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他內戰(例如魔法佛羅裏達王國的第三次繼承戰爭)相比,第二次血戰期間的公共秩序並未受到破壞,這一點與戰爭期間的明顯不同。雖然戰鬥人員無視法律和秩序,但普通巫師還是遵守法律。除了對角巷的暴亂外,沒有發生大規模的搶劫事件。傲羅們甚至在超出極限的情況下仍設法執行法律。


    這種情況在黑魔王死後發生了改變,躲藏在英國的麻瓜出身者開始返回。他們通常不依賴當局來奪回幾個月前離開的商店和房屋,而是選擇直接用威脅甚至暴力驅逐占領這些地方的人。


    ——摘自海信絲·塞爾溫所著的《第二次血戰》


    *****


    倫敦,魔法部,1997 年 2 月 10 日


    阿米莉亞·博恩斯將《預言家日報》折好,放在桌上。她想,至少媒體的行為是負責任的,遵循了部長的指示。事後看來,斯基特拒絕幫助他們是件好事——報道鄧布利多葬禮的文章作者比她要巧妙得多,隻是提到了格蘭傑和大難不死的男孩有多親近,同時指出哈利還很年輕,甚至還在霍格沃茨上學。希望這足夠巧妙,讓抵抗軍無法識破他們的策略。


    如果每個人都能更關心英國而不是自己就好了!但就連霍格沃茨的工作人員也沒有意識到英國現在有多麽需要團結。不過這並不奇怪,因為鄧布利多親自挑選了所有的老師和其他工作人員。


    鄧布利多。即使他死後,他的陰謀詭計仍在繼續。波特是他的傀儡,甚至與他有著相同的理想——這也不足為奇,因為這個男孩是由麻瓜撫養長大的。然而,如果沒有鄧布利多,英國就會落入黑魔王或格林德沃的魔爪。他確實是英國最偉大的巫師。要是他沒有那麽激進就好了!


    她咬緊牙關,歎了口氣。在這場混亂開始之初,也就是黑魔王回歸後,鄧布利多和她合作得相當好,推動增加傲羅和魔法師的招募,並試圖說服康奈利在黑魔王積聚更多權力和影響力之前采取行動對抗他。他們也取得了進展,特別是在黑魔王襲擊魔法部之後。


    但鄧布利多對馬爾福莊園大屠殺的反應,卻顯示出了阿米莉亞和首席魔法師之間的關鍵區別。他是一名政客,對他來說,最終的結果——擊敗黑魔王——是可以不擇手段的。在這種情況下,就是大規模屠殺。他根本不關心法律,這是阿米莉亞無法忍受的。如果你開始以權宜之計的名義違法,你就是在侵蝕文明的基礎。這將導致“強權即公理”——這正是格林德沃和黑魔王所代表的。她想起鄧布利多後來如何公開威脅英國,以迫使他們答應他的要求,她咬牙切齒。不,她並不為鄧布利多的去世感到悲傷。盡管他擁有強大的力量,但他對她的國家構成了威脅。


    如果……阿米莉亞搖搖頭。她不能沉溺於幻想。她要重建一個國家。她會盡職盡責的——即使半個魔法部的人似乎都在密謀反對她。她看了看手表。尤其是她即將見到的巫師亞瑟·韋斯萊。


    *****


    “坐吧,亞瑟。”


    “謝謝你,艾米莉亞。”巫師坐下來,臉上掛著他平時那種輕鬆、甚至有點害羞的微笑。


    不過,阿米莉亞不會被愚弄——亞瑟在戰爭中為鄧布利多而戰,展現了他的真麵目。他比他表現出來的要聰明和狡猾得多。幸運的是,作為反咒語措施和研究辦公室的負責人,他也比他想象的要脆弱得多。


    “枯萎咒的解藥研究進展如何?”她問道。“受害者的家人一直纏著我,他們希望黑魔王死後咒語能解除。”


    亞瑟歎了口氣,“不幸的是,黑魔王的死亡並沒有結束他的詛咒。”


    阿米莉婭打斷了他的話。“黑咒不會因為施咒者死亡而消失。我手下有不少傷痕累累的傲羅可以證明這一點。”


    亞瑟咳嗽道:“是的。那是因為黑暗詛咒與受害者的靈魂緊密相連,依靠受害者的魔法維持。盡管施咒者的死亡通常會削弱詛咒的力量。”


    “我確實通過了國防考試,亞瑟。”她越來越惱火了。


    “對不起!”他一如既往地微笑著,似乎很謙虛,這讓她更惱火了。“我部門的很多人都沒有通過。我的意思是,他們沒有通過黑魔法防禦術考試。所以我不得不經常解釋這個理論,這已經成為一種習慣。”


    當然,亞瑟的部門不會招收任何有黑魔法防禦術能力的人!傲羅和魔法師部隊急需這些!“我清楚地記得你招收了幾個解咒員。”她不會讓他把自己的失敗歸咎於她。


    “我確實這麽做了。盡管他們並不是最有經驗的,”他說。


    “我們已經沒有那麽多經驗豐富的解咒員了。”其他經驗豐富的巫師和女巫也不多了。


    “我知道。”他繼續微笑。“希望隨著麻瓜出身者的回歸,這種情況會有所改變。許多熟練的解咒者因為麻瓜出身法而被解雇或離開。”


    雇傭麻瓜出身的人?這些人不僅藐視魔法部的權威,為反抗軍的大屠殺喝彩,而且還拿走他們留下的或用魔杖賣掉的財產?阿米莉亞設法掩飾了她對這個提議的第一反應。“這意味著他們想回到魔法部工作,”她小心翼翼地控製著自己的聲音。


    “我認為,一旦他們意識到那些趕走他們的人大部分都已經走了,他們至少會考慮的,”亞瑟說。“現在的魔法部應該是一個更歡迎麻瓜出身的人的地方。”他笑了笑,補充道:“並不是說還有很多其他熟練的巫師可以雇傭。”


    不幸的是,確實如此。雖然還剩下一些有能力的人,但其中大部分人已經在私營企業中擔任高薪職位。比如魁地奇聯賽。愛國主義不會讓他們中很多人辭職,如果有的話。但大規模雇傭麻瓜出身的人……顯然是亞瑟和布萊克顛覆魔法部的陰謀。“我們拭目以待吧,”她說。


    “好吧,在有人研究枯萎咒之前,我對它無能為力。神秘事務司也在研究這個問題,但他們拒絕協調我們的工作,理由是需要保密,”亞瑟說。他哼了一聲。“除非他們自己涉足巫術,否則我真的不認為有任何秘密受到威脅,但你知道那些不可言說的人是什麽樣的。”他歎了口氣,聳了聳肩。


    阿米莉婭比神秘事務司以外的任何人都更清楚這一點。如果戰爭期間她能得到他們的合作……她強迫自己專注於當前的處境。“你不是唯一一個處於這種情況的人。所有部門都人手不足,缺乏經驗豐富的員工。然而,每個人都在盡其所能履行職責。”至少其他人都是這樣,她想,但沒有大聲說出來。


    “我們正在盡我們所能,但在霍格沃茨開始開設黑暗咒語和死靈法術課程之前,應屆畢業生對這兩方麵都無能為力。”亞瑟臉上仍掛著笑容,但當他傾身向前時,他的眼睛似乎閃閃發光。“我們正在談論黑魔王親自施下的咒語。還記得他對黑魔法防禦術教授職位施下的咒語嗎?就連鄧布利多也無法打破那個咒語。”


    阿米莉亞不知道這種詛咒真的存在,但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就像你自己說的:隨著黑魔王的死亡,詛咒被削弱了。你有我們能抽調出來的最優秀的員工,所以我期待結果。”從技術上講,這甚至是真的。但在目前的情況下,他們需要每根魔杖來完成更緊急的任務。還有攝魂怪要對付——這是不可言說者的另一項任務。如果公共秩序或魔法部本身崩潰,那麽枯萎咒受害者的命運也將注定。“還有其他事情嗎?”


    亞瑟搖搖頭,站了起來。不過,就在他走到門口時,他轉過身來。“如果霍格沃茨的應屆畢業生和缺乏經驗的解咒者能夠抵擋減弱的黑魔王咒語,那麽麻瓜出身抵抗組織和鳳凰社就不必去拯救魔法部了。”


    直到他身後的門關上,阿米莉亞才忍住不發出咆哮聲。


    *****


    倫敦東區,1997 年 2 月 10 日


    早餐時,赫敏·格蘭傑把茶杯放在放著羊角麵包的盤子旁邊,緊閉雙唇,避免發出她過去常常責備別人的那種低聲咒罵。《預言家日報》對鄧布利多葬禮的報道表麵上還可以接受,但細節……


    ...大難不死的男孩感人地講述了他的老師的故事,他的老師在他和他那一代學生接受教育的半途過早地離開了他們。這位年輕學生的簡短演講與已故首席魔法師的所有貴賓和朋友的話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赫敏·格蘭傑坐在哈利·波特和羅納德·韋斯萊中間。這位麻瓜出身的女巫在霍格沃茨上學期間一直和這兩個小男孩關係密切,因此他們的友誼進一步發展也是合乎邏輯的。不過,考慮到這位大難不死的男孩所經曆的一切,他有望得到霍格沃茨經驗豐富的員工的支持。至少他們會有足夠的時間,因為他還沒有讀完六年級……


    ...小天狼星·布萊克似乎已經從戰爭的磨難中完全恢複過來。不止一位治療師擔心他的精神狀態,因為他在阿茲卡班待了十多年……


    魔法部顯然想巧妙地利用甜言蜜語來掩蓋其毒害,而不是像斯基特那樣喜歡尖銳的攻擊。但如果你知道如何尋找,就會一目了然。


    赫敏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片刻,然後吹了吹落在臉上的一縷頭發。她也需要理發了,她哼了一聲,然後把頭發往後梳。


    她預料到了這樣的襲擊,甚至預測到了,但……問題是:他們該如何應對?她勒索了斯基特,結束了那個女巫的誹謗,但試圖勒索《預言家日報》……她並沒有多少籌碼,即使她有,這樣的嚐試也可能適得其反。魔法部很可能會決定直接介入,並利用這個機會接管報紙。威脅報社和所有者也麵臨同樣的風險。博恩斯 甚至可能預料到了這一點,並準備譴責他們是罪犯。


    但他們必須對這次攻擊作出反應,否則英國公眾會認為哈裏是個天真的男孩,而她是個愛操縱別人的蕩婦。她咬緊牙關。《唱唱反調》不會成功——它是一本雜誌,不是日報。她懷疑洛夫古德夫婦是否想把它變成一份激進的報紙。


    沒有電視,就隻剩下無線電了。無線電對宣傳來說甚至更好,前提是你能接觸到大多數人口,並且有一個好的演說家。她歎了口氣,想著,哈利不是。至少目前不是。而且聽演講可能會很無聊。他們需要一些新的東西,一些能吸引人們注意力的東西。除了麻瓜音樂。也許是一個討論節目,或者別的什麽……她必須仔細看看英國廣播公司在播放什麽。


    她又歎了口氣。有更緊急的事情要處理。而且她並不期待。


    *****


    “我想你已經聽說了魔法部要求釋放我們的囚犯,以便他們可以在威森加摩麵前接受審判,”一個小時後,赫敏在客廳裏說道。


    西莫哼了一聲,“真是這樣!把食死徒交給魔法部處理,他們就能放他們走了?他們瘋了嗎?”


    赫敏注意到,塔尼亞和約翰點頭表示同意。她深吸了一口氣。“不完全是。”


    “什麽?你知道他們會放他們走的!”西莫斯站起來說。


    “這很有可能,”她同意了。“但如果威森加摩宣判他們無罪,那麽這將向所有人展示這個係統有多麽腐敗。這種司法的荒謬性將成為改革英國巫師製度的必要性的完美例證。”


    “你想利用這一點來獲得更多的支持。”賈斯汀點點頭。不過他看起來不太相信。


    “是的,”她說。“另一方麵,如果我們繼續這樣做,或者我們自己嚐試,那麽我們就會被描繪成罪犯。”


    “無論如何他們都會這麽做的,”路易斯說道。這位前任火爆魔法師冷笑著。


    “不過,我們會讓他們輕鬆一些。魔法部聲稱戰爭結束了,不再需要義務警員了。”赫敏嘲笑道。“不幸的是,我認為很多純血統,甚至很多混血統,都會同意他們的說法,認為事情已經恢複正常了。如果我們讓魔法部把我們描繪成一群藐視法律的綁架者,我們就中了他們的圈套。另一方麵,如果我們讓他們無罪釋放被捕的食死徒,我們就可以在此基礎上更進一步。”


    “我明白了。”西莫斯坐下來,慢慢地點點頭,然後開始咧嘴笑。“給他們足夠的繩子讓他們自生自滅,嗯?”


    “是的。”赫敏朝他點點頭。“而且你知道我們的囚犯並不是鐵杆食死徒。”否則諾特、戴維斯和格林格拉斯就會和馬爾福一樣的命運了。


    “確實如此。但這也意味著威森加摩將更容易為他們無罪開脫,”賈斯汀看著她說。“一群青少年因為害怕生命危險並想為父母報仇而加入黑魔王……以一種令人同情的方式向公眾描繪他們並不難。”


    “該死的斯萊特林!”西莫嘀咕道。


    “我同意。但另一方麵,我們可以指出他們如何試圖謀殺霍格沃茨的孩子,然後在計劃失敗後逃跑,隻為了攻擊鄧布利多的純血統支持者。”赫敏笑了。“這可不是害怕抵抗運動的無辜孩子會做的事情。”在政治上,外表比真相更重要;她知道這一點。她讓其他人考慮一下。“此外,他們不再是我們的囚犯了——我們把他們交給了鳳凰社。”


    “鳳凰社想要什麽?”莎莉·安妮問道。


    “那些照顧囚犯的人想把他們交給魔法部。”小天狼星告訴她。她聳聳肩。“他們中的一些人可能希望衝突現在結束了,他們可以恢複正常生活。”


    “膽小鬼!”西莫斯嘀咕了一句,然後咬緊牙關。他可能想用更難聽的名字來罵他們。


    “他們勇敢地與黑魔王戰鬥,但並非所有人都意識到威森加摩有多邪惡,”赫敏說。“如果他們看到這三名囚犯被釋放,他們可能會改變看法。”她想,小天狼星和韋斯萊一家可以對他們下手。


    “我們仍在承擔風險,”賈斯汀說,“但我看不到更好的選擇。”


    “總能殺死他們,”西莫斯說。“要麽現在,要麽以後。”


    赫敏盯著他。這話聽起來太像艾倫說的話了,讓她感到很不舒服。


    她不是唯一一個盯著他看的人。西莫斯注意到了,皺起眉頭。“我隻是指出一些選擇!”


    “這不是個好主意,”賈斯汀說。“眾所周知,我們抓到了他們。如果他們突然失蹤,我們就會被認為是凶手。”


    赫敏插話道:“是的。還記得我們想要殺死所有純血統巫師的那些謊言嗎?魔法部會把這些謊言傳遍整個英國巫師界,說我們和食死徒一樣壞。”


    西莫斯似乎意識到了危險,因為他皺了皺眉頭,沒有再說什麽。


    赫敏點點頭。“那麽……大家同意通知鳳凰社將囚犯釋放並交由魔法部看管嗎?”


    大家一致同意,不過,有的人比較慢,有的人則比較慢。


    “很好。我會告訴他們的。”她深吸了一口氣。“現在……我們需要討論抵抗軍的招募問題。我們需要更多的人。”她不必指出他們在與伏地魔的戰爭中已經損失了一半的人數。


    “你認為我們必須與魔法部對抗嗎?”莎莉·安妮問道,她緊張的時候習慣性地用手指纏著馬尾辮。


    “我寧願為這樣的衝突做好準備,也不願措手不及,”赫敏說。


    賈斯汀點頭表示同意。“不過,我們在招募時需要小心謹慎。”赫敏知道他指的不隻是魔法部的間諜,還有像艾倫這樣的人。“而且訓練他們需要時間。”


    “還有錢。”路易絲補充道。


    “錢不是問題,”赫敏說,“除非我們要招募太多人,否則我們無法訓練他們所有人,否則我們的財務是沒問題的。”


    “我不喜歡依賴布萊克,”西莫嘀咕道。“他是純血統。”


    “他也是個無辜的巫師,被關進阿茲卡班,在那裏待了十年,”赫敏反駁道。“他不喜歡魔法部。”恰恰相反。他經常開玩笑說要炸毀魔法部。“但我們離題了。我們需要更多的人——至少六個,雖然我更喜歡十幾個。”


    “這麽多?”塔尼亞皺起眉頭。“他們的數量比我們多。”


    “是的。”赫敏很清楚,增加這麽多抵抗力量的人數將改變該組織的動態。“我們必須確保所有新兵都能融入其中。”


    “我們是參加過戰爭的老兵。他們最好聽我們的。”西莫斯說道。


    瑪麗·簡第一次開口說話。“我不算是一名老兵。”赫敏注意到她沒有看任何人。“我也不算是抵抗軍的一員。”


    “你參加過戰爭,”莎莉安妮伸出手拍拍女孩的手說道。“你隻需要接受訓練。”


    路易絲清了清嗓子。“我可以聯係幾個同學;現在他們要回英國魔法世界了,貓頭鷹郵局應該可以重新開始工作了。不過,他們人手不夠。”


    “如果我們發布一份通用的招募通知,我們就會陷入困境——並會驚動魔法部,”賈斯汀說。


    “我有一個辦法。”赫敏笑了笑。“無論如何,我們都需要組織歸來的麻瓜出身者。我們可以借此找到合適的新兵。”


    “你想舉行集會嗎?”約翰看著她。


    “是的。”赫敏朝他點點頭。“我們需要謹言慎行——任何公開活動都會有魔法部的間諜——但我們必須對威森加摩和魔法部施加壓力。”


    “他們不會屈服於幾次示威遊行,”西莫斯說。“至少不會是那種揮舞橫幅的示威遊行,”他哼了一聲補充道。


    “我寧願不發動戰爭,”赫敏撅起嘴唇說道。當他們還沒有做好準備時,當然也不會在魔法部還有屈服的希望時發動戰爭。


    “這樣的集會和示威很容易失控,”賈斯汀說。“想象一下,如果有人向人群中發出詛咒。或者如果有人開始大喊大叫,要求追捕我們名單上的食死徒及其支持者。”


    “大多數在戰爭中沒有被殺死的人仍然躲藏著,”她說。而且根據小天狼星的說法,魔法部並沒有真正努力追捕他們。“但我知道我們冒著暴亂的風險。”赫敏知道,安保必須非常嚴密。他們甚至可能不得不在有守衛的建築物裏舉行集會,盡管這會減少其影響。“但我們必須這樣做,否則人們會再次習慣魔法部掌管他們的生活。我們必須表明我們得到了民眾的支持。”


    賈斯汀歎了口氣。“我們的閑暇時間就這樣沒了!”赫敏心想,他隻是在開玩笑,但他和莎莉安妮交換的眼神表明,他知道這對他們夫妻的關係意味著什麽。


    不過,她並沒有感到太內疚——她也沒有太多時間和羅恩在一起,她的男朋友也不和她住在一起。她需要抽出時間研究鄧布利多留給她的書。並研究如何治愈枯萎咒。她歎了口氣。“不幸的是,在可預見的未來,我們都會非常忙碌。除了招募新兵,我們還需要聯係少校和中士,組織訓練營,繼續和擴大我們的廣播,並密切關注魔法部的行動。”她指著《預言家日報》。“他們已經開始對哈利進行誹謗活動了。”


    除了賈斯汀、莎莉-安妮和約翰已經讀過這期報紙外,其餘抵抗軍成員都圍坐在報紙旁,而赫敏則靠在座位上,思考著她如何才能找出時間去做所有需要做的事情。


    *****


    倫敦,格裏莫廣場 12 號,1997 年 2 月 10 日


    羅恩·韋斯萊舉起魔杖,把《預言家日報》扔到了廚房角落。報紙撞到牆上,然後掉在地上。他看到頭版大照片上的顯要人物跌跌撞撞地走來走去,然後重新站好,他笑了笑。


    “羅納德!”


    他的媽媽站在門口,搖著頭。


    “對不起,媽媽,”他說,“我受夠了裏麵的廢話。我不知道你還沒讀過它。”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說,“你不應該使用你的魔杖。你還沒成年。”


    他盯著她,然後大笑起來——當他的側腹再次疼痛時,他緊咬牙關,發出嘶嘶聲。大笑可不是什麽好主意。


    “羅恩!”媽媽的表情一下子由憤怒轉為擔憂,她的魔杖閃爍著光芒,對他施了魔法。


    “我沒事,”他辯解道,“隻是有點疼。麻瓜治療師說這並不危險。”


    她嗤之以鼻。“他們對魔法一無所知。”但她停止了施法,顯然對他不會流血而死感到滿意。


    羅恩歎了口氣。“他們救了我。而且傷口沒那麽嚴重。雖然不能用魔法治愈,但麻瓜們沒遇到什麽麻煩。”


    “那是黑魔王親自施的咒語造成的!你差點……”她搖搖頭,抿緊嘴唇。他看到她眼裏有淚水。


    “但我沒有,媽媽。我沒事。每個人都沒事。”至少他家裏的每個人都沒事。


    她歎了口氣,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摟住她的肩膀。


    “你仍然不應該在霍格沃茨外使用魔法。這是違法的,”過了一會兒她說道。


    他哼了一聲。“當我與食死徒和黑魔王戰鬥時,沒人關心這個。”


    “但他們現在會在意。珀西告訴我,艾米莉亞·博恩斯正在等待任何機會來損害亞瑟在魔法部的地位。”


    哦。博恩斯 當然會這麽做。那該死的……他抿緊嘴唇,不想因為咒罵而惹媽媽不高興,然後聳了聳肩。“我們在這所房子裏時他們不會發現任何東西。我很快就會回到霍格沃茨。”


    “那你和赫敏出去的時候呢?”


    “啊……”他凝視著她。


    她微笑著,但看起來也有些難過。“你以為我不知道我的孩子們在做什麽嗎?”


    “好吧……當雙胞胎在搞什麽鬼的時候,你很少能發現他們。”至少據他所知是這樣。


    他媽媽歎了口氣。“他們真是難纏。比任何人都難纏。但這次不一樣。你當然會偷偷溜出去見你的女朋友。即使你沒有……”她的話音漸漸淡去,但他知道她的意思。


    “是的。”他再次看向癱倒在地的先知。


    “她會回到霍格沃茨嗎?”


    “我不知道。我不這麽認為。”他慢慢地搖了搖頭。


    “這真是……令人驚訝。她一直非常致力於學業。”


    “更像是狂熱,”羅恩笑著說道,想起了他們第一次遇到弗拉菲後她說的臨別贈言。


    “她變化這麽大嗎?”媽媽的聲音聽起來比他預想的還要擔心。


    他想了想。“並不是她變了——雖然她確實變了——而是一切都變了。她有太多事情要做,沒時間回學校。都是很重要的事情。不管怎樣,她都會通過 newt 考試的。”而且他打賭,隻要她能拿到最高分,她就會通過。


    他的媽媽似乎不同意。“那你呢?”


    “我還沒有離開霍格沃茨,是嗎?”他對她笑了笑。


    這並沒有給她留下什麽印象。她太了解他了。“如果你認為有比上學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他沒有回答。他沒必要回答。


    她歎了口氣。


    他們又沉默地坐了一會兒,直到她再次開口。“你為什麽要對報紙施咒?甚至有好幾張照片上都有你。”


    他皺起眉頭。“他們說得好像赫敏和哈利還有我睡在一起似的。”


    “哦!”她抱住了他,有點太用力了——他的腰又疼了,但他沒有反應。“你知道她不會做那種事的!”


    “我知道。但這是魔法部計劃的一部分。他們想敗壞我們的名聲。讓我們看起來像個孩子,這樣我們就不會受到重視。”赫敏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


    “你們還不是成年人。”


    “媽媽,再過三周我就滿十七歲了。”這聽起來確實像個孩子。“赫敏已經十七歲了。”不過哈利還得再等幾個月。


    “我知道。但你永遠都是我的兒子。”


    他點了點頭,盡管他覺得自己自從參加戰爭以來就不再是個孩子了。


    *****


    1997 年 2 月 11 日,英國蘭開夏郡羅滕斯托爾郊外


    達芙妮·格林格拉斯醒來後看到的第一件事是監獄的灰色天花板。她看到的第二件事是特蕾西的睡夢。


    “下午好。”


    她熟悉這個聲音。她很想無視說話的人。反抗她的綁架者。但她不是格蘭芬多。她是斯萊特林。於是她轉過頭看向站在牢房門口、手握魔杖的韋斯萊雙胞胎。“你們為什麽叫醒我?”她問道,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盡可能平靜。“你們想從我家勒索更多黃金嗎?”


    弗雷德哼了一聲。“不。我們叫醒你,就是為了告訴你睡覺時發生的事。”


    她抑製住喘息。她不能讓他們知道她多麽渴望知道她的家人發生了什麽事。“啊。”


    旁邊的特蕾西動了動,醒來時發出呻吟聲。達芙妮看到她的朋友眨了眨眼,然後聽到她低聲咒罵。


    “啊,另一個睡美人醒了!”喬治帶著嘲弄的高興說道。


    達芙妮環顧四周。“西奧在哪兒?”


    弗雷德聳聳肩。“他不太配合,所以我們就沒叫醒他。”


    “你為什麽叫醒我們?”特蕾西坐起來問道,然後又倒在床上咒罵了一句。


    “告訴你睡覺時發生的事,”喬治笑容滿麵地說道。


    達芙妮瞥了一眼特雷西。這兩個巫師太高興了。這不是個好兆頭。她一直注視著他。他想告訴他們;她卻不願屈尊去問。


    “那就說話吧!”特蕾西怒斥道。


    弗雷德笑了笑。“這其實是個好消息。戰爭結束了。”


    “什麽?”達芙妮倒吸一口涼氣,盯著雙胞胎。


    “黑魔王死了。哈利在決鬥中殺死了他。”弗雷德咧嘴笑了。


    “波特?波特在決鬥中殺死了黑魔王?”他們肯定在撒謊。除了鄧布利多,沒有人能與黑魔王匹敵。波特肯定不行——他和達芙妮是同一年級的!


    “是的。大難不死的男孩再次打敗了黑魔王,而且這一次徹底打敗了黑魔王。”弗雷德說。


    “你撒謊!”特蕾西說。


    “我沒有。那事發生在我們店外。或者說發生在店裏剩下的部分。你知道,黑魔王為了殺死我們,把店燒了。”弗雷德聳聳肩。“他失敗了。”


    “太好了,”特蕾西在她旁邊低聲說。


    但達芙妮並沒有真正聽她朋友說話。她盯著雙胞胎看。他們說的是實話嗎?他們為什麽要撒謊?為了折磨他們?“今天幾號?”


    “2月11日。”


    兩個月。距離她被俘已經過去整整兩個月了。戰爭結束了?上一場戰爭已經持續了好幾年了!


    “不可能!波特隻是個孩子!”特蕾西拚命搖頭。


    喬治大笑起來。“你忘了他為什麽是大難不死的男孩了嗎?他在蹣跚學步時就打敗了黑魔王!在他一年級時。在他二年級時。然後在他四年級時又打敗了黑魔王。”


    “從技術上講,這局是平局,”弗雷德插話道。“無論如何。鄧布利多訓練哈利這樣做,計劃好了一切。而黑魔王卻上當了。”


    特蕾西嘶聲說道:“所以,你不再需要我們了,現在就要殺了我們?”


    達芙妮愣住了。她的朋友說得對嗎?他們現在會殺了他們嗎?他們已經殺害了她的家人。她的妹妹怎麽了?如果僅僅過了兩個月,阿斯托利亞就不會加入黑魔王。如果她被殺了,雙胞胎難道不會立即告訴她嗎?


    弗雷德皺起眉頭。“不。我們會把你交給魔法部,讓你在威森加摩接受審判。”


    “等他們有時間了,”喬治補充道。“在重建魔法部和對角巷之間,魔法部可能太忙了,沒空理你。但那是他們的問題。我們的任務是如何傳送你們兩個。如果你沒醒,那會更容易。所以……”他把魔杖對準了她。


    “等等!我的家人怎麽了?阿斯托利亞怎麽了?”達芙妮盯著他的魔杖尖,快速問道。她需要知道!


    弗雷德聳聳肩。“我不知道。可能還在躲藏。”


    “除非食死徒開始燒毀對角巷時她在那兒,”喬治舉起自己的魔杖補充道。“你知道,你的朋友並不真正關心旁觀者。”


    “等一下!”她舉起雙手大喊。


    “昏迷!”


    “昏迷!”


    一切都變黑了。


    *****


    當達芙妮再次醒來時,她看到的第一件事是陌生的天花板。天花板是淺灰色的。她還活著!他們沒有殺了她!她看到的第二件事是她的叔叔。


    “達芙妮。”他朝她笑了笑。


    “艾瑞克叔叔!”她坐了起來——她躺在一張小床上,比一張帆布床大不了多少——伸手去抓他,但突然感到頭暈目眩。


    他衝過去扶住她,在她摔倒之前,抱著她,輕輕地把她放回床上。“小心!治療師說你可能會迷失方向。昏迷了,在活死人藥劑的影響下呆了好幾個月……”


    她閉上眼睛,試圖讓房間停止旋轉。“我在哪兒?”


    “在魔法部。在拘留室裏。”


    她從他的懷抱中抽身而出,凝視著他。


    他皺了皺眉。“對不起。傲羅堅持要這麽做。”


    那麽她仍是個囚犯。雙胞胎並沒有撒謊。“這是真的嗎?黑魔王死了嗎?”


    “是的。”她叔叔點點頭,然後看了一眼門。


    她明白——她必須注意自己說的話。“阿斯托利亞?”


    “據我所知,她很安全,”他說。但他麵帶微笑。所以他確實知道,但不能透露更多。


    她鬆了一口氣。她的妹妹安全了。不過她的笑容沒持續多久——她是個囚犯,她還記得雙胞胎告訴她的話。她深吸一口氣,說:“他們說我會被審判。”


    “是的。部長對此很堅定。”他肯定看到了她的反應,因為他補充道:“艾米莉亞·博恩斯是現任部長。福吉被黑魔王殺死了。”


    她盯著他。“發生什麽事了?自從我被俘之後發生了什麽事?”


    他告訴她。


    *****


    鄧布利多死了。部長死了。對角巷和霍格莫德村成了一片廢墟。數十名魔法部員工咒罵,因此不得不喝下活死人藥水——回憶浮現在她眼前,她不禁打了個寒顫。魔法部與泥巴種結盟。泥巴種將純血統的人趕出家園!難道英國在她被囚禁期間瘋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她搖了搖頭,頭發飛揚。


    “確實如此,”他說。“發生了很多事。”


    “這麽多的死亡……我以為馬爾福莊園是最糟糕的地方……”她顫抖著,想起了父母的去世,然後哭了起來。


    他再次抱住她,揉著她的背。


    “但是……如果麻瓜出身的人是魔法部的盟友……”她咬著嘴唇。在這種情況下,她怎麽能得到公正的審判?雙胞胎應該知道這一點!


    “別擔心,”她叔叔說,“威森加摩已經失去了很多成員,但它不會屈服於……他們的壓力,部長也不會。”


    她慢慢地點點頭,深呼吸了幾次。


    “但是,”他繼續說道,“我需要知道你做了什麽。這樣我才能為你辯護。”


    她意識到,他正帶著擔憂的目光看著她。“我沒有殺過任何人。我也沒有加入食死徒。”至少她沒有被標記。


    “但你為黑魔王而戰。”


    “我加入了德拉科·馬爾福領導的一個團體,目的是保護我們的家人免遭那些試圖謀殺我們的泥巴種的傷害。他沒有提到黑魔王。”一開始沒有。


    她的叔叔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然後慢慢地點點頭,微笑著。“很好。我相信威森加摩會理解這一點的。”


    達芙妮希望他說得對。她不認為威森加摩會對食死徒表現出太多憐憫。在他們做了那些事之後。“阿斯托利亞怎麽樣?”


    “她沒有受到任何指控。”他笑著說。“我的同事和部裏的人都非常了解她的處境。”


    “啊。”達芙妮感覺樂觀多了。如果魔法部不追捕阿斯托利亞,那麽她自己的機會也很大。“她能來嗎?”


    她的叔叔皺了皺眉。“我寧願她待在安全的地方。魔法部……有些人可能心懷怨恨。”他站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會和克蕾西達和塔迪福吉協調的。”


    原來特蕾西和西奧也在這裏。達芙妮沒有理由懷疑這一點,但得到證實後感覺很好。“謝謝。”


    他微笑道:“別擔心。我會把這件事推到威森加摩去。你很快就會回家的。”


    說完他就離開了,達芙妮獨自一人待在牢房裏。但至少她還沒有失去知覺。而且她很快就會獲得自由,和她的妹妹在一起!


    *****


    霍格沃茨,1997 年 2 月 12 日


    他的名氣很有用,哈利·波特走進禮堂,聽到大多數學生都盯著他,竊竊私語,他告訴自己。很多人都聽了這位大難不死的男孩的演講。他的名氣可以幫助英國變得更好。甚至比他殺死伏地魔後所做的還要好。


    但盡管他這麽告訴自己,他還是不喜歡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至少現在沒有戰鬥後那麽糟糕。就連和他一起上課的人都看著他,好像他是鄧布利多一樣。


    現在情況已經不那麽糟糕了,盡管《預言家日報》報道校長葬禮的文章並沒有起到什麽幫助作用,盡管在對他的讚揚中夾雜著一些微妙的輕蔑評論。他搖了搖頭——他不想去想那篇文章。他們暗示了赫敏、羅恩和他自己的事情……


    哈利希望他的朋友們在這裏。但羅恩還在格裏莫廣場休養,赫敏則和抵抗軍在一起,無論他們在哪裏。他感到相當孤獨,尤其是如果刺客藏在人群中,他幾乎無法發現他們……他搖了搖頭。他在霍格沃茨,這是英國最安全的地方之一。如果有學生襲擊他們,他們會非常後悔。


    他注意到盧娜在向他揮手,於是他也微笑著揮手,然後坐在了納威對麵,金妮旁邊。


    “你來了!”女巫微笑著對他說。“又出去散步了?”


    哈利點點頭。他一直在飛行,感到幻滅,但在他看來,這和飛行沒什麽區別。雖然他信任金妮,但她不懂大腦封閉術,所以她的大腦沒有受到保護,無法抵禦攝神取念術。不過,如果她用過地圖,那麽她早就知道他在做什麽了。


    她點點頭,然後把一盤烤雞推到他麵前。“這些真的很好吃。”


    “謝謝。”她對他微笑,然後轉身繼續吃飯。


    納威什麽也沒說,隻是在他坐下時向他點了點頭。


    “一切都還好嗎?”哈利問。


    納威聳了聳肩。


    “我會將其視為‘不’,”哈利哼了一聲說道。


    “我隻是在思考,”納威說。“有很多事情要考慮,對吧?”他看了一眼哈利,然後又低頭看著盤子。


    “是的。”盡管哈利不禁想知道納威在想什麽。他繼承了威森加摩的一個席位,雖然他還不夠大到可以親自擔任這個席位,但他的代理人可能會在投票前征求他的意見。


    使用攝神取念術並不需要花費太多力氣。哈利甚至不需要眼神交流。不用老魔杖。他皺起眉頭,搖了搖頭。他不會對納威那樣做。也不會對其他任何人那樣做。


    “怎麽了?”金妮問道。“你們兩個看起來都這麽……”她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用手做了個手勢。


    “沒什麽,”哈利說。


    “隻是想想,”納威同時說道。


    金妮皺起眉頭,撅起嘴。哈利心想,這表情真可愛,他差點笑了起來。她肯定注意到了,因為他看到她眯起了眼睛。


    “我正在考慮那場戰鬥,”他說。


    “哦。”


    現在她似乎因為提起這件事而感到羞愧。哈利為對她撒謊感到內疚,但他不認為告訴她他正在考慮是否要侵入他們的思想是個好主意。


    “他們把格林格拉斯、戴維斯和諾特交給了魔法部,”納威突然說道。


    “啊。”哈利早就知道了。


    “他們將在威森加摩接受審判,”納威繼續說道。“下周一。”


    哈利不知道這一點。“真快。”


    “他們的親屬要求盡快審判。”他的朋友皺起眉頭。“我不知道我們該如何投票。”


    “在審判中?”哈利問。


    “是的。”


    “你——你的代理人——不應該在審判期間決定嗎?”哈利無法掩飾他對納威的話的反應。


    “我們已經知道他們是食死徒。他們和馬爾福一起被抓了,”金妮說。


    納威點點頭。


    “但他們並沒有像馬爾福那樣被殺,”哈利說。


    “赫敏跟你說過這件事嗎?”納威正看著他。


    哈利的第一個念頭是否認和她說過話,就像他幾個月來一直做的那樣。但戰爭結束了,每個人都在葬禮上看到她和他和羅恩在一起。“我們沒怎麽談論這件事。她說他們沒有馬爾福那麽壞。”


    內維爾說:“這並不是一個令人振奮的支持。”


    “他們試圖殺死我的家人,”金妮咬牙切齒地說。“是馬爾福的團夥襲擊了陋居。他們應該被處死!”


    納威點了點頭,毫無疑問他正在想念他已故的奶奶。


    哈利發出了模糊的聲音。雖然他不想重演上次戰爭後發生的事,當時食死徒聲稱他們受到了奪魂術的蠱惑而逍遙法外,但他不禁想到這正是鄧布利多警告他的事情之一。這也是用真正的法官取代威森加摩的一個很好的理由。


    *****


    倫敦,魔法部,1997 年 2 月 17 日


    小天狼星·布萊克在走向威森加摩議事廳的座位時,盡量保持著中立的表情。畢竟,他和他的“尊敬的同事”正在為審判而聚在一起,並將決定三名被告的命運。小天狼星比任何人都清楚審判的重要性。


    他坐下來,看著其他人魚貫而入。並不是每個人都舉止得體。有些人開玩笑,有些人怒目而視。大多數人都在聊天。埃裏克·格林格拉斯正在和克雷西達·戴維斯交談。他們麵帶微笑。


    小天狼星皺了皺眉。他們不僅要求快速審判,還對他們的盟友和熟人下手。他們真的相信威森加摩會釋放這三個人嗎?三個食死徒,不僅襲擊了陋居,還襲擊了威森加摩的成員?黑魔王死後才兩周?而且有一半的威森加摩人擔心抵抗軍會對他們發動戰爭?


    他們會聲稱自己被施了奪魂術嗎?他不會讓他們逃脫懲罰。在 1981 年發生的事之後,絕對不會。


    再次擔任首席魔法師的替補的辛克尼斯走了進來,並命令大家安靜下來。和往常一樣,大家花了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當三名被告被帶進來並被拴在椅子上時,竊竊私語和低語聲再次爆發。至少他們看起來很緊張。雖然沒有小天狼星想象的那麽顫抖——但他們是食死徒。


    “尊敬的威森加摩成員們!我們聚集在這裏,對三名被告進行審判。”辛克尼斯開始審判。


    博恩斯的繼任者和部長一樣勤奮,三名斯萊特林被指控的罪行清單花了很長時間才讀完。多項謀殺未遂、陰謀、叛國罪——他們都是威森加摩的成員,即使他們太年輕,無法真正擔任這個職位——甚至未成年使用魔法。小天狼星對這項指控沒有笑或笑,但他是少數派。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達芙妮·格林格拉斯,你如何辯護?”


    “無罪!”


    小天狼星驚訝地揚起了眉毛。他聽到過更堅定的聲音,但在那把椅子上聽到的並不多。


    “請注意,被告格林格拉斯表示‘無罪’,”西克尼斯告訴法庭書記員。“特蕾西戴維斯,你如何辯解?”


    “無罪!”


    那個人也堅定地說道。她的請求被記錄了下來。


    “西奧多·諾特,你如何辯解?”


    “無罪!”


    男孩的語氣聽起來幾乎帶著挑釁的味道。


    當被告接受咒語和魔藥檢查時,小天狼星看著他們。他們裝出一副得體的模樣。這會給他的許多同事留下深刻印象。小天狼星嗤之以鼻。他們都是古老家族的純血統,甚至是族長,這對許多成員來說更為重要。這不會成為起訴威森加摩成員的先例,不是嗎?


    “由於所有被告仍是未成年人,他們的監護人將為他們辯護,”希克尼斯宣布。“主席認可格林格拉斯先生。”


    小天狼星看見埃裏克走下來,站在他侄女旁邊。“尊敬的威森加摩成員們!我的侄女在這裏被指控犯下多項罪行。甚至是令人發指的罪行!但我告訴你們: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任何人處在她的處境下都會做的。雖然她確實為黑魔王而戰,但她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這樣做的,後來也是不情願的,她是殘酷環境的受害者。”


    “謊言!”一名成員喊道——小天狼星沒看見是誰。


    格林格拉斯沒有忽視這聲喊叫,而是接了起來,這讓小天狼星很驚訝。“謊言?不,這是事實!你還記得馬爾福莊園遭到的殘酷襲擊嗎?在數十名遇害者中,有達芙妮的父母——我的哥哥和嫂子。我的侄女目睹了襲擊,幸好她幸存了下來,當時麻瓜出身的人正在莊園的花園裏,她和姐姐及朋友們在一起。”


    他深吸了一口氣。“我的侄女們失去了父母,她們悲傷地回到霍格沃茨,以為她們在那裏很安全。但事實並非如此!她們倆在那次對斯萊特林學院的懦弱襲擊中差點喪命!”


    這次格林格拉斯沒有理會這些抱怨,而是繼續說道:“想象一下他們的處境:失去父母,在學校受到襲擊,當局無法找到襲擊者……在這種情況下,你會怎麽做?乞求饒恕?還是會奮起反抗,保衛你的家人?


    “我的侄女不知道她加入的那群學生正在為黑魔王工作!她隻知道麻瓜出身的人正在攻擊她的家人和她自己,她想要反擊。誤入歧途?天真?也許吧。但如果我們在受到攻擊時不拿起魔杖,我們會成為什麽樣的巫師和女巫?我們當中誰寧願退縮也不願為家人挺身而出?


    “她還能做什麽?她是個學生,不可能加入傲羅或魔法師行列。當她意識到這個團體的頭目在追隨誰時,已經太晚了——我們都知道那些違抗黑魔王的人的下場!”


    “就像大難不死的男孩一樣?”多吉喊道。


    格林格拉斯怒視著年長的巫師。“他是個例外。就連鄧布利多也落入了黑魔王的詛咒。我的侄女知道了誰在指揮她的團隊後,就陷入了困境。背叛黑魔王不僅會讓她自己遭受厄運,還會讓她的家人遭受厄運。所以她繼續戰鬥。然而,她既沒有被打上黑魔標記,也沒有殺過任何人。她所做的隻是服從命令——如果換成她,我懷疑我們中的很多人都不敢拒絕這些命令。


    “尊敬的威森加摩成員們!我侄女被指控的所有罪行要麽是為了保護自己和妹妹,要麽是在最高級別的脅迫下犯下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別人代替她不會做的。我懇請你們宣告她無罪,這樣她就可以在被麻瓜出身抵抗組織囚禁兩個月後,最終回到家人身邊!”


    原來這就是他們的策略,小天狼星注意到了。而且從其他成員的反應可以看出,這個策略很有效。他本可以提到他們對威森加摩成員奈傑爾·奈伊施了黑暗咒語……但那樣一來,可能會讓人發現那次襲擊是鄧布利多策劃的,奈伊本人也參與其中。不過,威森加摩必須知道,放走食死徒會激怒麻瓜出身的人。他站了起來。“格林格拉斯先生,這倒是說得通,但上次戰爭後也有很多傳言,我們都知道其中有多少是真的。”


    “我的侄女準備用吐真劑來證實她的說法。但考慮到她的年齡,以及她作為我家之主的身份,她隻有在我親自詢問她的情況下才會這麽做,以免別人濫用這個機會揭露我家的秘密。”


    小天狼星沒想到這一點。通常情況下,被告會試圖找任何借口來避免接受吐真劑的審問。至少那些沒有做好準備的人會這樣做——但這女孩太小了;即使是鄧布利多親自訓練過的哈利,也無法抵擋吐真劑。小天狼星聽到的故事是真的嗎?他仍然懷疑。然而……否則格林格拉斯敢提出這個嗎?


    單是這個提議就足以打動很多人,讓其他人懷疑自己。如果允許小天狼星提出問題……但他沒有。而且辛克尼斯甚至沒有試圖添加這個警告。格林格拉斯一定已經預料到了這一點。他們甚至可能已經達成了協議。


    打得好,小天狼星心想。確實打得好。


    *****


    “當你和德拉科·馬爾福一起進入霍格沃茨時,你是否確切知道德拉科·馬爾福是個食死徒?”


    達芙妮·格林格拉斯覺得很難思考。太難了。每個人都知道德拉科的父親是黑魔王的追隨者——德拉科盲目地追隨他的父親。但她真的知道嗎?直到他們離開霍格沃茨,他才說出來……“不。”


    “你是否真的想離開,但卻不能離開,因為你害怕黑魔王會對你做什麽?”


    “是的。”


    “各位威森加摩的尊敬的成員們,你們已經明白了!”


    達芙妮感覺有人抓住了她的頭。“張開嘴。”


    她照做了——沒有理由不這樣做,不是嗎?然後她把他們剛剛扔進嘴裏的東西吞了下去。味道糟透了。味道就像……


    達芙妮回過神來,渾身發抖。那真是一段可怕的經曆,她的頭腦被藥水弄得昏昏沉沉,無法拒絕任何事情。她想擁抱自己,但她仍然被拴在椅子上。她抬起頭。一切都結束了嗎?她的叔叔對她微笑,但辛克尼斯卻在說話……


    “讚成無罪釋放的人,舉起你們的魔杖!”


    隨著魔杖的點亮,密室變得明亮起來。達芙妮伸長脖子,試圖數清魔杖的數量。夠了嗎?她無法從座位上看到整個密室,靠背擋住了她的視線。但她的叔叔在微笑。那是否意味著……


    “達芙妮·格林格拉斯,威森加摩判你無罪。傲羅們,釋放她吧。”


    她自由了。她自由了!鎖鏈一鬆,她就衝過去擁抱了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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