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天真你在哪兒?小哥!”紅霧隨著爆炸的氣流被衝散開來,王月半的聲音在不遠處顯得有些急躁。


    “我在這兒,小哥也在,我們馬上過來。”


    吳峫眨了眨眼睛邊平複心緒邊在張起欞之前走上前拿起地上的刀。


    這個墓裏,剛才那一瞬間,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無論是什麽,衝他來就好。


    這把刀來曆奇特,和他意識裏的青銅門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還有這個材質——


    小三爺眼神閃了閃,將一切想法壓進心底。


    “走吧,我們過去看看。”


    吳峫摸著刀上的花紋遙望獻王墓深處,那裏有個東西在迫不及待的呼喚引導他。


    但,這並不是小說裏天選之子獲得寶貝的前兆。


    相反,那種濃重的惡意,讓人頭皮發麻。


    別著急,他已經到了這裏,過不了多久就會到達那個東西希望他去往的地方。


    “天真,小哥——你們在這呢,找了半天找不見,嚇死胖爺了,我以為你被那玩意兒吃了呢,還能不能讓人省點心。找什麽小哥你找,人家身手厲害著呢,能有什麽危險,下次管好你自己,我這心髒都跳到嗓子眼兒裏。哎呦,真是,再別亂跑了你們兩個。”


    王月半臉上盡是鬆了一口氣的舒緩,說要去找小哥給了個照明彈下一秒人就不見了,那紅色的霧氣伸手不見五指,摸都摸不著一個鬼影兒。


    吳天真自覺理虧也不反駁隻摟住胖媽媽的肩膀嘿嘿直笑。


    大張哥看了眼瞬間陰轉晴仿佛什麽也沒發生過的小狗崽兒,扭過頭抱著黑金古刀一言不發。


    “我們剛聽見一聲巨響,你們把那玩意兒炸掉了?有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比如出現什麽耀眼的強烈光芒。”


    吳峫跟著胖爺的腳步向那四分五裂的蟲子靠近,一邊又探聽著當時的情況。


    會不會是那蟲子的體內有什麽,因此引起了獻王墓裏其他東西的異動。


    胖子斜睨了他一眼。


    “嗯哼,炸掉了,可你當這是打遊戲爆裝備呢,還耀眼的光芒,果然是個小屁孩兒,真是會想,我發現的唯一奇怪的事就是那東西臉上金光閃閃的麵具沒了。”


    說到這他像是想到什麽覺得有些好笑。這小家夥,說他不要命吧,拿了東西就跑也不擦屁股。


    說他要命吧,明明順手往嘴裏扔一排子雷管就能解決的事他非要玩兒命在那東西活著的時候去摳。


    “下次能不能先顧好自己,你們兩個能不能別再丟了,我真恨不得把你倆栓個繩子綁褲腰帶上。”


    “你褲腰帶那麽緊,我怕勒死....”


    “嘿,小天真,你做錯了事你還有理了是不。”


    吳峫瞬間舉起雙手表示自己知錯自己投降。


    “這還差不多,看在你認錯態度良好的份上,這次原諒你了。”


    “胖爺大人有大量,多謝胖爺不殺之恩。”


    “哎?實在過意不去磕一個也不是不行。”


    哦,嗬嗬,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


    “想得美。”


    吳峫勾著王月半的脖子在他看不見的角落翻了個白眼兒,又拍了拍的肩膀接著說。


    “麵具分你三分之一。”


    “嘿嘿,天真大氣,胖爺大發慈悲原諒你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就是王月半。吳峫看著他這副財迷的樣子笑了笑,餘光去瞧一旁的小哥。


    是的,三分之一。


    他們有的,小哥自然也不能落下,這老小子夾喇嘛貴得要死,03年的六位數可不是筆小數目。


    可再多的錢也得記得住放哪兒了啊,但大張哥這腦子,嘖,算了。


    因此那份金縷玉衣的錢,吳峫也單獨辦了張卡讓三叔打進去,以後下地得到的東西都會有他的一份,他都會存進這張卡。


    如果他不在了,就交給胖子,胖子不在了就交給同樣老不死的黑瞎子。


    齊達內確實缺錢,他所有的錢都用來四處找藥壓製體內的詭異和惡化,身上實在剩不下什麽,也不怪他總是連房租都掏不起還要去開滴滴甚至靠小花兒幫忙。


    但即使再怎麽缺錢,他也不會去動啞巴張的那份。


    他人雖然看起來不怎麽靠譜,但也極有原則和底線。


    因此不管怎麽說,吳峫都不會讓張起欞沒錢花。


    至於有事族長沒事聖嬰的張家,讓他們去死別來沾邊。


    那黃金麵具的分量很足,但以此時2003年的金子每克100元來賣並不劃算。


    最好的選擇,要麽熔掉打成別的東西送禮或者傳承,要麽,等到十年二十年之後再拿去處理。


    可幾個呼吸之後,吳峫又有點搞不明白自己了。


    明明能把這玩意兒當成古董當成文物賣更值錢,他為什麽非要跟這個材質較勁。


    他剛腦子裏塞了羊糞蛋子了嗎。


    果然傻子也是會傳染的,肯定是王鎧璿。


    吳小佛爺想著些有的沒的,再回神人已經站到了一堆粉白色的肉沫旁邊。


    那具蟲軀原本在青銅甲片的縫隙看見的紅逐漸轉變為了黑色,肉塊還在不停的抖動翻起,像離岸掙紮瀕死的魚。


    百足之蟲都死而不僵,更別說這根本不會死的輪狀神經網生物。


    但四分五裂仿佛對它確實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它不再能製造紅色的霧氣。


    那霧氣無毒,應該有著其他特別的用處。


    這種猜測,在王鎧璿用衝鋒槍的槍頭去戳蟲子本身的甲殼時得到了證實。


    那甲殼早沒了能夠抵擋子彈發出鏗鏘聲音的堅硬,軟化後逐漸顯得無力和脆弱,用上幾分力氣就足以將它碾碎。


    原來那紅色的霧,是在強化它本身的力量和防禦。


    自己給自己疊buff?


    吳峫的腦子裏不合時宜的冒出了這個問號。


    “這蟲子就是外頭劇毒的白色瘴氣來源,古老邪惡的南洋三大邪術之一的“痋術”,是一種通過把死者靈魂的怨念,轉換為無形毒藥的邪術,死的人越悲慘,毒性也就越猛烈。”


    “這隻蟲子長年吞吃這裏的死漂,這些死漂的怨恨殘留在體內通過蟲體轉化形成蟲穀特有的白色痋霧,封鎖外人進入這裏的路線。”


    “而那張結合了幾隻妖獸特征的黃金麵具,應該就是某種痋術必備的儀式。”


    老胡一邊講述自己的猜測,一邊有意無意的掃了眼吳峫身後的背包,那是消失的麵具最有可能存在的去處。


    所以,小吳的背包到底是怎麽裝下那麽多那麽大的東西的?


    他實在好奇。


    如果老胡看過網絡小說,哪怕一知半解有所涉獵,也可能會舉一反三想出個所以然。


    但事實是,讓他看風水盜墓可以,發揮想象力去想莫須有的東西。


    他遠遠不及吳峫。


    吳小佛爺此人,可是能夠在緊張刺激的墓穴裏,給奇奇怪怪的東西起奇奇怪怪名字的邪門門主。


    比如,鬼頭發,罐罐毛,還有光速爬爬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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