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布溪沒愛爾蘭那麽好說話,他的刀飛速架在研究員的脖子,製止了他們強行帶走他的行為。


    在琴酒等人意味不明的注視下,他懷著一腔赤誠,坦坦蕩蕩、毫不羞愧地說:“安室先生,您不必理會那些渣滓。我可以執行寢當番這項任務,為您解決生理需求。”


    這樣他就與先生親密度更高了!


    他一定會向所有人證明,自己才是先生最信任的心腹!


    琴酒冷若冰霜的臉第一次不受控製的抽搐著,看著諾布溪的眼神就像看什麽髒東西一樣,恨不得開著魚鷹轟炸掉。


    伏特加卻沒有那麽多想法,他隻覺得自己作為小弟,竟然輸給了諾布溪這個舔狗。


    不過,他還真做不出為大哥寢當番啊。


    他緩緩看向大哥,憨厚的臉上滿是糾結。


    輕易看出他在想什麽的琴酒下意識退後兩步:……離我遠點!!


    而被主要輸出的降穀零表情空白了一瞬,無意識向後退幾步,僵硬了兩秒之後才側頭,艱難地從嗓子眼擠出一個字:“滾!”


    諾布溪乖乖收了刀,跟著雙腿打哆嗦,眼神卻滿是八卦的研究員離開。


    遠遠的還能聽到他高聲大喊:“安室先生,您一定要相信我,我能完成寢當番這項任務的!”


    降穀零:滾呐。


    他滿臉抗拒,像是被夾了尾巴的炸毛貓。


    諾布溪這麽一喊,自己的名聲全完了。


    遠處本來想過來打招呼的卡爾瓦多斯張了張嘴,還沒出聲就對上降穀零幽幽的盯著他的視線。


    ——敢多說一句就殺了你哦。


    “——”卡爾瓦多斯悄悄退後幾步,沒敢在這個關頭過來找事。


    金絲雀是無害的,但他的飼主卻不好惹啊。


    好半晌,基地內外所有的人都沒從諾布溪帶來的精神汙染中回過神來。


    在場的隻剩下琴酒、伏特加和降穀零。


    降穀零扭曲著臉,滿臉抗拒地問:“那個誰,他成為組織成員前,是什麽身份?”


    降穀零叫不出諾布溪這個名字了,總覺得燙嘴。


    琴酒沒有回答,暗綠的眼眸第一次失神,像是受到什麽強烈衝擊還沒有走出來。


    降穀零隻能將目光落在伏特加身上。


    伏特加在他的眼神威逼下努力回想了下諾布溪的資料,好半晌後才說:“他自小在組織長大,沒什麽身份。一定要說的話,就是比較執著。”


    降穀零緩緩吐出一口氣,執著?


    看出來了。


    他勉強露出一個堅強的笑,氣氛一時沉默了下來。


    良久之後,重新開機的三人強行清空剛才的一切記憶,假裝什麽都沒發生。


    琴酒手指夾著煙,審視地看向降穀零:“boss同意了你的要求,給予你卡慕白蘭地和田納西威士忌的代號。指揮,你怎麽做到為你和偵探要到了代號?”


    重點是,他還沒來得及上報指揮的要求!


    肯定是指揮自己聯係了boss。


    降穀零眼神遊移了下,突然看向不明所以的伏特加。


    伏特加嚇了一跳,怎、怎麽了?


    他裝作不經意的將自己藏在大哥身後,這才鼓起勇氣探頭看向指揮,狐假虎威道:“大哥問你怎麽從那位先生手裏要到了代號,你看我幹嘛?快回答大哥的問題。”


    降穀零歪歪頭,渾身上下連頭發絲都寫著無辜乖巧:“如果伏特加君還記得,是你下午半睡半醒間用郵件與boss據理力爭,強烈要求的。”


    伏特加瞪大了眼睛:“我?”


    琴酒立刻反應過來,伸手從伏特加口袋拿出手機,翻到郵箱界麵。


    伏特加與boss的郵件還沒有刪除,依舊安安分分地躺在那裏,明擺著的證據晃得人眼睛疼。


    琴酒哽了口氣,眼裏還殘留著一絲詫異,麵無表情地陳述:“你黑了伏特加的郵箱。”


    事後還不銷毀郵件,光明正大擺給伏特加頭上扣黑鍋。


    可真行。


    boss竟然被說服了。


    琴酒看著郵件陷入沉思,這郵件裏的措辭和退讓……


    聯想到偵探被朗姆綁到組織當天就得到了代號,甚至boss在偵探麵前隱隱展露出的忌憚,琴酒心中了然,這家夥身上的秘密不少。


    既然如此,這次審訊計劃就得變一變了,不能像他之前想的那麽簡單粗暴了。


    起碼吐真劑這類刑訊藥物不能用了。


    伏特加探頭看了眼郵件,愣在原地,差點沒昏過去。


    他大聲喊冤:“大哥,這不是我幹得!”


    降穀零:忍笑。


    伏特加委屈的嗓音差點破音:“我跟他不熟,不可能為了他違抗boss,更沒有勇氣和boss激情對線啊,大哥你要信我!!”


    千萬不要把我嘎了啊。


    伏特加都要哭了。


    琴酒墨綠色眼眸裏的殺氣都要具現化了,他實在聽不下去了,咬牙切齒地說:“蠢貨,你沒聽到我剛才說指揮黑了你郵箱嗎?你沒腦子啊?”


    以及——“你聲音太大了!”


    琴酒掃了眼不遠處瞳孔地震的卡爾瓦多斯,以及剛走進來神色凝滯的代號成員麥卡倫,滄桑地吸了口煙,總覺得組織很快就會有新的流言了。


    他再瞥了眼麥卡倫,那家夥已經警覺的走遠了。


    琴酒渾身肆無忌憚散發的沉重壓迫感,低沉著嗓音朝捂著肚子笑得樂不可支的降穀零問:“針對黑格組的行動,為什麽會有公安參與其中。”


    “還有。”他腳尖點了點地麵,“你開鎖的小道具掉了。”


    降穀零就當沒看到鐵絲,他捏著下巴,拉長了語調,可可愛愛地說:“當然是因為我給公安傳遞了黑格組的情報啦。”


    用伏特加的郵箱對線boss的收獲來了,借boss的威勢,為他增加幾分神秘感和舉重若輕的權勢,就足以讓他度過一些不大不小的危機了。


    隻看琴酒在基地詢問他的任務過程,而不是拖著他去審訊室刑訊就看出來了。


    boss,真是好用啊。


    但降穀零也苦惱極了,長袖下的小刀若隱若現。


    若非老烏鴉太能躲了,他早就找上門一刀劃破他的喉嚨,接收他的組織……


    不對!


    這思路不對。


    降穀零驟然清醒過來,什麽劃破喉嚨啊,他要將人押進局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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