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春,夏輕霜已送走兩個兄弟,程錦在她的協助下兵不刃血。


    真言咒讓守口如瓶的犯人供出所有線索,夢魘咒讓施害者陷入受害者視角的噩夢···任何一款咒術,程錦都能找到值得擁有它的人。


    接連失去兩個兒子,夏父慌了。


    以為是風水出了問題,花了大價錢請了好幾個風水師,又是砍樹又是遷墳,夏父始終沒有聯想到咒術。


    他如何也想不到,始作俑者正是經常回去安慰他的寶貝私生女。


    夏輕霜也不好過,首次流產後,努力備孕一年,剛懷一個月就生化了。


    她本身不易孕又流過,術後還瞎折騰,雪上加霜,就算懷了也保不住,但她再次把仇算在了傅聞天身上。


    損失兩個燃料,反觀仇人傅聞天,他和程錦夜夜相守,入心繾綣,全須全尾。


    極致的仇恨讓夏輕霜冷靜了,伺機報複中。


    過完五一,程錦連著兩個月沒有捕獲到咒術,猜到是夏輕霜起疑了,即刻讓傅聞天配合製造車禍假象。


    戲做全套。


    車禍現場、手術、養傷都有照片流出,傅聞天如願以償不用上班,以養傷的名義和程錦在莊園日夜廝混。


    不求形影不離,隻願目之所及。


    幸福是他辦公之餘,略走幾步,修長身形懶散倚在小門,舉目就能看到程錦在修煉、寫作或玩手機,幸福是他和程錦攜手到三分地采摘歪瓜裂果···


    一幕幕都是傅聞天的人間值得!


    收到假消息,夏輕霜果斷出手,向傅聞天發送咒術。程錦捕獲再嫁禍,這項業務已駕輕就熟。


    進入新循環。


    傅聞天各種意外輪番上演,養傷,痊愈...養傷,痊愈,夏輕霜甚至腦補出了理由,是他氣運強大,還沒耗盡生命力,要繼續努力。


    蒙在鼓裏的夏父,眼睜睜看著兒子一個又一個意外死亡,痛不欲生的同時恐懼滋生。


    恐懼是對的,因為他寵愛的私生女,正舉著厄運的鐮刀朝他逼近。


    夏母在夏誌商死後離開了夏家,她訪遍大小廟宇,企圖尋找夏誌商不得善終的緣由。


    高僧曰:慈母多敗兒!


    一句判因果,夏母找了家孤兒院,奉獻殘生。


    四年後,夏輕霜在夏父吊著一口氣時,附耳傾訴:“爸爸,我是夏家真正的繼承人哦~我學會了咒術。”


    她眼眸閃過得意,遺憾的是傅聞天還沒被她的咒術整死,但也夠他受的。


    兩眼怒睜,夏父憶起了兒時爺爺講述的夏家起源,想通了夏家覆滅的罪魁禍首是他寵愛有加的私生女,頭一歪,氣絕身亡。


    次年,二十二層爛尾樓,樓頂。


    夏輕霜站在天台,形容枯槁,眼神遲鈍,她剛在醫院送走了最後一個血親,媽媽。


    在病床上,霜媽油盡燈枯拉著她的手問道:“霜兒···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了什麽,葬送了夏家?”


    “媽媽,是我。”


    “為什麽?”


    夏輕霜直視媽媽,怨恨道:


    “爸爸給我財富,您給我寵愛,卻沒有給我一個正當的身份,我表麵光鮮亮麗,實則低人一等。現在,連聞家的親友私底下都嘲笑我,是低賤的私生女,活該生不出孩子。”


    聞洛豪越愛她,越遷就包容她,她越無法忍受聞家人的嘲笑排擠,偏激的不放過別人,也不放過自己。


    夏輕霜狀似癲狂,連珠炮彈:“媽媽,你為什麽不能名正言順的嫁人?為什麽要去搶別人的老公?為什麽···要讓你的孩子成為見不得光的存在?”


    霜媽聞言氣若遊絲,心如刀絞。


    她年輕貌美時選擇攀附早有妻室的夏父,是小三又怎樣,女兒聰慧美麗,生活奢華又舒爽,外界的辱罵她根本沒放在心上。


    不敢置信,有一天批判她當小三的會是傾盡所愛的女兒。


    霜媽在這一刻醒悟,她的選擇,讓她的孩子出生自帶汙點。


    霜媽拚盡全力說出人生最後一句話:“孩子···是我,對不起你”。


    咽氣,和夏父一樣死不瞑目。


    夏輕霜趁著聞洛豪在醫院處理霜媽的後事,獨自上了天台。


    她朝著天空呐喊:“為什麽?為什麽要讓我回來?”


    前世她都原諒傅聞天了,為什麽重生回來又要因為他失去清白?


    為什麽···她這一次沒辦法給聞洛豪生兒育女?


    夏輕霜的悲劇,在她選擇使用咒術去達到目的或者報複時就已注定,和傅聞天或者重生都無關。


    欲望和走捷徑的便利,讓她一條道走到黑。


    她的遺言:“洛豪,再見!我走了,你才有明天。”


    離開不是不愛,而是希望她愛的人有更好的選擇,更好的未來!


    夏輕霜一躍而下,粉身碎骨在聞洛豪眼前。


    “不~”聞洛豪的叫喊淒厲又絕望,他悲痛欲絕的把破碎的夏輕霜抱在懷中,“為什麽···為什麽啊?”


    他愛得盲目,縱容夏輕霜使用咒術,她的悲劇就成了他的悲劇。


    聞洛豪把夫妻財產,其中包含夏家財產,分給了爛尾樓的業主後,遠離世俗,當了苦行僧。


    ······


    夕陽西下,三分地藤椅上,程錦收起手機,咒術在這個世界永久消失了。


    另一張藤椅上,七歲的傅高瘦弱得不似同齡人,他豔羨的看著司雀領著兩女一兒,歡快的采摘瓜果。


    “二姐,媽媽總是因為我提心吊膽,我是不是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


    傅高有著不符合孩童的成熟,他不能跳不能跑,珍饈美食也和他無關。至今沒上過學,除了傅家莊園,去得最多的是醫院。


    醫生說就算有髒源,他也要成年才能動手術。


    程錦看著在她身邊長大的弟弟,柔聲道:“能來就沒有不應該,二姐還想問你,生來體弱,你怨不怨?”


    “不,我不怨,我很高興能來人間一趟,有爸爸媽媽有大姐二姐有···大哥也算吧,我很幸福。”


    “哈哈哈···”


    程錦看著傅高提到傅聞天那副無奈樣,忍不住笑出聲。


    傅高最喜歡找二姐玩,哪怕什麽都不做就待在她身邊看書畫畫,都讓他開心,巧了,他大哥也喜歡和二姐在一起。


    他的小腦袋瓜被一個問題深深困擾,都喜歡和二姐相處,那就三個人一起啊,為什麽大哥總是要把他趕走?


    還經常把他拒之二姐臥房門外,兄弟倆沒少為這事兒互看相厭。


    “唉,那不是大哥嗎?”傅高無奈道:“他又下班了,天天遲到早退,難怪總是評不上優秀企業家。”


    程錦再次被傅高童言童語逗笑,感慨萬千,幼小的他承受了無數肉體上的折磨,卻從不自怨自艾。


    她抬眸望去,巧笑嫣然,兩個身形高大俊朗的男人,和一個搖曳生姿的女人,正朝三分地走來。


    傅聞天遠遠的朝程錦招手,相伴七載,他們無數次徹底相擁,抵死纏綿,濃情不減絲毫。


    他禱告:她和他的錦兒不相棄,不相離!


    “爸爸,媽媽,你們來接我們回家啦!”


    “這裏可好玩了,小媽媽答應我們明天還來。”


    三分地裏的三個小豆丁邁著小短腿朝梁彥辰和顏如玉跑去,身後的司雀站在原地,滿心歡喜的看著他們。


    梁彥辰和顏如玉結束冷戰後,回不到從前。


    顏如玉拒絕和梁彥辰一起上班,離婚可以,束縛不行。


    三人拉鋸戰上演,梁彥辰努力一年既無法放棄對顏如玉的愛,又沒辦法讓顏如玉答應生娃。


    她和司雀的交往反而沒那麽難以接受,在他的監督下,她們止於互相照顧。


    梁彥辰執著於和顏如玉生娃,因為他始終認為隻要有了孩子,顏如玉就永遠不會離開他。


    司雀的計劃最後先點頭的是梁彥辰,倆人在一起說服了顏如玉。


    三年,頭尾兩年都在國外。


    三個孩子集合了玉辰夫婦的優點,和司雀兩個保姆一起住在玉辰別墅隔壁那一棟。


    回到家,餐後一小時,司雀從書房出來,忍不住開口趕人。


    “姐姐,你們回去吧,我要早點給他們講故事,哄他們睡覺了。”


    她很煩,梁彥辰在,三個孩子就特別鬧騰,搞得晚上睡不安穩。


    最開始梁彥辰對她總是冷臉,也不和她溝通,自從有了三個孩子,司雀也不待見他了。


    她有時候也疑惑,最初的目標不是為了經常看到梁彥辰嗎?現在隻希望他偶爾陪伴三個娃,當好工具人爸爸。


    “寶貝們,那爸爸媽媽先回去了,明天見!”


    梁彥辰拉著顏如玉往外走,顏如玉回頭叮囑幾個娃:“要聽小媽媽的話,不然打小屁屁!早點睡覺,不要吵小媽媽呦!”


    “知道了,媽媽!”


    奶聲奶氣,他們有在外披荊斬棘的爸爸媽媽,有溫柔有趣的小媽媽,天天happy。


    玉辰別墅和程錦臥房,都是二人世界。


    夜漫長,運動讓時間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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