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當——


    那刀疤臉大漢剛剛舉起刀來,就見一道白光飛射而來,他嘴角一撇,揮刀擋去,卻聽當的一聲響,那柄足足有半寸多厚的凝鐵大環刀卻似紙片一般的被齊齊割斷開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啪嚓一聲掉在地上。他瞪著兩眼剛剛展出一個疑疑不可信的表情來,那頸上頭顱就滾落了出去,空剩一副無頭之軀又自晃了晃,噗通一聲摔在地上,立時那血如噴泉,飛濺三尺。


    眾賊一驚,盡盡楞在了當場,可洛寒卻是半點不遲疑,揮指如劍連連疾點,隻聽嗖嗖疾響,白光如電,又有幾人橫屍當場。


    “我的娘啊……”


    “快跑!”


    剩下的幾人乍然猛醒,扭頭就跑。


    跑?剛才生生喊著要殺了我的,又是誰來?若我沒的這般本事,怕是早就做了刀下亡魂了吧?料定你等如此凶殘,草草之間,便要害人性命,這等惡事必是常做,卻在今朝,我就盡盡還來!


    誰跑的快,誰的腳下就會生出一道白骨森森的手爪來,隻消一抓一帶,那人便自站立不穩,往前撲去,卻未落地,便有一道白光直直穿頸而過,輕則碎喉,重則無頭。


    “爺爺,祖宗啊,饒了我吧……”頃刻之間,眾賊皆斃。僅有一個小個子卻是早就嚇得趴在了地上,連連衝著洛寒磕頭求饒道。


    “饒?既行惡,先念死,你且與那些冤靈去說吧!”洛寒甩手一揮也直直結果了他去。


    十幾賊,一瞬息,盡盡無所生。


    洛寒眼望這一地死屍卻是半點無愧,若非他有得這般手段,那此時倒在地上的可就是他自己了。以惡除惡即為行大善,除惡務盡不餘念!


    “洛……洛長老……”那麻臉小胖子嚇的麵色慘白,連連磕頭道:“我……我可沒殺過人。洛長老,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吧……”


    洛寒沒理他,仰起頭朝著四外荒山打量了一番道:“這是什麽地方?”


    “啊?回……回洛長老,這裏,這裏是八百坡。”那小麻子趕緊回應道。


    “八百坡?”這名字倒是恰當的很,四皆荒嶺層層遠遠,一望數裏盡盡丘山,那眾眾山丘雖然都不甚高大,但卻疊疊嶂嶂,密密重重,怕是真有千數之多。


    嘶——


    地上那匹黑健大馬,幾經掙紮站起身來,卻又噗通一聲摔倒下去。洛寒走近一看,卻是摔斷了一隻前腿,眼看著是走不成了,而這一帶偏偏又是這般形貌,連個鎮所驛館都沒有,直直跑了這一路來,也是半個行人都未見得,難道我就這麽走出去嗎?那卻是要走到什麽時候去?洛寒扭回頭來看了一眼那小麻子道:“那賊巢裏可有馬嗎?”


    “沒有。”


    那小麻子見洛寒並沒有半點為難他的意思,也就壯起了膽子道:“洛長老,就算有馬,您也隻能等到明天了再走了。”


    “嗯?”洛寒看了看那天色,卻是剛剛正午偏西,離著天黑尚早,卻是不知,即便有馬,為何還要等到明天去呢。


    “洛長老,您是有所不知。”那小麻子趕緊解釋著道:“這個地方怪的很,隻要在這八百坡的方圓之內死了人,那這裏就會變成一片迷障,任是誰都會被困住,怎麽走都走不出去了,當時我就是被困在了裏邊,這才被那幫山賊打傷的。幸好,幸好……”


    他後邊的話支支吾吾的沒說出來,不過洛寒卻也猜了個七八分去,幸好這小子嘴尖舌滑,極能見機行事,這才堪堪保住了性命。


    “哦,你起來吧。”洛寒揚了揚下顎又問道:“那賊巢離這裏有多遠。[.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不遠,不遠……”那小麻子趕忙爬起身來,遙遙指道:“就在那對麵最大的山丘上,您先在這兒將息一日,等得明天,明天說不定就會有車馬從這裏行過。到那時您再借往卻是正好。”他本想說,還有兩輛馬車來著,可話到嘴邊又生生的吞了回去。我明明看的清清楚楚,兩輛車,七個人直直而來。卻是鬼知道咋就沒見,萬一他又遷怒與我,我又哪曾受得。


    洛寒暗自盤算了一番道:“也好,那就在這裏住一晚吧,你且把這裏收拾一下。”說著卻是徑奔那匹大馬走去。


    此處山賊盡已剿滅,僅剩了個小麻子而已,看這情形他在賊眾之中也是頗為低下,並不得意。況又知得我非弱弱,並不好惹,自是不敢有得加害之心,定是想著,萬一我被那迷障所隔,出去不得,再經遇之有所刁難,這才盡盡而言。


    而這此番即便沒有迷障所隔,我也是行之難難。馬傷不得走,路遠途艱艱,我且在這裏休息一天,待得明日有客旅經過,我借而往往便是了。


    洛寒從地上尋了兩隻刀劍,連鞘合上,全當木棍夾棒一般,給那大馬捆綁善善。又自輕鞭轟起,見是雖不能奔,卻也點點瘸瘸,尚能慢走了。再一看那小麻子也已把那一眾殘屍盡盡拖到了路旁的雪坑裏,全用積雪蓋好,隻在那路麵上淋淋灑灑的剩了一片鮮紅,宛若梅林一般。


    洛寒招呼了一聲,那小麻子便自前方帶路,徑往山來。


    一人一馬,瘸瘸點點,行之不快,直直走了大半個時辰才到了那賊巢之中。


    四野丘丘,盡是不高,唯有中間這一處,威威壯壯,甚是突兀,初初登臨峰腰,便可俯視群山。


    就在那山巔之上,斜斜塌塌的剩有半間廳堂,看那梁柱灰灰,簷瓦碎碎,想來已是大有些年頭了。隻是一眼望來,便已知得,此處當年定是甚甚巍峨,極具恢弘,卻被那日月風霜侵蝕成了這般模樣。


    “洛長老,這裏就是了。”


    “哦。”洛寒收回眼來,輕輕的點了點頭。雖然他已退出江湖,不在青山。但是此下卻也沒糾正與他。


    那小麻子三步兩步跨入殿中,匆匆打掃出一塊空地來,洛寒在外間的廊柱上把馬匹拴好之後,也邁步走進堂來。


    那殿堂雖是破落不堪,卻也極甚雄偉。三圍粗細的擎梁大柱分成七列遠遠排開,雖已數數斷倒,仍自顯出一股蒼勁之勢,那四外的牆壁之上,青石累累,盡是浮雕。雖已傷痕碎碎,使之窺不得全貌。但也可見那技藝之精,美輪奐奐。


    “洛長老,您先稍坐,我這就點堆火來。”那小麻子在一張牛皮大椅上拍了拍,隨而轉身,一瘸一拐的徑往後堂行去。


    洛寒也未應聲,背起兩手,四四閑望起來。


    殘柱斷斷,石壁碎碎,滿滿四處都是一番破敗的景象。


    從那突窪起伏的地麵,以及被埋了半截的壁石大柱來看,這殿堂本應極高,卻是不知怎地坍塌了下來,又經積年累月,在地麵上鋪做了厚厚的一層,卻是不知深達幾許。


    “嗯?這是……”


    走著走著,洛寒突然發現了一個小石桌兒,那石桌有三尺橫寬,徑徑圓圓,混若立柱一般直直的埋在地下,不知幾多長,僅在地麵上露出半丈來。正正被那群山賊當做了酒桌來用,那桌圍四下,亂石成椅,桌麵之上碎骨殘湯,滿滿一片,盡盡狼藉。


    這本來倒是沒甚可疑之處,隻是那被當成了酒桌的側麵上,卻是滿滿的刻著許多亂七八糟的符號。


    這些形狀怪異的符號在旁人看來自是難以識得,可洛寒卻一眼就認的出,這卻正是爍古銘文,而且那文中所記,正與那殺馬石碑上所刻載的一般無二!


    爍古銘文已被當朝所禁,絕難少見。此番見得,洛寒自是心奇,凝凝一看,卻是一篇大祭之文。那文中所述卻與殺馬鎮的傳說由來,全無二至。說的是在千年前有一個叫做裘一刀的將軍落敗至此,人困馬乏,追兵在即,那將軍無奈之下,親手斬殺愛馬,隨而與眾分食,以馬為誓。盡盡反殺,潰敵千裏的故事。


    若是就若如此,也就僅僅是一篇祭禮之文而已。洛寒也不至於心生大驚,而是在那祭文的末尾之處,生生又多出了一個符文來。


    看那符文刻畫的年代卻是比祭文晚之許多,卻也極為的古久。


    那符文的形狀極為的繁瑣,生生透著一股令人難以言說的的怪異,洛寒卻是一見之下,幾乎大驚出聲:“紅蓮!”


    那虛海紅蓮,斜生九葉,葉外九指盡罩蒼天,就在那每一根手指上都生生刻著一個極為怪異的印記。而這此間所刻的符文就同那根黑色手指上的印記一模一樣!


    前一夜,那無頭將軍隨風而來,吞月而生的景象仍自驚驚,此下再加之這一紅蓮印記,更是令他大奇不已。便自叫道:“把這裏挖開!”


    二十幾個青壯勞力足足挖了一下午,把那石柱生生掘出七八丈長,這才見底。底下的青石板一經撬開,卻是個長滿鐵鏽的大盒子。


    洛寒讓三叔給那些人發了賞錢之後,便獨自帶著鐵盒子回到了客滿樓後院的平房裏。


    借用骨雨術切開一看,那裏邊竟然還有一個盒子。


    這盒子隻有半尺上下,全由木製,在那盒麵上平排陳列著九個簧扣,那九個簧扣各呈九色。分為黑,白,赤,橙,黃,綠,青,藍,紫。在其下方,還刻著三個字:“三十七。”


    洛寒一見卻是不敢輕為了,他聽範老先生說過,這東西叫做機關盒。每個盒子都有一個特定的開啟順序,若是錯了,那盒子裏的繃簧就會啟動,發出一股腐蝕之水,把裏邊藏著的東西毀掉了去。


    這機關盒一般也稱作軍信盒,最初的功效就是用來傳遞軍機密令的。除卻發信和收信人之外,其他人並不知道那開啟的順序,即便半路被截獲了去,也無其用。


    不過即便如此,一般的機關盒也就隻有三個簧扣而已,像這般足足有九個的,卻是極為少見。


    洛寒思謀良久,仍是不敢下手。便自留起,以待再解,可卻極為怪異的是,這盒子竟然無法裝入乾坤袋中去,無論用多大的力氣都是徒勞,仿若對它而言,那乾坤袋就是一個破口袋而已,完全沒得半點神奇之處。


    洛寒無奈之下隻能作罷,便自背在了身上——此時,他身後的小包袱裏裝的便是。


    卻不想在這座落敗至極的殿堂之中,又發現了一根石柱,既然這上邊刻畫著一模一樣的祭文,那其下是不是還還有著一個一模一樣的機關盒呢?


    洛寒正自凝凝而想,卻聽腳步聲起,扭頭一看,卻是那小麻子奔了回來。


    他手裏抱著一大堆劈成一拳粗細的木牌子,肩膀上還扛著一個布袋子。走到堂前正中,霹靂嘩啦的把木柴仍到地上,從旁側翻出兩個大石碾子來,三下兩下竟搭出了一個灶台。隨而又奔了出去,回來時,卻是兩手端著口大鐵鍋,那裏邊盛滿了白白浮雪。


    點著了火,架起了鍋,那小麻子展開布袋來,卻是一條條凍實的臘肉。牙隨手抽出一柄牛耳尖刀在腰間蹭了蹭,便自按在石台上切了起來。


    瞧他這一番輕車熟路的樣子,料想在這賊窩當中,做飯打雜的行當厲來都是由他所持為的。


    這小麻子雖然在青山派中也僅僅是個低級弟子而已,可像這般的雜役之事卻也是從不做的。未想,落到賊窩裏倒成了這般光景。


    洛寒回身坐在那張牛皮大椅上,朝著他那一番忙忙碌碌的背影望了望,隨手拿起一根木柴來仍到了火堆裏去,心裏卻仍在想著那印記,機關盒的事。隨而又盤算著,怎麽才能快些把這石柱挖開,探一探那裏邊是不是也有一個盒子。


    ……


    火燎木牌,劈啪做響,水沸聲聲,鬧鬧如錚。


    時間不大,那一鍋臘肉湯就已熬好,那小麻子先盛了一碗遞到了洛寒近前,洛寒跟著李禿子學過烹湯之法,對這湯之好壞,自是分的明白。


    他這一鍋湯雖是少了許多材料,粗粗調之,不過卻也熬的極香,濃濃之氣徑入鼻來。洛寒稍稍的聞了聞,卻是暗中開啟了鬼眼之術凝凝查之。


    在客滿樓後院的平房裏,不經意間被三叔下藥迷倒之後,洛寒就已暗暗下定決心,這以後但凡入口之物,絕是萬萬大意不得,這一番是三叔,是無害我之意,可下次呢?尤其再一想起,被那李多歡暗下蠱毒之事,更令他慎微起來。


    這鬼眼之術,能辨虛假,識偽幻,除非那施術之人足足高他一層境界去,才會辨別不出。這厲厲凡間之物,自是不在話下。


    洛寒凝眼得見,那湯中並無異常,這才一飲而下:“嗯,好湯,再來一碗。”


    那小麻子一見自是高興,連連又盛了一碗去。


    門外寒寒,冷氣凜然。洛寒雖有靈氣在身緩緩流淌,並不覺怎生寒冷,但坐在火堆旁,滿滿喝上一碗熱湯,卻也快意的很。


    那小麻子又自火堆上拿起一根木棍來,那上邊穿著隻燒雞,被烤的瑩瑩發亮。


    入口之後,香味滿竄極為的愜意。卻讓洛寒想起那一次,雪地習劍的場景來,伸手一抓,又自乾坤袋中摸出酒葫蘆來,大大的灌了一口。隨而瞧了瞧坐在椅下一旁的小麻子,仍過葫蘆道:“來,你也喝!”


    那小麻子受寵若驚,小心的接了過來,輕輕的抿了一口卻就辣的滿臉通紅,又是不敢吐,強強咽了下去,直直的伸著舌頭。


    洛寒笑笑,自袋中又摸出一個葫蘆自顧自的吃喝了起來。


    “哎,你怎麽到這裏來的?”酒過半葫,酣酣無趣,那小麻子卻是半聲兒都不敢出,洛寒生生覺得發悶,便自問道。


    “我……我不想當江湖人了,想到穎州投軍去。”那小麻子怯怯的道。


    “哦?為什麽?”洛寒咬了口雞肉道。


    “我……我……”那小麻子連連吭哧了幾聲,卻是沒說得出來,隻把一張圓臉憋得通紅,比之剛才飲酒之時,更甚幾分。


    可他見之洛寒正正望著他,好似頗有疑問,又不敢不說。便自一狠心,連連大灌了幾口酒,這才硬挺著一張大肥臉,說出了那一番原由來。


    這小麻子原名叫朱大帥,就在家中時,暗暗看上了老常家的小閨女,按說他們兩家都是鎮中富戶,正正是門當戶對。他便央了他爹,請人求媒。


    卻不想那媒婆傳回話來,說這常家僅此一女,全全嬌貴,這婚配一事更是由她。那丫頭回話道:“不論美醜,不講貧貴,獨為英雄,月下舒眉。”


    這朱大帥一聽,卻也犯了難。他這從小嬌慣,吃的滾肚圓圓,莫說是當什麽英雄,就是快走幾步都得急急大喘。這一番來,卻是叫我怎獲芳心?


    正正此時,青山選徒。他便眼前一亮,我若上了青山,學得一身好武藝,若可生生手可降龍,腳踢猛虎,卻不是英雄又是什麽?到得那時,此間小娥必可得之。


    於是,朱員外愛子心切,勸之不及,便自不惜家財,大把賄賂。終於讓他留在了青山上——雖然也隻是個最最低級的小弟子而已。


    可這朱大帥雖然留在了青山上,卻並不是學武那塊料,幾經下來,仍是弱弱皮毛。不過幸好,這家夥察言觀色,迎風拍馬的本事,卻是信手擒來,在那山間混的遊刃有餘。


    這山上之徒,未經三年不可下山,可這朱大帥卻生生就告出個假來。威威青衣大馬直往家來,他還特地饒了一個圈兒,從常家鎮口慢慢往回走,可是剛一到街頭,卻見一隊青壯欲往行軍。那小娥卻是不知怎地,正自挨個敬酒。


    朱大帥一見,自是眼熱。上前一問,卻聽那小娥道:“保家衛國真男兒,金戈鐵馬是英雄。”


    他奶奶的,你怎麽不早說!我這一趟青山之行,算是白費了!


    自然,這一番話,他可沒敢說的出來。


    他生性膽小,但是那一顆熾戀之心卻也極為執著。自在家中輾轉一夜後,毅然決定從軍去,不為功名,隻為美人。


    他爹一聽,自是大驚。青山一派,雖為江湖,卻是偏居一隅,不爭多年,本是沒得什麽凶險。聽聞青山有變已是大大驚驚,這一番又要徑往行軍,哪能容得,便命人把他鎖在房中。


    可越將鎖來,朱大帥的搏美之心,擒芳之意卻是更加濃烈,進而哄開門丁,直直跑來。那投軍之列已行多日,朱大帥抄行近道,一路往往,卻不想正正被困在這八百坡中。若非他舌尖嘴利,極會迎逢,卻是早就做了這賊下之鬼了。


    於是他便在這賊窩之中,做起了小廝雜役,直直兩月過後,這又遇到了洛寒。


    朱大帥邊喝邊說,直直把這一番原由說將出來,便自兩眼一眯,醉了過去,在那濛濛之中,仍自連連叫著:小娥,小娥……


    洛寒卻是有些哭笑不得,他苦苦做的這一番,也不知那名叫小娥的姑娘知也不知,他當真是值也不值。


    卻是不知怎地,洛寒倒是猛的一下想起那白狐狸來。


    聯手鬥雕,目目凝望,門後笑笑,竹林瀟瀟,還有她最後臨走時,猛撲入懷,在肩頭狠狠的咬了那一口,直到現在那肩頭上還有一道淺淺的印痕。


    如果她是小娥,我就是朱大帥,我會不會這麽做?


    洛寒又喝了一口酒,手中抓起那塊瑩瑩之玉,抬頭望著天空——那天還沒黑,自然就沒得月亮,隻有一顆紅紅圓圓的太陽微微燦燦,斜掛當空。


    玉兒,你此刻身在何處……


    嗖——


    天極之處,陡然閃過一道紅光。


    那紅光乍一出現,就已落在的直直令人來不及眨眼。


    “咦?這玉是你的?”突然耳畔間傳出了一個脆脆的聲音,洛寒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卻是身旁正正坐著一個紅衣少女。


    這少女粉麵紅唇,倒紮雙髻,雖然隻是一副簡簡單單的小丫鬟打扮,但卻美盼至極,徑徑離著洛寒隻有半尺距離,正微微抬著腦袋,一手指著那玉問道。


    洛寒一見卻是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這少女他可見過,她可分明是個妖怪啊!


    就在黃河口,眼見這少女變成了一隻威威數丈高的紅毛大野豬,赫立半空橫衝直撞的與那持劍修士爭爭大鬥。


    最後化成了兩道流光消失不見了去,卻是怎地又出現在了這裏……


    “喂,你是聾子啊?我問你話呢,這玉是你的嗎?”那少女見洛寒沒回聲兒,提高了嗓門大聲的喊道。


    “是。”洛寒應了一聲,不過那心裏卻很是發毛:完了,這妖怪要搶我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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