以為龔晴兒與那許公子有什麽呢,會不會說話?!


    陸馨怡若有所思地看著龔柔,許宇航一廂情願,這個龔柔這是想幫忙不成?


    就在此時,紅綃跑進來,麵色凝重地對杜氏說:“老夫人,外院傳信過來說,出去尋世子的人回來了,不過世子他……”


    杜氏立刻皺起了眉頭:“怎麽了?說。”


    紅綃看了一眼蔣氏,聲音帶著一絲驚慌:“說世子他滿身是血地被抬回來的,似乎是在青樓裏跟人打架,受了傷。”


    頓時,整個福康院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紅綃身上。


    蔣氏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急切地問:“你是說鈺兒去了青樓?他怎麽會去那種地方?”


    紅綃道:“傳信的小廝說,世子今早在青樓,碰巧遇上了鶯鶯,她正在被一個男人打,世子想上前解救,結果就打了起來。”


    龔瑾兒聽後,眉頭緊鎖:“這鶯鶯,真是個禍害。”這人是她讓送青樓的,她本想著過些時日,龔鈺忘了就沒事了,沒曾想這才過一晚上,就出了禍事。若是龔鈺有個三長兩短的,她這心裏真是有些過意不去。


    龔晴兒、龔柔、龔梅兒和龔倩兒四姐妹也都露出了擔憂和不滿的表情。


    杜氏沉聲道:“大夫叫了嗎?鈺兒的傷勢如何?”


    陸馨怡大腦在飛速的運轉著,真有那麽寸,這一大早就讓龔鈺在青樓遇到被打的鶯鶯?不會有人故意為之的吧?目的就是激怒龔鈺,讓他更加厭棄她這位正妻!


    你想啊,一個男人看到曾經的愛妾,被正妻發賣青樓淒慘度日,會如何?


    根本不用猜,你瞧這龔鈺不就憤怒的大打出手了嗎?


    “大夫已經過來了,正給世子處理傷口,都是些皮外傷,不打緊,就是不知為何一直昏迷不醒。”


    聽到這裏,蔣氏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她怒視著陸馨怡:“都是你!你要是不發賣鶯鶯,怎會有今日之事!”


    杜氏老夫人眉頭緊皺,製止蔣氏:“夠了!你現在最重要的該去看看鈺兒的傷勢!”


    蔣氏此刻也醒悟過來,急急地往外院龔鈺住處而去。


    其他幾人也跟著她一起去瞧龔鈺的傷情。


    杜氏則吩咐人去青樓了解情況,侯府世子被人打的渾身是血的抬回來,這事她必須要追究。她倒要看看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


    整個福康院內,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而沉重。


    ——


    昨晚,龔鈺大吼著把鶯鶯賣掉後,就衝出了人群。


    他心情異常的煩躁,走在街上總感覺到被人指指點點,周圍的喧囂仿佛都在嘲笑他。


    他不願回府,腦海中充斥著各種麵孔,無一例外都是鄙夷嘲笑的,讓他恨不得把這腦袋扒開。他步履踉蹌地走在熱鬧的街道上,街邊的花燈在他眼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一切都顯得那麽刺眼。


    走著走著,正路過春風樓,門口一個打扮妖嬈豔麗的妓女,上前拉住他的衣袖,上身在他的手臂輕輕蹭了蹭,嬌媚地說:“小相公,怎麽就你一個人,不如進來坐坐,我陪你解解悶?”


    龔鈺一時意亂情迷,本也要找個地方發泄一下,就順勢摟著女人進了春風樓。


    在女人刻意的撩撥下,縱情酒色,荒唐放縱了一夜,總算證明了一下自己的能力,不再因那個什麽藏頭詩而鬱結於心,滿腔的怒火與悶氣終於得以消散了個幹淨。


    今兒早上當他從酒意中醒來,一切憤怒煩惱都不見了,心情大好,又與那妓子膩味了一會兒,起身準備回府。


    他剛打開房門,突然聽到對麵房間傳來一聲淒慘的女聲呼救。隨後,看到一個幾乎半裸的女子衝了出來,後麵緊跟著一個男人,粗暴地抓住她的頭發,欲將她拖回屋裏。


    這時女子正瞥見龔鈺,眼中露出一線希望,拚命喊著:“相公,救救我!我是鶯鶯。”


    龔鈺愣住了一下,定睛一看,竟然真是鶯鶯。有些懵了,怎麽回事?誰把鶯鶯弄來了這裏?他已經忘記了昨晚他讓人把鶯鶯賣掉這事。


    他未加思索,本能地衝上前去,試圖想把鶯鶯救下,但那壯漢猝不及防地一腳狠狠踹向他:“老子的人,你也敢搶!”


    龔鈺被踹得一個踉蹌,瞬間被打的怒火中燒,長這麽大,何時被人這麽打過?


    於是他不管不顧地與那壯漢扭打在一起。跟著龔鈺的小廝小柳兒,見世子被打那還得了,趕緊上前幫忙,結果壯漢把兩人一頓胖揍。


    青樓開門做生意的,到底怕鬧出人命,趕緊找了龜公打手一起上,才生生將那壯漢拉開,此時龔鈺已是滿身滿臉的血,暈死了過去。


    最終,當侯府的人找到這裏,他們看到的就是一個滿身是血、幾乎認不出來的龔鈺和他的小廝,還有一旁滿臉驚恐的鶯鶯。那打人的壯漢已經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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