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垚親眼所見之前,他真的很難想象。


    蘇老板跟芭喜兩個人,麵對麵正襟危坐約會時候的模樣。


    直到此時此刻。


    蘇老板在國內那會兒都沒現在穿的正式。


    何垚都不能確定他是為了更好的完成魏金交代的任務,還是真想給芭喜留下個好印象。


    看這重視的架勢,就差捧著花束了。


    “我是不是出現的太不是時候了?”何垚笑著走上前。


    也不知道他是在跟誰打招呼。


    “阿垚老板說的哪裏話。我跟蘇老板兩個本來也是覺得酒店無聊。才出來坐坐的。”芭喜假笑著接話,“要是早知道今晚金老板不分敵我的傷人,剛才就應該拉著阿垚老板一起才對。”


    誰家好人大半夜出來坐坐,坐到西餐廳來?


    隻不過何垚也不揭穿。隻是兀自歎了口氣,“這金老板的脾氣……摸不準也猜不透。我也算體驗了一把伴君如伴虎的緊張刺激。”


    芭喜哼了一聲。


    顯然魏金對她的那番態度,還是令她耿耿於懷。


    也能理解,畢竟是小有名氣的人。也有點姿色。


    走到哪裏不是被捧著敬著,哪經曆過今天這種待遇。


    所以這會兒的反應也算在情理之中。


    蘇老板沒何垚敢說,更沒有他跟魏金那層關係。


    所以何垚說完,他隻是眨巴眼睛沒接話。


    “說起來,其實我也是被金老板的名聲給蒙蔽了。以為他懂得憐香惜玉。沒想到傳言多半不實。阿垚老板,你何必這麽委屈自己,跟在一個喜怒無常的人身邊。這個世界上,賺錢的路子那麽多。能帶你賺錢的人也遠不止他一個。”


    聽著芭喜口出狂言,何垚隻是笑著說道:“要是我沒記錯的話,芭喜小姐不也還要指望金老板帶你發家致富嗎?”


    芭喜臉上表情立刻變了。


    但她並沒急著發作。


    蘇老板連忙趁著這會兒開始打圓場,”這件事也不能這麽說。隻能說芭喜小姐是在一個對的時間遇到了一個不算對的人選。“


    芭喜這會兒也調整好了情緒。重新開口說道:“所以我換了一個更合適的合作夥伴。相信我們之間的合作會非常愉快。”


    “銀老板?”何垚直白的問了出來。


    芭喜顯得有些意外,“看樣子阿垚老板對邦康的新一代了解不少嗎?”


    到這裏何垚卻開始賣關子。


    笑而不語的抻著芭喜。


    這讓芭喜很不高興,但卻罕見的沒有任性。


    何垚到這裏反而開始好奇。芭喜這麽給自己留麵子究竟又是為哪般。


    他可不敢覺得自己比魏金的麵子還大。


    蘇老板觀察了一會兒何垚的表情,才又說道:“剛剛芭喜小姐就很好奇阿垚老板跟礦區的關係。畢竟帕敢的喬治小礦主,還有木那的喬琪小礦主看起來跟阿垚老板都很親密。”


    他一方麵解釋了芭喜對何垚的好奇,另一方麵也暗戳戳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至少在這件事情上,他並沒有多嘴。


    芭喜這種人不會無緣無故對跟自己沒關係的人跟事生出興趣。


    十有八九不知道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何垚今晚是帶著任務來的,所以當然要順著芭喜的意思說。


    “利益往來自古就是最穩定的紐帶。”


    這話一出,像是打消了芭喜的很多顧慮。她笑著說道:“阿垚老板在礦區的人際關係這麽到位,有沒有興趣投資個新人,跟我一起幹一票?”


    何垚也不避諱,直白地說道:“芭喜小姐,我主要是怕有命賺,沒命花啊……”


    芭喜扯了扯嘴角,“我在國內的時候聽到過一句話。雖然是玩笑話,但我覺得有道理。賺錢的行當都寫在刑.法裏。阿垚老板,別怪我說話不中聽。人沒膽,最多賺點糊口的小錢,難成大事。不過,咱們相識的時間不長,你也不用著急答應我。這一次且跟著我,先了解了解也不遲。我這會兒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對你來說也是個機會。”


    這語氣是真大。


    換成平常的時候,何垚可能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但今天不行。他還得硬著頭皮繼續聽芭喜吹。


    其實像芭喜這樣的人,在生意場上應該還是很有市場吃的開的。


    畢竟大家都不熟,就看誰敢吹誰能吹。


    吹的越不著邊際,反而越有人敢聽敢信敢盲從。


    隻可惜對何垚來說,他其實並不算一個嚴格意義上的生意人。


    他沒有生意人在麵對利潤時的不擇手段。或者說他的良心還沒能被消磨幹淨。


    他給自己劃的條條框框、限製太多。


    也許是一直支撐他走到現在的那個信念。


    總有一天要回到祖國懷抱、回歸家鄉的念想。一直支撐著他沒能完成黑化,遊走在善與惡的邊緣。


    往前一步是萬劫不複,後退一步又根本活不下去。


    “所以銀老板已經答應了芭喜小姐發出的合作請求?”何垚轉了個話題問道。


    芭喜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


    自鳴得意中帶著幾許羞澀。想表現自己又欲語還休。


    最後還是蘇老板看不下去,替她回答道:“芭喜小姐長得這麽漂亮,別說銀老板了。就是隻蒼蠅,隻要是公的,都得被芭喜小姐的美貌迷的五迷三道。”


    蘇老板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可能不比他賭石的本事差。


    芭喜矯揉造作的歎了口氣,“人怕出名豬怕壯,有時候也很讓人困擾。但是沒辦法。國人有句話就說得很好。能者多勞。趁著年輕受點累,等以後老了再慢慢享清福吧。”


    何垚轉了轉眼珠子,求證了一個心中一直以來的猜測。


    “承蒙芭喜小姐看得起我。我目前隻想問一個問題……這場合作是芭喜小姐的個人行為,還是幫別人賺錢在鋪路呢?”


    就差直接問芭喜是不是在給背後的金主蹚雷了。


    芭喜的視線一動不動的觀察著何垚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 。


    好一會兒之後,才緩緩開口道:“為別人做嫁衣裳多半不得已。為了夾縫中求生存。不過這次事件,利潤與旁人無關。我可以全權做主如何分配。這個答案阿垚老板可還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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