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譴責對麻瓜出身者集會的襲擊是卑鄙的行為,是公然企圖重啟戰爭,盡管對於發動襲擊的兩人是否是自願行為,人們的看法不一。襲擊者是否是奪魂咒的受害者最終並不重要,因為可以肯定的是,有人願意襲擊麻瓜出身者。


    不過,他們的動機目前還不確定。他們是黑魔王的追隨者嗎?還是純粹的純血統,寧願戰鬥也不願讓麻瓜出身的人接管英國巫師界?甚至是密探,為抵抗軍公開攻擊威森加摩製造借口?在那些日子裏,當國家似乎正處於另一場戰爭的邊緣時,許多巫師和女巫一定問過自己這樣的問題。


    ——摘自艾伯特·倫科恩所著的《二十世紀的英國巫師》


    *****


    倫敦,格林威治,1997年2月21日


    “你想讓我和抵抗軍一起訓練嗎?”


    羅恩·韋斯萊沒有盯著赫敏看,但他的驚訝顯而易見,因為她咬著下唇點了點頭。“這是給你和哈利的提議。我們正在為抵抗軍招募更多成員,這對你們兩個來說也是接受訓練的好機會。”


    當然,這是對我們倆的提議,羅恩心想。“你想讓我們加入麻瓜出身抵抗軍?”他問道,一邊想把注意力集中在別的事情上,一邊又喝了一口他在咖啡館點的熱巧克力。


    “不完全是。”赫敏歎了口氣,放下自己的茶杯。“如果你們兩個加入,《預言家日報》會寫更糟糕的文章說我如何控製你們。”


    “那隻是關於哈利的。”羅恩知道他出現在這些文章中的唯一原因是因為他和赫敏約會過——這給這些胡言亂語增添了一絲醜聞的意味。


    “這不隻是針對他,”赫敏糾正他,“這也是對你父親的攻擊,盡管是間接的。”


    他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停了下,緩緩地點了點頭,畢竟這種‘醜聞’影響的是整個家族。


    “所以,加入抵抗軍可能不是最好的選擇。但如果要打仗,你最好知道我們是怎麽打的,”她繼續說。“更安全。”


    沒錯,盡管羅恩還沒有打算放棄這個話題。“但我加入你們也表明你們並不隻關心麻瓜出身的人,不是嗎?”


    他注意到她猶豫了一會兒。“也許吧。但我們試圖接觸的純血統者是那些相信先知謊言的人。他們不太可能這樣認為——他們可能會認為這是我在命令你。”


    羅恩意識到自己沒有想過這一點。赫敏是反抗軍的領袖。如果他加入她的組織,她就會給他下命令。當然,這不是什麽新鮮事,但仍然……“嗯,這就像考試複習時間一樣,”他微笑著說。


    這句話讓他怒目而視,皺起眉頭,不過他覺得她也有點臉紅了。“不是這樣的!”她生氣地說,然後嚴肅起來。“這是……在戰鬥中發號施令……”她搖了搖頭。


    他明白了,或者自認為他明白了。


    “即使我對你沒有任何不同,人們也可能不相信這一點。我的意思是,抵抗軍中的其他人,”她繼續說道。她皺著眉頭補充道:“有些人認為女孩會為男孩做任何事。”


    “那麽他們就不認識你了。”


    “是的。”她喝了一口茶,然後皺起眉頭,用魔杖重新加熱了茶。


    羅恩下意識地環顧四周——自從他和他的兄弟姐妹學會走路以來,他的媽媽就一直向他們灌輸如何隱藏魔法——但他們的隱私咒語卻非常有效。


    “但是我們的新兵不會認識我,”赫敏又喝了一口,顯然更令人滿意。“我寧願他們不要這樣討好我。”她抿緊嘴唇,然後繼續說。“艾倫已經夠壞了。”


    羅恩皺起眉頭。自從第一次見麵以來,他就不喜歡那個……卑鄙小人……但知道這個混蛋做了什麽……他搖了搖頭。


    “但你也要考慮你的教育問題,”赫敏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離開幾個星期……”她皺了皺眉。


    他笑了。“我們已經六年級了。這隻是owl和newt之間的喘息時間。”當他看到她皺眉時,他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此外,你可以讓我們比大多數老師學得更好。”她哼了一聲。“而且,”他笑著說,“你根本不會回霍格沃茨。”


    她又皺了皺眉頭。“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伏地魔死了,但威森加摩並沒有真正改變。魔法部一心想重建一個有缺陷、失敗的體係……”


    他點點頭。“我知道。學校感覺……不那麽重要了。”


    “這很重要。教育對你們的未來很重要。對我們的未來也很重要。”


    他歪著頭,又笑了。她談論家庭作業時聽起來不像以前那麽熱情了。“沒有拯救國家那麽重要。”他停頓了一下。“我們可以在霍格沃茨外麵學習,不是嗎?”畢竟,他們並沒有在學校學到拯救他們生命和幫助贏得戰爭的大部分知識。


    他搖了搖頭。“甚至可能更好。在我們打了一場仗之後,很難再那麽認真地對待霍格沃茨,至少是規則。想象一下因為違反宵禁而被拘留……我們與食死徒戰鬥,我們殺過人,他們還指望我們在意一些為孩子們製定的愚蠢的學校規則?”


    她一時顯得有些愧疚,但又有些渴望,然後點了點頭。“是的。再次成為學生會感覺很奇怪。至少在學校是這樣。如果是在大學,情況可能會有所不同。”


    “大學?”羅恩以前聽過這個詞。


    “麻瓜……嗯,這是一種放學後的學校。為成年人開設。你隻能去那裏上課,去圖書館,但你可以獨自生活,或者和家人一起生活。”


    聽起來,嗯,像是一所學校。他這麽說。


    她歎了口氣。“這是‘高等教育’,需要獲得高薪職位的資格。英國魔法界沒有類似的東西。霍格沃茨的大多數畢業生都成為學徒,或者在工作中學習。”


    “嗯,newt是獲得最佳工作所需要的。”至少每個人都這麽說。“那麽,麻瓜需要更長的時間來獲得newt嗎?”


    她皺起眉頭,然後歎了口氣。“在某種程度上是的。”


    他忍住不笑。“不管怎樣,我想參加你的訓練。我可以找個借口去霍格沃茨。”


    “和你的家人?”


    現在他畏縮了。


    “我不想給你和你的家人帶來麻煩,”赫敏說。


    他歎了口氣。“我想在哈利和小天狼星的幫助下,他們會接受的。畢竟,這會保護我的安全。再過不到兩周我就滿十七歲了。”


    赫敏看起來不太相信,但她還是點了點頭。


    而且,羅恩想,如果一切都失敗了,他確信小天狼星會幫助他。哈利的教父知道與家人分離的感受。羅恩不喜歡依靠施舍,但他知道,他喜歡感覺軟弱無用,留在霍格沃茨,而他的朋友和女友再次冒著生命危險,甚至更少。


    *****


    倫敦,格裏莫廣場12號,1997年2月21日


    哈利·波特從小天狼星家裏的壁爐裏跌跌撞撞地走出來,渾身沾滿煙灰,但他沒有摔倒。他已經習慣了飛路旅行——如今,他比唐克斯更擅長飛路旅行了。


    然而,小天狼星仍在咯咯笑,而哈利的教父卻故意讓自己變出的床墊消失,這更讓哈利雪上加霜。


    “並不是每個人從出生起就一直使用飛路粉,”哈利抱怨道,輕輕一揮手腕就擦去了長袍上的煙灰。


    “赫敏不會這樣跌倒,”小天狼星說,仍然笑著。“他們在客廳裏。”


    他們離開門廳時,哈利怒視著他。至少他飛得最好!


    “哈利!”赫敏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她一直和羅恩坐在一起——哈利注意到她並沒有坐在羅恩的腿上——然後走過去擁抱他。


    “嘿!”羅恩揮了揮手。但他沒有起身。


    感覺到赫敏的手臂環抱著他,哈利感到有些不自在。而且嫉妒。但推開她又會很尷尬,所以他盡力回抱她,直到她掙脫。他覺得這比平時發生得快了一點。或者這是他的幻覺。


    “那麽,”哈利說著,坐到扶手椅上,而小天狼星則大喊克利切,“怎麽了?我並不是不感激這個離開霍格沃茨的借口。”


    “學校發生什麽事了?”羅恩問道。


    哈利聳聳肩。“納威很想參加訓練,我們學院有一半的學生都想加入。”這讓人很惱火,盡管這是明智的,或者說,考慮到緊張的局勢,這是應該的。


    “啊。”羅恩點點頭,然後看了一眼咬著嘴唇的赫敏。


    哈利眯起了眼睛——他不喜歡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麽,盡管這聽起來很小氣又愚蠢。


    赫敏深吸了一口氣——他意識到她在拖延時間,不知道為什麽。“好吧,我們——也就是抵抗軍——想邀請你和我們的新兵一起訓練,一旦我們的下一個訓練營開始。應該很快就會開始。”


    “哦。”他眨了眨眼。“新兵訓練營?”


    “是的。”赫敏點點頭。“我們認為你和羅恩和我們一起訓練可能會有好處,以防再次發生戰鬥。”


    “應該很有趣!”羅恩笑著打斷道。“比學校好,對吧?”


    哈利咯咯笑了起來,赫敏則瞪著他們的朋友。羅恩顯然不知道新兵訓練營是什麽。雖然哈利想,與和穆迪一起訓練相比,這應該很有趣。但是……“我們不能在訓練期間使用魔法,對吧?”


    赫敏點點頭。“是的。這兩名訓練員將是麻瓜士兵。雇傭兵。和之前訓練我們的人一樣。”


    “啊。”哈利沒想太久就說,“我願意。”“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們要加入抵抗軍了?”


    朋友們又交換了一下眼神,赫敏歎了口氣,咬著嘴唇。哈利覺得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


    “所以,你要成為一名麻瓜魔法師!”哈利的朋友離開後,小天狼星說道——他們要去約會,然後羅恩必須回到霍格沃茨,赫敏必須回去策劃接管英國魔法界。哈利想,無論如何都要這麽做。


    “不完全是巫師警官,”他說。


    他的教父聳聳肩。“他們會打架,守衛東西。聽起來像是麻瓜巫師,隻是麻瓜而已。”


    哈利歎了口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是對的。“是的。這應該是有用的訓練。”


    “以防我們不得不與魔法部和威森加摩交戰,”小天狼星同意道。“他們倆都無法抵抗。”


    “你不是說古老家族正在招募雇傭兵嗎?”哈利問道。


    “據辛克尼斯和其他幾個人說,他們正在招募雇傭兵。”小天狼星看起來並不擔心。“但他們招不到很多優秀的雇傭兵。那些沒有加入黑魔王的人肯定不會加入老家族。或者如果情況變糟,他們會逃跑。”


    “他們可能會雇傭伏地魔的前追隨者,”哈利說。


    “當然。但再說一遍——黑魔王會親自使用他最好的魔杖。剩下的應該是渣滓。可能是古老家族的失寵親戚,或類似的。”


    哈利並不完全相信,但他沒有再說什麽。他可以稍後問問赫敏對這件事的看法。或者明天——他不想在朋友約會時打擾他們。尤其是因為他不知道他們會在倫敦待多久。或者他們是否會一起過夜。“那麽……今天威森加摩怎麽樣?”


    小天狼星皺起眉頭。“真讓人惱火。十幾個白癡試圖解釋為什麽你應該得到獎勵,而你的朋友卻不應該,而且聽起來不像他們那樣偏執。”他嘲笑道。“而其他人認為獎勵你總比沒有人獎勵要好,沒有意識到這隻會落入那些想要分裂你們的偏執者的手中。”


    “即使根據《預言家日報》的說法,我被赫敏牽著鼻子走,因此會成為她在威森加摩的代言人?”哈利搖搖頭。


    “他們自己其實並不真的相信這一點。這隻是那些容易上當的純血統人士的另一個謊言,他們仍然認為古老家族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好。”小天狼星哼了一聲。


    哈利皺起眉頭。“難道他們沒有意識到赫敏的要求也會賦予他們更多的權力嗎?”


    “他們太害怕改變——許多人寧願被老家族統治,沒有任何發言權,也不願看到麻瓜出身的人在威森加摩。”小天狼星哼了一聲。“心胸狹窄的偏執者被恐懼所統治。”


    哈利想,這描述了很多人。不僅僅是巫師——還有他的親戚。“那麽……你認為你能讓威森加摩明白道理嗎?”


    小天狼星搖了搖頭,打消了哈利的希望。“看起來不是這樣。有太多人想在威森加摩見到你,原因多種多樣,大多數都很愚蠢。”


    “太好了。”哈利皺起眉頭,“現在我得考慮如何才能最好地拒絕他們了。”


    “你可能不想拒絕他們,”小天狼星說。“作為大難不死的男孩,以及在決鬥中打敗伏地魔的巫師,你可以影響許多威森加摩成員。”


    “這並不像他們想象的那樣,”哈利抱怨道。


    “他們不知道這一點。很多人把你看作第二個鄧布利多。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來實現我們的目標。”小天狼星咧嘴笑了。


    哈利不喜歡這樣——感覺就像在對所有人撒謊,有點像洛哈特——但如果這樣可以避免另一場戰爭……他聳聳肩。“無論如何,在我十七歲之前,我都不能真正投票。這不會對現狀產生太大影響——每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教父。”更不用說他也沒有政治經驗。


    他的教父笑了。“哦,那就不一樣了。如果你有自己的代理人,那些偏執者就更難聲稱你被誤解了,或者被操縱了。”


    “真的嗎?”哈利不這麽認為。


    “嗯……稍微困難一些。畢竟,我自己也有一定的惹是生非和流氓的名聲。”小天狼星咧嘴笑了。


    “太好了。因為你不夠體麵,所以我必須進入政界?”哈利哼了一聲。


    教父大笑起來,拍拍他的肩膀。“打起精神來!老家族裏幾乎每個成員都想成為你!”


    “真的嗎?”他眯起眼睛看著小天狼星。“雖然你對威森加摩抱怨不已,但我對此表示懷疑。”


    “當然,我比他們更懂。”他的教父笑了。“不過說實話,情況沒那麽糟。我們甚至可能不用殺光他們就能贏。”


    這不是哈利第一次懷疑小天狼星是不是在開玩笑。


    *****


    霍格沃茨,1997年2月21日


    哈利·波特心情有些憂鬱地回到了霍格沃茨。他坐在威森加摩椅子上,加入了抵抗軍——雖然隻是為了訓練……他歎了口氣,從側門進入城堡。有很多事情要考慮。


    在去往格蘭芬多宿舍的路上,他突然聽到前方拐角處傳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於是他一邊拔出魔杖,一邊靠近壁龕裏一套盔甲後麵的陰影。他並沒有完全躲起來——畢竟,他並不偏執。他隻是有所準備。


    腳步聲也很奇怪——不管是誰,走路都不是正常的樣子。更像是……跳繩?


    一個熟悉的金發女巫從拐角處轉過身來,哈利放鬆下來,放下魔杖。“你好,盧娜。”


    哈利想,要是換成其他人,肯定會嚇得跳起來。但盧娜隻是停下腳步,抬起左腳,轉過頭看著他。“你好,哈利。”她用平常的語氣說道。


    “你吃過飯了嗎?”他問道。畢竟現在是晚餐時間,大多數學生和教職員工都會在禮堂。


    她搖搖頭。“我要獵捕咕嚕咕嚕的妖怪。今天的餐食包括大蒜和洋蔥——它們喜歡大蒜,但討厭洋蔥,所以我預計它們會在入口和大廳之間來回走動。如果你跟不上妖怪的步伐,它們就會感到困惑,幾分鍾內思路就會混亂。”


    “啊。”哈利不知道還能說什麽——他不知道是否存在這樣的生物,盡管他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他在學校見過更奇怪的生物和植物。“你有運氣嗎?”


    她搖搖頭。“不。你一定把它們趕走了。”她小心翼翼地放下左腳,然後朝他走去,身體前傾……她在嗅他嗎?哈利盯著她看。


    “是的,跟我想的一樣。”盧娜直起身子,點了好幾次頭。“你聞起來像洋蔥。”


    他眨了眨眼。他確實在小天狼星的家裏吃過燉菜,但他身上真的有那種味道嗎?“啊……對不起,”他說。


    “這種事是常有的事。”她聳聳肩,然後笑了。“下次我會抓到一隻的。畢竟你不知道。”她歪著頭,長發披在肩上。“你吃了什麽?聞起來很香,我自己也想吃。”


    “啊……”哈利想,他可能重複了太多次,但盧娜對他的影響就是如此。“我在……家裏吃飯。”


    “哦。”她撅起嘴。“去吃飯有點遠。我擔心我在家裏吃不到那頓飯。而且我認為如果我去旅行的話,老師們不會理解我的。你知道,我不是大難不死的男孩。”她明智地點點頭,好像他不知道這一點。


    雖然……哈利確實感到有點內疚——作為大難不死的男孩、伏地魔的征服者,或者不管英國巫師界對他的新頭銜是什麽,他都得到了特殊待遇。他沒有想過別人會怎麽看他。“對不起,”他又說了一遍。“我必須和小天狼星談談。威森加摩可能會給我一個座位。”


    “哦?我希望是一張舒服的椅子。要一張紫色的皮革扶手椅,我聽說那是最好的!”盧娜說。他又眨眨眼,不知該說什麽,直到她咯咯地笑起來。


    他搖搖頭,笑著說:“反正這隻是一場鬧劇——我要到下個生日才能投票,所以我甚至不能成為一個好的代言人。”


    “我不會這麽說!我相信你會是一個出色的發言人!”盧娜說,迅速地點點頭。“畢竟,你在麵試中表現得很好。”


    哈利強迫自己微笑——正如可以預料的那樣,他受到了赫敏的指導,但他沒想到這如此明顯。當然,他並沒有隻是重複她的台詞!“你知道,我不僅僅是讀了劇本。”


    “嗯。”她笑了。


    “無論如何,”他哼了一聲說道,“如果他們真的提出這個提議,我可能會接受。在威森加摩再多一次投票隻會對事情有幫助。”


    “是的,”盧娜同意了。“小事積少成多。不幸的是,心胸狹窄的人也是如此。”


    這完美地概括了威森加摩,哈利想。“我隻希望這足夠了。事實證明威森加摩相當頑固。”而且愚蠢。


    盧娜說:“這裏是英國最大的海鷗群的棲息地。”


    “是的。”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露娜的描述是這樣的,騷擾虻s是一種進入人們大腦的隱形生物。


    “不幸的是,他們不聽我們的,不會在威森加摩密室安裝騷擾虻虹吸管,”盧娜搖了搖頭,看上去有些難過。然後她又高興起來,對他微笑。“但你可以樹立一個榜樣,不是嗎?”


    哈利很想請他未來的代理人——他還不知道會選誰——帶一些虹吸管去威森加摩。但這並不能幫助他改變人們對改革威森加摩更重要的事情的看法。恰恰相反。即使這會很有趣。“我認為這不會有幫助。我們可能不得不等到威森加摩不再由這些心胸狹窄的人組成時再這樣做,”他說。


    “哦。”她臉色一沉,哈利感到意外的愧疚。“那可能得花上好幾年!”


    “但願不會。”如果威森加摩太過固執,抵抗軍就會自行采取行動,哈利知道。一時衝動,他伸出手臂挽住她。“好吧,我們去叫廚房裏的精靈做點洋蔥燉菜,好嗎?”


    “你還沒吃飯嗎?”她問道——盡管她把胳膊伸進了他的胳膊裏。


    “是的。但我可以陪你吃飯,不是嗎?如果你不是一個人吃飯,吃飯會更有趣。”


    她看了他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兩人一起走進了廚房。


    *****


    倫敦,蘇荷區,1997年2月21日


    當赫敏·格蘭傑和羅恩走進羅恩第一次帶她去的夜總會時,她感到一陣懷舊。那是去年11月的事了——她意識到,才四個多月前。從那以後發生了太多事情!魔法部被摧毀,傲羅軍團血流成河,伏地魔被打敗了……她很高興夜總會一點都沒變。同樣的裝飾,同樣的價格,同樣的音樂。就連客人看起來都一樣——在昏暗的燈光下,她隻能看出這一點。


    他們設法找到了一張小桌子——或者說是半張,另一半被兩個看上去相當時髦的女孩占據著,她們在他們坐下時打量了他們一眼,然後又回去看跳舞的人群。赫敏對這種明顯的拒絕感到有點惱火,但隨後告訴自己要好好享受這個夜晚。誰在乎兩個陌生人怎麽想!


    當羅恩在酒吧拿飲料時,她施展了一些隱私咒語,親自觀察人群。令她驚訝的是,在男友回來之前,她發現自己的腳已經跟著音樂打拍子了。


    “來!”他說道,遞給她一杯酒。


    “謝謝。”她沒有評論這次他們不會被洞穴襲擊的消息打斷。那也是過去的事情了。不過……“重建進展如何?”


    他聳聳肩。“他們正在取得進展,但這需要一段時間。主要是因為比爾需要規劃和設置守衛——建造一些東西隻是為了讓食死徒再次把它拆毀是沒有意義的。”


    尤其是當裏麵有人的時候,赫敏點點頭,心想。你再小心也不為過。如果他們選擇搬家,情況就會有所不同,但是……韋斯萊一家已經在奧特裏聖卡奇波爾生活了好幾代。他們不會搬走的。“很好。”


    “你的家人怎麽樣了?”他問道,一隻手搭在她的肩上。


    她靠在他身上,享受著他身體的溫暖和肌肉的觸感。“現在回家還為時過早。”如果事情出了問題,如果威森加摩不屈服……


    他點點頭。“是的。”


    赫敏歎了口氣。盡管她不想,但他們又開始談論戰爭了。“我們跳舞吧!”她說著站起來,向他伸出手。他微笑著握住了她的手。


    當他們踏上舞池時,她不知道正在播放什麽歌曲,但這不重要。那首歌節奏快,聲音大,節奏也不錯。她跳舞感覺很好。她太害羞了,不敢假裝沒人在看她,尤其是因為她知道羅恩在看她,但她還是努力嚐試了。當音樂變成一首慢歌時,她感覺很熱,她發現自己躺在他的懷裏,輕輕地搖晃著,身體緊貼著他。她抬頭看著他的臉,微笑著,將手臂向上移動,環在他的脖子上,然後他們的嘴唇相遇了。


    當他們回到座位時,她感覺更熱了。或者說是他們的座位,因為事實證明他們不需要多個座位。


    *****


    羅恩·韋斯萊既高興又難過,因為他們來到了夜總會。看到赫敏放鬆下來,盡情享受,看到她跳舞,聽她談論麻瓜飲料和時尚,真是太好了——盡管她在討論一些女孩的裙子時可能會很刻薄。不過,沒有金妮那麽糟糕。但當她坐在他的腿上,他感覺到她拿飲料時身體在動,當他們接吻時,當他聞到她的味道時,他希望他們能去一個更私密的地方。私密得多。


    他稍微移動了一下身體,想讓自己更舒服一點,這時他發現她在傻笑。她當然知道!他很想捏捏她的臀部以示報複,但還是忍住了。雖然逗弄她很有趣,但他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才能再出去,他想盡可能地享受這個夜晚。


    如果威森加摩能放棄就好了!這樣他們每個周末都可以這樣做了。


    “愚蠢的威森加摩。”


    “嗯?”赫敏把頭拉回來看著他。


    他意識到自己說出了最後幾個字,不禁皺了皺眉。“隻是……你知道的。”他聳聳肩。他不想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希望戰爭、衝突結束,這樣他們就可以隨心所欲地出去了?這感覺有點小氣。


    她點點頭,但什麽也沒說。但她又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年前,那意味著他滿臉都是頭發。但現在不是了——她的頭發仍然很短。他有點懷念她那狂野的鬃毛。該死的戰爭的另一個受害者。


    他哼了一聲。這確實太小氣了。


    “嗯?”


    他微笑道:“沒什麽。”


    她眯起眼睛,但再次放開了。


    一兩年前她不會這麽做——她討厭一無所知。她已經改變了。他們都改變了。


    幸運的是,情況並不總是那麽糟糕,他想,一邊想,一邊擁抱她,他們又開始接吻。


    *****


    倫敦,魔法部,1997年2月24日


    威森加摩密室的會議一結束,小天狼星布萊克就抓住了他的獵物——雖然不是真的,但變身咬人的感覺很好。“塞爾溫先生,你有時間嗎?”


    年長的巫師顯然不想跟他說話,但還是強顏一笑。“當然了。”


    “我一直想和你談談,”小天狼星說。“但這是你一周以來參加的第一場會議。”


    “啊……”男人笑容更淡了,“可惜家裏忙,家裏的事你懂的。”


    小天狼星點點頭,不過他的笑容已經快要露出牙齒了。“是的。事實上,我需要和你談談家裏的事。”


    “哦?”他似乎很感興趣,但同時又很警惕。


    “你的兒子馬蒂亞斯似乎已經把對角巷的一家商店賣給了梅爾文·吉本斯。”事實上,小天狼星在魔法部檔案中看到了交易文件。“幾個月前,這家商店被判定為荒廢,然後被拍賣,之後他收購了這家商店。”不過,從商店的售價來看,拍賣並不是公開的。


    “很抱歉,但我對我兒子的生意不太了解,”塞爾溫說道。


    小天狼星沒有理會他的評論。“奇怪的是,盡管它被認為是廢棄的,但它作為一家設備齊全的商店以相當可觀的價格賣給了吉本斯先生。”他又笑了。“原來,店主是一個名叫約翰·卡裏根的麻瓜出身的人,他隻是暫時離開,去度假了。”


    另一個巫師現在滿頭大汗。“如果程序上出了問題,那這似乎是魔法部要糾正的問題。”


    他說得沒錯——但他們都知道,魔法部無法迅速徹底地處理此類索賠。如果糾紛在威森加摩麵前發生……小天狼星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哦,是的。我已經開始行動了。但我覺得,目前最好是撤銷與那家商店有關的所有交易。”他傾身向前。“我們都知道發生了什麽。在目前這種令人遺憾的緊張局勢下,和解的姿態會贏得麻瓜出身者們的善意。阿不思告訴我,你可以做正確的事。”


    塞爾溫頓時愣住了,深吸了一口氣。“你……”


    “阿不思給我留下了大量筆記,”小天狼星說。“他曾經說過,對於一個準備充分的人來說,死亡不過是下一次偉大的冒險。”


    另一個巫師看上去就像被人施了消耗咒一樣。他臉色蒼白,渾身發抖。“我明白了。我會跟我兒子談談。”


    “謝謝。”小天狼星微笑著遞給他一張羊皮紙。“這應該能讓你找到吉本斯先生。”


    塞爾溫接過小卷軸,似乎懷疑它被施了咒語,但還是點了點頭,“當然。”


    “我不會再耽誤你了,我親愛的朋友。我知道你很想回家和家人團聚,”小天狼星假裝高興地說。“再見。”


    他一直麵帶微笑,而塞爾溫則點點頭,走開了。做了一件好事。


    *****


    霍格沃茨,1997年2月24日


    回到學校並沒有羅恩·韋斯萊擔心的那麽糟糕。至少課程沒有那麽糟糕。經過幾周的康複,他落後了一些課程——當然不是防禦課,而是變形課和魔咒課的一些相關領域——但隻要他努力,一兩周就能彌補。或者他是這麽認為的。無論如何,這讓他足夠忙碌,不會感到無聊。


    他也沒有引起太多關注,盡管他沒想到會這樣——他可能與伏地魔對峙,但哈利在決鬥中擊敗了黑魔王,羅恩的朋友已經回到霍格沃茨幾個星期了。他曾被要求講述他的故事幾次,既在格蘭芬多宿舍裏,也在外麵。


    但奇怪的是,他最懷念的是那裏的私密和安靜。小天狼星的房子比霍格沃茨小得多,但他在那裏有自己的房間。最重要的是,他在那裏相當安全。至少感覺如此。但在這裏,每次有人靠近他時,他仍然會拔出魔杖。


    就像現在,他看到一個女巫朝他桌子所在的圖書館角落走去。當然,她可能隻是去附近的書架拿書,但你永遠不知道,所以他用魔杖在桌子底下跟蹤她,直到她經過書架,直到她拐過拐角。


    “你好,羅恩!”她對他微笑。“真沒想到你竟然在這裏。”


    “你好,拉文德,”他猶豫了片刻後回答道,慢慢地從桌子底下抽出魔杖。


    她仿佛沒注意到一樣走近了。“你學習很認真。”


    他點點頭,按照穆迪教他們的方式轉動著魔杖,讓自己看起來好像隻是在忙著做事。“我缺了很多課。”他禮貌地對她笑了笑。


    “當你從黑魔王的詛咒中痊愈時。”她嚴肅地點點頭,好像那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哈利、赫敏和麻瓜治療師救了他。羅恩什麽也沒做。


    但他不想分享這件事,所以他同意了。“是的。它不能用魔法治愈。”治療師不確定傷口周圍的區域是否能抵抗魔法,但那不關她的事。


    “留下疤痕了嗎?”拉文德坐在桌上,傾身靠近他。“像哈利那樣?”


    他哼了一聲。他有一道傷疤,但和哈利不一樣。“這是一道普通的傷疤。很多麻瓜都有這樣的傷疤。”所以赫敏告訴他的。


    “哦。”她聽起來有些吃驚,然後又笑了。“不過,你好像被黑魔王標記了。”


    羅恩幾乎皺起了眉頭。他不是哈利。他也不想成為哈利。他聳聳肩。“不完全是那樣。不過我很高興它已經痊愈了。”


    “很高興回到霍格沃茨嗎?”拉文德的笑容更加燦爛了。“我們想你了。”


    “是的,”他說。這不算撒謊。不過他更願意和赫敏在一起。訓練開始後,他很快就會和赫敏在一起。前提是到那時他已經完全康複了。這也是他暫時不會參加魁地奇比賽的原因。


    “會……”她舔了舔嘴唇。“赫敏也會回霍格沃茨嗎?明年?或者西莫?”她補充道。


    “這還不確定,”他說,“事情變了。人也變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笑了,想起了赫敏說起她的計劃時的表情。如此熱情。


    “啊。”


    “嗯?”他看著她,發現拉文德的笑容已經消失了一些。


    “沒什麽。”她又笑了,但看起來有些勉強。“你們還在一起嗎?”


    “是的。”


    “從你想她時的表情我就能看出來。”


    “哦。”那麽,他需要在這方麵下功夫了——如果人們能這樣看透他,大腦封閉術還有什麽用呢?


    “這不是壞事,這很浪漫!”拉文德嘟囔道。她肯定又讀懂了他的話。


    他確實需要在這方麵努力。


    *****


    倫敦,格裏莫廣場12號,1997年2月25日


    “月影!你終於回家了!”小天狼星·布萊克剛從門廳的壁爐裏走出來,並沒有立刻撲向他最好的朋友,但他確實差點就撲倒了。他拍了幾下他的背——月影像往常一樣沒有跌倒——然後他退後,打量著他的朋友。萊姆斯看起來……有點疲憊不堪,但這也是意料之中的。畢竟,滿月才過去三天。不過,他看起來比平時更沮喪。


    “你好,大腳板。”萊姆斯微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又變得嚴肅起來——在小天狼星看來,他太嚴肅了。


    “克利切!把萊姆斯的行李拿到他的房間裏去!”小天狼星大喊,然後開始把他的朋友拖到客廳。“你需要喝點東西,我會告訴你你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麽!”萊姆斯退縮了,小天狼星沒有理會——他的朋友可能因為沒能在那裏幫忙而感到內疚。他太為自己著想了。“我希望你聽說了黑魔王的死訊。”


    “當然。這件事在歐洲成了新聞。”萊姆斯在最近的座位上坐下。“我們有多少朋友死了?”


    小天狼星不想從他們的損失開始說起——萊姆斯會感到更加內疚——但他不想轉移他最好的朋友的注意力。他告訴了他誰死了。


    “穆迪死了?”萊姆斯搖著頭,手裏拿著第二杯酒。


    “被黑魔王親手殺死。伏地魔還帶走了我和羅恩,然後哈利殺死了他。”小天狼星微微皺眉——他很幸運。“總的來說,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麽糟糕。”


    “死了太多人了,”萊姆斯說。“如果我在場……”


    “你不知道會發生什麽。而且你當時正在追捕蟲尾巴。”


    “我失敗了。”萊姆斯放下酒杯。“我一個星期前就失去了他的蹤跡。我隻在魔法巴伐利亞發現了他準備的儀式的遺跡。”


    “儀式?”小天狼星傾身向前。


    “從遺骸來看,儀式失敗了,”萊姆斯說。“死靈法術。”


    “哦。失敗了……?”小天狼星用手做了一個爆炸的手勢。


    “沒有。看起來他並沒有真正挑起事端。他肯定還活著。但在霍恩施旺高,線索斷了。”


    “祝你健康,”小天狼星說。但他的朋友隻是翻了個白眼。“那麽,你現在打算做什麽?”


    “找出他藏身於哪個國家,然後再去狩獵。”他立刻回答道。


    “又通過預言家?”小天狼星揚起眉毛。


    “是的。第一次就成功了,”萊姆斯說,盡管他聽起來相當辯解。


    “有人告訴你,他‘在瘋王城堡附近’。這沒什麽幫助。”小天狼星不知道預言家指的是哪個瘋王。


    “這很有幫助。”萊姆斯眯起眼睛。


    小天狼星歎了口氣。“如果他再次變成老鼠躲起來呢?他當了十年老鼠,記得嗎?現在黑魔王死了,他很可能還會做同樣的事情。”


    萊姆斯什麽也沒說,隻是又倒了一杯酒。


    “其實那也不是那麽糟糕。蟲尾巴像老鼠一樣生活——當然不像和韋斯萊一家生活在一起那麽舒服,因為現在人們都知道他少了一根腳趾——躲著我們,躲著附近的貓……”小天狼星強迫自己微笑。


    “他該死,”萊姆斯吐出這句話。


    事實上,小天狼星會同意的——他希望蟲尾巴死,最好是死在他自己的手裏。那個叛徒對小天狼星的朋友和他自己做了太多事情。但他和萊姆斯都不能浪費生命在世界各地追捕蟲尾巴。英國需要他們。所以小天狼星搖了搖頭。“他死了也無所謂。我們需要你在這裏。”


    他的朋友看著他。“我?我隻是一個沒有工作的狼人。”


    “是的,就是你。”小天狼星向他點點頭,給自己倒了杯酒。“事情在變。英國在變。我們需要每一個優秀的巫師來確保它變得更好。”他站了起來。“想想孩子們。麻瓜出身、混血、純血統、狼人,”他補充道。“他們應該在比我們更好的國家長大。”


    萊姆斯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認真的。”


    他咧嘴大笑。“我一直……”


    萊姆斯的沉默咒打斷了他的話,讓他無法說出他最喜歡的雙關語。


    小天狼星一邊撅著嘴一邊解除咒語。“這太沒必要了。”盡管他的話與事實相反,他還是很高興——萊姆斯似乎感覺好多了。


    “這非常有必要,”萊姆斯微笑著說,然後舉起酒杯。“那我就留下來,至少待一會兒。”


    “好的!”


    “那麽……法國人都回法國了嗎?”兩人重新坐下後,萊姆斯問道。


    小天狼星知道他真正想問的是什麽。“薇薇恩留下來了。”


    “啊。”他的朋友笑了。“那麽她在哪兒?”


    “學習如何烹飪英國菜,”小天狼星說。他的朋友看起來很驚訝。“她就是這麽說的。”他聳了聳肩。他懷疑——也希望——他的愛人有點領地意識,不想把廚房留給莫莉。他注意到萊姆斯轉過頭朝門口看去。“你聽到什麽了嗎?”


    一秒鍾後,門開了,他看見尼法朵拉走了進來。易容馬格斯的皺眉變成了微笑。“萊姆斯!你回來了!”她朝小天狼星點點頭。“小天狼星。”


    “尼法朵拉。”萊姆斯起身迎接她。


    小天狼星隻是揮了揮手。“魔法部最優秀的人怎麽樣了?”


    她皺著眉頭看著他,然後自己拿了一杯飲料,坐在萊姆斯旁邊的座位上。“像往常一樣勞累過度。”


    “這解釋了為什麽你會用酒精來尋求安慰,”小天狼星說道,明智地點點頭。雷木斯和尼法朵拉都沒有笑。如果他對自己不那麽自信,他會認為自己沒有那麽機智。


    她歎了口氣。“博恩斯明天要和奧布雷弗勞利開會。”


    “英國在國際武術聯合會的代表?”小天狼星摸了摸下巴,“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我沒法幫助你——這將是一次私人會議,”她說。


    萊姆斯看起來也很擔心。“這是例行會議嗎?”


    女巫搖搖頭:“不。”


    “太好了。我們最不需要的就是國際麻煩。”小天狼星搖了搖頭。當然,這可能沒什麽。但他不這麽認為。也許他應該問問薇薇安有沒有聽到家人的消息。


    *****


    倫敦,魔法部,1997年2月26日


    “福利先生來了,”阿米莉亞·博恩斯的秘書宣布。


    “讓他進來,”阿米莉婭說道,把皮烏斯的最新報告放到了一邊。


    英國駐國際婦女大會代表走了進來。“您好,部長女士。”他的笑容太燦爛了,不符合她的品味。這很適合一個一生大部分時間都是外交官和政治家的人。


    “福利先生,請坐。”她指了指辦公桌前的椅子。等他坐下後,她繼續說:“你要求開會。”


    “直奔主題?你沒變。”他微笑著,有點居高臨下,或者至少她這麽認為。但他很快就變得嚴肅起來。“icw提出了一些擔憂,即英國可能無法履行維護《國際保密法》的義務。”他攤開雙手。“很多人似乎非常擔心戰爭給該部造成的可怕損失。”


    阿米莉婭忍住不皺眉。“記憶注銷員並未受到戰爭的影響,仍然一如既往地高效運作。icw應該知道這一點。”麻瓜出身的人和黑魔王都沒有瘋狂到攻擊或阻礙記憶注銷員。每個人都知道他們的工作有多重要。


    “是的。”福利虛弱地笑了笑。


    “那麽,這是怎麽回事?”他猶豫了一下,她補充道:“別跟我講官方的借口和托辭。”


    他歎了口氣,好像換一種坦率和直接的方式會讓他很痛苦。“一些國家想考驗我們。他們想知道鄧布利多的死和整個戰爭到底削弱了我們多少。”


    阿米莉亞說:“隻要我們履行自己的義務,國際婦女委員會就沒有權力進行幹預。”


    “但如果他們懷疑某些國家正在違反《保密法》,他們就被允許對這些國家進行檢查。”


    “那麽,這是監視的借口。”她緊閉雙唇。食腐動物開始聚集起來,希望能輕鬆享用一頓美餐。


    “是的,這很可能是主要動機。”他皺了皺眉,在座位上挪動了一下。阿米莉亞希望他在icw上能更鎮定一些。


    “這背後的國家是哪些?”


    “嗯,我加入icw的時間還不長,”福利說。“所以我的人脈還不夠廣。”


    她對他的借口翻了個白眼。“告訴我你知道的事。”


    “法國、普魯士和牙買加似乎正在推動進行檢查。”


    “牙買加?”法國和普魯士都和英國有著各種聯係,這兩個國家都是格林德沃戰爭的主要參與者。


    “是的,他們仍在為‘靈魂圖書館’事件指責我們,也就是英國。”他愁眉苦臉。


    “我沒想到會有這麽多其他國家支持他們。”至少可以這麽說,houngans在本國以外並不受歡迎。


    “我擔心大多數國家都不願意為了我們而激怒他們。有些國家甚至可能期待看到我們如何對待他們。”


    該死的懦夫。“那麽,有沒有辦法阻止這次檢查?”


    “除非鄧布利多死而複生,部長女士。”他對自己低俗的笑話輕笑一聲,然後當她怒視他時,他畏縮了一下。“鄧布利多的去世,以及戰爭造成的破壞的消息,極大地削弱了我們的影響力……”


    “我很清楚這一點。”盡管她不太清楚英國的國際聲譽受到了多大的損害。“盡可能拖延他們。我們需要更多時間來準備這次‘視察’。”英國最不需要的就是愛管閑事的外國人。


    “是的女士。”


    當她讓他離開的時候,她想,至少他能接受命令。


    *****


    肯特,格林格拉斯莊園,1997年2月26日


    達芙妮·格林格拉斯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開始再次覺得自己像個囚犯。自從無罪釋放後,除了探望特蕾西和家人,她就沒有離開過家族的豪宅。據她叔叔說,那裏太危險了——泥巴種擠滿了對角巷,在傲羅的眼皮底下把純血統的人趕出家門。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被殺,這真是個奇跡。至少從官方數據來看——達芙妮不知道有多少人就這麽消失了,要麽被抓,要麽被殺。就像她一樣。


    他們會來找她嗎?抵抗軍會像炸毀馬爾福莊園一樣炸毀莊園嗎?她的叔叔認為他們不會,但是……也許他們應該搬到狩獵小屋去?或者搬到別人不知道的房子去?但那意味著拋棄她僅存的朋友。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怎麽了?”她喊道。


    “是我。”阿斯托利亞。


    “進來吧,”她說。


    姐姐打開門,溜了進去,然後迅速關上門。達芙妮被這鬼鬼祟祟的樣子震驚了——好像姐姐在躲避什麽人。她坐起來看著姐姐。


    阿斯托利亞雙手交叉放在身後,不安地說道:“達芙妮?”


    “什麽事?”無論她姐姐想談什麽,那一定很重要。至少對阿斯托利亞來說。


    “你為什麽不想幫助西奧?”阿斯托利亞微微低下頭。


    達芙妮感到心中怒火中燒。“他跟你說話了嗎?”姐姐的畏縮就是她想要的答案。“那……那……”她脫口而出,尋找合適的詞。


    “我給他打了電話!”阿斯托利亞說。


    達芙妮倒吸一口涼氣。“你為什麽這麽做?”


    阿斯托利亞咬著下唇。“我厭倦了這種恐懼。而且他是唯一一個願意為我們而戰的人。”


    達芙妮控製住了自己。她不應該對姐姐發脾氣——阿斯托利亞不知道該怎麽做。即使她應該這麽做。“他是個傻瓜。”


    “為什麽?因為他想和泥巴種戰鬥?”


    “是的。”


    阿斯托利亞目瞪口呆地看著她。“但是……”


    “如你所知,我曾與他們戰鬥過。我很幸運能活下來。”達芙妮顫抖著,想起了對韋斯萊家的災難性襲擊。還有雙胞胎商店裏的打鬥。最糟糕的是,抵抗軍襲擊了德拉科的家。“西奧是個白癡。抵抗軍會殺死他,以及任何幫助他的人。”泥巴種很可能會殺死任何與這個傻瓜有一點點關係的人——就像他們謀殺了達芙妮的父母,因為他們參加了馬爾福的舞會。


    “他說他會更加謹慎。更加小心。”


    “他說了很多。”達芙妮嘲笑道。“他認為如果他留在後麵並利用其他人,他就會安全。”


    “是的。如果他不親自戰鬥,隻用棋子,他就不會被抓住。”阿斯托利亞點點頭。


    “他不了解泥巴種。他們不會在乎有沒有證據——他們會殺了他。或者他們會抓住他並審問他。”她盯著阿斯托利亞。“他們可能會對我們做同樣的事,因為他們知道我們和他一起工作。”


    “但是……他們不可能知道是誰幹的!”


    她哼了一聲,“他們不傻。他們會懷疑他。還有我們。”泥巴種可能已經認為達芙妮和她的朋友是襲擊集會的幕後黑手。


    “但這不公平!我們沒有做錯什麽!”


    “當然不公平!”看到姐姐哭了,達芙妮收斂了脾氣。她站起來,去擁抱阿斯托利亞。“我們會渡過難關的。我保證。”她突然想到一個主意。“他告訴你是誰在幫他嗎?”


    “不……”阿斯托利亞搖搖頭,下巴擦過達芙妮的肩膀。“他隻是提到了家裏的老朋友,他們知道泥巴種有多危險。”


    達芙妮知道,那可能是大陸上任何一個純血統家族——格林德沃在他的戰爭中使用過很多泥巴種。“答應我,事先不告訴我,別跟西奧說話,好嗎?”


    阿斯托利亞抽泣著,然後點點頭。“我保證。”


    “謝謝你。”達芙妮撫摸著姐姐的背。她必須和特蕾西談談這件事。


    *****


    倫敦,格裏莫廣場12號,1997年2月26日


    小天狼星·布萊克一看到薇薇恩踏進他們的臥室,就知道出事了。這個媚娃舉止優雅,但仍然穿著禮服長袍,表情……“怎麽了,寶貝?你家裏有事嗎?”他問道。她出去和姑姑共進晚餐了。他沒在。


    薇薇安歎了口氣,然後點了點頭。


    他深吸了一口氣。“我想,他們不喜歡我們的關係。”小天狼星為自己在英國社會的流氓名聲而自豪,但德艾格爾一家可能有不同的看法。


    她搖搖頭。“不。至少沒有特別的擔心。他們對你的過去和你的政治觀點有些擔心,但總的來說……”她聳聳肩。“你很有錢,而且來自一個古老的家族。媽媽說我本可以做得更糟,而我的爸爸知道最好不要在沒有充分理由的情況下幹涉我們的生活。”


    小天狼星不太確定自己是否應該感到受寵若驚。她的父母聽起來太像他自己的父母了。不過,他擱置了這個想法。他仍然不知道是什麽讓她不高興。“但是?”


    她深吸了一口氣(他因她胸部受到的衝擊而短暫分心),然後繼續說道:“我姑媽告訴我,公爵對英國政治很感興趣。”


    小天狼星皺起眉頭。“是嗎?我想當他允許德拉庫爾一家幫助我們的時候,這一點就很明顯了。”


    “那是家庭問題。”她皺眉道,“這次,似乎成了政治問題。法庭上有人擔心英國的走向。”


    他眨了眨眼。“他們害怕麻瓜出身的人會做什麽?”


    她點點頭。“他們相信鄧布利多能處理好他們。但是自從他死了以後,他們擔心麻瓜出身的人會變得過於激進。公爵提到了格林德沃,至少我聽說是這樣。”


    “啊。”小天狼星皺了皺眉。這不是個好消息。如果法國決定支持老家族……


    “他們想讓我監視抵抗軍。”


    小天狼星嘶嘶地吸了一口氣。情況更糟了。


    薇薇安點點頭。


    “你告訴他們什麽了?”


    “我告訴過他們,我不會背叛你的信任,也不會背叛你朋友的信任,但是......我不會是唯一一個他們要求的人。”


    這意味著芙蓉也會被聯係。或許還有其他人。


    他歎了口氣。“我們需要和其他人討論一下。”鳳凰社。還有抵抗軍。或者更確切地說,赫敏。還有哈利。


    她仍然站在床前,但當他伸出手時,她握住了我的手並和他一起上了床。


    至少這一點沒有改變。


    *****


    英國多佛,1997年2月26日


    奧古斯塔斯·魯克伍德凝視著夜色,朝著法國海岸望去。不到四十英裏。用掃帚就能走很短的路程。他感到很失望,幾乎不會被發現,尤其是如果他在稍北或稍南的地方登陸的話。這是逃離英國、逃避法律製裁的最簡單方法。也是最合乎邏輯的。


    當然,這就是他不會這麽做的原因。但是一旦魔法部收到他的提議並追蹤貓頭鷹回來,他們就會認為他已經前往法國了。即使他們沒有上他的當,他們也不能忽視這種可能性。這意味著魔法部將有更多資源浪費在毫無意義的努力上。


    他把裝著貓頭鷹的籠子懸浮起來,盯著那隻鳥。“把這封信交給魔法部。你明白了嗎?”


    貓頭鷹叫了一聲,試圖發出憤怒的聲音。他咯咯笑著——貓頭鷹可能很刺人——同時把卷軸縮小,綁在鳥的腿上。


    “就行了!”


    他騎上掃帚,在貓頭鷹繞著他轉圈的時候,他幻影般地飛走了。貓頭鷹一消失,他就幻影移形了。騎著掃帚飛到港口要花很長時間——畢竟他要趕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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