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把染血的紙巾揉成一團,扔到地上,一字一句地說:“想要代號?下輩子都不可能。”


    他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給公安回消息。


    [null:先讓他們等著,我現在很忙,沒空搭理他們。]


    降穀零深吸一口氣,冷笑了一聲。


    瞧瞧那兩個酒名,好聽吧?很辛苦取的吧?


    很好,現在是我的了。


    降穀零惱火之下,三兩下就黑進——伏特加的手機郵箱裏,給boss發了一條郵件。


    [伏特加:先生,我覺得卡慕白蘭地和田納西威士忌很適合安室透,您覺得呢?(瘋狂暗示.jpg)]


    療養院裏的boss:??


    這完全不符合伏特加那慫慫語氣的郵件,讓boss愣了下,很快便反應過來。


    [boss:指揮,你可以直接聯係我。不要隨便黑別人的郵箱。]


    降穀零不為所動:[伏特加:boss說什麽呢,我就是伏特加。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boss先生斟酌著詞匯,盡力委婉,力求不要刺激到偵探人格出來。


    畢竟,偵探的每次出現都代表著自己所在位置已經不安全了。指揮雖然厲害,卻比偵探懂得人情世故多了。


    boss開始講道理。


    [boss:伏特加,你得明白,高層成員,一人僅有且隻能擁有一個代號。]


    降穀零據理力爭,手機按得飛快。


    [伏特加:我知道,所以波本並未要求第二個代號。我是說,您覺得偵探和指揮是否應該獲得應屬於自己的榮耀(暗示)?]


    boss看著這句話陷入沉默。


    生理上波本、偵探和指揮是同一個人,不能因為病理上分了三個人,就得給三個代號啊。


    [伏特加:偵探抓了很多臥底,以後也能抓更多臥底,難道這不值得您一個代號嗎?還有指揮,他這次在黑格組拿到的資料和奪取的利益,得到一個代號是不是也綽綽有餘?]


    boss:……雖然但是,這也不能否認你們仨就是一個人啊。


    [boss:你冷靜些,代號之事沒有先例……]


    還沒打完字,一條郵件又冒了出來。


    [伏特加:偵探先生讓我向您問好,並表示此次如果沒有得到代號,肯定是功勞不夠多。接下來他將會與指揮先生聯手處理組織的敵人,讓組織在最短時間內成為日本暗夜掌權者。任務期間,為了您的安全,他們將親自前往療養院接您去足夠安全的地方,願您的等待能迎來日本和平的到來。]


    boss遲疑,這應該是威脅吧?


    想想偵探一眼看透過去未來的智慧,想想琴酒報上來的指揮算計一切的能力,boss隻覺得氣都喘不上來。


    他捂著氧氣罩深呼吸幾下後,手指用力地按著手機。


    [boss:你冷靜些,代號之事沒有先例,但偵探和指揮的功勞不能抹滅。你的建議很中肯,我親自授予偵探卡慕白蘭地的代號,以及指揮田納西威士忌的代號,就由伏特加代為轉達吧。]


    降穀零微微一笑,[伏特加:我會轉達的,感謝您的慷慨,先生。]


    他退出郵箱,抬頭看向走進來的諾布溪,紫灰色眼眸在燈光下竟顯得陰鬱而黑暗。


    “走,回基地。”


    諾布溪恭敬地將幹淨的大衣披在他身上:“是,外麵已經清掃,車子也準備妥當。”


    “不錯。”降穀零微微頷首。


    正準備走時,愛爾蘭醒了,他捂著脖子痛哼一聲,迷迷糊糊地叫了一聲:“透君?”


    諾布溪表情當即一變,像是無害的綿羊撕裂皮毛,變身成一頭凶狠殘暴的狼,張牙舞爪想要撲上去咬碎獵物的喉嚨。


    “閉嘴。先生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嗎?”


    竟然敢冒犯安室大人!


    諾布溪帶著瘋狂的殺意朝愛爾蘭撲了上去,愛爾蘭沐浴在殺意下徹底清醒。


    他反應極快地躲開攻擊,半點不帶怕的與諾布溪打起來了。


    一切發生在瞬間,降穀零不過眨了個眼的功夫,二人就纏鬥在一起,招招奔著死穴,致對方於死地的目的過於光明正大,一點兒都不藏著掖著。


    磊落到讓人落淚。


    “什麽冒犯?我這是在追求透君!”愛爾蘭逮著機會就表明心意。


    準備阻止他們的降穀零:!!


    諾布溪幹得好,就應該打死他!


    愛爾蘭這一舉動直接激怒了諾布溪,他麵露猙獰,幾乎放棄防守,一心隻想弄死這個不要臉的家夥。


    他就像一把用於殺戮的劍,隻知勇往直前,不曾有半點退縮:“大人豈是你這樣的垃圾能覬覦的,為你的冒犯付出代價吧,渣滓。”


    愛爾蘭被一拳砸中在心口,忍痛說道:“諾布溪,我知道你喜歡透君,我們可以公平競爭,甚至聯手。要知道組織裏除了我們,卡爾瓦多斯以及另外二位代號成員都想要透君,我們可以先聯手先將透君從波本手裏搶過來。”


    降穀零嚇得眼睛都灰了,組織裏竟然有人變態覬覦我?


    聽到後邊,他冷靜下來了。


    原來是想從波本手裏搶人?


    波本是他啊,那沒事了。


    至於卡爾瓦多斯,稍微想了下便清楚,那家夥一心隻做貝爾摩德的舔狗,他的接近指不定是給貝爾摩德查情報,不可能對他有意思,所以愛爾蘭誤會了。


    而愛爾蘭弱雞一個,他有得是辦法收拾。


    唯一要注意的是愛爾蘭口中的另外二位代號成員。


    降穀零氣壓低沉沉的,臉色也難看的可怕。那雙紫灰色眼眸一瞬間竟失去了所有情緒,仿佛無生命無機質的水晶球,處處透著非人。


    原來暗地裏有這麽多人盯著他,他的處境這麽危險嗎?


    降穀零心想,不將那兩個危險的代號成員找出來,他連覺都睡不安穩了。


    諾布溪浴血的身體一震,急切地喊:“你不要侮辱安室大人!我對安室大人忠心耿耿,隻想做安室大人的狗。”


    猝不及防在先生麵前暴露自己想法的諾布溪蒼白的臉上浮起一層紅暈,惱羞成怒地撲向愛爾蘭,並朝降穀零大聲道:“大人,等我處置了這個垃圾,再親自向您領罰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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