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英國巫師界的司法係統遭到了強烈批評，其中大部分是麻瓜出身，但如果客觀地審視一下威森加摩作為英國巫師界法庭的記錄，就會發現它運作良好。當然，也犯過錯誤——盡管與普遍看法相反，小天狼星布萊克的入獄並不是威森加摩的錯，因為他沒有接受審判——但沒有一個係統是完美的。威森加摩由經驗豐富、受過教育的成員組成，不像單個法官或一小群法官那樣容易被左右，也不像那些專注於執法的巫師那樣容易忘記法庭案件可能會產生超出眼前明顯影響的後果。一些人指出，黑魔王死後的審判是“證據”，表明該係統本質上是腐敗的，因為它允許威森加摩對自己的成員進行審判。對於這種批評，我指出了麻瓜陪審團製度，該製度明確要求被告由同行組成的陪審團進行審判。’
——摘自艾伯特·倫科恩所著的《二十世紀的英國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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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格裏莫廣場12號，1997年2月17日
“無辜？他們襲擊了陋居！他們試圖殺死我們所有人！威森加摩到底在想什麽，竟然釋放了這些凶手！我要親自去殺了他們，以免他們再次襲擊我們或其他人！”
羅恩·韋斯萊聽到媽媽對審判消息的反應後倒吸一口涼氣。“媽媽！”他自己也很生氣，但他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赫敏告訴他，抵抗軍已經做好了準備。
“莫莉！”爸爸用雙手抓住她的胳膊。“冷靜下來！你不能就這樣去咒罵他們！”
“當然可以！他們想殺我的孩子！我要把他們的頭砍下來！”
羅恩皺了皺眉。媽媽並沒有完全甩開爸爸，但他很難抓住她。他很少看到她這樣。甚至在金妮失蹤的時候也沒有見過。
“你找不到他們。他們會躲在他們隱藏的豪宅裏，”小天狼星打斷道。“我懷疑他們不會很快走上對角巷；因為有這麽多麻瓜出身的人回來了。”
羅恩的媽媽轉過身來怒視著小天狼星，羅恩一時擔心她會對主人發脾氣。但她卻閉上了眼睛，發出了一聲介於歎息和哽咽的哭喊之間的聲音。
“他們怎麽能這樣做？這是對正義的嘲弄！”
“這是威森加摩，”羅恩說。每個人都轉過頭看著他，他強忍著不退縮的衝動。“他們不會譴責自己的人。”他聳聳肩。“我們預料到了。”
“其實我以為會是一場更明顯的鬧劇，”小天狼星說。“吐真劑是一個相當成功的舉動，甚至可能說服不少人。”
羅恩哼了一聲。“麻瓜出身的人不知道，混血也不知道。他們更懂事。”
“但許多純血統的人會相信威森加摩的判決是公正的，”他爸爸說，看上去比羅恩想象的要疲憊得多。“吐真劑是一個強有力的論據。”
“一切都在措辭中。”小天狼星的笑容毫無幽默感。“你可以肯定，先知不會準確報道這件事。口口相傳會將其簡化為‘吐真劑證實了他們的清白’。”
“這……這……”羅恩的媽媽又怒不可遏了。“他們怎麽能這樣做？”
小天狼星聳聳肩。“他們幾乎完美地玩弄了威森加摩。雖然我認為辛克尼斯也參與其中——他非常同意格林格拉斯的要求。另一方麵，他是一個精明的政治家，所以他可能隻是看到了風向。”
“抵抗力量仍會傳播有關此事的真相，”羅恩說。
“哦，是的。”小天狼星笑了。“我會把這次談話的詳細記錄發給她。”
“你有冥想盆？”羅恩的爸爸看起來很驚訝。
“鄧布利多把他的留給了我們，”小天狼星說。“我們當然比霍格沃茨更有用。”
“隻要有所行動！”媽媽搖搖頭。“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們會像上次一樣釋放所有凶手！”
“如果他們這麽做，又會爆發一場戰爭，”小天狼星說道。“或者說，他們會發現戰爭還沒有結束，”他笑著補充道。
羅恩覺得小天狼星聽起來好像他更喜歡這樣。
*****
霍格沃茨，1997 年 2 月 17 日
“……謝謝你，小天狼星。再見。”
哈利·波特坐在格蘭芬多宿舍的床上，歎了口氣，把鏡子重新塞進口袋裏。三個斯萊特林被無罪釋放了。這並不令人驚訝，但……他內心深處希望威森加摩最終能理智一點，不要被他們的故事所蒙騙。看來老家族仍然拒絕接受事實。
他聽到公共休息室裏傳來喊叫聲，意識到無線電也一定播送了這條消息。即使他待在房間裏，其他人也會來問他有關審判的事情。最好馬上澄清事實——他對霍格沃茨的謠言太熟悉了。
他剛走到樓梯一半就遇見了上來的金妮。“哈利！我正要來接你！他們宣布格林格拉斯、戴維斯和諾特被無罪釋放了！”
“我聽說了。”他笑了笑，“這並不奇怪。”
她撅起嘴，“我知道，不過……你覺得他們會回霍格沃茨嗎？”
他搖搖頭。“我對此表示懷疑。”除非他們妄想每個人都會聽從威森加摩的領導。或者魔法部控製了霍格沃茨，並在那裏塞滿了傲羅。純血統傲羅。
他們來到公共休息室，哈利一進門，似乎在場的每個人都想告訴他判決結果。他舉起雙臂。“大家冷靜點！我已經聽說了！”令他略感意外的是，幾分鍾後，房間裏安靜了下來。
“你覺得這個怎麽樣？”納威問道。
哈利想，這個男孩看上去很緊張，但似乎控製住了自己。雖然他不知道納威在想什麽。除非使用攝神取念術……他很快把這個想法埋了下去，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真的有人指望威森加摩會判那三個人有罪嗎？他們甚至沒有試圖起訴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盡管她襲擊了我們三年級。”他看到那一年的幾個格蘭芬多學生在發抖。
“但是他們是在吐真劑下接受審問的！”羅米達說。
“這些問題是他們的代理人和監護人提出的，”哈利回答道。“措辭謹慎。但即使他們真的害怕自己的生命，他們也可以逃離黑魔王並躲藏起來。你知道這對其他人有多有效。他們沒有被迫戰鬥。”他嘲笑道。“他們在襲擊韋斯萊家時差點喪命”——他聽到金妮在他旁邊幾乎咆哮道——“所以他們知道留在黑魔王身邊戰鬥也很危險，但他們當時逃跑了嗎？沒有。”他搖了搖頭。“他們被無罪釋放，因為他們是他們家族的繼承人和威森加摩的成員。”
這引起了更多的叫喊聲。納威是少數幾個什麽也沒說的人之一，他緊閉著雙唇。
“他們會放走所有食死徒嗎？”一個三年級學生顫抖著問道。她的朋友們擁抱了她。
“大多數食死徒都死了，”哈利說。他後來才意識到，一邊說著鼓勵的微笑，一邊說這樣的話，可能看起來有點……奇怪。
“但不是全部！”這個小女巫——哈利想，她是個麻瓜出身，長袍下穿著牛仔褲——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斯萊特林呢？他們會回到霍格沃茨嗎？”
金妮哼了一聲，低聲嘟囔了幾句，哈利確信如果她媽媽聽到了，她一定會被打發走。他聳聳肩。“我懷疑。”有些人被殺了，比如馬爾福和他的朋友。“但即使有人被殺了，我們也做好了準備。他們不能對我們做什麽。”
“如果他們派傲羅來怎麽辦？”威爾·班克斯問道。
哈利知道，自從這個麻瓜出身的三年級學生被魔法部用來破壞斯萊特林魁地奇球場看台以來，他就一直害怕魔法部。他想，這有充分的理由——如果不是鄧布利多，這個男孩很可能會因此受到懲罰。哈利自信地笑了笑。“他們沒有多少傲羅了，他們需要他們去別的地方。他們剩下的傲羅技術更差了。如果他們試圖接管霍格沃茨……嗯，很多人都會反對的。”
“就像抵抗軍一樣！”三年級的女巫不再顫抖了。
“是的，”哈利說，“還有很多。我們不會再讓魔法部欺負我們了！”
這次，公共休息室裏的叫喊聲更加響亮了。哈利一直麵帶微笑，盡管他相信自己說的話，但他還是希望威森加摩能盡快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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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對角巷，1997 年 2 月 17 日
赫敏·格蘭傑手持魔杖，背著步槍，沿著對角巷走去。賈斯汀手持步槍，跟在她後麵，而莎莉·安妮則走在前麵，從魔法袋裏掏出一張卷起來的紙。她揮動魔杖，一張海報就貼在了“傑米的果凍”入口旁邊的牆上。
威森加摩讓食死徒逍遙法外！後麵是盧修斯·馬爾福的照片，左側寫著“1981 年：我被奪魂術所迷惑！” ，右側是西奧·諾特大笑的照片，寫著“1997 年：我太害怕了，不敢停止戰鬥”。底部寫著：“他們迫害麻瓜出身的人，保護食死徒！是時候做出改變了！”
就在這時，一名男子從商店走出來，莎莉·安妮在旁邊貼了一張傳單，上麵有更詳細的描述——但不是太詳細，剛好足以反駁吐真劑的借口——關於試驗的描述。
“喂，你說什麽……”看到他們的製服後，他??頓時啞口無言，轉身消失在商店裏，沒有再說一句話。
赫敏搖了搖頭，不知道這人是不是心懷不軌，還是因為相信先知而害怕反抗軍。又一張海報和傳單之後，他們拐過一個拐角，進入了對角巷的主要部分。他們的出現幾乎立刻就被街上的人們注意到了。
“這是抵抗！”
人群開始向他們走來，熱切的麵孔和麻瓜的衣服表明他們是麻瓜出身。
“他們在這兒！”
“看他們！”
赫敏強迫自己保持微笑，盡管她感到相當緊張——有人躲在人群中向她或其他人施咒是很容易的，而且他們的護盾咒語也無法阻止一切。塔尼亞和西莫斯都大失所望，他們飛在他們上方，密切關注著，但他們也不是完美的。而且，在人群中，人類存在顯示咒幾乎沒用。
她舉起一隻手。“請給我們一點空間。”她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張傳單，施了一個倍增咒，然後把傳單發到空中，飛到了聚集的人群上方。人們不再圍堵抵抗軍，轉而去搶傳單，但這種輕鬆感並沒有持續多久——他們一看完傳單內容，就又轉向了傳單。
“這太可惡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大喊道——巫師的年紀就比較難看出來了。“我們必須做點什麽！”他的下一句話被人群淹沒了。
赫敏施了一個擴音咒，以便蓋過喊叫聲。“我們在做某事！”
她不得不重複了兩遍，聲音才漸漸平息。“是時候向魔法部和威森加摩表明，我們不會接受貴族統治！我們打敗食死徒不是為了向迫害我們的威森加摩屈服！我們要求民主選舉威森加摩！”她深吸了一口氣。“隨著越來越多的麻瓜出身者返回英國巫師界，我們很快就會舉行抗議和集會！注意傳單，聽聽抵抗軍電台！傳播消息——我們不會屈服！血腥無所謂！”最後她大喊，咒語將她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小巷。
人群齊聲高呼：“血無所謂！血無所謂！”
有那麽一刻，赫敏沉浸在人群的讚許中，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確信他們會贏，他們會改革英國巫師界。然後她聽到西莫在無線電裏說：“小心，傲羅從北方逼近！”
“停止射擊！”她一邊向前走，一邊通過喉部麥克風說道。
令她吃驚的是，人群在她麵前分開，她看到兩個——不，四個——傲羅走近，伸出魔杖。人群也注意到了他們——他們沒有布置後衛——氣氛迅速惡化，人們拔出魔杖，甚至瞄準目標。
傲羅們都很年輕，赫敏認出了其中三個，他們在霍格沃茨比她高兩年級。他們停在離她大約十碼遠的地方。他們看起來很緊張，不，甚至有些害怕。他們的領袖比其他人大不了多少，他向前邁了??一步。“發生了什麽事？”
赫敏舉起左手，讓人群安靜下來，然後看著他的眼睛。“我們正在分發傳單和張貼海報。”她不想讓事情升級，但如果傲羅試圖阻止他們，她不會讓步。她不能——如果她這麽做，她將失去對人群的所有影響力。
莎莉安妮走近赫敏。她把海報和傳單收起來，魔杖也拿出來，但放在身邊。赫敏眼角餘光看到賈斯汀向旁邊退了一步，這樣他就能有一條清晰的射擊線。幸運的是，人群沒有向前移動，而是原地不動。盡管麻瓜出身的人很憤怒，但很容易就會引發一場戰鬥。
幸好傲羅首領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抿緊嘴唇，轉過身來。“走吧！”
其餘的人跟在他後麵，但赫敏發現他們一直在回頭張望，好像隨時準備發起攻擊。然而他們並沒有擺出防禦陣型——不過她懷疑這是由於缺乏訓練和經驗，而不是故意為之。
當他們轉過下一個拐角時，赫敏放鬆了下來。如果事情出了問題……她轉身再次對人群講話。“傳播消息！我們不會屈服！我們不會離開！我們要求民主！血腥無所謂！”
“血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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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魔法部，1997 年 2 月 17 日
阿米莉亞·博恩斯看了看辦公室牆上的時鍾，皺起了眉頭。時間又晚了。她擔任部長時，比擔任 dmle 局長時還要糟糕。不過，這也沒辦法。在格林格拉斯、戴維斯和諾特受審後，內政部所處的境地尤其如此。這三人的無罪釋放並沒有得到所有人的歡迎。
阿米莉亞知道，三人在吐真劑的影響下提出的問題措辭非常謹慎。如果她進行審問，那麽她會問更多不同的問題。盡管如此，審判還是正確的，如果威森加摩裁定被告是在脅迫下行事，不會因他們所做和承認的事情而受到懲罰，那麽這就是人們必須接受的判決。她永遠不會讓公眾輿論，尤其是少數人的聲音，來決定判決。盡管她不禁覺得，如果威森加摩在上次戰爭後對食死徒采取更嚴厲的立場，英國的處境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糟糕，但她永遠不會寬恕私刑“正義”。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是的？”
她的秘書打開門往裏麵看了一眼。“夫人，辛克尼斯先生和首席傲羅道利什來了。”
阿米莉婭忍住歎息。如果不是很重要的話，他們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打擾她。“讓他們進來。”
兩位巫師走了進來，她朝辦公桌前的椅子揮了揮手，“請坐。”
“謝謝你，艾米莉亞，”皮烏斯說。“今天在對角巷發生了一件事。”
阿米莉婭坐直了身子。“發生什麽事了？”
道利什遞過來一卷羊皮紙和一卷紙。“一支傲羅巡邏隊遇到一群抵抗軍成員張貼海報並散發傳單。他們身邊還有一群麻瓜出身的人。”
她快速讀完了羊皮紙，怒火中燒，然後看了看海報和傳單。“他們對此早有準備。他們預料到了判決結果。”格蘭傑已經準備好把這些汙穢散布到整個小巷裏。
皮烏斯，一如既往的政治家，點了點頭。“我甚至想說，他們希望威森加摩宣判這三個人無罪。”
他說得對。“他們會利用這個來激怒麻瓜出身的人。”阿米莉亞咬緊牙關。
“他們沒有襲擊巡邏隊，”道利什說。
“他們可能希望傲羅會攻擊他們。”皮烏斯淡淡一笑。
“我不這麽認為。”阿米莉亞搖了搖頭。“他們還沒有準備好公開衝突。去年離開英國巫師界的麻瓜出身者仍在返回。格蘭傑也想招募更多的麻瓜出身者來彌補她的損失。”今天的判決會對他們有所幫助——麻瓜出身者不信任魔法部，他們會相信抵抗軍的宣傳，而不是其他任何人的宣傳。
“我們應該讓他們這麽做嗎？”道利什問道。“我們自己的招募工作怎麽樣？”
皮烏斯失去了笑容。“我們無法招募到我們想要的那麽多合適的巫師和女巫。我已經和威森加摩的幾名成員談過了，請他們向他們的大家庭表明魔法部多麽需要值得信賴的員工。今年夏天，當現在的七年級學生畢業時，情況應該會有所改善，但在此之前……”他歎了口氣，攤開雙手。
道利什皺起眉頭。“那雇傭更多的麻瓜出身者和混血怎麽樣？”
阿米莉婭揚起眉毛，和皮爾斯交換了一下眼神。道利什知道皮爾斯所說的“合適人選”是什麽意思——忠誠的純血統。他和韋斯萊談過了？這是另一個陰謀嗎？“他們的忠誠度令人擔憂，”她說。
道利什點點頭。“我知道。但另一方麵，讓麻瓜出身的人加入軍團會提高我們在其他麻瓜出身者中的聲譽，並在一定程度上緩解緊張局勢。抵抗軍也不得不擔心他們的忠誠度，任何加入軍團的有才華的麻瓜出身者都是抵抗軍無法培養的。”
“你會相信他們嗎？”皮烏斯問道，對他的下屬冷笑道。“我們又不能要求他們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我們都知道我們隊伍裏有多少叛徒。也知道結果如何。”
道利什臉紅了，但沒有屈服。“我們並沒有和麻瓜出身的人開戰。局勢很緊張，尤其是他們正在奪回他們的舊家園，但我們剛剛一起對抗了黑魔王，他們還沒有襲擊魔法部或傲羅。”
“還沒有，”皮烏斯說。“但一旦他們準備好了……”
“我們也沒有做好戰爭準備，”道利什說。“如果真的開戰，我們要擔心的就不僅僅是麻瓜出身的人的忠誠了。”
德利什的政治意識比阿米莉亞想象的要強。他可能正在和鄧布利多的一些老朋友和追隨者交談。也許是韋斯萊，甚至是布萊克，她想。“麻瓜出身的人強迫人們離開家園，這是違法的。這是魔法部不能忽視的事情。”
“如果我們進行幹預，我們可能會引發戰爭。而我們沒有權力進行幹預，更不用說打仗了，”道利什說。
“我們的職責是執行法律。如果你覺得自己沒有能力或不願意履行職責，那麽我會接受你的辭職，”阿米莉亞語氣簡潔地說道。魔法部不需要懦夫或叛徒。尤其是在當前的情況下。
“如果你希望我們以目前的力量阻止麻瓜出身的人占領對角巷的商店，那麽我們將不得不剝奪幾乎所有人的魔法部和霍格莫德的資料。否則，我們將沒有足夠的人手做任何事情，”道利什盯著她說。“我需要一個直接命令，將這項任務的優先級置於守衛魔法部和威森加摩之上。”
阿米莉亞怒視著他。他很清楚她不能下達這個命令。威森加摩永遠不會允許。她意識到他在破壞她的計劃。他在和皮烏斯合作嗎？她瞥了一眼 dmle 的負責人。他也皺著眉頭。她知道他們沒有足夠的人手來做這件事，但他們也不能放過這件事。“如果我們不執行法律，那麽就會鼓勵麻瓜出身的人進一步推進。”
“他們已經要求威森加摩做出改變，”皮烏斯說。“除非威森加摩同意他們的要求，否則衝突是不可避免的。”
“如果魔法部要與麻瓜出身的人開戰，那麽我們就不能指望我們所有的傲羅和魔法師了，”道利什說。
“你不信任所有的傲羅，但你還想招募更多忠誠度值得懷疑的傲羅？”皮烏斯問道。阿米莉亞想，他表現得有點太生氣了——畢竟這是他的部門，最終是他的責任。
“如果我們能招募的都是霍格沃茨的應屆畢業生，而麻瓜出身的人卻能挑選經驗豐富的傲羅和離開軍團的魔法師以及他們那部分應屆畢業生，那麽魔法部的處境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改善。”道利什皺了皺眉頭。“我的人民對威森加摩的判決也不太滿意。”
“傲羅們永遠不會高興他們逮捕的人被無罪釋放，”阿米莉亞說。她從個人經曆中知道這一點。
“確實如此，但這超出了通常的抱怨範圍。而且這些抱怨也於事無補，”道利什指著阿米莉亞桌上的海報和傳單。“軍團知道審判並不完全是……”他的話音漸漸淡去。
“具體是什麽？”阿米莉亞問道。“威森加摩依法進行了審判。皮烏斯可以證實這一點。”
皮烏斯點點頭。
道利什沒有開口，但她覺得他費了一番功夫。“你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她盯著他問道。
“沒有，女士。”
“很好。我有一些事情要和皮烏斯討論，與你無關。”她點點頭，示意他離開。
道利什看了皮烏斯一眼，然後點點頭，走出了辦公室。門一關上，阿米莉亞就歎了口氣。“我們不僅沒有足夠的傲羅和魔法師來履行我們的職責，而且我們現有的傲羅和魔法師也不可靠。我們的長期前景更糟。”
“這確實是一個準確的情況總結，”皮烏斯說道，臉上露出一副禮貌的表情。
“你向與你交談過的威森加摩成員解釋過這一點嗎？”阿米莉婭問道。
“我提到了我對缺乏值得信賴的傲羅和魔法師的擔憂，”皮烏斯說。他又淡淡地笑了笑。
“他們說了什麽？”阿米莉亞知道皮烏斯不會和那些愚蠢到無法理解情況的人說話；即使他希望她失敗，以便他可以繼承她的王位，他也知道如果現在開始戰爭，他們很可能會輸掉。
“他們承認我們麵臨的問題。”皮烏斯的笑容再次消失。“但他們無法為魔法部提供太多幫助。剩下的純血統能幹的人不多了。”
“這很重要，”阿米莉亞說。“他們不願意拿自己的繼承人和親人冒險。”
“是的。”他猶豫了一下，然後繼續說：“但還有更多。他們暗示要向國外尋求幫助。”
阿米莉亞嘶聲說道。“雇傭兵？”威森加摩不太可能向其他國家尋求幫助；在鄧布利多幾十年的欺壓下，太多國家會抓住機會從英國身上榨取讓步。
“是的。表麵上是為了保護他們的家人，但是……”他搖了搖頭。
“更多的義務警員。”她緊閉雙唇。
“法國人來幫助鄧布利多開創了先例。”
“但麻瓜出身的人會抓住這個機會。”阿米莉亞可以想象他們會印什麽傳單。“他們能雇到足夠的人來平衡勝算嗎？”
“我不這麽認為。黑魔王本人在招募雇傭兵方麵也遇到了麻煩。鑒於抵抗軍在戰爭中的戰績，大多數經驗豐富的雇傭兵都會要求大量金錢，以便冒著生命危險與他們對抗。”
甚至對大多數老家族來說，這也太多了，阿米莉亞想。“他們還是會製造麻煩的。”
“是的。”皮烏斯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後直起身子。“其他國家可能會試圖利用這一點來幹涉英國。他們中的許多人都擔心麻瓜出身的人。”
阿米莉亞眯起眼睛。“這很可能促使麻瓜出身的人回報他們。”她考慮到格蘭傑的狂熱程度。“他們可能已經在計劃這麽做了。”這可能會引發另一場與格林德沃戰爭規模相當的戰爭。
“戰爭期間，他們關注的是食死徒，而不是魔法部。他們也沒有直接攻擊過魔法部。我認為他們不想再發生戰爭。”
“你認為如果威森加摩立場堅定，他們會退縮嗎？”阿米莉亞看著他。他似乎不支持他的首席傲羅，但兩人一起來了，他是德利什的上司。如果皮烏斯傾向於與抵抗軍達成協議……
“我不知道。他們真的寧願發動另一場戰爭，也不願接受現狀嗎？”
阿米莉亞認為除了抵抗軍之外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還有一個問題。“如果他們回答了，威森加摩會相信嗎？”
皮烏斯看起來似乎近期不會再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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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格裏莫廣場12號，1997年2月17日
羅恩·韋斯萊正準備在小天狼星的廚房裏吃三明治，突然聽到走廊裏傳來一聲巨響，接著是嘶嘶的咒罵聲。他拔出魔杖後才認出聲音。“唐克斯？”
“噓！”年輕的傲羅走了進來，一瘸一拐。“什麽事都沒發生。鍋子沒壞。”
“如果你這麽說的話。”羅恩搖了搖頭。他看了看手表。已經快到午夜了。“晚班？”
“但願如此！德利什給我下達了那麽多命令，逼我加班！”唐克斯皺著眉頭，在桌邊坐下。“克利切在哪兒？”
“可能去打掃衛生了或者做點別的什麽事了，”羅恩說。家養小精靈非常善於避開他不喜歡的客人——包括“純血叛徒”和混血——除非小天狼星特別命令他幫忙。
唐克斯哼了一聲。“真是的！”她召喚來一些麵包，然後從羅恩從冰箱裏拿出來的盤子裏拿出了她自己的三明治。“多虧了那個……骨頭，我連續第三次吃到了冰冷的午夜晚餐。”
“你可以賺點麻瓜錢去買外賣，”羅恩一邊說一邊吃完了他的三明治。
唐克斯眯起眼睛看著他，然後把注意力集中到她的三明治上。
他聳聳肩。她可能隻是想發泄一下。“博恩斯 對判決結果生氣了嗎？”
“很難說，”唐克斯邊吃邊說。“我們很少見到她，因為她不再是 dmle 的負責人了。但她曾經是一名傲羅；我看不出有哪個傲羅會對判決結果感到高興。”
“真的嗎？”羅恩懷疑道。
她翻了個白眼。“我的意思是，現在的傲羅都不行。”
“啊。”
翻白眼變成了怒視。“軍團在與黑魔王的戰鬥中損失了很多傲羅。他們不想看到他的任何追隨者逃脫。”
羅恩知道，魔法部在與抵抗軍的戰鬥中也損失了很多傲羅。不過他沒有提及這一點。這是一個敏感話題。“那麽他們不會對威森加摩太太滿意——他們還沒有完蛋。”
“剩下的囚犯不多了，”唐克斯說道，看了他一眼，然後拿起一些南瓜汁。
“但相當多的威森加摩成員都是黑魔王的支持者。”
這又讓他瞪了一眼。“未經威森加摩許可，你不能逮捕威森加摩的成員。除非你當場抓住他們。”
“嗯？”
“除非你在他們犯罪時抓住他們。”
“這聽起來不像是一個好的係統，”羅恩說。
“這比部長可以逮捕任何他們想要逮捕的威森加摩成員要好，”唐克斯說。
他想，差別不大。他聳聳肩，又往杯子裏倒了一杯果汁。“看來需要做出一些改變。”
“我看到了傳單。辛克尼斯對它們很不滿意。”
“嗯，確實如此。如果威森加摩繼續這樣做，就會有麻煩。”羅恩放下果汁，直視著她。
“又一場戰爭？”她嗤之以鼻，“我差不多是今年最後一個傲羅了。你真的想看到更多人死亡嗎？”
他聳聳肩。“隻有當威森加摩能找到足夠多的白癡為他們而死時，這才是戰爭。”
她盯著他，嘴唇抿成一條線。“你父親的話已經夠多了。我不會與抵抗軍作戰，除非他們變成瘋狂的殺人犯。但我不會背叛我的朋友——我一個朋友都不會。”
“足夠好了，”羅恩說。
他們默默地吃完了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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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1997 年 2 月 18 日
哈利·波特正在大廳吃早餐，貓頭鷹們送來了早報，還有最新一期的《預言家日報》。很快，貓頭鷹們就帶著卷起來的報紙和信件落在桌子上，伸手去拿錢包。一隻棕色的貓頭鷹差點撞到他的盤子上，笨拙地跳了一下，避開了他的茶杯，然後納威從桌子那邊伸手過去，抓住了它，把報紙扯了下來。
“他們比埃羅爾還糟糕，”他聽到坐在納威旁邊的金妮嘟囔道。
哈利沒有發表評論——他看著納威快速瀏覽文章。沒過多久，納威就把報紙扔到桌子上，把一個麵包籃都摔了下來，他咬牙切齒。“他們放了他們！”
“我們已經從無線電裏知道了這一點，”金妮說，但當納威怒視她時，她畏縮了一下。
他再次抓起報紙，用手指戳了一下頭版。“我們沒看到他們笑！看他們，裝得好像他們很無辜！這……這……”納威搖了搖頭，似乎不知該說什麽。
“太過分了，”金妮替他說完。“他們先是襲擊了我們三年級學生，然後又襲擊了陋居，而威森加摩卻把他們當成受害者？”在哈利看來，女巫嘟囔了幾句會讓莫莉·韋斯萊心煩意亂的話。
“這就是威森加摩——他們互相照顧，不照顧別人，”哈利說。
他瞥見一隻熟悉的白色貓頭鷹走進大廳，笑了。海德薇。這隻雪鴞朝他俯衝過來，她有力的翅膀拍了幾下，及時停住了下落，輕輕地落在桌子上。她吠叫著，伸出一條腿，腿上綁著一個小包裹。
哈利笑了。“我知道這是赫敏的錯，海德薇。要不然你也不會遲到，”他一邊說，一邊把包裹拿了下來。“吃點培根吧。”
貓頭鷹開始從盤子裏吃東西，同時他用魔杖敲著包裹，把它縮小。
“赫敏給你寄了什麽東西？”金妮問道，她探過身子，伸長脖子，想看看他收到了什麽。納威也在聚精會神地看著。
“她確實這麽做了，”哈利說著，拿出了海報和傳單。他笑著把號碼發給了納威、金妮和其他格蘭芬多。“這是用來反駁《先知》謊言的東西。”
他注意到，傳單很快就被傳到了其他桌子——包括斯萊特林桌子。他還看到麥格教授自己拿了一張，然後朝他走來。
當女巫到來時，格蘭芬多的餐桌突然安靜了下來。
“這是你的嗎，波特先生？”
哈利很想說不，她可以留著它，但他沒有說。相反，他點了點頭。“赫敏把它們寄給我了。我們想讓學生們知道真相。”
“這不是先知的謊言！”內維爾說道。
麥格教授對這個平時安靜的學生的爆發感到吃驚，但她很快就收斂了表情。“我明白了。”她看著桌子上的其他人，稍微提高了聲音。“雖然反駁謊言是值得稱讚的，但我必須提醒你們，這是一所學校，不是威森加摩，也不是對角巷。你們來這裏是為了學習，而不是發動戰爭。”
“我們不會挑起戰爭，”班克斯說，“但如果有人挑起戰爭，我們就會結束戰爭！”當包括麥格教授在內的所有人都盯著他時，這個年輕的格蘭芬多學生退縮了，但隨後他抬起下巴。“這是事實！”
麥格教授看起來在驕傲和不滿之間左右為難，哈利是這麽認為的——反正他也不怎麽了解這個女巫。“你可不認識，班克斯先生。就連抵抗軍也不會招募三年級學生。”
班克斯撅嘴的表情讓哈利咯咯笑了起來——但他隨即想起了克裏維一家，他們在丹尼斯比班克斯大不了多少的時候就加入了抵抗軍。而現在丹尼斯被詛咒昏迷了，科林也死了。
吃飯期間他沒說太多話。
*****
“我想再次訓練，”當他們前往宿舍取第一節課的書籍和其他用品時，內維爾說道。
“我也是！”哈利還沒來得及回答，金妮就補充道。
他放慢腳步，看著兩人。“穆迪死了。”
“所以呢？”納威嘲笑道。
“如果斯萊特林回來，我要做好準備，”金妮補充道。“或者如果魔法部試圖做什麽的話。”
“啊。”哈利不知道該說什麽。小天狼星在威森加摩很忙，萊姆斯還在歐洲追捕蟲尾巴。尼法朵拉……嗯，她在魔法部，也很忙。不過，小天狼星可能會抽出時間和哈利一起訓練。
“你知道，我們並不是沒有訓練過。隻是不像你和穆迪那樣刻苦訓練，”金妮補充道。她沒有那麽坐立不安，但她看起來，如果仍然很固執，比以前更沒有安全感了。
哈利想，這不會造成任何傷害。至少不會造成永久性的傷害，他糾正自己——穆迪的課程經常讓他感到痛苦。而且情況如此緊張，威森加摩又不願意做正確的事情……他點點頭。“好吧。把話傳給其他人——我們會在防禦課上訓練。我會找一兩個教官，但即使沒有教官，我們也可以訓練。”
“是的！”金妮笑容滿麵。
然而納威隻是點點頭，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
倫敦，對角巷，1997 年 2 月 19 日
小天狼星·布萊克搖了搖頭，凝視著對角巷雙胞胎商店被燒毀的廢墟和鄰近的房屋。破壞如此嚴重……而威森加摩卻遲遲不肯為重建工作提供資金。他緊閉雙唇，以免像大腳怪一樣露出牙齒。當然，威森加摩拖延撥款幫助有需要的人的時間越長，那些由老家族自己重建的企業就越能從中獲益。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做的也是同樣的事情，借錢給雙胞胎姐妹重建店鋪。他哼了一聲——他隻想把金子給他們；就他而言，他們是靠充當黑魔王的誘餌掙來的，但他們太驕傲了，不願接受。就像他們的父母一樣，他們已經在談論自己重建洞穴屋，借助一些麻瓜的“藍圖”，不管那是什麽——亞瑟昨晚晚餐時的解釋很熱情，但並不完全清楚。
他看了看手表。在前往威森加摩參加今天的會議之前，他還有充足的時間去對角巷散步，看看人們過得怎麽樣。他笑了笑——這聽起來像是一個政客會說的話。
他想，小巷較遠的地方看起來還不錯。這並不奇怪——戰鬥並沒有蔓延到雙胞胎商店那麽遠。不過，這讓破壞更加突出——而且看到一家咖啡館開在廢墟旁邊，這有點奇怪。
小天狼星在路上的一家商店買了一些巧克力——雖然不如蜂蜜公爵的好吃，但也不算差——他一邊吃著巧克力，一邊朝破釜酒吧走去，這時他聽到小巷裏傳來一陣叫喊聲。
他毫不猶豫——畢竟他是格蘭芬多——走進了一條更窄的小巷。有一群人——從他們的衣服可以看出，他們是麻瓜出身，一共有六個人——站在一家小店的門前，伸出魔杖。一個穿著長袍的巫師站在門口麵對著他們。
“這是我的商店！我為了躲避魔法部，商店就被偷走了！”一個魁梧的中年巫師大喊。“滾開！”他身邊的其他人也大喊同意。
站在門口的巫師退縮了，顯然很害怕，但他堅持自己的立場。“我沒有偷它——我從馬蒂亞斯·塞爾溫那裏買的！”
“所以呢？這東西不是他可以賣的！我要奪回我的店！”麻瓜出身的人咆哮道。“你可以和小偷較量一番！”
“但是……”巫師渾身發抖，後退了一步。“你不能這麽做！”
“當然，我們可以！”
魔杖升起。
“夠了！”小天狼星喊道。
麻瓜出身的人全都轉過身來。真是邋遢，小天狼星心想——店主當時可以很輕鬆地在後麵咒罵他們，雖然那人看上去不像能做到這一點；但他似乎和其他人一樣感到驚訝。
麻瓜出身的首領怒視著小天狼星。“你幹什麽……”小天狼星看到他的話音剛落，眼睛就瞪大了——他肯定認出了他。
“小天狼星布萊克。”小天狼星歪著頭。“我剛路過就聽到了喊聲。”他把最後一塊巧克力塞進嘴裏。
店主繞過人群，朝小天狼星走去。“先生！我是梅爾文·吉本斯。他們想把我趕出商店！我付了錢——我甚至借了一筆錢——現在他們卻威脅我！”
“我的商店被偷了！”他憤怒地反駁道。
“我不會這麽做！”
小天狼星歎了口氣。這看起來太複雜了，不符合他的口味。“大家冷靜一下。現在，你是說你從馬蒂亞斯·塞爾溫手裏買下了這家商店？”
“是的！就在三個月前！”
小天狼星心想，這個人顯然不太聰明。他轉向麻瓜出身的人。“你把商店賣了嗎？”
“沒有！我隻是鎖上門就走了！”
“您是業主，還是租戶？”
“如果我不是它的主人，我就不會想把它拿回來！”那人驚呼道。“我是約翰·卡裏根。麻瓜出身，”他不必要地補充道。
小天狼星咬牙切齒。他以為自己知道發生了什麽。“這意味著這棟建築可能被視為廢棄建築，塞爾溫從魔法部手中買下了它。”小天狼星猜想，買下它隻需要花費很少的錢——畢竟，這種事情就是這樣處理的。
“我沒有放棄它！我隻是要躲避魔法部！”
“是的。”小天狼星點點頭。他再次對商店的現任老板說道。“很抱歉，但我認為你最好的做法是要求塞爾溫歸還你的金幣。前提是他說的是實話。”他朝卡裏根點點頭。
“我當然是！”
“但他不會還錢的——他是威森加摩成員的兒子！”吉本斯說。“這就是我所有的了！”
“好吧，我自己也是威森加摩的成員。我會和他談談的。”小天狼星微笑道。
“謝謝你，先生！”
“但這並不意味著你可以繼續待在店裏，”小天狼星說。他無視那人臉色的陰沉——吉本斯應該知道，買下麻瓜出身的商店是不對的。
他向這些人點點頭，然後搖搖頭轉身離開。這又是威森加摩腐敗程度的體現。
*****
二十分鍾後，小天狼星進入了魔法部的威森加摩樓層。會議還有十五分鍾才開始，但許多成員和隨行人員已經到場，他們有的在會議室裏和其他成員交談，有的三五成群地聚集在會議室外麵。不過他沒看到馬克西米利安·塞爾溫。
“小天狼星！”
他轉過身，發現多吉正朝他走來。“埃菲亞斯。”
“很高興見到你……我需要跟你談談。” 多吉揮動魔杖，一道隱私咒語包圍了他們。“我們需要選出一位新的首席術士。我們不能再讓這種情況持續下去了。”
“我們當然不能讓朗科恩繼續下去。”威森加摩最年長的成員默認擔任首席魔法師，但他是一位眾所周知的血統純粹主義者。
埃菲亞斯做了一個不屑一顧的手勢。“他無關緊要。但我們需要找到一個可以推選的候選人。如果我們把這個職位留給純粹主義者……”
小天狼星點點頭。理論上，首席魔法師是同輩中的第一人——平等成員中的第一位——可以充當決勝局。但更重要的是他們對時間表和會議運行方式的控製。雖然他們無法阻止成員的提議，但他們可以非常有效地推遲它——或者推動另一個提議。“你是自願的嗎？”他問道。眾所周知，多吉是鄧布利多的密友，在接替父親在威森加摩的職位之前，他在魔法部也有著相當不錯的職業生涯。
“除非你是，”多吉說道。
小天狼星咯咯笑道：“我？梅林的蛋蛋，艾米莉亞肯定會口吐白沫的！”
“我聽說過她對你的看法，”多奇搖著頭說道。
小天狼星聳聳肩。“阿不思也會這麽做的。”
“他會的。” 多吉 哼了一聲。
“你的機會有多大？”小天狼星知道，多吉肯定已經試探過其他成員了。
“除非大多數仍在躲藏的成員回歸，否則我應該能夠獲得簡單多數。”
小天狼星點點頭。“不過他們聽說你競選公職後可能會回來。”
“如果他們夠勇敢的話。那次審判沒有幫助，”多格說。“他們可能也希望逃脫。”
“不是全部。我們尊貴的成員不會忘記在襲擊開始前有多少血統純粹主義者離開了房間。”小天狼星露出牙齒。
“足以影響結果。最好是讓他們分開，但是……”
小天狼星點點頭。他加入威森加摩的時間並不長，但也足以讓他知道，對手不會犯錯。“那我們就多拿點選票吧！”有了多吉和鄧布利多的友誼，以及哈利的認可，他們應該會得到一些更易受影響的成員的支持。
而且，小天狼星又補充道，他可能還會說服一些成員，選舉阿不思·鄧布利多的朋友將有助於安撫麻瓜出身的人。他必須問問赫敏是否能再施加一些壓力。
他看了看手表。追捕塞爾溫已經太晚了。也許在會議結束後他會更幸運。
*****
“……因此我相信，授予這位大難不死的男孩一級梅林勳章是最合適的獎勵。”
當查斯蒂蒂·米爾布蘭德講完後，小天狼星是眾多鼓掌的人之一，而且他可能不是唯一一個對這個提議感到高興的人，他為米爾布蘭德終於講完了而感到高興——那個女巫可以一直講下去；她一開始就詳細地描述了哈利第一次打敗伏地魔的經過，盡管這不是完全真實的。
“主席認出了迪戈裏先生。”
阿莫斯·迪戈裏站起來。“雖然我同意我尊敬的同事米爾布蘭德夫人的觀點，認為哈利·波特應該獲得梅林勳章一級，但我認為這還不夠。大難不死的男孩已經兩次拯救了英國魔法界，我想我們都知道，我們這裏有多少人現在還活著，是因為他阻止了黑魔王奪取魔法部。”
小天狼星看了一眼博恩斯和辛克尼斯，兩人都沒有任何反應，而其他人則大聲表示同意。
“因此我認為獲得梅林勳章是不夠的；大難不死的男孩也應該在威森加摩獲得一席之地！”
小天狼星注意到，現在艾米莉亞開始有所反應——她緊閉雙唇，眯起了眼睛。魔法部長卻不這麽認為。
令他驚訝的是，這個提議得到了威森加摩的幾名成員的支持，小天狼星知道這些人是相當偏執的人——如果不是黑魔王的追隨者的話。他們真的希望用這個來賄賂哈利，讓他支持威森加摩嗎？
當他仔細考慮這個問題時，奧古斯都·馬爾福站了起來，花了五分鍾試圖說服威森加摩，哈利不成熟，不適合，但實際上並沒有說任何可能被視為對大難不死的男孩的侮辱的話。
有些成員可能天真地認為這樣做可行。當然，小天狼星更清楚——哈利不會覺得欠威森加摩人情，也不會有義務支持他們的政策。他們也不能讓哈利閉嘴，或者替他挑選代理人。除非……如果他們真的相信《先知》所暗示的，那麽他們可能會認為他們可以通過女巫來影響哈利。
小天狼星歎了口氣。他必須警告哈利這件事。他舉起了魔杖。
“主席認識布萊克先生。”
他站了起來。“威森加摩的榮譽成員們！雖然我首先支持授予我的教子所有榮譽，但我必須指出，當他麵對黑魔王時，他並不孤單。我毫不懷疑，試圖尊敬他，而不尊敬他的朋友，不會讓他喜歡你。”當他看到阿米莉亞臉上的表情時，他笑了。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許多勇敢的人幫助了他，但其中最重要的是他最好的朋友羅恩·韋斯萊和赫敏·格蘭傑，以及抵抗軍和鳳凰社的成員。”
看到這在威森加摩引起的反應，他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
倫敦，格裏莫廣場12號，1997年2月19日
當赫敏走進小天狼星家的客廳時，羅恩·韋斯萊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張開了雙臂。“赫敏！”
“你好！”她微笑著，但沒有像他所期待和希望的那樣撲進他的懷抱。相反，她慢慢地走近他，與平常的擁抱相比，她擁抱得相當溫柔。
“有什麽事……我現在沒事了，”他說。他不再疼了，至少沒有那麽疼了。“我明天就要回霍格沃茨了。”
從她抿著嘴唇的樣子，他看得出來，她心裏有些懷疑。
他翻了個白眼，拉起毛衣，然後解開繃帶。“看到了嗎？幾乎完全好了。”
“幾乎並不代表完全，”赫敏說道，她眯起眼睛，彎下腰用魔杖檢查他的傷口。
“已經不疼了，”他搖著頭說道，而她則施展了幾個咒語。但他麵帶微笑——她關心他，從他們一年級起就一直關心他。
最後她似乎滿意了，站直了身子。“看上去還好，但還沒好。不要劇烈活動。不要打魁地奇。”
他撅起嘴，然後笑了。“我沒打算這麽做。我丟了掃帚。”而且他們今晚也不會出去——他們會和他的家人一起吃晚飯。
“小天狼星打算給你買一個新的。”
“出色地… ”
她搖搖頭，他又一次懷念起她的長發。“很典型。”但她麵帶微笑。
他再次將她摟在懷裏，親吻她。
“那麽，當我什麽都不做的時候，你在做什麽？”當他們倆都坐在沙發上時，羅恩問道。
“和昨天一樣——組織，”她歎了口氣說。“明天的集會計劃讓我忙得不可開交，約翰一直在試圖複製一些 bbc 節目，但是……我們沒有人手製作它們，隻能簡單地複製它們……”
他知道 bbc 是什麽。“魔法沒用嗎？”
“不。”她又皺起眉頭。“我們需要更多人手。”
“啊。”他讓她想起失去的朋友，感到很愧疚。“你聽說過威森加摩給哈利的提議嗎？”
她哼了一聲。“是的。多麽明顯的詭計！而且如此愚蠢——他們一開始暗示他不成熟，容易被操縱，現在他們又想讓他成為威森加摩的一員？”她搖了搖頭。“這沒什麽道理。”
“這幾乎概括了威森加摩。”羅恩哼了一聲。“不過，我還是有點擔心小天狼星說的話。”
“他說了什麽？”她不再靠向他，而是向後退去，看著他的眼睛。
“他害怕……好吧，擔心他們會試圖通過女巫來操縱哈利。” 如果這傷害了哈利，那至少有一部分是羅恩和赫敏在一起的錯。
“你認為他們會嚐試愛情魔藥嗎？”
“不。那樣很容易被發現，你能想象到會有什麽反應嗎？”他們必須排成一排，這樣每個人都能發出咒語。羅恩知道，金妮也會發瘋的。
“好吧，在這之前他就已經很出名了。無論如何他都得麵對這個現實，”赫敏說。“我知道很多女巫都想成為大難不死的男孩的女朋友。”
其中有金妮，羅恩知道，但他沒說。他的妹妹，在追趕他最好的朋友……他歎了口氣。
“嗯？”赫敏又把頭靠在他的胸口上。
“隻是在想。想知道為什麽我能這麽幸運地成為你的男朋友。”
“因為你是一個很棒的男孩和一個很棒的朋友。”
他不這麽認為，但他不會爭辯。他隻是享受與她在一起的時光。
*****
英國坎布裏亞郡沃爾尼島，1997 年 2 月 19 日
奧古斯塔斯·魯克伍德一邊轉動著魔杖，一邊盯著無線電，但什麽也沒看到。泥巴種明天將在對角巷舉行集會，要求“民主選舉”威森加摩。不管他們的意思是什麽。
但他知道那場集會對他來說是一個機會。抵抗軍會在那裏，領導暴徒。如果他能消滅格蘭傑，那麽抵抗軍很可能會瓦解。一旦暴亂結束，魔法部就會占上風。而且威森加摩更有可能在沒有泥巴種壓力的情況下與他達成交易。他甚至可能不必去尋找治療枯萎咒的解藥；隻要找到一個就足夠了。
但除掉格蘭傑並不容易——而且相當危險。盡管他不願承認，但他不確定自己能做到。除非冒太大的風險。這是他不喜歡的。
另一方麵，破壞集會會很容易，也更安全。對正確的目標施展奪魂術，再用一小瓶易碎的爆炸液，集會就會變成一場屠殺。他可能抓不到格蘭傑和其他抵抗軍，但泥巴種烏合之眾會大喊要血，並把責任推到魔法部身上。這樣他們就忙不過來了，沒時間追捕他。
但那些不可言說者不會在意，他們很可能會繼續追捕他。而他們才是真正的危險。
那麽，他應該冒險一試，還是對魔法部和泥巴種進行一點報複？
——摘自艾伯特·倫科恩所著的《二十世紀的英國巫師》
*****
倫敦，格裏莫廣場12號，1997年2月17日
“無辜？他們襲擊了陋居！他們試圖殺死我們所有人！威森加摩到底在想什麽，竟然釋放了這些凶手！我要親自去殺了他們，以免他們再次襲擊我們或其他人！”
羅恩·韋斯萊聽到媽媽對審判消息的反應後倒吸一口涼氣。“媽媽！”他自己也很生氣，但他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赫敏告訴他，抵抗軍已經做好了準備。
“莫莉！”爸爸用雙手抓住她的胳膊。“冷靜下來！你不能就這樣去咒罵他們！”
“當然可以！他們想殺我的孩子！我要把他們的頭砍下來！”
羅恩皺了皺眉。媽媽並沒有完全甩開爸爸，但他很難抓住她。他很少看到她這樣。甚至在金妮失蹤的時候也沒有見過。
“你找不到他們。他們會躲在他們隱藏的豪宅裏，”小天狼星打斷道。“我懷疑他們不會很快走上對角巷；因為有這麽多麻瓜出身的人回來了。”
羅恩的媽媽轉過身來怒視著小天狼星，羅恩一時擔心她會對主人發脾氣。但她卻閉上了眼睛，發出了一聲介於歎息和哽咽的哭喊之間的聲音。
“他們怎麽能這樣做？這是對正義的嘲弄！”
“這是威森加摩，”羅恩說。每個人都轉過頭看著他，他強忍著不退縮的衝動。“他們不會譴責自己的人。”他聳聳肩。“我們預料到了。”
“其實我以為會是一場更明顯的鬧劇，”小天狼星說。“吐真劑是一個相當成功的舉動，甚至可能說服不少人。”
羅恩哼了一聲。“麻瓜出身的人不知道，混血也不知道。他們更懂事。”
“但許多純血統的人會相信威森加摩的判決是公正的，”他爸爸說，看上去比羅恩想象的要疲憊得多。“吐真劑是一個強有力的論據。”
“一切都在措辭中。”小天狼星的笑容毫無幽默感。“你可以肯定，先知不會準確報道這件事。口口相傳會將其簡化為‘吐真劑證實了他們的清白’。”
“這……這……”羅恩的媽媽又怒不可遏了。“他們怎麽能這樣做？”
小天狼星聳聳肩。“他們幾乎完美地玩弄了威森加摩。雖然我認為辛克尼斯也參與其中——他非常同意格林格拉斯的要求。另一方麵，他是一個精明的政治家，所以他可能隻是看到了風向。”
“抵抗力量仍會傳播有關此事的真相，”羅恩說。
“哦，是的。”小天狼星笑了。“我會把這次談話的詳細記錄發給她。”
“你有冥想盆？”羅恩的爸爸看起來很驚訝。
“鄧布利多把他的留給了我們，”小天狼星說。“我們當然比霍格沃茨更有用。”
“隻要有所行動！”媽媽搖搖頭。“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們會像上次一樣釋放所有凶手！”
“如果他們這麽做，又會爆發一場戰爭，”小天狼星說道。“或者說，他們會發現戰爭還沒有結束，”他笑著補充道。
羅恩覺得小天狼星聽起來好像他更喜歡這樣。
*****
霍格沃茨，1997 年 2 月 17 日
“……謝謝你，小天狼星。再見。”
哈利·波特坐在格蘭芬多宿舍的床上，歎了口氣，把鏡子重新塞進口袋裏。三個斯萊特林被無罪釋放了。這並不令人驚訝，但……他內心深處希望威森加摩最終能理智一點，不要被他們的故事所蒙騙。看來老家族仍然拒絕接受事實。
他聽到公共休息室裏傳來喊叫聲，意識到無線電也一定播送了這條消息。即使他待在房間裏，其他人也會來問他有關審判的事情。最好馬上澄清事實——他對霍格沃茨的謠言太熟悉了。
他剛走到樓梯一半就遇見了上來的金妮。“哈利！我正要來接你！他們宣布格林格拉斯、戴維斯和諾特被無罪釋放了！”
“我聽說了。”他笑了笑，“這並不奇怪。”
她撅起嘴，“我知道，不過……你覺得他們會回霍格沃茨嗎？”
他搖搖頭。“我對此表示懷疑。”除非他們妄想每個人都會聽從威森加摩的領導。或者魔法部控製了霍格沃茨，並在那裏塞滿了傲羅。純血統傲羅。
他們來到公共休息室，哈利一進門，似乎在場的每個人都想告訴他判決結果。他舉起雙臂。“大家冷靜點！我已經聽說了！”令他略感意外的是，幾分鍾後，房間裏安靜了下來。
“你覺得這個怎麽樣？”納威問道。
哈利想，這個男孩看上去很緊張，但似乎控製住了自己。雖然他不知道納威在想什麽。除非使用攝神取念術……他很快把這個想法埋了下去，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真的有人指望威森加摩會判那三個人有罪嗎？他們甚至沒有試圖起訴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盡管她襲擊了我們三年級。”他看到那一年的幾個格蘭芬多學生在發抖。
“但是他們是在吐真劑下接受審問的！”羅米達說。
“這些問題是他們的代理人和監護人提出的，”哈利回答道。“措辭謹慎。但即使他們真的害怕自己的生命，他們也可以逃離黑魔王並躲藏起來。你知道這對其他人有多有效。他們沒有被迫戰鬥。”他嘲笑道。“他們在襲擊韋斯萊家時差點喪命”——他聽到金妮在他旁邊幾乎咆哮道——“所以他們知道留在黑魔王身邊戰鬥也很危險，但他們當時逃跑了嗎？沒有。”他搖了搖頭。“他們被無罪釋放，因為他們是他們家族的繼承人和威森加摩的成員。”
這引起了更多的叫喊聲。納威是少數幾個什麽也沒說的人之一，他緊閉著雙唇。
“他們會放走所有食死徒嗎？”一個三年級學生顫抖著問道。她的朋友們擁抱了她。
“大多數食死徒都死了，”哈利說。他後來才意識到，一邊說著鼓勵的微笑，一邊說這樣的話，可能看起來有點……奇怪。
“但不是全部！”這個小女巫——哈利想，她是個麻瓜出身，長袍下穿著牛仔褲——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斯萊特林呢？他們會回到霍格沃茨嗎？”
金妮哼了一聲，低聲嘟囔了幾句，哈利確信如果她媽媽聽到了，她一定會被打發走。他聳聳肩。“我懷疑。”有些人被殺了，比如馬爾福和他的朋友。“但即使有人被殺了，我們也做好了準備。他們不能對我們做什麽。”
“如果他們派傲羅來怎麽辦？”威爾·班克斯問道。
哈利知道，自從這個麻瓜出身的三年級學生被魔法部用來破壞斯萊特林魁地奇球場看台以來，他就一直害怕魔法部。他想，這有充分的理由——如果不是鄧布利多，這個男孩很可能會因此受到懲罰。哈利自信地笑了笑。“他們沒有多少傲羅了，他們需要他們去別的地方。他們剩下的傲羅技術更差了。如果他們試圖接管霍格沃茨……嗯，很多人都會反對的。”
“就像抵抗軍一樣！”三年級的女巫不再顫抖了。
“是的，”哈利說，“還有很多。我們不會再讓魔法部欺負我們了！”
這次，公共休息室裏的叫喊聲更加響亮了。哈利一直麵帶微笑，盡管他相信自己說的話，但他還是希望威森加摩能盡快屈服。
*****
倫敦，對角巷，1997 年 2 月 17 日
赫敏·格蘭傑手持魔杖，背著步槍，沿著對角巷走去。賈斯汀手持步槍，跟在她後麵，而莎莉·安妮則走在前麵，從魔法袋裏掏出一張卷起來的紙。她揮動魔杖，一張海報就貼在了“傑米的果凍”入口旁邊的牆上。
威森加摩讓食死徒逍遙法外！後麵是盧修斯·馬爾福的照片，左側寫著“1981 年：我被奪魂術所迷惑！” ，右側是西奧·諾特大笑的照片，寫著“1997 年：我太害怕了，不敢停止戰鬥”。底部寫著：“他們迫害麻瓜出身的人，保護食死徒！是時候做出改變了！”
就在這時，一名男子從商店走出來，莎莉·安妮在旁邊貼了一張傳單，上麵有更詳細的描述——但不是太詳細，剛好足以反駁吐真劑的借口——關於試驗的描述。
“喂，你說什麽……”看到他們的製服後，他??頓時啞口無言，轉身消失在商店裏，沒有再說一句話。
赫敏搖了搖頭，不知道這人是不是心懷不軌，還是因為相信先知而害怕反抗軍。又一張海報和傳單之後，他們拐過一個拐角，進入了對角巷的主要部分。他們的出現幾乎立刻就被街上的人們注意到了。
“這是抵抗！”
人群開始向他們走來，熱切的麵孔和麻瓜的衣服表明他們是麻瓜出身。
“他們在這兒！”
“看他們！”
赫敏強迫自己保持微笑，盡管她感到相當緊張——有人躲在人群中向她或其他人施咒是很容易的，而且他們的護盾咒語也無法阻止一切。塔尼亞和西莫斯都大失所望，他們飛在他們上方，密切關注著，但他們也不是完美的。而且，在人群中，人類存在顯示咒幾乎沒用。
她舉起一隻手。“請給我們一點空間。”她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張傳單，施了一個倍增咒，然後把傳單發到空中，飛到了聚集的人群上方。人們不再圍堵抵抗軍，轉而去搶傳單，但這種輕鬆感並沒有持續多久——他們一看完傳單內容，就又轉向了傳單。
“這太可惡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大喊道——巫師的年紀就比較難看出來了。“我們必須做點什麽！”他的下一句話被人群淹沒了。
赫敏施了一個擴音咒，以便蓋過喊叫聲。“我們在做某事！”
她不得不重複了兩遍，聲音才漸漸平息。“是時候向魔法部和威森加摩表明，我們不會接受貴族統治！我們打敗食死徒不是為了向迫害我們的威森加摩屈服！我們要求民主選舉威森加摩！”她深吸了一口氣。“隨著越來越多的麻瓜出身者返回英國巫師界，我們很快就會舉行抗議和集會！注意傳單，聽聽抵抗軍電台！傳播消息——我們不會屈服！血腥無所謂！”最後她大喊，咒語將她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小巷。
人群齊聲高呼：“血無所謂！血無所謂！”
有那麽一刻，赫敏沉浸在人群的讚許中，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確信他們會贏，他們會改革英國巫師界。然後她聽到西莫在無線電裏說：“小心，傲羅從北方逼近！”
“停止射擊！”她一邊向前走，一邊通過喉部麥克風說道。
令她吃驚的是，人群在她麵前分開，她看到兩個——不，四個——傲羅走近，伸出魔杖。人群也注意到了他們——他們沒有布置後衛——氣氛迅速惡化，人們拔出魔杖，甚至瞄準目標。
傲羅們都很年輕，赫敏認出了其中三個，他們在霍格沃茨比她高兩年級。他們停在離她大約十碼遠的地方。他們看起來很緊張，不，甚至有些害怕。他們的領袖比其他人大不了多少，他向前邁了??一步。“發生了什麽事？”
赫敏舉起左手，讓人群安靜下來，然後看著他的眼睛。“我們正在分發傳單和張貼海報。”她不想讓事情升級，但如果傲羅試圖阻止他們，她不會讓步。她不能——如果她這麽做，她將失去對人群的所有影響力。
莎莉安妮走近赫敏。她把海報和傳單收起來，魔杖也拿出來，但放在身邊。赫敏眼角餘光看到賈斯汀向旁邊退了一步，這樣他就能有一條清晰的射擊線。幸運的是，人群沒有向前移動，而是原地不動。盡管麻瓜出身的人很憤怒，但很容易就會引發一場戰鬥。
幸好傲羅首領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抿緊嘴唇，轉過身來。“走吧！”
其餘的人跟在他後麵，但赫敏發現他們一直在回頭張望，好像隨時準備發起攻擊。然而他們並沒有擺出防禦陣型——不過她懷疑這是由於缺乏訓練和經驗，而不是故意為之。
當他們轉過下一個拐角時，赫敏放鬆了下來。如果事情出了問題……她轉身再次對人群講話。“傳播消息！我們不會屈服！我們不會離開！我們要求民主！血腥無所謂！”
“血無所謂！”
*****
倫敦，魔法部，1997 年 2 月 17 日
阿米莉亞·博恩斯看了看辦公室牆上的時鍾，皺起了眉頭。時間又晚了。她擔任部長時，比擔任 dmle 局長時還要糟糕。不過，這也沒辦法。在格林格拉斯、戴維斯和諾特受審後，內政部所處的境地尤其如此。這三人的無罪釋放並沒有得到所有人的歡迎。
阿米莉亞知道，三人在吐真劑的影響下提出的問題措辭非常謹慎。如果她進行審問，那麽她會問更多不同的問題。盡管如此，審判還是正確的，如果威森加摩裁定被告是在脅迫下行事，不會因他們所做和承認的事情而受到懲罰，那麽這就是人們必須接受的判決。她永遠不會讓公眾輿論，尤其是少數人的聲音，來決定判決。盡管她不禁覺得，如果威森加摩在上次戰爭後對食死徒采取更嚴厲的立場，英國的處境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糟糕，但她永遠不會寬恕私刑“正義”。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是的？”
她的秘書打開門往裏麵看了一眼。“夫人，辛克尼斯先生和首席傲羅道利什來了。”
阿米莉婭忍住歎息。如果不是很重要的話，他們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打擾她。“讓他們進來。”
兩位巫師走了進來，她朝辦公桌前的椅子揮了揮手，“請坐。”
“謝謝你，艾米莉亞，”皮烏斯說。“今天在對角巷發生了一件事。”
阿米莉婭坐直了身子。“發生什麽事了？”
道利什遞過來一卷羊皮紙和一卷紙。“一支傲羅巡邏隊遇到一群抵抗軍成員張貼海報並散發傳單。他們身邊還有一群麻瓜出身的人。”
她快速讀完了羊皮紙，怒火中燒，然後看了看海報和傳單。“他們對此早有準備。他們預料到了判決結果。”格蘭傑已經準備好把這些汙穢散布到整個小巷裏。
皮烏斯，一如既往的政治家，點了點頭。“我甚至想說，他們希望威森加摩宣判這三個人無罪。”
他說得對。“他們會利用這個來激怒麻瓜出身的人。”阿米莉亞咬緊牙關。
“他們沒有襲擊巡邏隊，”道利什說。
“他們可能希望傲羅會攻擊他們。”皮烏斯淡淡一笑。
“我不這麽認為。”阿米莉亞搖了搖頭。“他們還沒有準備好公開衝突。去年離開英國巫師界的麻瓜出身者仍在返回。格蘭傑也想招募更多的麻瓜出身者來彌補她的損失。”今天的判決會對他們有所幫助——麻瓜出身者不信任魔法部，他們會相信抵抗軍的宣傳，而不是其他任何人的宣傳。
“我們應該讓他們這麽做嗎？”道利什問道。“我們自己的招募工作怎麽樣？”
皮烏斯失去了笑容。“我們無法招募到我們想要的那麽多合適的巫師和女巫。我已經和威森加摩的幾名成員談過了，請他們向他們的大家庭表明魔法部多麽需要值得信賴的員工。今年夏天，當現在的七年級學生畢業時，情況應該會有所改善，但在此之前……”他歎了口氣，攤開雙手。
道利什皺起眉頭。“那雇傭更多的麻瓜出身者和混血怎麽樣？”
阿米莉婭揚起眉毛，和皮爾斯交換了一下眼神。道利什知道皮爾斯所說的“合適人選”是什麽意思——忠誠的純血統。他和韋斯萊談過了？這是另一個陰謀嗎？“他們的忠誠度令人擔憂，”她說。
道利什點點頭。“我知道。但另一方麵，讓麻瓜出身的人加入軍團會提高我們在其他麻瓜出身者中的聲譽，並在一定程度上緩解緊張局勢。抵抗軍也不得不擔心他們的忠誠度，任何加入軍團的有才華的麻瓜出身者都是抵抗軍無法培養的。”
“你會相信他們嗎？”皮烏斯問道，對他的下屬冷笑道。“我們又不能要求他們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我們都知道我們隊伍裏有多少叛徒。也知道結果如何。”
道利什臉紅了，但沒有屈服。“我們並沒有和麻瓜出身的人開戰。局勢很緊張，尤其是他們正在奪回他們的舊家園，但我們剛剛一起對抗了黑魔王，他們還沒有襲擊魔法部或傲羅。”
“還沒有，”皮烏斯說。“但一旦他們準備好了……”
“我們也沒有做好戰爭準備，”道利什說。“如果真的開戰，我們要擔心的就不僅僅是麻瓜出身的人的忠誠了。”
德利什的政治意識比阿米莉亞想象的要強。他可能正在和鄧布利多的一些老朋友和追隨者交談。也許是韋斯萊，甚至是布萊克，她想。“麻瓜出身的人強迫人們離開家園，這是違法的。這是魔法部不能忽視的事情。”
“如果我們進行幹預，我們可能會引發戰爭。而我們沒有權力進行幹預，更不用說打仗了，”道利什說。
“我們的職責是執行法律。如果你覺得自己沒有能力或不願意履行職責，那麽我會接受你的辭職，”阿米莉亞語氣簡潔地說道。魔法部不需要懦夫或叛徒。尤其是在當前的情況下。
“如果你希望我們以目前的力量阻止麻瓜出身的人占領對角巷的商店，那麽我們將不得不剝奪幾乎所有人的魔法部和霍格莫德的資料。否則，我們將沒有足夠的人手做任何事情，”道利什盯著她說。“我需要一個直接命令，將這項任務的優先級置於守衛魔法部和威森加摩之上。”
阿米莉亞怒視著他。他很清楚她不能下達這個命令。威森加摩永遠不會允許。她意識到他在破壞她的計劃。他在和皮烏斯合作嗎？她瞥了一眼 dmle 的負責人。他也皺著眉頭。她知道他們沒有足夠的人手來做這件事，但他們也不能放過這件事。“如果我們不執行法律，那麽就會鼓勵麻瓜出身的人進一步推進。”
“他們已經要求威森加摩做出改變，”皮烏斯說。“除非威森加摩同意他們的要求，否則衝突是不可避免的。”
“如果魔法部要與麻瓜出身的人開戰，那麽我們就不能指望我們所有的傲羅和魔法師了，”道利什說。
“你不信任所有的傲羅，但你還想招募更多忠誠度值得懷疑的傲羅？”皮烏斯問道。阿米莉亞想，他表現得有點太生氣了——畢竟這是他的部門，最終是他的責任。
“如果我們能招募的都是霍格沃茨的應屆畢業生，而麻瓜出身的人卻能挑選經驗豐富的傲羅和離開軍團的魔法師以及他們那部分應屆畢業生，那麽魔法部的處境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改善。”道利什皺了皺眉頭。“我的人民對威森加摩的判決也不太滿意。”
“傲羅們永遠不會高興他們逮捕的人被無罪釋放，”阿米莉亞說。她從個人經曆中知道這一點。
“確實如此，但這超出了通常的抱怨範圍。而且這些抱怨也於事無補，”道利什指著阿米莉亞桌上的海報和傳單。“軍團知道審判並不完全是……”他的話音漸漸淡去。
“具體是什麽？”阿米莉亞問道。“威森加摩依法進行了審判。皮烏斯可以證實這一點。”
皮烏斯點點頭。
道利什沒有開口，但她覺得他費了一番功夫。“你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她盯著他問道。
“沒有，女士。”
“很好。我有一些事情要和皮烏斯討論，與你無關。”她點點頭，示意他離開。
道利什看了皮烏斯一眼，然後點點頭，走出了辦公室。門一關上，阿米莉亞就歎了口氣。“我們不僅沒有足夠的傲羅和魔法師來履行我們的職責，而且我們現有的傲羅和魔法師也不可靠。我們的長期前景更糟。”
“這確實是一個準確的情況總結，”皮烏斯說道，臉上露出一副禮貌的表情。
“你向與你交談過的威森加摩成員解釋過這一點嗎？”阿米莉婭問道。
“我提到了我對缺乏值得信賴的傲羅和魔法師的擔憂，”皮烏斯說。他又淡淡地笑了笑。
“他們說了什麽？”阿米莉亞知道皮烏斯不會和那些愚蠢到無法理解情況的人說話；即使他希望她失敗，以便他可以繼承她的王位，他也知道如果現在開始戰爭，他們很可能會輸掉。
“他們承認我們麵臨的問題。”皮烏斯的笑容再次消失。“但他們無法為魔法部提供太多幫助。剩下的純血統能幹的人不多了。”
“這很重要，”阿米莉亞說。“他們不願意拿自己的繼承人和親人冒險。”
“是的。”他猶豫了一下，然後繼續說：“但還有更多。他們暗示要向國外尋求幫助。”
阿米莉亞嘶聲說道。“雇傭兵？”威森加摩不太可能向其他國家尋求幫助；在鄧布利多幾十年的欺壓下，太多國家會抓住機會從英國身上榨取讓步。
“是的。表麵上是為了保護他們的家人，但是……”他搖了搖頭。
“更多的義務警員。”她緊閉雙唇。
“法國人來幫助鄧布利多開創了先例。”
“但麻瓜出身的人會抓住這個機會。”阿米莉亞可以想象他們會印什麽傳單。“他們能雇到足夠的人來平衡勝算嗎？”
“我不這麽認為。黑魔王本人在招募雇傭兵方麵也遇到了麻煩。鑒於抵抗軍在戰爭中的戰績，大多數經驗豐富的雇傭兵都會要求大量金錢，以便冒著生命危險與他們對抗。”
甚至對大多數老家族來說，這也太多了，阿米莉亞想。“他們還是會製造麻煩的。”
“是的。”皮烏斯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後直起身子。“其他國家可能會試圖利用這一點來幹涉英國。他們中的許多人都擔心麻瓜出身的人。”
阿米莉亞眯起眼睛。“這很可能促使麻瓜出身的人回報他們。”她考慮到格蘭傑的狂熱程度。“他們可能已經在計劃這麽做了。”這可能會引發另一場與格林德沃戰爭規模相當的戰爭。
“戰爭期間，他們關注的是食死徒，而不是魔法部。他們也沒有直接攻擊過魔法部。我認為他們不想再發生戰爭。”
“你認為如果威森加摩立場堅定，他們會退縮嗎？”阿米莉亞看著他。他似乎不支持他的首席傲羅，但兩人一起來了，他是德利什的上司。如果皮烏斯傾向於與抵抗軍達成協議……
“我不知道。他們真的寧願發動另一場戰爭，也不願接受現狀嗎？”
阿米莉亞認為除了抵抗軍之外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還有一個問題。“如果他們回答了，威森加摩會相信嗎？”
皮烏斯看起來似乎近期不會再露出笑容。
*****
倫敦，格裏莫廣場12號，1997年2月17日
羅恩·韋斯萊正準備在小天狼星的廚房裏吃三明治，突然聽到走廊裏傳來一聲巨響，接著是嘶嘶的咒罵聲。他拔出魔杖後才認出聲音。“唐克斯？”
“噓！”年輕的傲羅走了進來，一瘸一拐。“什麽事都沒發生。鍋子沒壞。”
“如果你這麽說的話。”羅恩搖了搖頭。他看了看手表。已經快到午夜了。“晚班？”
“但願如此！德利什給我下達了那麽多命令，逼我加班！”唐克斯皺著眉頭，在桌邊坐下。“克利切在哪兒？”
“可能去打掃衛生了或者做點別的什麽事了，”羅恩說。家養小精靈非常善於避開他不喜歡的客人——包括“純血叛徒”和混血——除非小天狼星特別命令他幫忙。
唐克斯哼了一聲。“真是的！”她召喚來一些麵包，然後從羅恩從冰箱裏拿出來的盤子裏拿出了她自己的三明治。“多虧了那個……骨頭，我連續第三次吃到了冰冷的午夜晚餐。”
“你可以賺點麻瓜錢去買外賣，”羅恩一邊說一邊吃完了他的三明治。
唐克斯眯起眼睛看著他，然後把注意力集中到她的三明治上。
他聳聳肩。她可能隻是想發泄一下。“博恩斯 對判決結果生氣了嗎？”
“很難說，”唐克斯邊吃邊說。“我們很少見到她，因為她不再是 dmle 的負責人了。但她曾經是一名傲羅；我看不出有哪個傲羅會對判決結果感到高興。”
“真的嗎？”羅恩懷疑道。
她翻了個白眼。“我的意思是，現在的傲羅都不行。”
“啊。”
翻白眼變成了怒視。“軍團在與黑魔王的戰鬥中損失了很多傲羅。他們不想看到他的任何追隨者逃脫。”
羅恩知道，魔法部在與抵抗軍的戰鬥中也損失了很多傲羅。不過他沒有提及這一點。這是一個敏感話題。“那麽他們不會對威森加摩太太滿意——他們還沒有完蛋。”
“剩下的囚犯不多了，”唐克斯說道，看了他一眼，然後拿起一些南瓜汁。
“但相當多的威森加摩成員都是黑魔王的支持者。”
這又讓他瞪了一眼。“未經威森加摩許可，你不能逮捕威森加摩的成員。除非你當場抓住他們。”
“嗯？”
“除非你在他們犯罪時抓住他們。”
“這聽起來不像是一個好的係統，”羅恩說。
“這比部長可以逮捕任何他們想要逮捕的威森加摩成員要好，”唐克斯說。
他想，差別不大。他聳聳肩，又往杯子裏倒了一杯果汁。“看來需要做出一些改變。”
“我看到了傳單。辛克尼斯對它們很不滿意。”
“嗯，確實如此。如果威森加摩繼續這樣做，就會有麻煩。”羅恩放下果汁，直視著她。
“又一場戰爭？”她嗤之以鼻，“我差不多是今年最後一個傲羅了。你真的想看到更多人死亡嗎？”
他聳聳肩。“隻有當威森加摩能找到足夠多的白癡為他們而死時，這才是戰爭。”
她盯著他，嘴唇抿成一條線。“你父親的話已經夠多了。我不會與抵抗軍作戰，除非他們變成瘋狂的殺人犯。但我不會背叛我的朋友——我一個朋友都不會。”
“足夠好了，”羅恩說。
他們默默地吃完了夜宵。
*****
霍格沃茨，1997 年 2 月 18 日
哈利·波特正在大廳吃早餐，貓頭鷹們送來了早報，還有最新一期的《預言家日報》。很快，貓頭鷹們就帶著卷起來的報紙和信件落在桌子上，伸手去拿錢包。一隻棕色的貓頭鷹差點撞到他的盤子上，笨拙地跳了一下，避開了他的茶杯，然後納威從桌子那邊伸手過去，抓住了它，把報紙扯了下來。
“他們比埃羅爾還糟糕，”他聽到坐在納威旁邊的金妮嘟囔道。
哈利沒有發表評論——他看著納威快速瀏覽文章。沒過多久，納威就把報紙扔到桌子上，把一個麵包籃都摔了下來，他咬牙切齒。“他們放了他們！”
“我們已經從無線電裏知道了這一點，”金妮說，但當納威怒視她時，她畏縮了一下。
他再次抓起報紙，用手指戳了一下頭版。“我們沒看到他們笑！看他們，裝得好像他們很無辜！這……這……”納威搖了搖頭，似乎不知該說什麽。
“太過分了，”金妮替他說完。“他們先是襲擊了我們三年級學生，然後又襲擊了陋居，而威森加摩卻把他們當成受害者？”在哈利看來，女巫嘟囔了幾句會讓莫莉·韋斯萊心煩意亂的話。
“這就是威森加摩——他們互相照顧，不照顧別人，”哈利說。
他瞥見一隻熟悉的白色貓頭鷹走進大廳，笑了。海德薇。這隻雪鴞朝他俯衝過來，她有力的翅膀拍了幾下，及時停住了下落，輕輕地落在桌子上。她吠叫著，伸出一條腿，腿上綁著一個小包裹。
哈利笑了。“我知道這是赫敏的錯，海德薇。要不然你也不會遲到，”他一邊說，一邊把包裹拿了下來。“吃點培根吧。”
貓頭鷹開始從盤子裏吃東西，同時他用魔杖敲著包裹，把它縮小。
“赫敏給你寄了什麽東西？”金妮問道，她探過身子，伸長脖子，想看看他收到了什麽。納威也在聚精會神地看著。
“她確實這麽做了，”哈利說著，拿出了海報和傳單。他笑著把號碼發給了納威、金妮和其他格蘭芬多。“這是用來反駁《先知》謊言的東西。”
他注意到，傳單很快就被傳到了其他桌子——包括斯萊特林桌子。他還看到麥格教授自己拿了一張，然後朝他走來。
當女巫到來時，格蘭芬多的餐桌突然安靜了下來。
“這是你的嗎，波特先生？”
哈利很想說不，她可以留著它，但他沒有說。相反，他點了點頭。“赫敏把它們寄給我了。我們想讓學生們知道真相。”
“這不是先知的謊言！”內維爾說道。
麥格教授對這個平時安靜的學生的爆發感到吃驚，但她很快就收斂了表情。“我明白了。”她看著桌子上的其他人，稍微提高了聲音。“雖然反駁謊言是值得稱讚的，但我必須提醒你們，這是一所學校，不是威森加摩，也不是對角巷。你們來這裏是為了學習，而不是發動戰爭。”
“我們不會挑起戰爭，”班克斯說，“但如果有人挑起戰爭，我們就會結束戰爭！”當包括麥格教授在內的所有人都盯著他時，這個年輕的格蘭芬多學生退縮了，但隨後他抬起下巴。“這是事實！”
麥格教授看起來在驕傲和不滿之間左右為難，哈利是這麽認為的——反正他也不怎麽了解這個女巫。“你可不認識，班克斯先生。就連抵抗軍也不會招募三年級學生。”
班克斯撅嘴的表情讓哈利咯咯笑了起來——但他隨即想起了克裏維一家，他們在丹尼斯比班克斯大不了多少的時候就加入了抵抗軍。而現在丹尼斯被詛咒昏迷了，科林也死了。
吃飯期間他沒說太多話。
*****
“我想再次訓練，”當他們前往宿舍取第一節課的書籍和其他用品時，內維爾說道。
“我也是！”哈利還沒來得及回答，金妮就補充道。
他放慢腳步，看著兩人。“穆迪死了。”
“所以呢？”納威嘲笑道。
“如果斯萊特林回來，我要做好準備，”金妮補充道。“或者如果魔法部試圖做什麽的話。”
“啊。”哈利不知道該說什麽。小天狼星在威森加摩很忙，萊姆斯還在歐洲追捕蟲尾巴。尼法朵拉……嗯，她在魔法部，也很忙。不過，小天狼星可能會抽出時間和哈利一起訓練。
“你知道，我們並不是沒有訓練過。隻是不像你和穆迪那樣刻苦訓練，”金妮補充道。她沒有那麽坐立不安，但她看起來，如果仍然很固執，比以前更沒有安全感了。
哈利想，這不會造成任何傷害。至少不會造成永久性的傷害，他糾正自己——穆迪的課程經常讓他感到痛苦。而且情況如此緊張，威森加摩又不願意做正確的事情……他點點頭。“好吧。把話傳給其他人——我們會在防禦課上訓練。我會找一兩個教官，但即使沒有教官，我們也可以訓練。”
“是的！”金妮笑容滿麵。
然而納威隻是點點頭，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
倫敦，對角巷，1997 年 2 月 19 日
小天狼星·布萊克搖了搖頭，凝視著對角巷雙胞胎商店被燒毀的廢墟和鄰近的房屋。破壞如此嚴重……而威森加摩卻遲遲不肯為重建工作提供資金。他緊閉雙唇，以免像大腳怪一樣露出牙齒。當然，威森加摩拖延撥款幫助有需要的人的時間越長，那些由老家族自己重建的企業就越能從中獲益。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做的也是同樣的事情，借錢給雙胞胎姐妹重建店鋪。他哼了一聲——他隻想把金子給他們；就他而言，他們是靠充當黑魔王的誘餌掙來的，但他們太驕傲了，不願接受。就像他們的父母一樣，他們已經在談論自己重建洞穴屋，借助一些麻瓜的“藍圖”，不管那是什麽——亞瑟昨晚晚餐時的解釋很熱情，但並不完全清楚。
他看了看手表。在前往威森加摩參加今天的會議之前，他還有充足的時間去對角巷散步，看看人們過得怎麽樣。他笑了笑——這聽起來像是一個政客會說的話。
他想，小巷較遠的地方看起來還不錯。這並不奇怪——戰鬥並沒有蔓延到雙胞胎商店那麽遠。不過，這讓破壞更加突出——而且看到一家咖啡館開在廢墟旁邊，這有點奇怪。
小天狼星在路上的一家商店買了一些巧克力——雖然不如蜂蜜公爵的好吃，但也不算差——他一邊吃著巧克力，一邊朝破釜酒吧走去，這時他聽到小巷裏傳來一陣叫喊聲。
他毫不猶豫——畢竟他是格蘭芬多——走進了一條更窄的小巷。有一群人——從他們的衣服可以看出，他們是麻瓜出身，一共有六個人——站在一家小店的門前，伸出魔杖。一個穿著長袍的巫師站在門口麵對著他們。
“這是我的商店！我為了躲避魔法部，商店就被偷走了！”一個魁梧的中年巫師大喊。“滾開！”他身邊的其他人也大喊同意。
站在門口的巫師退縮了，顯然很害怕，但他堅持自己的立場。“我沒有偷它——我從馬蒂亞斯·塞爾溫那裏買的！”
“所以呢？這東西不是他可以賣的！我要奪回我的店！”麻瓜出身的人咆哮道。“你可以和小偷較量一番！”
“但是……”巫師渾身發抖，後退了一步。“你不能這麽做！”
“當然，我們可以！”
魔杖升起。
“夠了！”小天狼星喊道。
麻瓜出身的人全都轉過身來。真是邋遢，小天狼星心想——店主當時可以很輕鬆地在後麵咒罵他們，雖然那人看上去不像能做到這一點；但他似乎和其他人一樣感到驚訝。
麻瓜出身的首領怒視著小天狼星。“你幹什麽……”小天狼星看到他的話音剛落，眼睛就瞪大了——他肯定認出了他。
“小天狼星布萊克。”小天狼星歪著頭。“我剛路過就聽到了喊聲。”他把最後一塊巧克力塞進嘴裏。
店主繞過人群，朝小天狼星走去。“先生！我是梅爾文·吉本斯。他們想把我趕出商店！我付了錢——我甚至借了一筆錢——現在他們卻威脅我！”
“我的商店被偷了！”他憤怒地反駁道。
“我不會這麽做！”
小天狼星歎了口氣。這看起來太複雜了，不符合他的口味。“大家冷靜一下。現在，你是說你從馬蒂亞斯·塞爾溫手裏買下了這家商店？”
“是的！就在三個月前！”
小天狼星心想，這個人顯然不太聰明。他轉向麻瓜出身的人。“你把商店賣了嗎？”
“沒有！我隻是鎖上門就走了！”
“您是業主，還是租戶？”
“如果我不是它的主人，我就不會想把它拿回來！”那人驚呼道。“我是約翰·卡裏根。麻瓜出身，”他不必要地補充道。
小天狼星咬牙切齒。他以為自己知道發生了什麽。“這意味著這棟建築可能被視為廢棄建築，塞爾溫從魔法部手中買下了它。”小天狼星猜想，買下它隻需要花費很少的錢——畢竟，這種事情就是這樣處理的。
“我沒有放棄它！我隻是要躲避魔法部！”
“是的。”小天狼星點點頭。他再次對商店的現任老板說道。“很抱歉，但我認為你最好的做法是要求塞爾溫歸還你的金幣。前提是他說的是實話。”他朝卡裏根點點頭。
“我當然是！”
“但他不會還錢的——他是威森加摩成員的兒子！”吉本斯說。“這就是我所有的了！”
“好吧，我自己也是威森加摩的成員。我會和他談談的。”小天狼星微笑道。
“謝謝你，先生！”
“但這並不意味著你可以繼續待在店裏，”小天狼星說。他無視那人臉色的陰沉——吉本斯應該知道，買下麻瓜出身的商店是不對的。
他向這些人點點頭，然後搖搖頭轉身離開。這又是威森加摩腐敗程度的體現。
*****
二十分鍾後，小天狼星進入了魔法部的威森加摩樓層。會議還有十五分鍾才開始，但許多成員和隨行人員已經到場，他們有的在會議室裏和其他成員交談，有的三五成群地聚集在會議室外麵。不過他沒看到馬克西米利安·塞爾溫。
“小天狼星！”
他轉過身，發現多吉正朝他走來。“埃菲亞斯。”
“很高興見到你……我需要跟你談談。” 多吉揮動魔杖，一道隱私咒語包圍了他們。“我們需要選出一位新的首席術士。我們不能再讓這種情況持續下去了。”
“我們當然不能讓朗科恩繼續下去。”威森加摩最年長的成員默認擔任首席魔法師，但他是一位眾所周知的血統純粹主義者。
埃菲亞斯做了一個不屑一顧的手勢。“他無關緊要。但我們需要找到一個可以推選的候選人。如果我們把這個職位留給純粹主義者……”
小天狼星點點頭。理論上，首席魔法師是同輩中的第一人——平等成員中的第一位——可以充當決勝局。但更重要的是他們對時間表和會議運行方式的控製。雖然他們無法阻止成員的提議，但他們可以非常有效地推遲它——或者推動另一個提議。“你是自願的嗎？”他問道。眾所周知，多吉是鄧布利多的密友，在接替父親在威森加摩的職位之前，他在魔法部也有著相當不錯的職業生涯。
“除非你是，”多吉說道。
小天狼星咯咯笑道：“我？梅林的蛋蛋，艾米莉亞肯定會口吐白沫的！”
“我聽說過她對你的看法，”多奇搖著頭說道。
小天狼星聳聳肩。“阿不思也會這麽做的。”
“他會的。” 多吉 哼了一聲。
“你的機會有多大？”小天狼星知道，多吉肯定已經試探過其他成員了。
“除非大多數仍在躲藏的成員回歸，否則我應該能夠獲得簡單多數。”
小天狼星點點頭。“不過他們聽說你競選公職後可能會回來。”
“如果他們夠勇敢的話。那次審判沒有幫助，”多格說。“他們可能也希望逃脫。”
“不是全部。我們尊貴的成員不會忘記在襲擊開始前有多少血統純粹主義者離開了房間。”小天狼星露出牙齒。
“足以影響結果。最好是讓他們分開，但是……”
小天狼星點點頭。他加入威森加摩的時間並不長，但也足以讓他知道，對手不會犯錯。“那我們就多拿點選票吧！”有了多吉和鄧布利多的友誼，以及哈利的認可，他們應該會得到一些更易受影響的成員的支持。
而且，小天狼星又補充道，他可能還會說服一些成員，選舉阿不思·鄧布利多的朋友將有助於安撫麻瓜出身的人。他必須問問赫敏是否能再施加一些壓力。
他看了看手表。追捕塞爾溫已經太晚了。也許在會議結束後他會更幸運。
*****
“……因此我相信，授予這位大難不死的男孩一級梅林勳章是最合適的獎勵。”
當查斯蒂蒂·米爾布蘭德講完後，小天狼星是眾多鼓掌的人之一，而且他可能不是唯一一個對這個提議感到高興的人，他為米爾布蘭德終於講完了而感到高興——那個女巫可以一直講下去；她一開始就詳細地描述了哈利第一次打敗伏地魔的經過，盡管這不是完全真實的。
“主席認出了迪戈裏先生。”
阿莫斯·迪戈裏站起來。“雖然我同意我尊敬的同事米爾布蘭德夫人的觀點，認為哈利·波特應該獲得梅林勳章一級，但我認為這還不夠。大難不死的男孩已經兩次拯救了英國魔法界，我想我們都知道，我們這裏有多少人現在還活著，是因為他阻止了黑魔王奪取魔法部。”
小天狼星看了一眼博恩斯和辛克尼斯，兩人都沒有任何反應，而其他人則大聲表示同意。
“因此我認為獲得梅林勳章是不夠的；大難不死的男孩也應該在威森加摩獲得一席之地！”
小天狼星注意到，現在艾米莉亞開始有所反應——她緊閉雙唇，眯起了眼睛。魔法部長卻不這麽認為。
令他驚訝的是，這個提議得到了威森加摩的幾名成員的支持，小天狼星知道這些人是相當偏執的人——如果不是黑魔王的追隨者的話。他們真的希望用這個來賄賂哈利，讓他支持威森加摩嗎？
當他仔細考慮這個問題時，奧古斯都·馬爾福站了起來，花了五分鍾試圖說服威森加摩，哈利不成熟，不適合，但實際上並沒有說任何可能被視為對大難不死的男孩的侮辱的話。
有些成員可能天真地認為這樣做可行。當然，小天狼星更清楚——哈利不會覺得欠威森加摩人情，也不會有義務支持他們的政策。他們也不能讓哈利閉嘴，或者替他挑選代理人。除非……如果他們真的相信《先知》所暗示的，那麽他們可能會認為他們可以通過女巫來影響哈利。
小天狼星歎了口氣。他必須警告哈利這件事。他舉起了魔杖。
“主席認識布萊克先生。”
他站了起來。“威森加摩的榮譽成員們！雖然我首先支持授予我的教子所有榮譽，但我必須指出，當他麵對黑魔王時，他並不孤單。我毫不懷疑，試圖尊敬他，而不尊敬他的朋友，不會讓他喜歡你。”當他看到阿米莉亞臉上的表情時，他笑了。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許多勇敢的人幫助了他，但其中最重要的是他最好的朋友羅恩·韋斯萊和赫敏·格蘭傑，以及抵抗軍和鳳凰社的成員。”
看到這在威森加摩引起的反應，他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
倫敦，格裏莫廣場12號，1997年2月19日
當赫敏走進小天狼星家的客廳時，羅恩·韋斯萊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張開了雙臂。“赫敏！”
“你好！”她微笑著，但沒有像他所期待和希望的那樣撲進他的懷抱。相反，她慢慢地走近他，與平常的擁抱相比，她擁抱得相當溫柔。
“有什麽事……我現在沒事了，”他說。他不再疼了，至少沒有那麽疼了。“我明天就要回霍格沃茨了。”
從她抿著嘴唇的樣子，他看得出來，她心裏有些懷疑。
他翻了個白眼，拉起毛衣，然後解開繃帶。“看到了嗎？幾乎完全好了。”
“幾乎並不代表完全，”赫敏說道，她眯起眼睛，彎下腰用魔杖檢查他的傷口。
“已經不疼了，”他搖著頭說道，而她則施展了幾個咒語。但他麵帶微笑——她關心他，從他們一年級起就一直關心他。
最後她似乎滿意了，站直了身子。“看上去還好，但還沒好。不要劇烈活動。不要打魁地奇。”
他撅起嘴，然後笑了。“我沒打算這麽做。我丟了掃帚。”而且他們今晚也不會出去——他們會和他的家人一起吃晚飯。
“小天狼星打算給你買一個新的。”
“出色地… ”
她搖搖頭，他又一次懷念起她的長發。“很典型。”但她麵帶微笑。
他再次將她摟在懷裏，親吻她。
“那麽，當我什麽都不做的時候，你在做什麽？”當他們倆都坐在沙發上時，羅恩問道。
“和昨天一樣——組織，”她歎了口氣說。“明天的集會計劃讓我忙得不可開交，約翰一直在試圖複製一些 bbc 節目，但是……我們沒有人手製作它們，隻能簡單地複製它們……”
他知道 bbc 是什麽。“魔法沒用嗎？”
“不。”她又皺起眉頭。“我們需要更多人手。”
“啊。”他讓她想起失去的朋友，感到很愧疚。“你聽說過威森加摩給哈利的提議嗎？”
她哼了一聲。“是的。多麽明顯的詭計！而且如此愚蠢——他們一開始暗示他不成熟，容易被操縱，現在他們又想讓他成為威森加摩的一員？”她搖了搖頭。“這沒什麽道理。”
“這幾乎概括了威森加摩。”羅恩哼了一聲。“不過，我還是有點擔心小天狼星說的話。”
“他說了什麽？”她不再靠向他，而是向後退去，看著他的眼睛。
“他害怕……好吧，擔心他們會試圖通過女巫來操縱哈利。” 如果這傷害了哈利，那至少有一部分是羅恩和赫敏在一起的錯。
“你認為他們會嚐試愛情魔藥嗎？”
“不。那樣很容易被發現，你能想象到會有什麽反應嗎？”他們必須排成一排，這樣每個人都能發出咒語。羅恩知道，金妮也會發瘋的。
“好吧，在這之前他就已經很出名了。無論如何他都得麵對這個現實，”赫敏說。“我知道很多女巫都想成為大難不死的男孩的女朋友。”
其中有金妮，羅恩知道，但他沒說。他的妹妹，在追趕他最好的朋友……他歎了口氣。
“嗯？”赫敏又把頭靠在他的胸口上。
“隻是在想。想知道為什麽我能這麽幸運地成為你的男朋友。”
“因為你是一個很棒的男孩和一個很棒的朋友。”
他不這麽認為，但他不會爭辯。他隻是享受與她在一起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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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坎布裏亞郡沃爾尼島，1997 年 2 月 19 日
奧古斯塔斯·魯克伍德一邊轉動著魔杖，一邊盯著無線電，但什麽也沒看到。泥巴種明天將在對角巷舉行集會，要求“民主選舉”威森加摩。不管他們的意思是什麽。
但他知道那場集會對他來說是一個機會。抵抗軍會在那裏，領導暴徒。如果他能消滅格蘭傑，那麽抵抗軍很可能會瓦解。一旦暴亂結束，魔法部就會占上風。而且威森加摩更有可能在沒有泥巴種壓力的情況下與他達成交易。他甚至可能不必去尋找治療枯萎咒的解藥；隻要找到一個就足夠了。
但除掉格蘭傑並不容易——而且相當危險。盡管他不願承認，但他不確定自己能做到。除非冒太大的風險。這是他不喜歡的。
另一方麵，破壞集會會很容易，也更安全。對正確的目標施展奪魂術，再用一小瓶易碎的爆炸液，集會就會變成一場屠殺。他可能抓不到格蘭傑和其他抵抗軍，但泥巴種烏合之眾會大喊要血，並把責任推到魔法部身上。這樣他們就忙不過來了，沒時間追捕他。
但那些不可言說者不會在意，他們很可能會繼續追捕他。而他們才是真正的危險。
那麽，他應該冒險一試，還是對魔法部和泥巴種進行一點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