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如此多的東西!這李憾究竟是給了檀石槐些什麽!難怪這些鮮卑狗日益強盛!”


    當打開船艙的一刻,韓當忍不住開口說道。


    一旁的審配臉色也甚是陰沉。


    “如此作為,與國賊何異!”審配右手握拳,一字一頓。


    梁廣站立一旁,看著周圍之人,眾人之中,也唯獨高順和梁喜最為平靜。其餘眾人,哪怕關羽、婁圭都顯得格外憤怒。


    漢室,這天下雖然已經如此,但是天下之人對於漢室的歸屬依舊這般強烈。


    至少就目前的梁廣來說,他若是想要成為割據一方的諸侯,是絕不可能的。


    若他此刻真的做了如此決定,隻怕離眾叛親離便不太遠了。


    “如今天下,這樣的人何其多也,我們能做的,隻不過是能夠阻攔便多加阻攔,至少在這望平縣,我們還得有足夠的實力方才能夠做成此事。”梁廣看向眾人,平淡的說道。


    這些東西到了他的手中,自然不會在交出去,梁家商行雖然不足以吃下這裏所有的東西,但梁家商行還有蘇雙有舊,以蘇雙的能力,處理這些馬匹,自然不算麻煩,隻不過蘇雙自有渠道,收購不會給出大多的金額,但這些馬匹對於梁廣來說,不過是憑空得到的,賣得出去便是利潤。


    隻需留下一部分在遼東圈養,將那些羊在同時留下,至於獸皮寶石等物件,離黃巾之亂還有些時日,慢慢處理卻也不遲。


    再者來說,這個時代,雖然百姓窮苦,但有錢的富戶和大家不在少數,隻要能夠承擔些名義上的虧損,想要賣出卻也不難。


    將所有船清點妥帖之後,梁廣吩咐人將這些東西陸續帶走。


    自從撤屯的政策出現之後,幾乎各地官員都在使用,畢竟,每次撤屯便意味著流亡人口增加,流亡人口,無論是對於世家出身的官員,還是調來的官員都是一筆收獲,區別隻在於前者會將他們大都收攏入自己家中,當中奴仆,後者會將他們賣給當地大家,當做奴隸。


    雖說前者好上一些,但終究都是做的人口買賣,誰也說不了誰太多。


    不過雖然有去處,但處理的時候卻又生了難,褚家的人大多都是孩童,力氣不大,能拿的東西不多,但若是讓那些馬馱著,那些馬卻又不願聽從使喚。


    數量一多起來,莫說是馬,便是羊也難以牽走。


    一時間,整個隊伍陷入了僵持,梁廣很是清楚,自己不能在此多待,先莫說李憾是不是會吃了這個悶虧,要說這筆生意之中沒有公孫望,梁廣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之所以李憾會逃離,隻是因為他並不信任公孫望而已,他會覺得公孫望想要黑吃黑,而絕不會是公孫望並未參與此事。


    就在梁廣也有些無可奈何之際,日出駒很快表現了自己的作用,那張嘴吹了一個口哨,一個口哨的效果異常顯著,莫說是馬,便是羊也乖乖聽話了起來。


    “大人,小人畢竟是鮮卑人,日日和這些馬羊打交道,這點本事還是有的。”日出駒看向梁廣,諂媚的笑著。


    “日出駒,此事做的漂亮,隻不過日後若是有你能做的事情還望早些說出來,該是你的功勞一樣不會少的。”梁廣看向日出駒,笑著說道。


    日出駒聽得梁廣言語,連連點頭,口中連聲解釋,自己方才是因為死裏逃生腦子還不清醒,並非有意拖延。


    不過梁廣卻未說破,隻是點了點頭。


    即便如此,也是將近又一個半夜,才將船上得東西盡數運出,梁廣此刻也不敢耽誤,立刻讓人分頭離開。


    待得梁廣回到駐地之時,門外卻站著田韶的人馬。


    梁廣見狀麵色一變,他看向身側,身側的審配臉色也甚是難看。


    田韶究竟站在誰的那邊,梁廣尚未可知,審配初來此處不久也自然不清楚,但若是田韶真的這般得到李憾信任,隻是剛剛出事,李憾便前去尋他,那隻能說明梁廣有麻煩要來了。


    “大兄,可要殺人!”關羽此刻自然也是看到了一切,已經默默騎馬上前,靠在梁廣耳邊,悄然問道。


    梁廣還未來得及回答,對方卻已經率先看到梁廣,進入內部稟告了。


    “暫且莫要出手,但若是動手,便一個不留。”梁廣眼見對方未曾見到自己的一刻立即擺開陣勢,於是低聲說道。


    不過一會,田韶走出,隔著老遠便大聲喊道:“梁校尉去了何處,可叫我一番好等。”


    聽得對方言語和語氣,梁廣心頭倒是安定了幾分,不過卻也未曾放鬆警惕,依舊和身後義從一起緩緩靠近。


    等到已經來到田韶麵前眼見對方還未有動作,梁廣方才翻身下馬,笑著說道:“出去打了一趟獵,不知田主薄前來,倒是耽誤你的時間了!”


    “倒不是怕耽誤我,隻怕梁校尉這些弟兄以為我別有心思呢!”田韶一邊說著一邊讓開,露出了站在身後的周居人和楚宴二人。


    眼見二人,梁廣麵色雖然平淡,但是眼中卻也有些許意外,田韶並未去看梁廣,隻是自顧自的開口告辭。


    他也算是心思深沉之輩,要不然也不能在李家和公孫家之中讓田家混出頭來。前日,梁廣家中的屬下帶著大批馬車和貨物,雖看似不慌張,但卻風塵仆仆。


    田韶哪裏不知梁家多半是出了事,還是大事,此刻自己在待著,定然不妥,於是絲毫不耽誤,立刻就走。


    待得田韶離去,梁廣方才關切的看向二人。


    “少君,事發了。”沒等楚宴開口,周居人率先說道。


    周居人一語說出,梁廣麵色一變,他自然清楚周居人口中的事發是何事,畢竟,王甫已經死了,便是馬三在出現,也掀不起風浪,能讓整個梁家商行逃離的,隻有呂熊的事了。


    對於張讓,梁廣雖然了解不多,但此人能夠有如此大的名聲,甚至還在曹節之上,雖是占據了演繹和時代的便宜,但絕不會是一個心慈手軟之輩。


    “公孫縣君,這可是張常侍的手令,而且不止是您,便是玄菟太守之處,也有同僚前往。”


    公孫望的府衙之中,一個麵白無須的男子坐在椅子上笑著看向站立在麵前的公孫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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