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不是想自殺,你隻是覺得跳樓機不夠高不夠刺激,所以就從十五層樓跳下來玩玩兒而已。哦,你還想上吊看看自己脖子結不結實。”


    宮村警官辛辣的譏諷讓降穀零表情有些繃不住,這要怎麽解釋?


    宮村警官繼續輸出:“我聽新聞上報道你還拉了一個壯漢殉情?降穀,國家雖然對國民某些特殊癖好格外包容,但你可是公職人員,希望你能以身作則,不要隨便拉無辜國民殉情。”


    降穀零:!!


    “教官!”降穀零忍不住高聲製止他。


    宮村警官聽出學生的滿是羞惱的聲音,這才冷哼一聲揭過這茬,他說起了正事:“我試探過伏特加了,他對你的印象挺有趣的,似乎是忌憚、畏懼對半分,你做得不錯,說明你在黑衣組織是徹底站穩了腳跟。”


    降穀零眯眼笑了,不等他樂起來,宮村警官又給了他一棒子:“我剛查到你轉進國立醫院前,是昨夜入水被好心人送到醫院,大半夜才轉到國立?天亮後就先去醫院樓下上吊玩兒,被救下來後又去十五樓的天台蹦迪?你挺忙啊。”


    “要不要我去找點資金再給你開個歌舞伎町讓你的生活更充實點?”


    降穀零:“……”


    這地球不值得,他要連夜扛著火車移民外星。


    他沉默幾秒,轉移話題:“教官既然已經知道我所隱瞞的身份,此後若有需要,還請您配合。”


    宮村警官靠在警察廳外嗬嗬冷笑:“配合,當然配合。也請降穀警官未來在組織配合好另一位臥底的‘工作’。”


    他在工作上加了重音,可想而知絕不會是什麽搜查罪證等等,肯定是那見鬼的心理谘詢。


    降穀零眼角一抽,正準備在嘴上跟教官過過招,不料教官釜底抽薪,幹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降穀零:“……”


    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轉頭又有些憂愁,宮村教官真不好忽悠啊。


    就他所知的,隻有教官忽悠別人的份兒,沒有別人騙他的份兒。


    他算是開了先例。


    一想到自己回公安述職,就會看到教官那張百變的臉,降穀零不由得捂住胸口,已經開始心梗了。


    緩了片刻,降穀零才注意到教官提起的臥底。


    這個時間段,又能被教官滿口稱讚,還放心的將人交給他——


    降穀零有種不好的預感,該不會是hiro吧?


    啊哈哈,怎麽可能……


    降穀零麵無表情,這個可能性還是很大的,且教官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現毫不掩飾。


    降穀零猛地站起身,倒吸一口涼氣。


    回想了下這段時間他都幹了些什麽後,目光發直地看向虛空,額上緩緩滲出冷汗。


    他一抹臉,得想辦法先躲躲了,等他做好心理準備再見hiro。


    最起碼要等hiro消氣啊(震聲)!


    靠你了,大明星!


    逃避固然可恥,但有用。


    這可是唯一一個hiro還好好活著世界,哪怕他死去,也不能讓這個世界消失。


    他一直在期待著,hiro可以從黑暗脫身,穿著那身正義的警服站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笑著——


    等等,這思路不對啊,hiro還沒臥底進來,脫離什麽黑暗。


    降穀零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這操心師的汙染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壓根就不用演。實屬於他不去壓製,黑泥本性就自然流露出來啊。


    唉,有點想去醫院天台跳樓了。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降穀零表情又扭曲了。


    他心累地捏了捏眉心,看了眼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四點鍾。算了算紐約的時間後,他壞心眼兒的給某人打電話。


    電話接通的第一時間,沙啞中透著惑人的聲音響起:“指揮怎麽突然給我打電話了?”


    單從一個稱呼上就聽得出來,貝爾摩德這女人的情報網有多恐怖了。


    他今日淩晨才更換的人設卡,今天上午才取的名字,不過幾個小時時間身在美國的貝爾摩德就知道了。


    嘖,這麽關注日本嗎?


    降穀零站在窗口,嘴角噙著一抹溫柔的笑意,紳士地說:“抱歉打擾到你了,克麗絲小姐。請寬恕我的無禮,我隻是迫不及待想要聽聽您動人的嗓音。”


    電話那頭安靜了片刻,貝爾摩德靠在床邊,臉上的詫異一閃而過,笑吟吟地說:“當然。指揮若是願意,我可以陪你多聊會兒~”


    她帶著似有似無地曖昧說:“你飛來紐約,我們不僅可以今晚一起吃晚餐,明早也可以一起吃早餐。”


    這暗示性就很強了。


    降穀零低笑了幾聲,拿起一旁的god father雞尾酒抿了一口,聲音含笑地說:“我想琴酒君是不會放我離開日本的。”


    他略帶苦惱地說:“也不知琴酒君是否年紀大了到了更年期,總是無緣無故發火。今天給了我一份任務清單,一天做三個任務,我都得用兩三個月才能完成全部數量。”


    貝爾摩德忍俊不禁,口中嬌嗔道:“誰讓你惹他了,你這次惹得可不是小麻煩,警方都盯上我們明麵上的公司了,連醫院都無法幸免呢。你知道的,組織奉行低調原則,你可是將我們拉到陽光下麵暴曬了。”


    降穀零端酒的手一頓,眼神閃了閃,看來貝爾摩德怨氣還挺大的,都忍不住抱怨了。


    他歉意道:“我得知這家醫院在你名下後,這不是立刻聯係你道歉嘛。”


    他拖長了音調,像撒嬌一樣說:“我讓身在美國的下屬給克麗絲小姐送上一份禮物賠罪,克麗絲小姐就原諒我嘛。”


    貝爾摩德神色一凜,指揮在美國有人?


    她眸色一深,口中期待地說:“那我就等著你的大禮了,如果不讓我滿意……”


    二人隱晦地交換了些情報,又互相刺探對方幾句後,齊齊假笑著掛斷了電話。


    貝爾摩德將手機放在床頭櫃上,神色冷漠又忌憚。


    真是不容小覷啊,指揮。


    這不到十分鍾的電話,讓她出了一身冷汗,哪怕她再小心謹慎,指揮總能從她的言辭態度間得到自己想要的。


    貝爾摩德意味不明地喃喃:“指揮啊……”


    真是恍如深淵一樣的男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名柯:同期都以為我是小可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無聲處看繁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無聲處看繁花並收藏名柯:同期都以為我是小可憐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