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放下手機,坐在電腦前聯絡起用偵探卡時發展的屬下,讓他們去給fbi找點麻煩,順帶將貝爾摩德在美國三個月內的任務都解決掉,再將最新款agraria香水給她送過去。


    [遵從您的命令,社長。]


    看過已讀後,他刪除了郵件,打開某個軟件查看兩個定位。


    科恩與基安蒂。


    他說過會報複這二人可不是開玩笑的。


    幾個電話打出去後,降穀零周身死寂冰冷的氣息彌漫整間屋子。


    看了眼時間,已經到了第二日淩晨三點整。


    降穀零垂眸,下意識拿起私人手機,打開短信頁麵,hiro的消息還停留在十月初。


    [hiro:我等你。]


    降穀零紫灰色眼眸顫了顫,有些猶豫。


    就算暫時要離開日本,去往美國,是不是也該跟hiro說一聲?


    畢竟,有可以說再見的人的人生,是真的很不錯。


    如果對方還能為那聲再見感到悲傷,那他便可別無所求了。


    不,等等,他有所求啊,黑衣組織還沒覆滅,他的戀人還在水深火熱中啊。


    降穀零哀嚎著,喪氣的縮在沙發上又打出去一個電話。


    電話對麵,彬彬有禮的聲線帶著詫異和避之不及:[偵探先生終於聯係我了,是到時間了嗎?]


    降穀零含笑說:“當然。我給你發了地址和收貨人,麻煩怪盜君先寄送兩個聯絡器過去。”


    對麵查看了下郵件,詫異道:[東京爆處組的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


    “是他們,麻煩了。”


    [ciao~]


    看來怪盜到了意大利了。


    降穀零放下手機,神色平淡,雙眼中難藏愉悅。


    真好用啊,怪盜君。


    當夜,十點鍾。


    千代田區,警方家屬小區,公寓內。


    一片漆黑的房間內,四個大猩猩一樣的壯漢圍在桌子周圍頭靠著頭擠成一個圈。諸伏景光摁亮手機屏幕,微弱的光芒照在他們的臉上,慘淡又恐怖,仿佛幽靈聚會。


    簽了保密協議的伊達航坐直身體,神色凝重道:“從萩原開始吧。”


    萩原研二握著一杯冰水,目光銳利道:“沒問題。小陣平補充我漏掉的部分。”


    漆黑的房間裏,帶著墨鏡的鬆田陣平摸索著拿起桌上的筆,大佬氣場全開:“沒問題。”


    諸伏景光:……


    哪怕他心情再怎麽沉重,麵對同期鬼鬼祟祟、竊竊私語仿佛即將進行邪教儀式的舉動,都有些控製不住想摸摸腰間不存在的手銬。


    “上個月月初,十月二日zero確認失蹤。”諸伏景光先開了頭,他冷靜地說,“後來公安確認,zero是被非法組織的高層幹部波本帶走了。據說對方無意間看了zero一眼就一見鍾情了。”


    諸伏景光陰沉著臉,那模樣恨不得將波本給狙了。


    萩原研二幹笑兩聲,連忙補充說起他在便利店的事情。


    他口中敘說的降穀的狀態,讓四人間的氛圍沉重了下來。


    鬆田陣平接替幼馴染,說起昨天淺井公寓炸彈一事,以及碰到降穀零和極道分子之間的交鋒。


    伊達航提起今天上午在國立醫院碰到同期跳樓的情景,以及差點就抓回警視廳的嫌疑犯。


    說完後,所有人都沉默下來,努力消化著這些消息。


    許久後,諸伏景光艱澀地開口:“公安今日傳來消息,波本豢養了一位情人,名字叫安室透。”


    感受到同期們看過來的目光,諸伏景光閉了閉眼,掐著掌心說:“萩原和鬆田也清楚,zero的假名便是安室透。臥底在組織裏的線人提起,zero在組織過得很不好,甚至、甚至還有不止一位高層幹部公然開玩笑,若……”


    他哽咽了下,感覺心髒被緊緊攥住,像是被什麽狠狠擠壓,疼痛逼得他眼眸酸澀,喉嚨發疼。


    “若波本有一天膩了,可以將安室送給他。”


    嘭——


    一聲大響。


    眾人嚇了一跳,伊達航摸索著打開燈,房間大亮。


    這時他們才發現,鬆田陣平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水杯被震倒在地上摔碎,冰水灑得到處都是。


    從組織高層那一句話中就可以看出,他們是何等高高在上,又冷漠殘酷。


    他們將金發混蛋當成了什麽?


    金發混蛋如今的自毀,又有多少是被他們逼出來的。


    想到這裏,鬆田陣平墨鏡後的鳧青色眸子裏劃過幾分狠意,恨不得做出幾個炸彈將他們都炸上天。


    開玩笑?


    那我送你們幾個炸彈玩玩,也隻是開個玩笑,對吧?


    一時間,他周身混沌黑暗的氣場讓黑化到一半的諸伏景光脖子一僵,噤若寒蟬。


    鬆田,你老實交代,你真沒有什麽黑方背景?


    比如,極道太子爺什麽的?


    似乎察覺到幾人的視線,鬆田陣平皺皺眉:“怎麽了?”


    幾人不約而同移開視線,諸伏景光被打斷的情緒卻再也無法聚起來。


    他頹廢的坐在榻榻米上,垂頭喪氣地說:“本來我再有兩個月就可以結業臥底,可今天公安傳來消息,延長我結業時間,增添心理課程輔修。”


    “我知道,我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zero,都源於今日zero的自毀舉動。”


    他用力地握了握手,甚至能聽到骨頭傳來的哀鳴聲。


    “我怎麽能讓zero繼續留在黑暗裏,我想帶著他離開組織。”


    離開那滿是汙泥的深淵。


    諸伏景光永遠都不會忘記,年幼時他因心理創傷失語,是zero帶他一步步走了出來。


    zero就像捧著玫瑰的小王子,他應該活在光明裏。


    怎麽能有人舍得讓他遍體鱗傷,狼藉一片……


    一想到公安傳來的這些消息,諸伏景光焦躁又憤怒,藍色的貓瞳因為幼馴染被欺負而染上森森寒意和銳利。


    “我可以進入組織。” 鬆田陣平突然說道。


    他神色冷峻,鳧青色的眼眸看向諸伏景光時滿是擔憂:“反正我和hagi已經是組織的線人了,更進一步也可以的吧。”


    他有些手癢癢,總想要弄點易燃易爆炸的粉末,給某些人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


    他暗暗冷笑,我不能打警視總監,我還動不了一群犯罪分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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