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她臉上的笑意,蕭時冕無聲鬆了口氣,嘴角的笑意越發濃重,他將沈時鳶拉起來,


    目光緊緊鎖住她,脈脈的同她說:“阿鳶,我想了許久,封你為普通妃子,終究是辜負了我們的情誼,便讓你做我最鍾愛的貴妃。”


    “你放心,有我在,皇後也不能置喙什麽。”


    沈時鳶低垂平靜的臉上,那抹譏笑還未散去,


    又聽蕭時冕道:“待日後,你誕下我們的孩兒,我會封你做僅次於皇後的皇貴妃,阿鳶,你可欣喜?”


    捏著聖旨的素手微微顫抖,沈時鳶終於抬眸看向他,


    淡淡問道:“陛下準備何時宣布聖旨?”


    蕭時冕看向她的雙眸柔和的像潺潺溪水,言語裏泛著無盡柔情,


    “再過十日,就是你的生辰了,到時我給你辦一場生辰宴會,再當眾宣布!”


    再有十日,


    沈時鳶無聲的牽起嘴角,緊攥著聖旨的手鬆下來,


    她揚起一抹笑意,同他說:“好!”


    蕭時冕聽到了滿意的答案,心裏烈火烹油似的歡喜起來,他將她攬入懷中,垂著的眸子裏閃爍著細碎的欣喜。


    然後,他猛地橫抱起她,


    大步走到床前,將她壓在身下。


    緊接著細細密密的吻落下,不似剛才在船上時的輕柔,這回竟是又重又粗。


    衣領被扯開,粗重的吻向下探去,落在已經褪了痂,卻仍有淡淡痕跡的牙印上,


    大手壓著她的細腰,衣帶正要被解開,


    沈時鳶側過臉,雙手抵住他的胸膛,蒙了些水霧的眸子低喃:“別!”


    蕭時冕撐起身軀,將她困在臂彎裏,


    “阿鳶,再過十日,你就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況且,你我同寢這麽多日子,都沒再碰過你。


    帶著紅色情欲的眸子將她鎖住。


    沈時鳶別過臉,臉色漲的通紅。


    蕭時冕愛極了她害羞時的模樣,大掌撫過她細碎的額發,低頭將殷紅的唇瓣含住。


    一整夜,床榻吱吖搖晃,紗帳起伏,


    沈時鳶累的來不及清洗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蕭時冕看著懷裏的女子,麵上含著饜足的神情,


    可更多的是心裏的滿足和對未來的暢想。


    *


    天色蒙蒙亮時,蕭時冕換上了朱冠龍袍,回頭看了一眼睡的正酣的沈時鳶,嘴角微微一笑,轉身出了殿門。


    剛一到朝堂,天色已大亮起來,眾朝臣早已候在殿裏等著天子的到來。


    這幾日,宮外頭流言紛飛,百姓皆在議論沈家的女兒禍國殃民,賴在本應歸皇後居住的中宮裏,癡纏著當今聖上,


    蕭建寧執掌的三年以來,百官積庸,百姓度日艱難,直到新帝登基,大刀闊斧改革舊製,百姓才有了一絲清明家國的希望,


    如今又傳出皇帝與前朝皇後糾纏不清的事情,百姓們不免懷疑蕭氏的皇帝皆是昏庸荒淫之輩。


    而今日的朝堂上,流言涉及到的沈首輔沈德林,早已告病在府中休養,大有閉世的意思。


    朝堂上眾多鐵血文臣早已準備好了手中的折子,要狠狠參沈德林一本,


    此事雖涉及皇帝蕭時冕,可斷沒有朝臣參皇帝的道理,文臣們也隻能將勢頭對準了那位妖妃的父家。


    蕭時冕剛一坐定,就看見了垂立在殿裏的平江侯溫清越,前幾日他因失責從東南帶罪回到京城,蕭時冕還未想到要如何責罰他。


    再看另一側昂首的陸遷,眉宇間寒氣漸凝,


    幾個文臣齊齊站出身,將手上的折子遞上去,言語中除了對沈家女兒的不滿,


    還有隱隱指責皇帝蕭時冕荒淫霸占兄嫂的意思。


    蕭時冕勃然大怒,將手中的折子揚到大殿上,


    雙眸騰升起怒火,迫人的威壓將整個大殿裏的人壓的喘不上氣。


    他恨不得立刻就將幾個文臣拖下去砍頭示眾。


    可他到底忍住了,身為帝王,也有如此多的無可奈何,


    可他決不會讓阿鳶成為他們口誅筆伐的對象。


    站立許久的陸遷此刻站出來,拱手後,


    大聲道:“陛下,如今百姓已經眾說紛紜,為了陛下的清名,還請陛下將那沈庶人攆出皇宮,以正威名!”


    “沈首輔身為三朝老臣,不約束自己的女兒,實在有違臣子本分!”


    話音剛落,群臣迎合,


    蕭時冕眯著眼,看著跪伏在地上黑壓壓的身影,麵色逐漸陰鬱,


    龍袍下,雙拳緊攥,骨節發白。


    *


    嘉熹宮裏,陸之鳳麵色凝重的將手上的密信折起來,頭腦剛剛回了些神,


    大殿門口,就走進來一抹素淨纖細的身影。


    陸之鳳眯了眼睛,看清那人時,細眉擰起,眼底閃出不悅,


    “沈庶人怎麽來了?”


    沈時鳶柔柔的向她行了禮,麵色依舊那樣平靜,一言未發,


    緩步走到陸之鳳麵前,將手裏一直拿著的那封聖旨遞過去。


    陸之鳳先是垂眸看向她手裏的聖旨,美眸泛起一絲疑惑,


    後又抬眸看住沈時鳶,略帶英氣的麵容上泛起不解。


    沈時鳶保持著手上的動作,微壓嘴角,“還請皇後娘娘將殿中宮人清退去,我想與娘娘單獨續話。”


    陸之鳳雖是不解,可麵前女子的沉靜,讓她不自覺地心生好奇,不光是她的來意,還有她手上的那封聖旨,


    於是手一揮,蘭茹將宮人們帶下去,大殿門微微合上。


    陸之鳳將那份聖旨接過去,看過之後,瞳孔顫了顫,一口氣瞬間堵在了胸腔,


    他竟然如此在意她,貴妃之位也輕易許得,若沒有父親的從龍之功,隻怕她陸之鳳也要在她身下俯首稱臣了,


    隻是,她將這聖旨拿來,是要同她炫耀?


    沈時鳶將陸之鳳眼底的情緒看在眼裏,隨即緩緩坐在她對麵,平視著她的眼睛,


    語音平緩,“皇後,我今日來不是同你宣戰炫耀的,”


    “而且希望你能助我離開皇宮。”


    這話猶如滾滾驚雷一般,震的陸之鳳麵色大變,


    她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要走?為何不願意留在宮裏?”


    蕭時冕雖不愛重她,可他英俊不凡,威武霸氣的模樣,也是多少女子的夢想,


    陸之鳳雖不似外頭那些俗氣女人一昧的愛重男子樣貌,可能得帝王獨寵,於家族也是一大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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