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巫師聯合會下令檢查英國遵守國際保密法的能力,這一事實清楚地表明了第二次血戰不僅影響了英國,而且影響了整個魔法世界。檢查的理由並非像人們經常聲稱的那樣隻是“一個站不住腳的借口”。雖然格林德沃戰爭後確實沒有派人去魔法普魯士檢查,但在這種情況下,就像在那場衝突中遭到破壞的其他國家一樣,反對格林德沃的聯盟部隊充當了占領軍,並在當地政府恢複之前一直維護著保密法。北美各魔法飛地之間的幾場戰爭都以類似的結果告終。與這些情況相反,英國魔法部幾乎被徹底消滅,鳳凰社和麻瓜出身抵抗組織都不是國際公認的政府。


    然而,icw做出這一決定的主要原因顯然是想了解鄧布利多死後英國的實力究竟有多強,並檢查麻瓜出身者對英國政治日益增長的影響。鄧布利多的死改變了權力平衡,但沒有人知道這種影響有多大,許多國家都擔心自己的麻瓜出身少數派可能會效仿英國麻瓜出身抵抗運動。


    在英國巫師界,當局非常清楚,這些情況意味著,如果檢查發現有充分理由,幹預也並非不可能。而且,由於英國在上個世紀參加了最後一次icw幹預,導致撒哈拉以南非洲大部分魔法國家被消滅,他們也非常清楚這種幹預可能帶來的後果。毋庸置疑,這隻會讓本已緊張的局勢更加惡化。


    ——摘自海信絲·塞爾溫所著的《第二次血戰》


    *****


    英國坎布裏亞郡,1997年3月8日


    “你們是我見過的最可憐的新兵!一群被寵壞的雅皮士,從來沒在健身中心外流過汗!你們甚至從來沒碰過比餐具更危險的東西!你們還想當兵嗎?”


    哈利·波特在笑和皺眉之間猶豫不決。赫敏說他們的教官讓她想起了《全金屬外殼》,這並非誇張——布恩斯中士聽起來就像是麻瓜版的穆迪。這讓他想起了穆迪的死法,讓他皺眉。


    “你這家夥,頭發看起來就像馬屁股上的頭發!”軍士指著一個個子較高的新兵,埃裏克·巴蘭坦,如果哈利沒記錯的話。“你覺得你能在泥濘中爬行,並且一個月不洗發水、護發素和香水就能活下去嗎?”這個雇傭兵比巴蘭坦略小,但他卻被他嚇倒了。


    “是的,中士!”巴蘭坦大聲說道。


    “那是什麽?剛才是老鼠叫的嗎?你覺得在那樣的戰場上,有人能聽到你喊媽媽的聲音嗎?我聽過嬰兒的叫聲比你還響!”


    “是的,中士!”巴蘭坦喊道。


    布恩斯哼了一聲,走開了,再次怒視著近二十名新兵的隊伍——包括哈利和羅恩。他指著哈利一眼就能認出的女巫——瑪麗簡米爾頓,‘複仇者陰謀’的幸存者。“你,小妞!你準備好在戰場上冒生命危險了嗎?準備好殺人了嗎?嗯?”


    “是的,中士!”女巫大喊,表情非常憤怒。


    布恩斯又哼了一聲,但沒有再逼問她。他看著哈利,眯起眼睛。“你這個有疤痕的人!你看起來寧願待在溫暖的咖啡館裏和你的朋友討論政治,幻想著辣妹組合!”


    哈利聽到旁邊的羅恩哼了一聲,便咬緊牙關,與中士的目光相遇。


    “你是失聲了,還是隻是失去了勇氣?”中士現在正威脅著他。


    “不,中士!”哈利對著那人的臉吼道。


    布恩斯眯起眼睛,但還是點了點頭。“看來這裏有人比蝸牛還要堅強。”然後他轉向羅恩。


    “還有你,金傑!你覺得這很有趣嗎?這簡直就是一個大笑話,對吧?”


    哈利用眼角的餘光看到羅恩皺起了眉頭,當羅恩被大聲嗬斥時,哈利不得不努力忍住不笑。


    雇傭兵往後退了一步。“好吧,我想說你們這群人沒救了,但你們這些可憐的新兵中的一些人可能會證明我錯了——隻要你們在做了一點輕微的運動後不吐出來!跑三圈!快走!”


    哈利一邊深吸一口氣,一邊開始奔跑,羅恩緊隨其後,哈利盡量不去盯著那些看著新兵魚貫而過的、得意洋洋的抵抗軍成員看。至少當穆迪訓練他們時,他們沒有出現一個個花生形的觀眾席。


    *****


    赫敏·格蘭傑強迫自己裝作無動於衷,而軍士則讓抵抗軍的新兵們接受考驗。他們值得尊敬,尤其是來自他們的新領袖。


    不幸的是,並非所有抵抗軍成員都如此克製。西莫斯大聲笑著,塔尼亞則假笑著。在赫敏看來,這種行為很不禮貌,尤其是瑪麗珍和路易絲都是新兵,因為他們都沒有接受過這兩名雇傭兵的原始訓練。至少賈斯汀、莎莉安妮和約翰沒有加入其中。


    “他們學完後,我們也會繼續上課,”她提醒他們。西莫斯抱怨道。“我們不能讓新兵比老兵更厲害,對吧?”她補充道。


    愛爾蘭巫師哼了一聲。“我們的狀況比他們好多了。”


    “現在還好。月底可能會有所不同,”赫敏回答道。尤其是露易絲和瑪麗珍,自從加入以來,她們就一直和這個團體一起鍛煉。哈利和羅恩的身體當然非常健康——羅恩已經很好地證明了這一點,赫敏心想,盡管她努力保持冷漠,但還是淡淡地微笑著。


    她拍了拍手。“現在,檢查一下營地,確保所有帳篷都搭好了,物資都存放好了!”她命令道。由於少校就站在他們旁邊,她不能直接命令他們檢查帳篷上的防麻瓜保護措施是否做好,營地本身是否做好了防入侵的保護。


    等大家都忙活起來後,科倫走到她身邊,看著營地裏的活動,以及他們透過樹林瞥見的新兵奔跑的身影。幾分鍾後,他低聲說道:“你們少了幾個人。”


    “是的,”她說。


    “大約有一半人。他們稍後會加入我們嗎?”


    “沒有。”她無法完全抑製住自己的情緒來回答。


    他點點頭。“我明白了。”


    赫敏不知道為什麽,但她補充道:“一個昏迷了,其餘的人都死了。”


    她覺得她聽到他從牙縫中發出嘶嘶聲,但她不確定。“傷亡人數太多了。”


    “我們有很多約會。”她試圖讓自己聽起來很專業。但語氣冷漠。“我們贏了,但未來可能會有麻煩。”


    “你的副手是這麽說的。”


    赫敏點點頭,發出了同意的聲音,同時她看著莎莉·安妮檢查他們為兩位教官藏在空地上的物資。


    “米克對你們這群人感到好奇。他搞不清楚你們到底是什麽人。他很納悶——一群軟弱的富家子弟,在發動戰爭,而他不知道他們在哪裏,也不知道為什麽。你們不符合他的經曆。”


    她轉過頭看著他,但沒有回答。


    “我在非洲見過一些東西,”他繼續說道,看著她的眼睛。“奇怪的事情,甚至是不自然的——但那是非洲。我沒想到會在英國遇到這樣的事情。”


    她注視著他。他沒說他知道魔法。但他肯定有懷疑。她應該消除他的疑慮。另一方麵,許多人相信魔法,但沒有人會相信幾句酒後胡言亂語。


    “地球上的每個地方都有傳說和神話,”她說。她沒有加上“除了南極洲”,盡管那是正確的。


    “那些隻是神話和傳說,”少校說。不過他聽起來並不確定。


    “也許吧。‘天上地下的東西比你的哲學所能夢想到的還要多,霍雷肖。’”她引用了莎士比亞的話——或者說,在國際魔法師聯合會製定了《保密法》並剝奪了麻瓜們對魔法的大部分知識之後,麻瓜們認為莎士比亞寫過的話。


    士兵哼了一聲。“那麽,我要小心三個女巫對我們施咒嗎?”


    “我不會擔心三個女巫,”她說,“但十幾個女巫可能會帶來麻煩。”她笑了,但她看得出他是認真對待她的評論的。


    *****


    羅恩·韋斯萊坐在篝火前的木頭上,膝蓋上放著盛有晚餐的“餐具”托盤,他不禁皺了皺眉。中士——他很快就開始把布恩斯中士簡單地稱為“中士”——不像穆迪那麽殘暴,但羅恩和其他人不能用魔法去除瘀傷,這彌補了他們身上沒有骨折的缺陷。赫敏對這一點非常清楚。


    至少羅恩的情況還不算太糟——多虧了穆迪的訓練製度和魁地奇訓練課程,他不像大多數新兵那樣疲憊不堪。明天塗一點藥膏就可以防止肌肉酸痛,而且他在障礙賽上隻摔倒了兩次,一次是摔倒在泥裏。其他人就沒那麽幸運了。他瞥了一眼艾米麗,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巫,正在護理“腳踝扭傷”——實際上是一條斷腿,由莎莉·安妮治愈——以及各種未治療的瘀傷,如果盧娜看到這個可憐的女巫,她會寫一篇關於“有斑點的人類”的文章。


    “嘿!”


    聽到耳語,他猛地轉過頭,伸手去拿魔杖,然後認出了赫敏,笑了。他差點把托盤掉在地上,但麵條牢牢地粘在托盤上,沒有灑出來。他不確定這是不是個好兆頭。


    她遞給他一個杯子。“想喝點熱茶嗎?”


    他急切地接過它。“謝謝!”


    她坐在他旁邊的木頭上。“今天過得怎麽樣?”她拿著同樣的餐具托盤,不過沒有他的托盤那麽滿。


    他聳聳肩,嚐了嚐第一口麵條。能吃,但僅此而已。“我有點失望,我們甚至還沒有碰過麻瓜武器。”相反,他們跑著、跳著、爬著,在泥濘的小溪上的繩索上蕩來蕩去——或者試著這樣做。他們被允許在抵抗軍設置的“淋浴間”的窗簾後麵使用清潔咒,而保暖咒可以驅寒,但幾乎每個人,甚至哈利,都整天渾身濕透、渾身是泥,或者兩者兼而有之,羅恩也不例外。


    她哼了一聲。“那從明天開始。”她靠在他的肩膀上,補充道:“你今天表現不錯。”


    “我盡力了,”他說——他不能在所有人麵前丟臉,尤其是作為營地裏唯一的純血統,以及他們領袖的男朋友。“順便說一句,謝謝你教我槍支知識,”他補充道,把杯子換到左手,這樣他就可以把右臂摟在她的肩膀上。他也環顧四周——他不能讓任何人在森林中間??偷偷靠近他。想想賈斯汀的家族擁有這片土地……


    “這不是一堂課,隻是概述。幾乎每個麻瓜出身的人都知道這麽多關於槍支的知識,”赫敏說。“盡管幾乎每個麻瓜出身的人也對槍支有一些嚴重的誤解,”她補充道,他知道她在微笑。“你將有一個優勢,那就是不必忘記他們在電影中做的所有愚蠢的事情。”


    羅恩笑了。“我也不會叫他們火腿。”


    她笑了。“很好。教官們已經有點懷疑了。”她也開始吃了,他看到她嚐到味道後微微皺起眉頭。


    “這不是媽媽做的菜,”他說。


    “沒有。不過中士告訴我,它很適合當營地食物。”


    聽到這話,他揚起了眉毛。“如果他今天沒有試圖殺死我,我會同情他。”


    這讓她再次笑了起來。“你知道,情況會變得更糟。”


    “如何?”


    “在練習中,他會向你射擊。用彩彈,不是真子彈,但不管怎樣都很疼。比毒刺咒還厲害。”


    “就像穆迪一樣,”羅恩低聲嘟囔道。“至少他得讓我們二十個人分擔他的虐待。”


    “不僅如此,”她糾正道。“我們也會接受訓練。”


    “我要說的是,我完全讚同你的犧牲!”他咧嘴大笑著說道。


    她哼了一聲,又吃了幾口麵條,然後把托盤放在地上。她環顧四周後,將剩下的麵條收了起來,然後施展了清潔咒。


    “我以為我們不應該使用魔法,”他說。


    “那隻是為了不讓麻瓜看到任何東西。畢竟,我們仍然是巫師,我們將在戰場上使用魔法。”她笑了笑。“少校自己說我們應該按照計劃進行訓練。不過,不要告訴其他人——我想先看看他們如何處理基本訓練,然後再將保密法置於危險之中。”


    羅恩點點頭,吃完了自己的飯。飯菜沒那麽糟糕,他也餓了,但他真的很想念媽媽做的飯菜。“那我們不會一直這樣吃吧?”他可以忍受,但他不介意吃更好的食物。


    “隻有在新兵訓練營期間才會這樣,”她說。


    當他對她撅嘴時,她又笑了起來,然後再次靠在他身上。


    “至少我們睡在巫師帳篷裏,而不是麻瓜的玩意兒裏,”他歎了口氣說,“這就像回到魁地奇世界杯現場一樣。”


    “不完全是,”她說。


    “嗯,沒有食死徒的襲擊,”他修正道。


    她扭過頭,他能感覺到她的呼吸拂過耳邊,她輕聲說道:“當年我們也沒有睡在同一張床上。”


    他僵住了一會兒,然後笑容滿麵地點點頭,然後親吻了她。


    *****


    英國坎布裏亞郡,1997年3月9日


    羅恩·韋斯萊盯著那把麻瓜槍。當然,他以前見過。抵抗軍曾在霍格沃茨和對角巷使用過這種槍。但這是他第一次拿著它。


    “這是一把sg550。它是一種非常精確、非常昂貴且非常挑剔的突擊步槍,”少校說著,拿起了另一把。“如果你不好好保養它,它很快就會不再那麽精確,也不會那麽可靠。”他咬緊牙關,盯著他們。“如果你不能依靠你的武器,你的朋友也不能依靠你。”


    羅恩點點頭。穆迪也說過類似關於魔杖的話。


    少校繼續說道。“它使用的是瑞士gp90,這是標準5.56毫米北約彈藥的重型變體。”他舉起一發子彈。“它看起來很小,但這些東西可以穿透半碼厚的木頭,仍然會殺死你。如果我發現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用這把武器指著我或其他人,你會後悔的。你明白嗎?”


    “是的,長官!”羅恩和其他人一起喊道。中士和赫敏對此非常強調,甚至比穆迪強調用一根斷掉的魔杖炸掉屁股的風險還要強烈。當他們在“射擊場”上排好隊時,他想,這真是令人驚訝,麻瓜的軍事訓練與穆迪的訓練有多麽相似。


    “躺在地上,拿出兩腳架,確保瞄準指定的目標!”少校喊道。


    羅恩迅速服從,站在哈利身邊。兩個麻瓜似乎一直在大喊大叫。羅恩想,他們可能被所有槍支發出的噪音弄得半聾了,他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耳塞”有沒有掉出來。赫敏警告過哈利和他這種危險,但她沒有說抵抗軍中誰遇到過這種事。


    “準備瞄準開火!”


    與哈利不同,羅恩的第一槍沒有擊中目標。第二槍也沒有。幸運的是,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麽——正如哈利解釋的那樣,他必須“輕輕扣動扳機”。他認為,如果操作正確,這很容易。


    然後他們開始站著射擊和坐著射擊,然後又開始移動目標射擊,事情就變得不再那麽簡單了。至少,他告訴自己,他在射擊場上沒有折斷任何肢體,盡管當他們終於停下來時,他的肩膀感到很酸痛。


    *****


    倫敦,格裏莫廣場12號,1997年3月9日


    當薇薇安走進他家的客廳時,小天狼星布萊克已經喝了半瓶波特酒。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遞給她一杯酒。“我認為和你父親的會麵不是……”他停住了,不知道該怎麽措辭。


    “不,不是,”她一邊說,一邊聞了聞杯子,然後皺起鼻子,把杯子放下。“你到底能不能喝這個,我永遠都不會知道。”


    他笑了。“我永遠不知道你怎麽能吃蝸牛和青蛙腿。”


    “你從來沒試過,”她反駁道,又回到熟悉的話題上。


    “事實上,我吃過一次。在三年級時,有人向我挑戰,”他說。“味道太糟糕了。”當然,它們是生的,剛從麥金農的魔藥盒裏拿出來,但他不認為他有必要提到這一點。


    “那你品味真差,”薇薇安搖搖頭說。“不過考慮到你對飲料的品味,我早就該知道這一點了。”她歎了口氣,把杯子推開。他們短暫的玩笑顯然沒能讓她心情好多少。


    “那麽,你父親說了什麽?”他召喚來一杯波特酒——這是一杯非常美味、昂貴的波特酒。沒理由讓它白白浪費。他揮動魔杖,將一瓶“正宗葡萄酒”(她稱之為)送到了她麵前。


    “我父親,正如你所說,很圓滑,但他很清楚,公爵本人要求他聯係我。顯然,公爵希望我‘為法國盡職盡責’。”薇薇安一邊倒酒,一邊咬緊牙關。


    小天狼星皺起了眉頭。先是她的姑媽,現在是她的父親。“那是警告,還是命令?”


    “嗯?”她看上去很困惑。


    “我的意思是,你父親告訴你這些是為了讓你知道公爵的意圖,還是他告訴你要服從?”小天狼星澄清道。


    “啊!”她搖搖頭,笑了笑。“不,不。他知道不應該命令我。”


    這並沒有讓他真正安心。他知道自己因為自己的成長經曆而有偏見,但聽起來薇薇恩的家族和布萊克家族一模一樣。


    “她確實告訴過我,芙蓉也很‘固執’,”她繼續說道。


    當然,小天狼星知道那可能隻是個借口。不過他也不認為芙蓉會背叛他們。他慢慢地點點頭。“你認為他們會加大壓力嗎?”如果他們威脅她的家人……


    她深吸一口氣,聳聳肩,這讓她的胸口產生了一種有趣的感覺。“不是我的家人。法國和英國並沒有開戰。但公爵會讓其他特工在英國工作。”


    “還有來自icw的代表團。”小天狼星補充道。


    “是的!薩賓·博蒙特代表法國代表團!”薇薇安冷笑道。“她是條毒蛇。她吃媚娃——她和我在布斯巴頓的姑姑是同一屆的。”


    聽起來好像法國也有斯萊特林,小天狼星想。“好吧,我更擔心那些我們不認識的間諜。”


    “別小看她!她很會算計。”薇薇安冷笑道,“擅長蒙騙男人,和幼稚的人交朋友,然後背地裏罵他們。”


    “真的嗎?”這聽起來就像他自己的姑姑盧克麗霞說的。


    “不。她會把這件事留給別人。她在宮廷裏很有影響力——有傳言說她是公爵的情婦。”


    他原本以為牙買加代表是最危險的。“對於差點派你家人來幫助我們的人來說,公爵的態度相當敵視。”


    “公爵仍然保留著自己的選擇,至少父親是這麽說的。但如果他認為英國太弱,無法控製麻瓜出身的人……”


    小天狼星低聲咒罵了一句。“太好了。如果我們削弱麻瓜出身者的力量,牙買加和其他人會認為我們太弱,無法抵抗他們。”他搖了搖頭。


    “公爵親自談論過改善法國麻瓜出身者的境遇,”薇薇恩喝完杯子裏的酒說道。“顯然,他計劃讓他們在法庭上擁有發言權。”她站起來,坐在小天狼星自己的座位的扶手上。“他可能會以同樣的方式看待赫敏的任命。”


    “但願如此,”他說著,一隻手摟住了她的腰。他很清楚,許多威森加摩成員支持他的提議,希望這能安撫抵抗軍和其他麻瓜出身的人,並阻止進一步的讓步。如果他們認為讓她成為威森加摩的一員會阻止赫敏推動改革,那麽他們當然根本不了解她。至少,老家族中比較聰明的成員這樣做是為了討好她,以便在威森加摩屈服於——在他看來——不可避免的事情時,為他們爭取到最好的交易。他認為他們成功的機會不大,但投票就是投票。


    一旦他們度過了這場最新的危機,他們就會通過投票改變英國。


    *****


    倫敦,魔法部,1997年3月10日


    阿米莉亞·博恩斯強迫自己保持微笑,盡管她並不想這樣。她不喜歡在大廳裏等待icw代表團的到來。這不僅浪費時間,而且讓她覺得自己是他們的下屬。但如果代表團通過國際飛路連接時她不在場,那將是一種外交失禮。不過,這感覺很好。


    當然,她並不是唯一一個等待的人——皮烏斯也在那兒,還有其他部門主管。還有首席魔法師多吉,還有布萊克、馬爾福和朗科恩。這四個人之間的緊張關係讓她和皮烏斯的關係看起來非常融洽。至少她相當確定他們不會在公共場合互相咒罵。


    道利什正在視察沿著通往壁爐的地毯一字排開的魔法師儀仗隊。從外表來看,他們穿著灰色長袍看起來已經足夠威風了,但他們的出現意味著道利什失去了所有的後備力量。由於許多傲羅必須為代表團提供安全保障和監視,因此英國大部分地區都沒有魔法部的身影。這根本沒什麽了不起的,阿米莉亞毫不懷疑代表團很快就會意識到這一點。


    她凝視著前來觀看整個過程的部裏員工。這是部裏資源的又一次消耗,既浪費了工作時間,又需要傲羅監視人群。她發現自己皺著眉頭看著部裏為這場鬧劇所付出的努力,於是又強迫自己微笑。畢竟她也必須保持麵子,而且在場的外國記者不像《預言家日報》的記者那樣受製於部裏。


    最後,壁爐亮了起來,代表團開始抵達。兩名法國憲兵魔法師——阿米莉亞立刻認出了他們的長袍——首先在壁爐旁就位。她眯起眼睛。如果魔法部不能保證代表團的安全,那麽再多兩根魔杖也無濟於事。所以,這是一次有預謀的冒犯,盡管隻是一次小冒犯。


    下一個從壁爐裏走出來的人是法國代表薩賓·博蒙特。阿米莉亞想,這個女巫穿著的長袍是為她一半年齡的人準備的,但根據傳言,她是奧爾良公爵的情婦。或者曾經是。她當然得到了他的信任,而且她以雄心勃勃而聞名。兩名“助手”跟在她後麵——可能是間諜。


    然後普魯士代表赫伯特·施泰納(herbertsteiner)來了,他是議長的表弟,後麵跟著四個助手。他是一個七十多歲的魁梧巫師,穿著普魯士獵兵的長袍——阿米莉亞心想,這又是一個說法。在格林德沃被擊敗後,他的表弟發起了清洗,這個人在清洗中表現得相當出色。後麵跟著四個獵兵。


    然後,最後一位代表穿過壁爐,阿米莉亞緊張起來。約翰·裏德是個巫師,骨瘦如柴,年逾百歲——英國似乎沒人知道他確切的年齡。至少他的四個“助手”或警衛看起來不像僵屍——阿米莉亞不確定盜賊的隕落能否消除這種特殊的魔力。


    當然,她並不是唯一一個用懷疑的眼光看著巫師的人——甚至其他兩名代表看起來也想保持距離。但禮儀很明確——正式來說,他們是一起來的。阿米莉亞走上前來。“歡迎來到英國,”她鞠躬說道,“我們很榮幸接待國際巫師聯合會的代表團。”當然,這些話是謊言,她的微笑也是謊言。


    還有三位代表的微笑。博蒙特鞠躬致意——阿米莉亞注意到,比她鞠躬的力度要小一些——然後說:“我們很榮幸來到這裏。”她打了個響指,她的一名助手就把證件遞給了她。


    阿米莉婭把它們交給秘書檢查。當然,這隻是例行公事。“博蒙特小姐、施泰納先生、裏德先生——請允許我介紹首席魔法師總督,以及威森加摩成員朗科恩、布萊克和馬爾福。”


    “恩,首席魔法師。”博蒙特挑起一邊造型完美的眉毛。“我很高興聽到你終於選出了鄧布利多的繼任者。”


    阿米莉亞強迫自己保持微笑。如果不是朗科恩和他的盟友頑固地拒絕讓威森加摩舉行選舉而導致的延誤,他們幾周前就會有一位新的首席魔法師了。而博蒙特卻表現得好像她不知道這場鬥爭一樣。


    布萊克笑容滿麵。“啊,我能理解你的困惑,小姐。你來自一個君主統治的國家,你一定不熟悉民主習俗。選擇下一任首席巫師不是一件應該倉促的事情。我們的係統考慮到了這一點,”他說,語氣中略帶居高臨下的氣勢。


    阿米莉亞瞥了一眼巫師。雖然她很欣賞他斥責法國女巫,但她不喜歡他主動出擊。她對此無能為力——他們應該團結一致。她又開口了。“我認為這些細節可以等到以後再說。”聽到她點頭,殺手巫師們立正站好,把魔杖舉到麵前。


    當他們走過隊伍時,斯坦納說道:“他們看上去都很年輕。”


    “是的,”阿米莉亞說。“但他們都是退伍軍人。”


    斯坦納咕噥了幾句,阿米莉亞沒聽見。博蒙特露出一絲傲慢的微笑,但沒有發表評論。裏德麵無表情,直到他看到神秘事務司司長,這時他開始怒視。這反過來又加劇了原本就存在的緊張氣氛。


    阿米莉婭心想,這次檢查一開始並不順利。至少沒有人咒罵過任何人。


    然而。


    *****


    倫敦,魔法部,1997年3月11日


    哈利·波特有些懷疑地看著站在威森加摩密室入口處的傲羅守衛。他不信任他們。沒有完全信任。而且,他瞥了一眼赫敏和羅恩,補充說,他最好的朋友也不信任他們。哈利並不認為魔法部或威森加摩會有人愚蠢到攻擊他們。在抵抗軍的一半成員(至少是老兵)和鳳凰社的一半成員(其中還包括韋斯萊一家)在場的情況下,不會有人攻擊他們。


    他看著另一個魔法部員工從他們身邊走過,速度之快讓巫師幾乎要跑起來了。這對提議的改革來說不是一個好兆頭。他歎了口氣,往後靠了靠。至少他們的三個新席位意味著改革將獲得三票讚成。如果人們效仿哈利,改革的票數會更多。小天狼星認為他們會的,盡管哈利認為殺死黑魔王並不能證明政治天賦。另一方麵,鄧布利多就是這樣成為一名政治家的,校長也確實改變了英國。在哈利看來,他為他們樹立了一個好榜樣。


    第六次看了看手表後——離頒獎典禮還有幾分鍾——他看了一眼赫敏。“你知道,我們沒必要這麽早到……”他笑了。


    她眯起眼睛看著他。“早來總比遲來好。”


    “如果沒有我們,他們也不會開始,”羅恩打斷道,“但我們也不能在外國人麵前丟臉,不是嗎?”


    赫敏似乎沒有同意,但她也沒有反駁他。不過,她皺起了眉頭,低頭看著自己的裙子。“這是我穿這件禮服的唯一原因,”她說。


    “你看上去棒極了!”羅恩微笑著對她說。


    “我的意思是,這是在遵守純血統習俗、穿長袍和穿製服之間最好的,或者說最能讓人接受的折衷方案,盡管這也有點性別歧視,”赫敏說。


    “我不知道抵抗軍有禮服,”哈利打斷道。在新兵訓練營裏沒人會穿它們。


    “我們還沒有真正製作它們,但賈斯汀、莎莉安妮和我已經考慮過設計。仿照英國陸軍製服,但顏色是黑色。”


    哈裏不確定她指的是什麽製服,但他點了點頭。離典禮開始還有三分鍾。“這本來會向代表團傳達一個信息,”他說,“但可能是錯誤的那種。”


    “和馬爾福這種人搞好關係……”羅恩嘲笑道,“他們這樣做也許隻是為了讓我們團結起來對抗外國人,而不是把我們的食死徒趕出去。”


    “我不認為他們的影響力會這麽大。”赫敏搖了搖頭。“小天狼星說馬爾福家族在法國不受歡迎。他們和公爵家族的宿怨可以追溯到《保密法》頒布之前。”


    “那麽,法國人還算有理智,”羅恩說。“他們也確實幫助我們對抗伏地魔了。”


    “但他們不喜歡麻瓜出身的人,”哈利補充道。“自從格林德沃之後就不喜歡了。”


    “在格林德沃之前,他們也不喜歡麻瓜出身的人。”赫敏嗤之以鼻,“但直到那場戰爭之前,他們並不懼怕麻瓜出身的人。”


    “真是一團糟,”羅恩抱怨道。“我們必須處理它。”


    還沒等哈利和他的朋友達成一致,威森加摩密室的門就打開了,一個哈利不認識的、看上去很傲慢的巫師朝他們走了過來。


    “表演時間到了。”哈利站起身,嘟囔道。


    “‘表演時間’?”羅恩低聲說。


    “麻瓜習語,”赫敏回答道。“我稍後會解釋。”


    “波特先生,韋斯萊先生,格蘭傑小姐,”巫師朝他們點點頭,稍稍緊張了一下,然後轉向赫敏,“頒獎典禮現在開始。請跟我來。”


    *****


    “……你曾多次與黑魔王單打獨鬥,直到最後在對角巷之戰中徹底擊敗他。為了表彰這一非凡壯舉,英國巫師協會授予你梅林勳章一級!”


    作為英國巫師界的最高榮譽,頒獎儀式非常短,羅恩·韋斯萊一邊想著,一邊看著博恩斯部長從漂浮的墊子上拿起獎章,把它掛在哈利的脖子上。不過,那可能隻是博恩斯——他知道女巫討厭授予他們任何東西。博恩斯一退後一步,威森加摩爆發出掌聲。


    “謝謝,部長。”哈利向她微微鞠躬,等到喧鬧聲平息下來後,他轉身麵對威森加摩。“我希望我能繼續證明自己配得上這份榮譽。阿不思·鄧布利多教我做正確的事,而不是做容易的事,我打算在未來記住這些話。”


    隨後,又是一陣掌聲——雖然沒有之前那麽熱烈——哈利退後幾步,站在羅恩和赫敏旁邊。然後羅恩看到博恩斯轉向他。他僵住了,微微抬起下巴。就是這樣。


    “羅納德·韋斯萊先生。您在對抗黑魔王的戰爭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多次與哈利·波特並肩作戰,冒著生命危險對抗多個食死徒和黑魔王本人。為了表彰這一點,英國巫師協會授予您梅林勳章一級!”


    羅恩微微低下頭,讓女巫更容易夠到他的脖子。令他驚訝的是,他感覺相當無動於衷。一年半前,他會感到欣喜若狂。韋斯萊家第一個獲得如此殊榮。普威特家幾代人以來第一個。但這隻是政治手段——他並沒有真正獲得榮譽,他隻是被用來給國際巫師聯合會代表團留下深刻印象。威森加摩可能會為他鼓掌,但在他的家庭和小天狼星的派係之外,他們並不是真心實意的。


    盡管如此,他還是朝女巫微笑。“謝謝,部長。”他轉向威森加摩,朝坐在側幕的家人微笑,再次鞠躬。“我隻能重複哈利在我之前說的話:我打算證明自己配得上他的榮譽,配得上阿不思·鄧布利多對我們的信任。”


    他不確定,但他認為博恩斯在提到校長時抽搐了一下。他回到原來的位置時笑容稍稍加深了一點,赫敏走上前去。他瞥了一眼代表們坐的觀眾席,發現所有人都在專注地看著他的朋友。


    博恩斯從墊子上拿起最後一枚勳章,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赫敏·格蘭傑小姐。你勇敢地與黑魔王的追隨者們戰鬥,那些公開為他而戰的人,以及那些暗中支持他的人。如果沒有你的努力,這場戰爭可能在黑魔王落入哈利·波特手中之前就已經失敗了。鑒於你的功績,英國巫師協會授予你一級梅林勳章。”


    這次掌聲明顯沒那麽響亮,但當獎章掛在赫敏脖子上時,她還是笑容滿麵。“謝謝部長。我代表所有加入抵抗軍、為自己的權利以及英國所有巫師的權利而戰的勇敢的麻瓜出身者接受這一榮譽。他們中的許多人在戰爭中犧牲了,但請放心,如果需要的話,還有更多的人準備接替他們的位置。”


    博恩斯的表情讓羅恩想起了斯內普的表情,當時他們在離別宴會上從斯萊特林手中奪走了學院杯。羅恩的笑容也隨之綻放。他們可能不得不裝模作樣,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不能提醒威森加摩他們來這裏的原因。


    *****


    麻瓜和巫師其實沒什麽不同,赫敏·格蘭傑一邊想著,一邊環顧著頒獎典禮後被封鎖起來的接待區。自以為是的政客們混在一起,臉上掛著假笑,互相說著尖刻的言論和含蓄的侮辱。就像她現在的樣子,她朝卡莉絲塔·沙克爾點了點頭,卡莉絲塔·沙克爾是威森加摩中小天狼星最不堅定的盟友之一,盡管她與已故的金斯萊·沙克爾有親戚關係。


    “我希望他們能開始上菜,”老女巫離開後,羅恩在她旁邊嘟囔道。“午餐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了。”


    她揚起眉毛。“你不會真的想在這裏吃東西吧?”她認為他們不太可能會下毒,但謹慎一點總比後悔好。


    “當然不會!”他說。“穆迪的鬼魂會回來纏著我!但如果我在晚餐前開始吃我們帶來的食物,每個人都會知道我們和魔法部之間有多麽信任。”羅恩哼了一聲。“至少我們會吃媽媽做的飯,而不是魔法部的。即使用他們的食譜,也會好得多。”


    赫敏點點頭。吃過營地食物後,莫莉做的菜似乎好吃了兩倍。她一度懷疑自己是否會相信這種招待會上的食物和飲料——巫師和女巫的記憶力都很好。也許她應該研究一種巧妙的方法來檢測毒藥。


    “哈利還是忙不過來,”羅恩說道,朝圍著他們的朋友和教父的一群巫師和女巫點了點頭。


    “他是大難不死的男孩,”她說,“伏地魔的征服者。”沒有多少人用過這個稱號——人們仍然害怕說出黑魔王的名字。


    “我們要過去用純血統博格特的力量把人群趕走嗎?”羅恩對她咧嘴笑著。


    她怒視著他——她不喜歡這個綽號。一點都不喜歡。這讓她想起了三年級時她從博格特那裏逃走的教訓。那次失敗仍然讓她苦惱——而她曾有過如此愚蠢的恐懼,這讓她更加尷尬。


    但她還沒來得及表達自己的不滿,他的笑容就消失了。“注意!法國女巫朝我們走來。”


    赫敏微微轉過身,看到博蒙特正朝他們走來。這位代表穿著相當大膽的長袍,比赫敏自己的長袍露出了更多皮膚。


    “格蘭傑小姐,韋斯萊先生。”法國女巫笑容滿麵,朝他們點點頭。她的一名保鏢就站在附近,但距離太遠,無法參與談話,盡管他肯定能聽到每一個字。


    “博蒙特小姐。”赫敏輕輕地點了點頭。羅恩也跟著點了點頭。


    另一個女巫對這輕微的冷落沒有反應——或者更準確地說,拒絕承認她作為純血統的更高地位。“你的名聲在外,格蘭傑小姐。雖然韋斯萊先生是大難不死的男孩的忠實朋友,但據說你和他分道揚鑣是為了建立自己的組織。”赫敏注意到,與芙蓉不同,博蒙特的口音很輕。


    “這不完全正確。‘分道揚鑣’意味著這是自願的,”赫敏說。“我被霍格沃茨的偏執法律開除;離開哈利和羅恩不是我的選擇。”


    “我不相信有哪個女巫會選擇拋棄這些勇敢的年輕巫師,”博蒙特說道。“但你並沒有孤身一人,不是嗎?你組建了抵抗軍。”


    赫敏不知道這位年長的女巫是否在暗示抵抗軍不僅僅是朋友和同誌。“麵對致命的危險,又得不到他人的幫助,我們聯合起來是很自然的。”她差點說她在組建抵抗軍時效仿了法國,但這可能會被誤認為是一種威脅。


    “你太謙虛了,格蘭傑小姐。沒有人能像你那樣僅僅通過對危險做出反應就取得如此成就。”盡管她的言辭和語氣變得有些尖銳,但她的微笑始終保持著禮貌的麵貌。“畢竟,你憑借一小群麻瓜出身的人就讓魔法部屈服了。這會引起某些人的擔憂。”


    赫敏裝作很困惑。“真的嗎?我很驚訝聽到這個。據我所知,隻剩下幾個食死徒了,我想不出還有誰有理由擔心抵抗軍;畢竟戰爭已經結束了,我懷疑沒有人願意再發動一場戰爭。我們處於和平之中。”


    “名義上是的。街上不是發生了騷亂嗎?”


    赫敏臉上掛著一絲假笑,掩飾她越來越強烈的惱怒。“一些頑固分子發動了襲擊——與戰爭的戰鬥相比,這真的隻是小事一樁。”


    羅恩點點頭。“在戰爭老兵和新兵之間,我們現在可以對付力量最強的伏地魔。真正的挑戰是國家的複興。我父親正在努力重建魔法部——當然,我們已經覆蓋了基本服務,尤其是記憶注銷員,他們完全沒有受到戰爭的影響,但有越來越多的新員工需要指導和引導。”


    赫敏不知道法國代表是否相信羅恩的話——他們的地位比他暗示的要弱得多,而且隻有哈利仍然有他的特殊聯係,他們才能打敗伏地魔——但博蒙特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那麽,你是說在可預見的未來,你們將專注於國內事務?也就是說,英國,”她問道。


    “是的,”赫敏說。“要消除伏地魔的最後影響,並重建英國,使其成為每個公民都引以為豪的國家,這需要一些時間。”


    “正如鄧布利多所設想的那樣,”羅恩補充道。


    “啊。他是你的導師,不是嗎?”


    羅恩點點頭。“他訓練了哈利和我,並要求我們三個人繼續他的工作。”


    “我們會盡最大努力追隨他的腳步,”赫敏補充道,“以證明他對我們的信任沒有錯。”她不太喜歡這麽求助於校長,但整個儀式和招待會的目的是讓icw代表團意識到幹預是多麽大的錯誤。


    “啊,鄧布利多,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巫師之一!他的死意味著整個魔法世界的消失。我懷疑我們這一生不會再見到像他這樣的人了,”博蒙特略帶戲劇性的歎息說道。


    “我不太確定,”赫敏尖銳地看著哈利說道。


    法國女巫的表情變得有些傲慢。“大難不死的男孩是個天才巫師,我們在三強爭霸賽上就看到了這一點,但鄧布利多有幾十年的經驗。畢竟,智慧是隨著年齡增長而來的。”


    “好吧,”羅恩慢吞吞地說,“哈利打敗了伏地魔,伏地魔是一個可以與鄧布利多和他幾十年經驗抗衡的巫師。他可能沒有鄧布利多那麽有經驗,但我想我們都已經證明了這在戰爭中並不重要,不是嗎?”


    “正如麻瓜戰爭所表明的那樣,在暴力衝突中,創新往往勝過經驗,”赫敏補充道。“雖然我們都已經積累了足夠的經驗,知道我們不想再發生戰爭。但是,”她咬牙切齒地說,“如果有人發動戰爭,我們就會結束它。”


    博蒙特是一位經驗豐富的外交官和朝臣,不會做出太大的反應,但赫敏認為他們多少讓女巫有些不安。如果他們足夠幸運的話,足以讓她停止幹涉英國事務。


    *****


    授予一名大屠殺犯一級梅林勳章!在那個她被迫親自授予那個女巫勳章的虛假儀式結束一個多小時後,艾米莉亞·博恩斯仍然怒不可遏。她甚至無法表現出憤怒,更不用說發泄了——她必須對諂媚者、叛徒和罪犯保持禮貌的微笑!還有對導致她處境的外國人。比如現在正在和她說話的斯坦納。至少這位巫師是魔法普魯士的前戰地獵兵,所以他們有很多共同之處。


    “我向廚師致敬,”普魯士人舉著一份小吃說道。


    “謝謝,我會轉告你們的。”艾米莉亞無意提及食物是由從霍格沃茨借來的精靈準備的。代表團認為英國在各方麵的能力越強越好。也許甚至值得獎勵那個……麻瓜出身的人和她的叛徒朋友。


    “英國最新一批英雄的青春令我印象深刻,”斯坦納繼續說道。“他們才剛從學校畢業,卻贏得了自格林德沃戰爭以來歐洲最血腥的戰爭。”


    阿米莉亞心想,巴爾幹半島的持續動亂不算在內。她大聲說道:“他是大難不死的男孩”,自己也拿起一塊開胃小菜。“他的一生都很不平凡。”


    “我會認為我聽到的關於他的大部分消息都是誇大其詞,”斯坦納說,“或者是運氣。但你不是靠運氣打敗伏地魔的,對吧?”


    還有收集信息的嚐試!阿米莉亞一直愉快地微笑著,盡管她對斯坦納認為她太天真以至於相信這一點感到非常惱火。“他是鄧布利多親自訓練的,可以麵對並擊敗黑魔王。他按計劃完成了任務。”


    “確實如此!那一定是一場多麽激烈的決鬥啊——就像格林德沃的傳奇失敗一樣!我想冥想盆裏沒有可供訪問的記憶吧?”


    “波特先生沒有給我們提供,我們尊重他的決定和隱私。”阿米莉亞想,大難不死的男孩不會與他們分享鄧布利多的秘密。從這一點來看,他可能確實是校長的繼任者。


    “真可惜。但也許一旦他意識到這場決鬥的重要性,他就會改變看法——這些事件的記憶應該為後人保留,以免曆史重演。”斯坦納看起來好像相信了自己的胡言亂語。


    “鄧布利多也從未分享過他與格林德沃決鬥的記憶,所以我擔心曆史先例已經形成,”阿米莉亞說。“我認為這隻會增加神話的色彩。”


    斯坦納歎了口氣。“唉,你可能說對了。我必須承認,我對這場戰爭中的戰鬥非常好奇。我聽說過一些非常規的戰術——我相信是麻瓜出身的人用的。”


    她忍住不咬牙,點了點頭。“格蘭傑小姐在戰爭中表現出了極強的創新精神和戰鬥力。”她放下了開胃小菜;稱讚那個罪犯讓她失去了食欲。


    “她與大難不死的男孩和鄧布利多會密切合作,但我聽說她與魔法部存在一些問題。”


    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與魔法部內部叛徒有關的問題。他們已經被清除了。鄧布利多親自確保不會再有這樣的問題。”


    當斯坦納提出下一個探索性問題時,她想,這個為了方便而犧牲正義的人真該死!


    *****


    “參加這次招待會是個錯誤,”特蕾西把一杯香檳舉到嘴邊,低聲說道。


    達芙妮·格林格拉斯翻了個白眼。“布萊克要求我們參加,如果我們不參加,那就犯更大的錯誤了。”


    特蕾西嗤之以鼻。“他們看上去就像是要詛咒我們一樣。”


    無需詢問她指的是誰——在場的抵抗軍成員公然怒視著他們。但即使是泥巴種也不會在魔法部中央,在為他們的領袖舉行的招待會上攻擊他們。“他們不會的,”達芙妮說。


    “這裏隻有一個人比我們更受人們的躲避,那就是巫師,”特蕾西說道。


    仿佛是為了證明她的朋友錯了,兩個巫師立刻朝他們走來——奧古斯都·馬爾福和菲利烏斯·朗科恩。“你們在這兒!”朗科恩說道,好像他們一直在躲藏一樣。


    馬爾福則禮貌多了。“格林格拉斯小姐,戴維斯小姐。”他向她們鞠躬。


    “朗科恩先生,馬爾福先生。”長期養成的習慣讓達芙妮很容易就對這兩個人微笑。


    “我很高興看到你回到了你應有的位置,”倫科恩繼續說道。“即使在威森加摩,太多優秀的純血統似乎也害怕街頭的暴徒。”老巫師搖了搖頭。“這導致了今天的悲劇。至少你表現出了古老家族的精神和信念,並投票反對這場鬧劇。你的父母會為你感到驕傲的!”


    他們讓代理人投票,但達芙妮不打算糾正這個人。她也不會告訴他布萊克幾乎命令他們這麽做。她點了點頭,毫不費力地假裝聲音中有一絲顫抖——想到她被謀殺的父母仍然很痛苦。“謝謝你,朗科恩先生。”


    特蕾西不太善於外交,隻是含糊地表示同意。


    老巫師對他們微笑,馬爾福開口說道:“看到年輕的巫師和女巫們為正義挺身而出,確實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盡管現在可能不受歡迎。在這個困難時期,我們當中那些仍然堅持我們的傳統和遺產的人需要共同努力。”


    達芙妮一直麵帶微笑,盡管她感覺胃裏翻江倒海。這本該是一個簡單的計謀,以贏得西奧的信任。但從她從站在波特旁邊、離他們有一段距離的布萊克的眼神來看,整個事件已經不僅僅是抓到一個愚蠢的青少年那麽簡單了。而且危險得多。


    *****


    “振作起來!我們已經完成了一半!”小天狼星低聲說道,哈利·波特不用看教父就知道他在笑。他們終於設法暫時避開了擁擠的人群,借口是在自助餐廳附近見多吉。


    “我想我已經和每一位威森加摩成員握過手了,”哈利在穿過人群時低聲說道。“還剩下多少人?”


    “足夠我們忙一陣子了。”小天狼星說。


    “你說我不用做太多事情,隻要投票,或者發表一篇為我寫的演講稿就行了,”哈裏嘟囔道。“沒人說過我會被這樣圍攻。”


    “這隻是今天的事,”他的教父說。“所有投票給您和您的朋友這些獎項的人都希望確保他們的幫助不會被遺忘。”


    “我已經忘記了他們大多數人的名字,”哈利說。而那些他沒有忘記的人大多是他認為的敵人。


    “幸好有我來監視他們。”


    “你最好處理它們,”哈利說。“我一點也不喜歡這樣。”他抓起一個托盤,在裏麵放了一些精選的零食,然後施了一個轉換咒語,用他帶來的食物替換了它們。


    “你把我們親愛的普魯士獵兵處理得很好,”小天狼星說道,拿起幾個小三明治。


    “他隻是對戰鬥的細節感興趣。”哈利能夠談論不同的戰鬥而不透露任何批評性的內容,直到普魯士代表不得不結束談話,否則他會對主人不禮貌。“不像我們自己的巫師和女巫。”他們的問題往往過於私人,不符合他的品味。太多人問他暫時離開霍格沃茨的事——而他的“個人、私人原因”似乎隻會助長謠言的傳播。


    “那我們去抓我們自己的純血博格特吧——她應該能阻止那些膽小鬼來騷擾我們。”小天狼星讓女服務員給他重新倒滿酒,然後朝赫敏和羅恩點了點頭。


    “她討厭這個昵稱,”哈利嘀咕道。


    “我知道。就像尼法朵拉討厭她的名字一樣。”小天狼星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哈利搖搖頭。有時,他甚至懷疑自己的教父是不是想死。


    他們到達了他的朋友身邊,哈利鬆了一口氣,原本準備攔截他們的威森加摩成員之一竟然轉身離開了。他心想,他們的博格特正在工作,然後又糾正了自己。


    “終於喝完了嗎?”羅恩說,一隻手拿著一瓶黃油啤酒。


    “還沒有,”哈利抱怨道。


    “啊,你來找赫敏是為了休息一會兒!聰明的做法,夥計!”當赫敏用手肘撞到他時,他的笑容消失了一會兒。


    “確實如此,”小天狼星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我可憐的教子可以打敗黑魔王,但幾個政客對他來說太強大了。”


    哈利嗤之以鼻。“你應該說話——我們在家的時候你總是抱怨威森加摩!”


    “啊,但治療這種痛苦的最好辦法就是看到別人遭受更多的痛苦!”小天狼星的笑容突然消失了。“裏德正朝我們走來。”


    哈利轉過身,看見那位年老、瘦弱的牙買加巫師——巫師——朝他們走來,身旁是他的兩個助手和可能是僵屍。如果赫敏是威森加摩的博格特,那麽裏德就是攝魂怪;人群在他麵前分開。不過,他似乎並不在意。


    羅恩低聲咒罵了一句,赫敏低聲說了些什麽,哈利沒聽清。


    “波特先生,格蘭傑小姐,韋斯萊先生,布萊克先生。”老人鞠躬。“很高興終於見到你。”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沙啞,好像他的聲帶即將失效——或者被別的東西取代了。哈利幾乎搖了搖頭,試圖驅散這些愚蠢的想法。


    “同樣,裏德先生,”小天狼星說道。


    哈利隻是低下了頭。他的??朋友們也紛紛效仿。


    “我一直很關注你的事跡,”巫師繼續說道。“特別是在你的導師去世後。我希望能和你私下談談。”


    “哦?”哈利不喜歡這樣。一點都不喜歡。他看到小天狼星也緊張起來,然後慢慢舉起魔杖,施展了一個隱私咒。


    “是的。你肯定知道阿不思·鄧布利多闖入我祖國最神聖的地方後就死了。”


    “這就是傳說。實際上沒人知道他是怎麽死的,”小天狼星說。


    巫師大笑起來,聲音詭異而刺耳。“布萊克先生,請不要裝傻。我們都知道,鄧布利多闖入靈魂圖書館是為了尋找黑魔王對你的許多同胞施的‘枯萎咒’的解藥。”他歎了口氣。“當然,他沒有成功——而且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黑魔王聲稱是他的咒語擊倒了鄧布利多,”小天狼星說。


    “這一說法很可能是為了鼓舞其追隨者們低落的士氣,”裏德說道,“但最終並沒有什麽意義。重要的是圖書館裏的東西被拿走了。這是我的國家想要拿回來的東西。”他傾身向前,哈利不得不努力不後退一步,遠離那張蒼老、皺巴巴的臉。“作為鄧布利多親自教導並擊敗黑魔王伏地魔的唯一巫師,我們相信你能幫助我們。”


    “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哈利控製不住自己,脫口而出。“我們正忙著重建我們的國家,而且據我所知,牙買加對我們並不十分友好。”否則,鄧布利多就不必闖入他們的圖書館了。


    “而且你的幫助可以防止英國和牙買加的關係進一步惡化。”巫師微笑著,薄薄的、堅韌的嘴唇露出泛黃的牙齒。“正如你朋友之前所說-沒有人希望再發生戰爭。”


    *****


    加勒比海,牙買加北部,1997年3月11日


    奧古斯塔斯·魯克伍德在杜尚的船上待了幾天後,不得不承認杜尚的名聲是實至名歸的;他不太確定這個麻瓜玩意兒叫什麽。她很專業,很謹慎——她從不問問題來打擾他——她的咒語讓穿越波濤洶湧的大海的旅程感覺就像在平靜的湖麵上航行一樣。


    雖然他有點不耐煩了——他們已經航行了兩天,距離牙買加海岸很近,甚至沒有試圖登陸,??這是杜尚所說的。而且天氣正在變化——烏雲密布。他不喜歡那種景象;尤其是一艘小船在大海中央。


    杜尚則顯得很高興。“終於!”女巫驚呼道。


    “什麽?”他揚起眉毛看著她。


    “終於,暴風雨來了。”她咧嘴一笑,然後一定注意到了他略帶好奇的表情。“啊,你不會知道的。霍根人與其他島嶼統治者不同;他們不隻是讓巫師巡邏邊境。他們在麻瓜巡邏隊中安插了僵屍,這樣他們就可以在島上撒下更嚴密的網。但有那場風暴?麻瓜會前往麻瓜港口,甚至魔法巡邏隊也會受到阻礙。我的船會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撞上海灘。”


    他點點頭。他不打算問他們是否安全——她以熟練的走私者而聞名,如果她相信她的咒語可以保證她的船安全,那麽這對他來說就足夠了。很快他就會到達牙買加,遠離神秘事務司或任何追捕他的人的魔爪。


    他把手伸進魔法口袋,撫摸著裏麵的骷髏。很快他就能找到所需的幫助來提取裏麵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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