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艾米莉亞·博恩斯的任期正值 20 世紀英國魔法界最關鍵、最危險的時期——她在第二次血戰最激烈的時候出任魔法部部長。她的前任康奈利·福吉被黑魔王下令謀殺，不久之後阿不思·鄧布利多也中了黑咒。黑魔王和麻瓜出身抵抗組織都害怕的唯一一位巫師死了，魔法部的兵力也被削弱，博恩斯的前景十分黯淡。然而，博恩斯甚至沒有想過要讓英國魔法界屈服於任何一個派別——相反，她履行了她認為對魔法部和威森加摩應盡的職責，無論她麵臨什麽樣的反對。”
——摘自艾伯特·倫科恩所著的《二十世紀的英國巫師》
*****
倫敦，格林威治，1997 年 2 月 5 日
“你好，”當哈利領著盧娜走進格林威治的一居室公寓時，赫敏·格蘭傑微笑著說道。幾個月前，抵抗軍租下了這間公寓作為緊急安全屋。
“嗨，”哈利說。
“這看上去不像是一個真正的巢穴，”盧娜撅著嘴說道。她正看著麻瓜家具，而不是她自己。
“巢穴？”赫敏看了一眼哈利，他看上去有點內疚。
“作為純血統的博格特，你需要一個巢穴！” 赫敏還沒來得及問她是什麽意思，盧娜就繼續說道：“不過我猜這裏的麻瓜數量足以嚇到大多數純血統。” 盧娜聽了自己的話點了點頭，歪著頭研究小廚房裏的微波爐。 “一個巢穴，藏在顯眼的地方，是的。” 她開始在一張看起來像羊皮紙卷的東西上潦草地記下筆記，這卷羊皮紙粘在一塊幾乎和她的軀幹一樣大的記事板上。 然後她抬起頭，臉上帶著希望的表情。 “我想你不會帶我去看看你關押戰爭期間俘虜的地牢吧？不會吧？”
赫敏眨了眨眼，然後又看了一眼哈利，哈利正忙著研究冰箱裏的東西。裏麵都是幾個月內不會腐爛的食物。她清了清嗓子。
“什麽事？”哈利回頭望去。
“如果你檢查完了我們的應急口糧儲備……”她不知道他是覺得尷尬還是覺得好笑，或者兩者兼而有之。可能兩者兼而有之——她的朋友會親自接受采訪，支持抵抗軍的目標。
“哦！麻瓜食物！你吃戰神的肖像來為戰鬥做準備，這是真的嗎？”盧娜走到哈利身後，越過他的肩膀看著冰箱。
“肖像……你是指 火星棒 嗎？”
“是的。”盧娜點點頭，用下巴敲了幾次哈利的肩膀。“腐牙陰謀家喜歡用它們，因為它們很粘，很容易粘在牙齒上。”她轉過身來，長發打在哈利的臉上，她盯著赫敏。“你和他們結盟了嗎？他們也計劃征服魔法部！或者這隻是一個權宜之計的聯盟，現在你們是爭奪英國巫師控製權的競爭對手？”
“我不知道這個 腐牙 陰謀，”赫敏強顏一笑。她想說她的父母是牙醫，但盧娜可能會在一篇文章中提到他們。她更希望她的家人被英國巫師界遺忘。至少在事情發生變化之前。
“哦？我以為你會意識到這些威脅。或者……你是想欺騙他們，讓他們以為你不知道這些威脅？這行不通，因為我們在《唱唱反調》中已經詳細報道過他們了。或者這是雙重欺騙？你知道他們知道你知道……”盧娜略微突出的眼睛似乎失去了焦點。
赫敏意識到，她利用《唱唱反調》來反對魔法部對新聞界的壟斷的計劃並不像她想象的那麽容易。顯然，羅恩在形容洛夫古德一家“古怪”時，輕描淡寫了。而且，她父親刊登指控福吉屠殺和烹飪妖精的故事的謠言似乎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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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戰爭結??束有什麽看法？”盧娜問道，她靠在沙發上，筆記本放在膝蓋上。粘在筆記本上的羊皮紙卷似乎永遠也卷不完，它可以漂浮在空中，就像放在桌子上一樣。赫敏很好奇這卷羊皮紙是用什麽咒語製作的，但現在盧娜終於開始表現得像個專業記者，而不是一個陰謀論者，是時候把注意力集中在采訪上了。
“伏地魔企圖暴力推翻魔法部，謀殺所有麻瓜出身的人和所謂的‘純血統叛徒’，這件事被阻止了，我感到很欣慰，”赫敏回答道。她坐在公寓裏兩個座位中的一個上。哈利坐在另一個座位上，翻閱著他們之間矮桌上的一疊《唱唱反調》。“但魔法部試圖忽視伏地魔並不是這場戰爭爆發的唯一原因這一事實。當然，這是可以理解的——魔法部寧願不讓人們想起自己的罪行。”
“那麽，你會繼續戰爭，直到魔法部投降嗎？”當露娜問出這個問題時，她的語氣和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
“我不認為魔法部願意為了扞衛他們剛剛與之鬥爭的黑魔王的意識形態而打一場戰爭，”赫敏說。“食死徒認為血統很重要，純血統的人僅僅因為出身就比混血和麻瓜出身的人優越。在過去的兩次戰爭中，這種病態的想法已經奪去了那麽多人的生命，哪個有理智的人願意為了它再打一場戰爭呢？”
“魔法部過去的做法並不總是理性的，”盧娜指出——這句話出自洛夫古德之口，赫敏現在再清楚不過了——她曾試圖說服盧娜，她真的不知道任何有關“腐牙陰謀”的事情，這導致了一場冗長的解釋，這讓赫敏的自我控製力受到了考驗，直到她想起，除了這個話題的瘋狂之外，她過去經常這樣做。哈利的微笑告訴她，他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確實如此。”赫敏點點頭。她讀到的一些過去的決定讓人難以置信，“但在這種情況下，決定權不在於魔法部，而在於威森加摩。威森加摩的許多成員在上次戰爭中喪生，我希望其餘的人充分意識到，如果他們試圖繼續壓迫麻瓜出身者、混血，以及基本上任何不屬於所謂‘古老家族’的人，他們會引發什麽後果。”
“麻瓜出身的法律不是廢除了嗎？”盧娜問道。她歪著頭，直到耳朵碰到肩膀，然後直起身子。“即使我從另一個角度看，你的陳述也沒有改變。”
“那些法律隻是現行製度壓迫性專製性質最令人發指的結果，”赫敏說，然後咬緊嘴唇，避免開始咆哮。“它們之所以能夠通過，是因為除了少數幾個家族外，任何巫師，無論他們的血統如何，都無權決定英國巫師界的統治方式。威森加摩由世襲席位組成，少數席位由部長任命，而部長又由威森加摩選舉產生。為什麽少數純血統的人有權決定我們其他人的生活方式？”
“我認為他們的力量源自威森加摩的建立方式，”盧娜說。
“那是在《保密法》和我們每天使用的許多最常見咒語誕生之前，”赫敏反駁道。“在過去的幾個世紀裏，英國巫師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現在是時候調整政府來反映這一點了。上次戰爭清楚地表明，它不再起作用了。”
“這是否意味著如果威森加摩不放棄權力，抵抗軍就會發動戰爭？”盧娜仍然麵不改色。赫敏不知道盧娜是否比她迄今為止表現得更專業，或者她是否沒有完全意識到這意味著什麽。
盡管如此，她還是不得不回答。“不。我們不希望威森加摩放棄權力。”至少不是全部。“但我們希望威森加摩由民眾選舉產生的任期成員組成。”
“像部長那樣？”
“以類似的方式。每個人都可以投票給候選人，得票最多的人將組成威森加摩，直到下次選舉。”由於巫師英國的人口無法輕易劃分為地區，他們需要一個比例代表製，而不是麻瓜英國使用的簡單多數製。
“但部長通常是事先選出來的，選舉隻是一種形式。”露娜指出。
赫敏皺起眉頭，然後強迫自己微笑。這不是盧娜的錯，而且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在英國。“那不會發生，因為你必須說服整個英國巫師界。”
“哦。但那不是會讓任何決定都變得不可能嗎？你不可能一直說服所有人，除非你使用奪魂術。你沒有，對吧？”
“不，沒有計劃在政治中使用奪魂咒。至少在抵抗軍方麵沒有。當然，我不能代表老家族發言——他們中的許多人過去都參與過這種虐待行為。”赫敏和抵抗軍不需要這種謠言。“而且魔法部對麻瓜出身的人使用了奪魂咒，試圖強迫他們監視我們。”
“哦！”盧娜停下了手中的書寫。“你是怎麽處理的？”
“我們被迫殺死其中一個，但我們救了另一個，保證她的安全直到我們能把她送到盜賊之淵。”赫敏抿緊嘴唇，準備再次大聲抱怨魔法部的策略。
“哦。那麽，你擔心魔法部會利用奪魂術贏得選舉嗎？”盧娜探身問道。
“他們還沒有撤銷授予傲羅和魔法師使用奪魂咒和殺戮咒的特別授權，”赫敏說。“他們說仍有食死徒下落不明——最著名的兩個是魯克伍德和小矮星彼得——但他們也聲稱戰爭已經結束，每個人都應該恢複正常。”她聳了聳肩。“我想，這是一個小小的矛盾。”
“你會回霍格沃茨嗎？”
“不。”赫敏皺著眉頭搖了搖頭。“在目前的情況下，這樣做是很不負責任的。”
“那麽，這件事解決之後呢？你會重新開始你的六年級，還是進入七年級？”
“我不知道改革英國巫師界需要多長時間。我打算在自學後參加 newt 考試。”她也不想和那些在戰爭期間可能殺害家人的人一起學習。暴力的可能性實在太大了，赫敏不知道在學校裏抵禦襲擊者時，她是否可以避免使用致命手段。或者她是否一開始就想這麽做。
哈利放下彈匣，看著她，歎了口氣。赫敏知道他也必須麵對這個問題，盡管他的情況沒有那麽嚴重。與赫敏和其他抵抗組織成員不同，他沒有殺死那麽多食死徒和他們的支持者，不管他們是否被誤導。不過，她還是想知道，如果哈利或羅恩回來，他們是否會最終傷害一些逃離霍格沃茨的純血統。穆迪的訓練肯定不會幫助他們避免殺死襲擊者。
她計劃為鳳凰社和抵抗組織組織一些創傷後應激障礙治療，但她還沒有找到一位懂魔法的精神病醫生。也許麻瓜出身的父母中有一個是有執照的治療師。
“這會對你和羅恩·韋斯萊的關係產生什麽影響？如果他還要在霍格沃茨待一年半，而你們隻能在霍格莫德周末見麵，那會給你們的關係帶來壓力，不是嗎？”
赫敏眨了眨眼。這是一個相當私人的問題。她一眼就看出哈利又把注意力放在他的雜誌上了。她清了清嗓子。“我們會搞定的。”她和羅恩都不再關心宵禁和霍格沃茨的其他規則，他們想什麽時候見麵就什麽時候見麵，但她不打算宣布這一點。無視規則是一回事，炫耀這一事實又是另一回事。
盧娜點點頭。赫敏以為她會繼續這個話題，但另一個女巫轉移了話題。“現在，讓我們來回答讀者最重要的問題：你如何處理自己作為魔法生物的新身份？”
赫敏眨了眨眼。
“什麽？”
“眾所周知，你是英國純血統最可怕的怪物——他們的博格特。就像黑魔王死前一樣。你很可能也會變成一個神奇的生物。”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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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看著盧娜采訪赫敏很有趣，哈利·波特想。但到了最後……他不知道盧娜是認真的，還是隻是利用她對神奇生物的猜測，偷偷地問了一些更令人尷尬的問題。赫敏也不知道，至少他是這麽認為的。
現在輪到他了。幸運的是，她不認為他會變成一個魔法生物，而且他事先告訴過她，他不會透露與伏地魔戰鬥的細節。
“你在單挑中擊敗了黑魔王，拯救了英國魔法世界。但與此同時，你也殺死了一個獨特的魔法生物——人蛇混血。你對此有何感想？”
哈利認為“我不在乎”不是一個禮貌的回答。“我很欣慰，對我們所有人的威脅終於結束了。其他任何事情，充其量隻是次要問題。”畢竟，過去幾年他已經和好幾個魔法生物打過交道了，很難對任何想殺死他的東西產生同情。
赫敏讚同地點點頭。哈利已經覺得自己像個政客了——他們事先已經討論過他的言論。不過，當赫敏談到魔法版提詞器時，他已經劃清了界限——他不是發言人。
盧娜微微皺眉，或者至少他是這麽認為的——她的臉大部分都隱藏在墊子後麵。“鄧布利多親自訓練你與黑魔王的對抗。他對這場衝突對魔法環境的影響有什麽看法嗎？”
“這不是我上課時討論的話題，”哈利說。“鄧布利多更關注戰爭對人民的影響。他堅持認為需要改革英國巫師界，並警告我們為戰爭中發生的事情複仇是危險的。”
盧娜眨著眼睛看著他。“你說的是‘我們’，而不是‘我’。”
“校長和我、羅恩·韋斯萊和赫敏·格蘭傑談過了。”在他死後的一條信息中，但這並不重要，哈利想。“當然，他也和小天狼星·布萊克談過了。他告誡我們不要犯過去犯過的錯誤。”
“這些是他自己的錯誤嗎？”
“是的。”哈利點點頭。“這就是我支持赫敏改革威森加摩的建議的原因。英國巫師界目前是一個內部分裂的國家。為了彌合戰爭造成的裂痕，我們需要一個代表我們所有人的威森加摩和魔法部，而不僅僅是代表我們中的一些人。”
“如果威森加摩被 騷擾虻s 感染並且不同意這一點，你會怎麽做？”盧娜直視著他，臉上帶著難以捉摸的表情。
“威森加摩成員聲稱他們有權統治我們，因為他們生於正確的家庭。黑魔王也是這麽想的——他隻是認為自己的家庭是唯一的‘正確的家庭’。這種想法應該隨他而去。”
“你會為此開戰嗎？”盧娜問道。
“我們不想打仗。但如果我們必須在戰爭和受壓迫之間做出選擇……我們已經與黑魔王及其追隨者戰鬥過，我們還會與任何試圖壓迫我們的人戰鬥。”
“你有沒有考慮過先對付 騷擾虻s 的辦法？教導感染者保持積極心態肯定可以避免這樣的戰爭。”
“我不確定威森??加摩的所有成員是否都有思考的習慣。”
從赫敏的表情來看，她並不認為這件事像哈利想象的那麽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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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莫德村外，1997 年 2 月 5 日
“那麽，你對赫敏的巢穴有什麽印象？”哈利·波特在他們從霍格莫德走回霍格沃茨的路上問盧娜。他沒有看她，而是看著他們周圍的環境，手裏拿著魔杖，施了一個顯示人類存在性的咒語，以防前方有埋伏。畢竟，還有幾個食死徒下落不明，一旦他的采訪發表，威森加摩的一些成員可能也會采取這樣的措施。如果他們還沒有這樣做的話。
“我希望有更合適的東西。隱約可見的陰影，黑暗的生物在地板下移動，隨時準備跳起來吞噬毫無防備的訪客，成群的太陽神在戰爭期間從部長的秘密辦公室搶劫而來。甚至沒有一個活板門可以把人扔進黑坑或到達逃生隧道。或者有嗎？”
他看了她一眼。她正睜大雙眼，滿懷希望地看著他。哈利不想讓她失望，但對她撒謊更糟糕。“我不這麽認為。你通常不會在麻瓜公寓裏發現這種東西。”赫敏可能有一條秘密的出路，以備不時之需，但這不是可以散播出去的事情。“你對采訪的結果滿意嗎？”
“他們對魔法生物的介紹有點少。政治通常不是我們大多數讀者感興趣的話題，”盧娜說。女巫似乎沒有注意到他們正在穿過的那片森林，但很難看出。
哈裏說：“也許通常不是這樣——但我認為現在人們對政治很感興趣。”
盧娜歎了口氣。“我想是的。”
哈利看了她一眼。她看起來很擔心，甚至有些悲傷。這與她在麵試時的態度形成了鮮明對比。或者與她在學校時的態度形成了鮮明對比，在學校時似乎沒有什麽能讓她感到困擾。“你在麵試時非常冷靜和鎮定。”這不完全是一個問題。更像是一個開場白。
露娜點點頭。“爸爸告訴我，一個好的記者不會影響采訪對象。我們是在報道新聞，而不是製造新聞。所以我盡量不做出任何反應。”
“啊。”哈利心想，這比他想象中的洛夫古德一家的專業態度要好得多，他心裏不禁有些羞愧。
“但我害怕另一場戰爭。已經有這麽多人死去，這麽多友誼被戰爭摧毀。或者被阻止。” 盧娜深吸了一口氣。
哈利回頭看了她一眼，但隨後他把注意力集中在他們右側一片特別茂密的灌木叢上，然後他才知道她眼裏是淚水，還是隻是光線的錯覺。他想，他應該等到他們安全返回霍格沃茨後再問她。“但如果我們隻是回到以前的樣子，那麽他們就白死了。我們已經這樣做過一次了，十五年前。”
“那時你還隻是個小孩，”盧娜說。“而且不活躍於政治。”
“是的。我指的是整個英國，”哈裏解釋道。
“用之前的死亡來為更多的死亡尋找理由不就是複仇嗎？”
他們正要離開森林，哈利一直望著天空——如果出其不意，一個騎著快速掃帚的失意攻擊者可能會對他發動突然襲擊，盡管他施了咒語。“這不完全一樣。這……”他歎了口氣。“這是為了防止將來有更多的死亡。如果我們不改變英國，那麽十年或二十年後我們將麵臨第三次血戰。黑魔王死了，但他隻是問題的一部分。真正的問題是對血統純度的信仰。隻要政府認為麻瓜出身者和混血的價值低於純血統，我們就永遠離另一場戰爭隻有一步之遙。麻瓜出身的人不會接受這一點。再也不會了。”
“但平等權利是否值得另一場戰爭？是否值得更多人死亡？”
哈利回答的時候沒有看她。他不想看到她的反應。
“是的。”
他們沉默地走完了剩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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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1997 年 2 月 5 日
有人在等他們。哈利·波特和盧娜走近霍格沃茨溫室附近的側門時，他看到一個標記飄在那裏。他們在霍格沃茨的病房裏，但即使在斯萊特林和其他血統純粹主義者逃走後，你也不能確定學校裏沒有敵人。伏地魔死了，一些前盟友可能會重新考慮對他的看法。
露娜正要繼續說下去，但他舉起手攔住了她。“也許我們應該走正門。”
“怎麽了？”盧娜問。
“有人在等我們。”哈利點點頭，示意朝門口方向走去。
“哦？是誰啊？”
“從這裏我看不出來。”他沒有用魔杖指向門。還沒有。
“也許是級長。或者是老師——我們未經允許就離開了霍格沃茨，不是嗎？”
“那太好了。”盡管哈利心裏在想著他認識的級長。他們中間會不會有敵人？老師們應該很安全，但話又說回來……他並不認識他們所有人，而且鄧布利多和伏地魔都死了，誰知道他們會選擇哪一邊？
“這有什麽好處呢？我們會被留堂。我們的學院也會被扣分。”露娜哼了一聲。“雖然我們現在在校園裏，但他們怎麽會知道我們不在呢？他們可能搜查了學校，但我們可能在森林裏……不，那也會違反規定。”
哈利根本不在乎這些。改革英國巫師界，最好不要再發生戰爭，這比學校規則重要得多。如果老師們想大驚小怪，他隨時可以離開霍格沃茨。但他不想卷入一場戰鬥，危及盧娜的安全。
然而，就在他們離開之前，門從裏麵打開了，一個人影探出頭來。哈利在魔杖指向她之前認出了她。金妮。他意識到，她一定是用地圖找到了他們。
“你們還在等什麽？快進來，不然老師會發現你們！”她朝他們揮手。
哈利又猶豫了一秒鍾——她可能是個冒名頂替者，或者被施了咒語，穆迪會說——但盧娜已經在動了，所以他跟著她。
“怎麽樣？”他們一進屋，金妮就問道。
哈利記得，盧娜一聽說采訪就非常感興趣。他及時施展了隱私咒語——盧娜已經開始說話了。
“赫敏的巢穴至少在視覺上並不令人印象深刻。不過，高麻瓜含量可能會讓一些純血統的人感到害怕。我沒能看到地牢，我想是出於安全原因。她還假裝對 腐牙 陰謀一無所知。我想她不相信我，不相信她知道的。”盧娜悲傷地搖了搖頭。“不過，我很失望，因為她沒有透露太多關於她變成新魔法生物時所經曆的變化。事實上，她說在變化完成之前，我不能發表任何關於這方麵的內容。”
金妮對著哈利揚起了雙眉，哈利聳了聳肩。赫敏並沒有這麽說，但隻要沒有文章把她描述成生物，無論是黑暗的還是其他的……
“主要是關於政治的，”盧娜撅著嘴說完。“而且大部分內容已經從無線電廣播中知道了。”
哈利指出：“我還沒用過無線電。”
盧娜點點頭。“我想那是真的。雖然人們寫了很多關於你的事情，談論了很多，但你還沒有接受過采訪。至少沒有一個稱職而誠實的記者采訪過你。赫敏也沒有。”她精神一振。“這可是《唱唱反調》的兩大獨家新聞！”她皺著鼻子補充道：“如果我能采訪羅恩的話，那可能是三大獨家新聞了。”
“羅恩？”金妮看起來很驚訝。
“是的。他是赫敏的男朋友——或者應該叫夥伴？”盧娜歪著頭，咬著嘴唇，似乎在考慮這件事。
“他總是說他是哈利最好的朋友，”金妮說。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真誠，但是當哈利怒視她時，她咯咯地笑了。
盧娜猛地轉過頭，盯著他。“真的嗎？”
“他的意思是‘最好的朋友’，”哈裏澄清道。
“哦。”盧娜撅起嘴。“這樣說更有道理。”
哈利不太確定他是否喜歡聽盧娜這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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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魔法部，1997 年 2 月 7 日
“辛克尼斯先生想見您，女士。”
“謝謝。”
看到皮烏斯走進辦公室，艾米莉亞·博恩斯心想，他看起來很擔心。至少他看起來比平時緊張——這個男人很善於隱藏自己的情緒，也許太善於了。
“格蘭傑開始行動了，”他說道，並把一本雜誌放到了她的桌子上。
“唱唱反調的人？”艾米莉亞揚起眉毛。
“格蘭傑和波特采訪了洛夫古德的女兒。”
阿米莉亞皺起眉頭。那不是期刊，更像是一本妄想集。大多數訂閱者可能是為了開個玩笑才讀的。麻瓜出身的人如果這麽卑鄙，一定是走投無路了。但話又說回來，這比他們的傳單或無線廣播能接觸到更多的人——她提醒自己，這些都是非法的。而且有太多人會買這期雜誌，隻是為了讀一讀大難不死的男孩要說什麽。
她瀏覽了一篇關於虛構動物的文章 - 其中包括由海狸、鴨子和毒蛇組成的澳大利亞嵌合體動物，洛夫古德聲稱這種動物是通過產卵來繁殖的 - 以及一些荒唐的謠言，直到她開始采訪。
這些文章不是很長，但內容……她放下雜誌時怒不可遏，但看著皮烏斯時盡量不表現出來。那個該死的麻瓜出身的人幾乎是在呼籲一場革命，波特威脅說，如果威森加摩和魔法部不屈服投降，他們就會開戰。他們想統治英國，就像黑魔王想的那樣！至少鄧布利多，盡管他有各種激進的想法，並沒有試圖摧毀英國巫師界的製度和傳統。
“看來，我們把擊敗伏地魔的大部分功勞都歸功於波特的策略適得其反，”他說。“我們指望《預言家日報》不會刊登任何煽動性的內容，而且大多數人不會收聽抵抗軍的廣播。”他說話的語氣好像這是他們的錯，但阿米莉亞知道她會受到指責。他也一樣。不過，他說得沒錯——他們麵臨著嚴重的威脅。
她點點頭。“有了波特的支持，格蘭傑的提議將在混血和純血統中得到比預期更好的反響。”阿米莉亞認為，老家族的經濟實力不足以抵消這一點。在一場血腥的戰爭之後。太多野心勃勃的純血統與老家族關係太遠，無法算在他們之中，他們將看到提升地位的機會。而混血一直是一個潛在的動亂源頭——他們中的許多人與麻瓜出身或麻瓜親戚以及麻瓜思想太過親近。
“這是個問題，但並非無法解決。我們已經強調過波特有多年輕了，”皮烏斯微笑著說道。“而且大家都知道，年輕的巫師在戀愛中會失去理智。”
“格蘭傑和亞瑟的一個孩子在一起，不是波特，”阿米莉亞反駁道。蘇珊對這一點非常清楚。
但皮烏斯知道如何玩弄政治。“眾所周知，麻瓜出身的女巫對感情非常自由。格蘭傑因勾引重要巫師而臭名昭著，不是嗎？”他的笑容稍微寬了一點。
阿米莉亞知道他指的是麗塔·斯基特在三強爭霸賽期間寫的那篇文章。也有傳言說有人使用了愛情魔藥。這不會對格蘭傑的名譽造成太大的損害——任何不討厭她謀殺的人都不會關心她其他的道德缺陷——但波特的信譽會受到影響。她點點頭。“和先知談談。看看斯基特是否會重新考慮她拒絕寫格蘭傑的事。”那個女巫很可惡，但在詆毀名人方麵，她是先知最擅長的。
“我們需要把注意力集中在格蘭傑身上，把波特描繪成被她操縱的受害者。如果我們攻擊波特，有些人會想保護他，但如果我們表現得像是想把他從格蘭傑的影響中拯救出來……”皮烏斯的笑容露出了牙齒。
“我們還需要關閉那些廣播。” 阿米莉亞可能不是皮爾斯那樣的政客，但她知道他們需要阻止麻瓜出身的人和他們被誤導的盟友毒害人民的思想。
“那可能有點難。畢竟，我們在戰爭期間沒能阻止他們。我聯係了記憶注銷員，但他們說，由於格蘭傑使用的頻道和巫師無線網絡一樣，保密法並沒有受到威脅。”皮烏斯歎了口氣。
阿米莉亞盯著他。“為此感到高興。國際武器貿易委員會已經在向我們施加壓力。如果他們稍微意識到我們正麵臨對《保密法》的威脅……”她搖了搖頭。到目前為止，國際武器貿易委員會對英國的幹涉是有限的——他們無權幹涉魔法國家的內政。另一方麵，對《國際保密法》的威脅則屬於國際武器貿易委員會的職權範圍。阿米莉亞真的不希望任何外國人“幫助重建”英國。太多國家被鄧布利多欺負過，並希望報複英國。
皮烏斯點點頭。他看上去很受責備，但阿米莉亞不禁想知道他是否指望 icw 加大壓力——而她因此受到指責。“我們將呼籲抵抗力量停止非法廣播，並申請許可證。”如果他們提交申請，考慮到魔法部的現狀，需要很長時間才能處理。如果他們不這樣做，麻瓜出身的人就會暴露他們對法律的蔑視。
當然，他們在采訪中也說過這些。“我們還會敦促他們釋放戰爭期間俘虜，讓他們接受審判。”據他們的家人說，諾特、戴維斯和格林格拉斯還活著。
“這可能會導致麻瓜出身的人殺死他們，並聲稱他們試圖逃跑，”皮烏斯說。
“無論如何，抵抗軍都會失去對這些家庭的控製權，”阿米莉亞說。她不太在乎他們——畢竟，他們一直在為黑魔王而戰。
皮烏斯點點頭。“不過，他們會公開與食死徒聯係，這會削弱他們的影響力。”
對於阿米莉亞來說，這並不是什麽壞事。
皮烏斯離開後，她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她發誓要保衛英國，抵禦一切威脅，並維護法律。看來這兩個目標互相衝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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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莫德，1997 年 2 月 8 日
哈利·波特穿過鐵門進入霍格莫德墓地時，發現墓地比它所占的麵積要大。老教堂和神廟之間的小塊空地擴展為一片廣闊的空地，上麵布滿了各種墓碑和雕像，還有幾個墓穴。即使在霍格沃茨度過了近六年，看到這樣的魔法仍然讓他感到驚訝。
在前往後麵的墓地的路上，經過這麽多新墳，真是令人心寒。即使考慮到許多不住在霍格莫德的巫師和女巫選擇在這裏埋葬而不是在麻瓜墓地，這也表明這場戰爭有多麽毀滅性，盡管戰爭才爆發不到一年。
有那麽一刻，哈利懷疑起自己來。他真的能冒險再發動一場戰爭嗎？即使是為了一個好的目的，他還能造成更多的死亡和破壞嗎？而霍格莫德和對角巷被摧毀的房屋還沒有重建？
他搖了搖頭。赫敏說得對——他們必須繼續努力，把這一切變成 1945 年，而不是 1918 年。如果魔法部和威森加摩繼續掌權，那麽下一場戰爭爆發隻是時間問題。發生了太多事情，卻又太少——雙方都無法容忍當前的局勢。
“哀悼者並不多，”哈利評論道，主要是為了說些什麽。
“是的。”納威聳聳肩，盡管他認識真正的穆迪還不到幾節課，但他堅持也要來。“但任何葬禮都需要至少七個人參加，否則就不體麵。一個人致悼詞，六個人把棺材懸浮起來。”
“穆迪沒剩下多少朋友了，”小天狼星走在他們身後，薇薇安在他身邊說道。“他在第一次戰爭中失去了大部分朋友，戰後也沒交到多少新朋友。”
他的教父不必告訴他原因——畢竟哈利是被老傲羅訓練出來的。“他訓練過的大多數人都在這場戰爭中陣亡了，”哈利補充道。談論戰爭好像它已經結束了，感覺很奇怪，因為要是威森加摩或魔法部做了什麽蠢事，戰爭隨時可能重新開始。
就像襲擊葬禮一樣，他想。他希望赫敏也在那裏，但她並不真正認識穆迪，而且和羅恩在一起，羅恩仍然被困在醫院裏。當他們走近時，他發現棺材周圍的一小群人中有一個穿著紅色長袍的傲羅——當然，他們已經閉上了嘴。唐克斯。
易容馬格斯正在和一個中年巫師交談，哈利不認識他，旁邊還有一個看起來很眼熟的年長巫師。他還注意到阿不福思站在人群之外，另一邊還有一個看起來可疑的巫師。
“埃菲亞斯。尼法朵拉。”小天狼星朝兩人點點頭，然後看向巫師。
唐克斯眯起了眼睛，可能是聽到了她的名字，但隨後臉紅了。“這是傲羅西裏爾·塞爾溫。西裏爾，這是小天狼星·布萊克。你知道哈利·波特。納威·隆巴頓。這是薇薇恩·德艾格爾。”他們握手。“他是穆迪學院唯一一個在戰爭中活下來的學員，”唐克斯解釋道。
“隻是因為我早期受到了詛咒，錯過了大部分的戰鬥，”塞爾溫笑著說道。
小天狼星禮貌地點點頭，但態度冷淡。那麽，塞爾溫就不是鳳凰社的成員了。哈利告辭了，走向了阿不福思。
“波特，”哈利還沒來得及跟他打招呼，老巫師就咕噥道。
“鄧布利多先生。”
“叫我阿貝。阿不思曾是鄧布利多先生。直到他成為校長。”
哈利點點頭。“哀悼者不多，”他說。
“比你想象的還要少，”阿不福思哼了一聲說道。“我來這裏隻是為了悼念他，因為他在我身邊戰鬥時犧牲了，但我絕對不會為這個混蛋哀悼。而那邊的弗萊徹可能隻是為了確定穆迪是否真的死了。他被穆迪逮捕過幾次，每次都下手很重。”
“啊。”哈利不知道該如何評論。他不知道穆迪和阿不福思之間仇恨的原因，也不想因為說錯話而引起爭吵或咆哮。於是他點點頭，回到小天狼星身邊。
唐克斯正在讀一卷羊皮紙，低聲嘟囔著。哈利看著他的教父，揚起了眉毛。
小天狼星聳聳肩。“因為穆迪不想讓牧師出席他的葬禮，所以她被選中來說幾句話。”
“軍團有一個傳統，沒人願意承擔的任務就交給最年輕的傲羅，”塞爾溫補充道。“而且因為我比她資曆深……”他又笑了起來。哈利開始討厭這個人了。
幸好，儀式已經到了開始的時間，所以哈利沒必要和這個男人進行客氣的交談。
“我們聚集在這裏，向阿拉斯托·穆迪致敬，他的朋友和熟人都稱他為‘瘋眼漢’，”唐克斯在悼詞中這樣開頭。她簡要介紹了他的職業生涯，以及他在上一場戰爭中的功績，最後說道：“他為與黑魔王的戰鬥獻出了生命，無疑拯救了其他人。願他最終能夠安息。”
哈利原本以為他會說一些更精彩、更私人的話——但這是穆迪。校長可能是最後一個真正了解他的人。
他和其他人——不包括阿不福思和弗萊徹，他們的人數剛好夠參加儀式——一起拔出魔杖，指向了棺材。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棺材飄了起來，在六種不同的咒語作用下微微顫動，然後被放進了地下。唐克斯嘟囔了幾句，然後用魔杖把土填進了墳墓。
在所有葬禮中，這是哈利參加過的最悲傷的葬禮之一。雖然這個想法很病態，但他真的希望自己死後不會像穆迪那樣孤獨和孤立。
唐克斯和他們一起走出墓地。“梅林的蛋蛋！太可怕了！”她抱怨道。
“你才是負責人，”小天狼星說。
唐克斯瞪了他一眼，但沒有反駁。她歎了口氣，然後看著哈利。“我讀過《唱唱反調》。”
哈利稍微緊張了一點。“什麽事？”
“你真的願意參戰嗎？”
哈利翻了個白眼。他在采訪中這麽說過；為什麽每個人都問同樣的問題？霍格沃茨的情況已經夠糟糕了。至少納威沒有提到這件事——雖然現在他想起來，這可能不是一個好兆頭。“如果不是真的，我就不會這麽說。”
“但是……”唐克斯猶豫了。
哈利歎了口氣。“很簡單：我們不會接受任何基於血統的規則。所有巫師都是平等的，在我們國家如何管理的問題上應該有平等的投票權。”
“但是黑魔王死了，他的追隨者逃走了，麻瓜出身的法律也被廢除了，”唐克斯說。哈利注意到她的嘴唇在顫抖。
他說：“然而，通過這些法律的人仍然掌權。”
“嗯，不是完全一樣的人——赫敏炸死了很多人，戰爭期間我們又殺了幾個人，”小天狼星冷冷地笑著打斷道。然後他看了一眼納威，退縮了。
納威似乎忽略了小天狼星的評論，盡管他沒有看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我不介意失去我在威森加摩的席位。這對我和我的家人沒有任何好處。”
唐克斯沒有放棄。“那麽通過戰爭來改變體製又有多民主呢？”
“戰爭是最後的手段。我們希望威森加摩能夠明白道理。”至少哈利明白了——他不太確定小天狼星是否也同意他的觀點。
“不太可能，”唐克斯嘟囔道。“死的人還不夠多嗎？”
“這個問題你得去問部長和威森加摩，”小天狼星說。“不過我覺得，今天博恩斯和威森加摩的任何人都沒來，這很能說明問題。”
唐克斯退縮了一下，但隨後收斂了表情。“他們會說，你需要找到避免戰爭的理由。”
小天狼星嗤之以鼻。“他們是傻瓜。即使赫敏屈服了，接受了純血統的統治，你認為其他麻瓜出身的人會追隨她嗎？如果她這麽做，我懷疑其他抵抗軍也不會追隨她。”他搖了搖頭。“不，現在隻有魔法部和威森加摩才能避免戰爭。”
他不用說，他們隻有屈服於麻瓜出身者的要求才能做到這一點。
唐克斯低聲咒罵了一句。“那我們就完了。”
哈利希望她是錯的。
*****
倫敦，格林威治，1997 年 2 月 8 日
“梅林！那些麻瓜醫生比龐弗雷還糟糕！我以為他們想讓我在那裏呆一個月！”
聽到羅恩的驚呼，赫敏·格蘭傑咯咯笑了起來。“你住得越久，醫院賺的錢就越多。”她攔了一輛出租車說道。
“什麽？”他轉過身來，張大嘴巴盯著她。“他們不是像聖芒戈醫院那樣拿固定工資嗎？”
“工作人員可能確實需要，但醫院的報酬是由患者支付的。”她不想深入探討私人醫療保險和 nhs 的細節。
“但是……”他眨了眨眼。“小天狼星付了錢，不是嗎？”
“是的。”
“先是掃帚，現在是這個……”羅恩歎了口氣，然後捂住身體，畏縮了一下。
赫敏喘息著說：“你還好嗎？”這個問題問得很傻——他顯然很痛苦。她緊閉雙唇。她不應該幫他鬆開手，無論他和她多麽想要這樣做。
“我很好……我沒事。隻是有點疼。我經曆過更糟糕的事。”
她怒視著他，但他一直對她微笑，然後一輛出租車停了下來，她無法再爭辯了。不過，赫敏注意到，當他上車時，他又皺起了眉頭。“我應該讓司機掉頭送你回醫院。”
“我會的。我暫時不會回霍格沃茨，所以我可以在格裏莫廣場休養一兩周。”他慢慢地用一隻手臂摟住她——她坐在他身體完好的一側。“我不太了解倫敦這邊，但我們不會去格裏莫廣場，對吧？”
“沒有。我已經在餐廳預訂了晚餐。”她歎了口氣。“但我應該取消。你需要的休息時間比你說的要多。”
他拚命搖頭。“當然不行！醫生也許很能幹，但食物……”
“好吧。”赫敏歎了口氣，然後把頭靠在他的肩上，深吸一口氣，聞著他的味道，感受著他的溫暖。
盡管這很自私、很愚蠢，但考慮到他的傷勢，她真的想和他共進晚餐。就他們兩個人。不談戰爭。
*****
倫敦東區，1997 年 2 月 8 日
當赫敏·格蘭傑到達抵抗軍的總部時，已經快到午夜了，但從燈光和聽到的聲音來判斷，她的大多數朋友還沒有睡。
“你來了！”令她驚訝的是，西莫在走廊裏笑容滿麵地迎接她。他拿著一包啤酒，所以他可能剛從廚房回來。“我們一直在等你！”他咧嘴笑著看著她。“你沒對羅恩做什麽讓他的傷口更嚴重的事情嗎？”
她知道他的意思，盡管他嚴格地說是對的——羅恩在晚餐後感到更痛苦，盡管他試圖掩飾這一點。所以她搖了搖頭。“不。”她差點又說了句不想看到羅恩流血的話，但西莫會拿這種失言開一些糟糕而無味的玩笑。“我們剛吃過晚飯。”
“啊！”他誇張地歎了口氣，“快到客廳來！我們有好消息！”
“哦？”她錯過了什麽？
“今天下午，塔尼亞和我去對角巷分發更多傳單時，注意到了一場爭執。一個穿著普通衣服的女巫和一個穿著長袍的男人大吵大鬧，於是我們走近一看。原來這個女巫是卡米爾·林內克，一個麻瓜出身的人，她想從那個純血統巫師手中奪回她的商店，那個巫師在她被迫躲藏時以極低的價格買下了她的商店。然而，當我們到達時，那個白癡很快就逃走了！”
赫敏咬緊牙關，避免爆發。
西莫斯似乎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我們繼續說：“她也不會是唯一一個回來的人——經過采訪、廣播和電子郵件，大多數人現在應該知道戰爭結束了，我們贏了！魔法部也會屈服的！”
“但願如此，”赫敏說。她微笑著向抵抗軍的其他人打招呼，盡管她很想罵人。在目前的氣氛下，這種場麵可能會引起很多麻煩。但她不想破壞朋友們的心情。
*****
霍格沃茨，1997 年 2 月 9 日
羅恩·韋斯萊正慢慢地走過霍格沃茨的大門——他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縫線還在——他一動就能感覺到縫線，他確信，盡管麻瓜醫生告訴他那隻是他的幻覺。但他不能在醫院多呆一天。他不能錯過這個。鄧布利多的葬禮。
“如果你再也忍受不了了，就立刻告訴我，”赫敏在他旁邊低聲說。她用胳膊勾住他的胳膊，讓他靠在她身上。
羅恩點點頭，但他決心堅持下去。這是校長給他的恩惠。他們都是校長給他的恩惠。
“我是認真的。你的健康更重要！”她嘶聲說道。她用柔和的聲音補充道：“拜托你了。”
“我保證，”他感到內疚。但他已經錯過了穆迪的葬禮。他不想知道如果他中途離開會引發什麽謠言。他聽到哈利哼了一聲，瞥了一眼走在另一邊的朋友。
“你比我好，”哈利笑著低聲說。
他們慢慢地走到俯瞰黑湖的田野上。羅恩聽說魔法部想立一座雕像，甚至可能是一座陵墓，但鄧布利多在留下的指示中說得很清楚。一塊樸素的墓碑，一個樸素的墳墓。羅恩也知道秘密指示——鄧布利多希望他的遺體火化，骨灰消失，這樣就不會留下任何可用於黑暗儀式的遺骸。骨灰盒裏的骨灰實際上是福克斯最後一次焚燒的骨灰。
這個地方擠滿了人，所有的學生和看起來大部分英國巫師都聚集在一起，向偉大的鄧布利多致敬。如果不是霍格沃茨的監護，安全是不可能做到的。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把葬禮推遲到了戰爭結束後，而魔法部留下的幾乎所有傲羅和魔法師都在這裏。這一事實讓羅恩感到不像其他人想象的那麽安全。這也是他們所有人都施了盾牌咒的原因之一。
“海格在哪兒？”他低聲問道。這個混血巨人在人群中應該很容易被看見。
“他和半人馬在森林裏，”赫敏用同樣低沉的聲音回答道。“他們和人魚也想表達敬意。”
“啊。”羅恩點點頭。這很有道理——鄧布利多也為魔法生物做了很多事。
他們被安排在第一排，這也是鄧布利多的指示，人們讓開一條路讓他們過去。他們還竊竊私語。關於哈利、關於赫敏、關於他自己。也許還有他們的關係。等他們坐到座位上時，羅恩不僅累了，而且很惱火。
“歡迎來到名望之地，”哈利說著，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們倆都在巧妙地施展一些咒語來檢查陷阱和咒語，而赫敏則在他們周圍放了幾堵透明的牆——這些牆不會持續太久，但它們可以阻止咒語，讓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做出反應。
“感覺就像坐在玻璃房裏，”哈利低聲說道，“甚至是字麵意義上的。”
赫敏哼了一聲，但她似乎並沒有生氣。至少沒有對哈利和羅恩生氣。
他歎了口氣，轉向哈利。“夥計，還記得我曾經多麽嫉妒你的名氣嗎？”
“是的？”
“我應該更懂得珍惜我所擁有的一切，”羅恩說道。
“我們的名氣也讓我們能夠影響英國。為此，一點不受歡迎的關注隻是小小代價，”赫敏說。“被人盯著、被人議論總比被人咒罵要好。”
她說得沒錯。羅恩笑了，然後當他感覺到自己的側麵疼痛時，他努力不讓自己皺眉。
“羅恩？你還好嗎？”
當然，赫敏沒有錯過這一點。當赫敏俯身試圖檢查他的情況時，他搖了搖頭。“沒事。我沒有流血。”
她生氣地哼了一聲，但還是讓步了。他分散了注意力，研究其他貴賓。有他自己的家人和其他幸存的鳳凰社成員，至少是他認識的，人數不多。霍格沃茨的全體教職員工。還有來自魔法部和威森加摩的代表團。他們看起來並不高興來到這裏。當然，這並不是說人們應該在葬禮上高興。但 博恩斯 看起來好像想詛咒墓碑。她盯著羅恩和他的朋友們……
“我們可能會監視盧娜和她父親，”羅恩說。“以防魔法部因為他們幫助我們而懲罰他們。”
“我們一起去，”哈利說。“盧娜在霍格沃茨通常和我或者金妮在一起。”
“而且我們和她父親有聯係，”赫敏補充道，“如果有人襲擊他，我們可以迅速采取行動。不過，”她繼續說道，“我認為魔法部會試圖騷擾他們，而不是直接傷害他們。”
羅恩點點頭，然後意識到自己已經在對魔法部做最壞的打算了。這對未來來說不是一個好兆頭。
*****
葬禮進行一個小時後，哈利·波特對唐克斯在穆迪葬禮上的簡短、客觀的演講有了新的認識。麥格教授的演講很精彩——感人、真誠，而且不太長。但代理首席魔法師菲利福吉·倫科恩……哈利認為，他對鄧布利多的讚揚沒有一句是真誠的。而且這個人滔滔不絕，讓賓斯關於妖精叛亂的課程聽起來很精彩。博恩斯的演講也好不到哪裏去，但至少更短。
這次磨難唯一的好處是，哈利太無聊了，根本沒時間為自己即將發表的演講感到緊張——他將在最高穆格沃普 (supreme mugwump) 之後發表演講，最高穆格沃普是來自印度土邦的巫師，哈利已經忘記了他的名字，同時還將講到鄧布利多的國際生涯。
然後，終於輪到他了。他站起來，走到骨灰盒後麵的小基座上。
當他看到人山人海地看著他時，他又感到緊張。但他不能表現出這樣的軟弱，否則人們更有可能對他關於英國巫師界需要改革的言論不屑一顧。“阿不思·鄧布利多是一位偉大的巫師，”他開始說道。“和我們許多人一樣，我知道他是霍格沃茨的校長。我認為我說得沒錯，對我們許多人來說，他是霍格沃茨的一部分，就像大廳一樣。也許他就是霍格沃茨——年長、友好、知識淵博、充滿教訓，而且有點古怪。
“但他不僅僅是校長。不僅僅是首席魔法師或最高巫師。首先，他是他那個時代最偉大的巫師。這不僅僅是因為他淵博的魔法知識，包括煉金術，也不僅僅是因為他與格林德沃的著名決鬥。不，讓他成為最偉大巫師的是他的同情心。他關心他所有的學生、所有的老師，關心我們所有人。
“他關心英國。他為我們的國家而戰，為國家而奮鬥，為國家而死。為了我們所有人。雖然他最終踏上了下一段冒險之旅，即死亡，但他的理想永垂不朽。他的遺產不會被遺忘。”
正當他準備走下基座時，突然聽到一聲熟悉的鳴叫。他抬頭一看，隻見福克斯正盤旋在他上方，翅膀緩緩扇動，鳳凰開始歌唱。
當福克斯在墓碑上空盤旋歌唱時，似乎沒有人動彈。哈利事後無法描述這首歌，但它傳達了鳳凰的愛與失落的情感。然後，歌聲漸漸消逝，福克斯升上天空，身後拖著一團團火光，直到消失在陽光下。
哈利深吸一口氣，繼續走回座位。哈利注意到，當他回到座位時，博恩斯 的臉似乎僵住了。他想，他並沒有太過直言不諱——但她會知道他的意思。
而且，當其他魔法學校的第一位代表馬克西姆夫人走上基座時，他在心裏補充道，其他人也一樣。
他確信，正如鄧布利多所希望的那樣。
——摘自艾伯特·倫科恩所著的《二十世紀的英國巫師》
*****
倫敦，格林威治，1997 年 2 月 5 日
“你好，”當哈利領著盧娜走進格林威治的一居室公寓時，赫敏·格蘭傑微笑著說道。幾個月前，抵抗軍租下了這間公寓作為緊急安全屋。
“嗨，”哈利說。
“這看上去不像是一個真正的巢穴，”盧娜撅著嘴說道。她正看著麻瓜家具，而不是她自己。
“巢穴？”赫敏看了一眼哈利，他看上去有點內疚。
“作為純血統的博格特，你需要一個巢穴！” 赫敏還沒來得及問她是什麽意思，盧娜就繼續說道：“不過我猜這裏的麻瓜數量足以嚇到大多數純血統。” 盧娜聽了自己的話點了點頭，歪著頭研究小廚房裏的微波爐。 “一個巢穴，藏在顯眼的地方，是的。” 她開始在一張看起來像羊皮紙卷的東西上潦草地記下筆記，這卷羊皮紙粘在一塊幾乎和她的軀幹一樣大的記事板上。 然後她抬起頭，臉上帶著希望的表情。 “我想你不會帶我去看看你關押戰爭期間俘虜的地牢吧？不會吧？”
赫敏眨了眨眼，然後又看了一眼哈利，哈利正忙著研究冰箱裏的東西。裏麵都是幾個月內不會腐爛的食物。她清了清嗓子。
“什麽事？”哈利回頭望去。
“如果你檢查完了我們的應急口糧儲備……”她不知道他是覺得尷尬還是覺得好笑，或者兩者兼而有之。可能兩者兼而有之——她的朋友會親自接受采訪，支持抵抗軍的目標。
“哦！麻瓜食物！你吃戰神的肖像來為戰鬥做準備，這是真的嗎？”盧娜走到哈利身後，越過他的肩膀看著冰箱。
“肖像……你是指 火星棒 嗎？”
“是的。”盧娜點點頭，用下巴敲了幾次哈利的肩膀。“腐牙陰謀家喜歡用它們，因為它們很粘，很容易粘在牙齒上。”她轉過身來，長發打在哈利的臉上，她盯著赫敏。“你和他們結盟了嗎？他們也計劃征服魔法部！或者這隻是一個權宜之計的聯盟，現在你們是爭奪英國巫師控製權的競爭對手？”
“我不知道這個 腐牙 陰謀，”赫敏強顏一笑。她想說她的父母是牙醫，但盧娜可能會在一篇文章中提到他們。她更希望她的家人被英國巫師界遺忘。至少在事情發生變化之前。
“哦？我以為你會意識到這些威脅。或者……你是想欺騙他們，讓他們以為你不知道這些威脅？這行不通，因為我們在《唱唱反調》中已經詳細報道過他們了。或者這是雙重欺騙？你知道他們知道你知道……”盧娜略微突出的眼睛似乎失去了焦點。
赫敏意識到，她利用《唱唱反調》來反對魔法部對新聞界的壟斷的計劃並不像她想象的那麽容易。顯然，羅恩在形容洛夫古德一家“古怪”時，輕描淡寫了。而且，她父親刊登指控福吉屠殺和烹飪妖精的故事的謠言似乎也是真的。
*****
“你對戰爭結??束有什麽看法？”盧娜問道，她靠在沙發上，筆記本放在膝蓋上。粘在筆記本上的羊皮紙卷似乎永遠也卷不完，它可以漂浮在空中，就像放在桌子上一樣。赫敏很好奇這卷羊皮紙是用什麽咒語製作的，但現在盧娜終於開始表現得像個專業記者，而不是一個陰謀論者，是時候把注意力集中在采訪上了。
“伏地魔企圖暴力推翻魔法部，謀殺所有麻瓜出身的人和所謂的‘純血統叛徒’，這件事被阻止了，我感到很欣慰，”赫敏回答道。她坐在公寓裏兩個座位中的一個上。哈利坐在另一個座位上，翻閱著他們之間矮桌上的一疊《唱唱反調》。“但魔法部試圖忽視伏地魔並不是這場戰爭爆發的唯一原因這一事實。當然，這是可以理解的——魔法部寧願不讓人們想起自己的罪行。”
“那麽，你會繼續戰爭，直到魔法部投降嗎？”當露娜問出這個問題時，她的語氣和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
“我不認為魔法部願意為了扞衛他們剛剛與之鬥爭的黑魔王的意識形態而打一場戰爭，”赫敏說。“食死徒認為血統很重要，純血統的人僅僅因為出身就比混血和麻瓜出身的人優越。在過去的兩次戰爭中，這種病態的想法已經奪去了那麽多人的生命，哪個有理智的人願意為了它再打一場戰爭呢？”
“魔法部過去的做法並不總是理性的，”盧娜指出——這句話出自洛夫古德之口，赫敏現在再清楚不過了——她曾試圖說服盧娜，她真的不知道任何有關“腐牙陰謀”的事情，這導致了一場冗長的解釋，這讓赫敏的自我控製力受到了考驗，直到她想起，除了這個話題的瘋狂之外，她過去經常這樣做。哈利的微笑告訴她，他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確實如此。”赫敏點點頭。她讀到的一些過去的決定讓人難以置信，“但在這種情況下，決定權不在於魔法部，而在於威森加摩。威森加摩的許多成員在上次戰爭中喪生，我希望其餘的人充分意識到，如果他們試圖繼續壓迫麻瓜出身者、混血，以及基本上任何不屬於所謂‘古老家族’的人，他們會引發什麽後果。”
“麻瓜出身的法律不是廢除了嗎？”盧娜問道。她歪著頭，直到耳朵碰到肩膀，然後直起身子。“即使我從另一個角度看，你的陳述也沒有改變。”
“那些法律隻是現行製度壓迫性專製性質最令人發指的結果，”赫敏說，然後咬緊嘴唇，避免開始咆哮。“它們之所以能夠通過，是因為除了少數幾個家族外，任何巫師，無論他們的血統如何，都無權決定英國巫師界的統治方式。威森加摩由世襲席位組成，少數席位由部長任命，而部長又由威森加摩選舉產生。為什麽少數純血統的人有權決定我們其他人的生活方式？”
“我認為他們的力量源自威森加摩的建立方式，”盧娜說。
“那是在《保密法》和我們每天使用的許多最常見咒語誕生之前，”赫敏反駁道。“在過去的幾個世紀裏，英國巫師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現在是時候調整政府來反映這一點了。上次戰爭清楚地表明，它不再起作用了。”
“這是否意味著如果威森加摩不放棄權力，抵抗軍就會發動戰爭？”盧娜仍然麵不改色。赫敏不知道盧娜是否比她迄今為止表現得更專業，或者她是否沒有完全意識到這意味著什麽。
盡管如此，她還是不得不回答。“不。我們不希望威森加摩放棄權力。”至少不是全部。“但我們希望威森加摩由民眾選舉產生的任期成員組成。”
“像部長那樣？”
“以類似的方式。每個人都可以投票給候選人，得票最多的人將組成威森加摩，直到下次選舉。”由於巫師英國的人口無法輕易劃分為地區，他們需要一個比例代表製，而不是麻瓜英國使用的簡單多數製。
“但部長通常是事先選出來的，選舉隻是一種形式。”露娜指出。
赫敏皺起眉頭，然後強迫自己微笑。這不是盧娜的錯，而且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在英國。“那不會發生，因為你必須說服整個英國巫師界。”
“哦。但那不是會讓任何決定都變得不可能嗎？你不可能一直說服所有人，除非你使用奪魂術。你沒有，對吧？”
“不，沒有計劃在政治中使用奪魂咒。至少在抵抗軍方麵沒有。當然，我不能代表老家族發言——他們中的許多人過去都參與過這種虐待行為。”赫敏和抵抗軍不需要這種謠言。“而且魔法部對麻瓜出身的人使用了奪魂咒，試圖強迫他們監視我們。”
“哦！”盧娜停下了手中的書寫。“你是怎麽處理的？”
“我們被迫殺死其中一個，但我們救了另一個，保證她的安全直到我們能把她送到盜賊之淵。”赫敏抿緊嘴唇，準備再次大聲抱怨魔法部的策略。
“哦。那麽，你擔心魔法部會利用奪魂術贏得選舉嗎？”盧娜探身問道。
“他們還沒有撤銷授予傲羅和魔法師使用奪魂咒和殺戮咒的特別授權，”赫敏說。“他們說仍有食死徒下落不明——最著名的兩個是魯克伍德和小矮星彼得——但他們也聲稱戰爭已經結束，每個人都應該恢複正常。”她聳了聳肩。“我想，這是一個小小的矛盾。”
“你會回霍格沃茨嗎？”
“不。”赫敏皺著眉頭搖了搖頭。“在目前的情況下，這樣做是很不負責任的。”
“那麽，這件事解決之後呢？你會重新開始你的六年級，還是進入七年級？”
“我不知道改革英國巫師界需要多長時間。我打算在自學後參加 newt 考試。”她也不想和那些在戰爭期間可能殺害家人的人一起學習。暴力的可能性實在太大了，赫敏不知道在學校裏抵禦襲擊者時，她是否可以避免使用致命手段。或者她是否一開始就想這麽做。
哈利放下彈匣，看著她，歎了口氣。赫敏知道他也必須麵對這個問題，盡管他的情況沒有那麽嚴重。與赫敏和其他抵抗組織成員不同，他沒有殺死那麽多食死徒和他們的支持者，不管他們是否被誤導。不過，她還是想知道，如果哈利或羅恩回來，他們是否會最終傷害一些逃離霍格沃茨的純血統。穆迪的訓練肯定不會幫助他們避免殺死襲擊者。
她計劃為鳳凰社和抵抗組織組織一些創傷後應激障礙治療，但她還沒有找到一位懂魔法的精神病醫生。也許麻瓜出身的父母中有一個是有執照的治療師。
“這會對你和羅恩·韋斯萊的關係產生什麽影響？如果他還要在霍格沃茨待一年半，而你們隻能在霍格莫德周末見麵，那會給你們的關係帶來壓力，不是嗎？”
赫敏眨了眨眼。這是一個相當私人的問題。她一眼就看出哈利又把注意力放在他的雜誌上了。她清了清嗓子。“我們會搞定的。”她和羅恩都不再關心宵禁和霍格沃茨的其他規則，他們想什麽時候見麵就什麽時候見麵，但她不打算宣布這一點。無視規則是一回事，炫耀這一事實又是另一回事。
盧娜點點頭。赫敏以為她會繼續這個話題，但另一個女巫轉移了話題。“現在，讓我們來回答讀者最重要的問題：你如何處理自己作為魔法生物的新身份？”
赫敏眨了眨眼。
“什麽？”
“眾所周知，你是英國純血統最可怕的怪物——他們的博格特。就像黑魔王死前一樣。你很可能也會變成一個神奇的生物。”
“什麽？”
*****
起初，看著盧娜采訪赫敏很有趣，哈利·波特想。但到了最後……他不知道盧娜是認真的，還是隻是利用她對神奇生物的猜測，偷偷地問了一些更令人尷尬的問題。赫敏也不知道，至少他是這麽認為的。
現在輪到他了。幸運的是，她不認為他會變成一個魔法生物，而且他事先告訴過她，他不會透露與伏地魔戰鬥的細節。
“你在單挑中擊敗了黑魔王，拯救了英國魔法世界。但與此同時，你也殺死了一個獨特的魔法生物——人蛇混血。你對此有何感想？”
哈利認為“我不在乎”不是一個禮貌的回答。“我很欣慰，對我們所有人的威脅終於結束了。其他任何事情，充其量隻是次要問題。”畢竟，過去幾年他已經和好幾個魔法生物打過交道了，很難對任何想殺死他的東西產生同情。
赫敏讚同地點點頭。哈利已經覺得自己像個政客了——他們事先已經討論過他的言論。不過，當赫敏談到魔法版提詞器時，他已經劃清了界限——他不是發言人。
盧娜微微皺眉，或者至少他是這麽認為的——她的臉大部分都隱藏在墊子後麵。“鄧布利多親自訓練你與黑魔王的對抗。他對這場衝突對魔法環境的影響有什麽看法嗎？”
“這不是我上課時討論的話題，”哈利說。“鄧布利多更關注戰爭對人民的影響。他堅持認為需要改革英國巫師界，並警告我們為戰爭中發生的事情複仇是危險的。”
盧娜眨著眼睛看著他。“你說的是‘我們’，而不是‘我’。”
“校長和我、羅恩·韋斯萊和赫敏·格蘭傑談過了。”在他死後的一條信息中，但這並不重要，哈利想。“當然，他也和小天狼星·布萊克談過了。他告誡我們不要犯過去犯過的錯誤。”
“這些是他自己的錯誤嗎？”
“是的。”哈利點點頭。“這就是我支持赫敏改革威森加摩的建議的原因。英國巫師界目前是一個內部分裂的國家。為了彌合戰爭造成的裂痕，我們需要一個代表我們所有人的威森加摩和魔法部，而不僅僅是代表我們中的一些人。”
“如果威森加摩被 騷擾虻s 感染並且不同意這一點，你會怎麽做？”盧娜直視著他，臉上帶著難以捉摸的表情。
“威森加摩成員聲稱他們有權統治我們，因為他們生於正確的家庭。黑魔王也是這麽想的——他隻是認為自己的家庭是唯一的‘正確的家庭’。這種想法應該隨他而去。”
“你會為此開戰嗎？”盧娜問道。
“我們不想打仗。但如果我們必須在戰爭和受壓迫之間做出選擇……我們已經與黑魔王及其追隨者戰鬥過，我們還會與任何試圖壓迫我們的人戰鬥。”
“你有沒有考慮過先對付 騷擾虻s 的辦法？教導感染者保持積極心態肯定可以避免這樣的戰爭。”
“我不確定威森??加摩的所有成員是否都有思考的習慣。”
從赫敏的表情來看，她並不認為這件事像哈利想象的那麽有趣。
*****
霍格莫德村外，1997 年 2 月 5 日
“那麽，你對赫敏的巢穴有什麽印象？”哈利·波特在他們從霍格莫德走回霍格沃茨的路上問盧娜。他沒有看她，而是看著他們周圍的環境，手裏拿著魔杖，施了一個顯示人類存在性的咒語，以防前方有埋伏。畢竟，還有幾個食死徒下落不明，一旦他的采訪發表，威森加摩的一些成員可能也會采取這樣的措施。如果他們還沒有這樣做的話。
“我希望有更合適的東西。隱約可見的陰影，黑暗的生物在地板下移動，隨時準備跳起來吞噬毫無防備的訪客，成群的太陽神在戰爭期間從部長的秘密辦公室搶劫而來。甚至沒有一個活板門可以把人扔進黑坑或到達逃生隧道。或者有嗎？”
他看了她一眼。她正睜大雙眼，滿懷希望地看著他。哈利不想讓她失望，但對她撒謊更糟糕。“我不這麽認為。你通常不會在麻瓜公寓裏發現這種東西。”赫敏可能有一條秘密的出路，以備不時之需，但這不是可以散播出去的事情。“你對采訪的結果滿意嗎？”
“他們對魔法生物的介紹有點少。政治通常不是我們大多數讀者感興趣的話題，”盧娜說。女巫似乎沒有注意到他們正在穿過的那片森林，但很難看出。
哈裏說：“也許通常不是這樣——但我認為現在人們對政治很感興趣。”
盧娜歎了口氣。“我想是的。”
哈利看了她一眼。她看起來很擔心，甚至有些悲傷。這與她在麵試時的態度形成了鮮明對比。或者與她在學校時的態度形成了鮮明對比，在學校時似乎沒有什麽能讓她感到困擾。“你在麵試時非常冷靜和鎮定。”這不完全是一個問題。更像是一個開場白。
露娜點點頭。“爸爸告訴我，一個好的記者不會影響采訪對象。我們是在報道新聞，而不是製造新聞。所以我盡量不做出任何反應。”
“啊。”哈利心想，這比他想象中的洛夫古德一家的專業態度要好得多，他心裏不禁有些羞愧。
“但我害怕另一場戰爭。已經有這麽多人死去，這麽多友誼被戰爭摧毀。或者被阻止。” 盧娜深吸了一口氣。
哈利回頭看了她一眼，但隨後他把注意力集中在他們右側一片特別茂密的灌木叢上，然後他才知道她眼裏是淚水，還是隻是光線的錯覺。他想，他應該等到他們安全返回霍格沃茨後再問她。“但如果我們隻是回到以前的樣子，那麽他們就白死了。我們已經這樣做過一次了，十五年前。”
“那時你還隻是個小孩，”盧娜說。“而且不活躍於政治。”
“是的。我指的是整個英國，”哈裏解釋道。
“用之前的死亡來為更多的死亡尋找理由不就是複仇嗎？”
他們正要離開森林，哈利一直望著天空——如果出其不意，一個騎著快速掃帚的失意攻擊者可能會對他發動突然襲擊，盡管他施了咒語。“這不完全一樣。這……”他歎了口氣。“這是為了防止將來有更多的死亡。如果我們不改變英國，那麽十年或二十年後我們將麵臨第三次血戰。黑魔王死了，但他隻是問題的一部分。真正的問題是對血統純度的信仰。隻要政府認為麻瓜出身者和混血的價值低於純血統，我們就永遠離另一場戰爭隻有一步之遙。麻瓜出身的人不會接受這一點。再也不會了。”
“但平等權利是否值得另一場戰爭？是否值得更多人死亡？”
哈利回答的時候沒有看她。他不想看到她的反應。
“是的。”
他們沉默地走完了剩下的路。
*****
霍格沃茨，1997 年 2 月 5 日
有人在等他們。哈利·波特和盧娜走近霍格沃茨溫室附近的側門時，他看到一個標記飄在那裏。他們在霍格沃茨的病房裏，但即使在斯萊特林和其他血統純粹主義者逃走後，你也不能確定學校裏沒有敵人。伏地魔死了，一些前盟友可能會重新考慮對他的看法。
露娜正要繼續說下去，但他舉起手攔住了她。“也許我們應該走正門。”
“怎麽了？”盧娜問。
“有人在等我們。”哈利點點頭，示意朝門口方向走去。
“哦？是誰啊？”
“從這裏我看不出來。”他沒有用魔杖指向門。還沒有。
“也許是級長。或者是老師——我們未經允許就離開了霍格沃茨，不是嗎？”
“那太好了。”盡管哈利心裏在想著他認識的級長。他們中間會不會有敵人？老師們應該很安全，但話又說回來……他並不認識他們所有人，而且鄧布利多和伏地魔都死了，誰知道他們會選擇哪一邊？
“這有什麽好處呢？我們會被留堂。我們的學院也會被扣分。”露娜哼了一聲。“雖然我們現在在校園裏，但他們怎麽會知道我們不在呢？他們可能搜查了學校，但我們可能在森林裏……不，那也會違反規定。”
哈利根本不在乎這些。改革英國巫師界，最好不要再發生戰爭，這比學校規則重要得多。如果老師們想大驚小怪，他隨時可以離開霍格沃茨。但他不想卷入一場戰鬥，危及盧娜的安全。
然而，就在他們離開之前，門從裏麵打開了，一個人影探出頭來。哈利在魔杖指向她之前認出了她。金妮。他意識到，她一定是用地圖找到了他們。
“你們還在等什麽？快進來，不然老師會發現你們！”她朝他們揮手。
哈利又猶豫了一秒鍾——她可能是個冒名頂替者，或者被施了咒語，穆迪會說——但盧娜已經在動了，所以他跟著她。
“怎麽樣？”他們一進屋，金妮就問道。
哈利記得，盧娜一聽說采訪就非常感興趣。他及時施展了隱私咒語——盧娜已經開始說話了。
“赫敏的巢穴至少在視覺上並不令人印象深刻。不過，高麻瓜含量可能會讓一些純血統的人感到害怕。我沒能看到地牢，我想是出於安全原因。她還假裝對 腐牙 陰謀一無所知。我想她不相信我，不相信她知道的。”盧娜悲傷地搖了搖頭。“不過，我很失望，因為她沒有透露太多關於她變成新魔法生物時所經曆的變化。事實上，她說在變化完成之前，我不能發表任何關於這方麵的內容。”
金妮對著哈利揚起了雙眉，哈利聳了聳肩。赫敏並沒有這麽說，但隻要沒有文章把她描述成生物，無論是黑暗的還是其他的……
“主要是關於政治的，”盧娜撅著嘴說完。“而且大部分內容已經從無線電廣播中知道了。”
哈利指出：“我還沒用過無線電。”
盧娜點點頭。“我想那是真的。雖然人們寫了很多關於你的事情，談論了很多，但你還沒有接受過采訪。至少沒有一個稱職而誠實的記者采訪過你。赫敏也沒有。”她精神一振。“這可是《唱唱反調》的兩大獨家新聞！”她皺著鼻子補充道：“如果我能采訪羅恩的話，那可能是三大獨家新聞了。”
“羅恩？”金妮看起來很驚訝。
“是的。他是赫敏的男朋友——或者應該叫夥伴？”盧娜歪著頭，咬著嘴唇，似乎在考慮這件事。
“他總是說他是哈利最好的朋友，”金妮說。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真誠，但是當哈利怒視她時，她咯咯地笑了。
盧娜猛地轉過頭，盯著他。“真的嗎？”
“他的意思是‘最好的朋友’，”哈裏澄清道。
“哦。”盧娜撅起嘴。“這樣說更有道理。”
哈利不太確定他是否喜歡聽盧娜這麽說。
*****
倫敦，魔法部，1997 年 2 月 7 日
“辛克尼斯先生想見您，女士。”
“謝謝。”
看到皮烏斯走進辦公室，艾米莉亞·博恩斯心想，他看起來很擔心。至少他看起來比平時緊張——這個男人很善於隱藏自己的情緒，也許太善於了。
“格蘭傑開始行動了，”他說道，並把一本雜誌放到了她的桌子上。
“唱唱反調的人？”艾米莉亞揚起眉毛。
“格蘭傑和波特采訪了洛夫古德的女兒。”
阿米莉亞皺起眉頭。那不是期刊，更像是一本妄想集。大多數訂閱者可能是為了開個玩笑才讀的。麻瓜出身的人如果這麽卑鄙，一定是走投無路了。但話又說回來，這比他們的傳單或無線廣播能接觸到更多的人——她提醒自己，這些都是非法的。而且有太多人會買這期雜誌，隻是為了讀一讀大難不死的男孩要說什麽。
她瀏覽了一篇關於虛構動物的文章 - 其中包括由海狸、鴨子和毒蛇組成的澳大利亞嵌合體動物，洛夫古德聲稱這種動物是通過產卵來繁殖的 - 以及一些荒唐的謠言，直到她開始采訪。
這些文章不是很長，但內容……她放下雜誌時怒不可遏，但看著皮烏斯時盡量不表現出來。那個該死的麻瓜出身的人幾乎是在呼籲一場革命，波特威脅說，如果威森加摩和魔法部不屈服投降，他們就會開戰。他們想統治英國，就像黑魔王想的那樣！至少鄧布利多，盡管他有各種激進的想法，並沒有試圖摧毀英國巫師界的製度和傳統。
“看來，我們把擊敗伏地魔的大部分功勞都歸功於波特的策略適得其反，”他說。“我們指望《預言家日報》不會刊登任何煽動性的內容，而且大多數人不會收聽抵抗軍的廣播。”他說話的語氣好像這是他們的錯，但阿米莉亞知道她會受到指責。他也一樣。不過，他說得沒錯——他們麵臨著嚴重的威脅。
她點點頭。“有了波特的支持，格蘭傑的提議將在混血和純血統中得到比預期更好的反響。”阿米莉亞認為，老家族的經濟實力不足以抵消這一點。在一場血腥的戰爭之後。太多野心勃勃的純血統與老家族關係太遠，無法算在他們之中，他們將看到提升地位的機會。而混血一直是一個潛在的動亂源頭——他們中的許多人與麻瓜出身或麻瓜親戚以及麻瓜思想太過親近。
“這是個問題，但並非無法解決。我們已經強調過波特有多年輕了，”皮烏斯微笑著說道。“而且大家都知道，年輕的巫師在戀愛中會失去理智。”
“格蘭傑和亞瑟的一個孩子在一起，不是波特，”阿米莉亞反駁道。蘇珊對這一點非常清楚。
但皮烏斯知道如何玩弄政治。“眾所周知，麻瓜出身的女巫對感情非常自由。格蘭傑因勾引重要巫師而臭名昭著，不是嗎？”他的笑容稍微寬了一點。
阿米莉亞知道他指的是麗塔·斯基特在三強爭霸賽期間寫的那篇文章。也有傳言說有人使用了愛情魔藥。這不會對格蘭傑的名譽造成太大的損害——任何不討厭她謀殺的人都不會關心她其他的道德缺陷——但波特的信譽會受到影響。她點點頭。“和先知談談。看看斯基特是否會重新考慮她拒絕寫格蘭傑的事。”那個女巫很可惡，但在詆毀名人方麵，她是先知最擅長的。
“我們需要把注意力集中在格蘭傑身上，把波特描繪成被她操縱的受害者。如果我們攻擊波特，有些人會想保護他，但如果我們表現得像是想把他從格蘭傑的影響中拯救出來……”皮烏斯的笑容露出了牙齒。
“我們還需要關閉那些廣播。” 阿米莉亞可能不是皮爾斯那樣的政客，但她知道他們需要阻止麻瓜出身的人和他們被誤導的盟友毒害人民的思想。
“那可能有點難。畢竟，我們在戰爭期間沒能阻止他們。我聯係了記憶注銷員，但他們說，由於格蘭傑使用的頻道和巫師無線網絡一樣，保密法並沒有受到威脅。”皮烏斯歎了口氣。
阿米莉亞盯著他。“為此感到高興。國際武器貿易委員會已經在向我們施加壓力。如果他們稍微意識到我們正麵臨對《保密法》的威脅……”她搖了搖頭。到目前為止，國際武器貿易委員會對英國的幹涉是有限的——他們無權幹涉魔法國家的內政。另一方麵，對《國際保密法》的威脅則屬於國際武器貿易委員會的職權範圍。阿米莉亞真的不希望任何外國人“幫助重建”英國。太多國家被鄧布利多欺負過，並希望報複英國。
皮烏斯點點頭。他看上去很受責備，但阿米莉亞不禁想知道他是否指望 icw 加大壓力——而她因此受到指責。“我們將呼籲抵抗力量停止非法廣播，並申請許可證。”如果他們提交申請，考慮到魔法部的現狀，需要很長時間才能處理。如果他們不這樣做，麻瓜出身的人就會暴露他們對法律的蔑視。
當然，他們在采訪中也說過這些。“我們還會敦促他們釋放戰爭期間俘虜，讓他們接受審判。”據他們的家人說，諾特、戴維斯和格林格拉斯還活著。
“這可能會導致麻瓜出身的人殺死他們，並聲稱他們試圖逃跑，”皮烏斯說。
“無論如何，抵抗軍都會失去對這些家庭的控製權，”阿米莉亞說。她不太在乎他們——畢竟，他們一直在為黑魔王而戰。
皮烏斯點點頭。“不過，他們會公開與食死徒聯係，這會削弱他們的影響力。”
對於阿米莉亞來說，這並不是什麽壞事。
皮烏斯離開後，她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她發誓要保衛英國，抵禦一切威脅，並維護法律。看來這兩個目標互相衝突了。
*****
霍格莫德，1997 年 2 月 8 日
哈利·波特穿過鐵門進入霍格莫德墓地時，發現墓地比它所占的麵積要大。老教堂和神廟之間的小塊空地擴展為一片廣闊的空地，上麵布滿了各種墓碑和雕像，還有幾個墓穴。即使在霍格沃茨度過了近六年，看到這樣的魔法仍然讓他感到驚訝。
在前往後麵的墓地的路上，經過這麽多新墳，真是令人心寒。即使考慮到許多不住在霍格莫德的巫師和女巫選擇在這裏埋葬而不是在麻瓜墓地，這也表明這場戰爭有多麽毀滅性，盡管戰爭才爆發不到一年。
有那麽一刻，哈利懷疑起自己來。他真的能冒險再發動一場戰爭嗎？即使是為了一個好的目的，他還能造成更多的死亡和破壞嗎？而霍格莫德和對角巷被摧毀的房屋還沒有重建？
他搖了搖頭。赫敏說得對——他們必須繼續努力，把這一切變成 1945 年，而不是 1918 年。如果魔法部和威森加摩繼續掌權，那麽下一場戰爭爆發隻是時間問題。發生了太多事情，卻又太少——雙方都無法容忍當前的局勢。
“哀悼者並不多，”哈利評論道，主要是為了說些什麽。
“是的。”納威聳聳肩，盡管他認識真正的穆迪還不到幾節課，但他堅持也要來。“但任何葬禮都需要至少七個人參加，否則就不體麵。一個人致悼詞，六個人把棺材懸浮起來。”
“穆迪沒剩下多少朋友了，”小天狼星走在他們身後，薇薇安在他身邊說道。“他在第一次戰爭中失去了大部分朋友，戰後也沒交到多少新朋友。”
他的教父不必告訴他原因——畢竟哈利是被老傲羅訓練出來的。“他訓練過的大多數人都在這場戰爭中陣亡了，”哈利補充道。談論戰爭好像它已經結束了，感覺很奇怪，因為要是威森加摩或魔法部做了什麽蠢事，戰爭隨時可能重新開始。
就像襲擊葬禮一樣，他想。他希望赫敏也在那裏，但她並不真正認識穆迪，而且和羅恩在一起，羅恩仍然被困在醫院裏。當他們走近時，他發現棺材周圍的一小群人中有一個穿著紅色長袍的傲羅——當然，他們已經閉上了嘴。唐克斯。
易容馬格斯正在和一個中年巫師交談，哈利不認識他，旁邊還有一個看起來很眼熟的年長巫師。他還注意到阿不福思站在人群之外，另一邊還有一個看起來可疑的巫師。
“埃菲亞斯。尼法朵拉。”小天狼星朝兩人點點頭，然後看向巫師。
唐克斯眯起了眼睛，可能是聽到了她的名字，但隨後臉紅了。“這是傲羅西裏爾·塞爾溫。西裏爾，這是小天狼星·布萊克。你知道哈利·波特。納威·隆巴頓。這是薇薇恩·德艾格爾。”他們握手。“他是穆迪學院唯一一個在戰爭中活下來的學員，”唐克斯解釋道。
“隻是因為我早期受到了詛咒，錯過了大部分的戰鬥，”塞爾溫笑著說道。
小天狼星禮貌地點點頭，但態度冷淡。那麽，塞爾溫就不是鳳凰社的成員了。哈利告辭了，走向了阿不福思。
“波特，”哈利還沒來得及跟他打招呼，老巫師就咕噥道。
“鄧布利多先生。”
“叫我阿貝。阿不思曾是鄧布利多先生。直到他成為校長。”
哈利點點頭。“哀悼者不多，”他說。
“比你想象的還要少，”阿不福思哼了一聲說道。“我來這裏隻是為了悼念他，因為他在我身邊戰鬥時犧牲了，但我絕對不會為這個混蛋哀悼。而那邊的弗萊徹可能隻是為了確定穆迪是否真的死了。他被穆迪逮捕過幾次，每次都下手很重。”
“啊。”哈利不知道該如何評論。他不知道穆迪和阿不福思之間仇恨的原因，也不想因為說錯話而引起爭吵或咆哮。於是他點點頭，回到小天狼星身邊。
唐克斯正在讀一卷羊皮紙，低聲嘟囔著。哈利看著他的教父，揚起了眉毛。
小天狼星聳聳肩。“因為穆迪不想讓牧師出席他的葬禮，所以她被選中來說幾句話。”
“軍團有一個傳統，沒人願意承擔的任務就交給最年輕的傲羅，”塞爾溫補充道。“而且因為我比她資曆深……”他又笑了起來。哈利開始討厭這個人了。
幸好，儀式已經到了開始的時間，所以哈利沒必要和這個男人進行客氣的交談。
“我們聚集在這裏，向阿拉斯托·穆迪致敬，他的朋友和熟人都稱他為‘瘋眼漢’，”唐克斯在悼詞中這樣開頭。她簡要介紹了他的職業生涯，以及他在上一場戰爭中的功績，最後說道：“他為與黑魔王的戰鬥獻出了生命，無疑拯救了其他人。願他最終能夠安息。”
哈利原本以為他會說一些更精彩、更私人的話——但這是穆迪。校長可能是最後一個真正了解他的人。
他和其他人——不包括阿不福思和弗萊徹，他們的人數剛好夠參加儀式——一起拔出魔杖，指向了棺材。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棺材飄了起來，在六種不同的咒語作用下微微顫動，然後被放進了地下。唐克斯嘟囔了幾句，然後用魔杖把土填進了墳墓。
在所有葬禮中，這是哈利參加過的最悲傷的葬禮之一。雖然這個想法很病態，但他真的希望自己死後不會像穆迪那樣孤獨和孤立。
唐克斯和他們一起走出墓地。“梅林的蛋蛋！太可怕了！”她抱怨道。
“你才是負責人，”小天狼星說。
唐克斯瞪了他一眼，但沒有反駁。她歎了口氣，然後看著哈利。“我讀過《唱唱反調》。”
哈利稍微緊張了一點。“什麽事？”
“你真的願意參戰嗎？”
哈利翻了個白眼。他在采訪中這麽說過；為什麽每個人都問同樣的問題？霍格沃茨的情況已經夠糟糕了。至少納威沒有提到這件事——雖然現在他想起來，這可能不是一個好兆頭。“如果不是真的，我就不會這麽說。”
“但是……”唐克斯猶豫了。
哈利歎了口氣。“很簡單：我們不會接受任何基於血統的規則。所有巫師都是平等的，在我們國家如何管理的問題上應該有平等的投票權。”
“但是黑魔王死了，他的追隨者逃走了，麻瓜出身的法律也被廢除了，”唐克斯說。哈利注意到她的嘴唇在顫抖。
他說：“然而，通過這些法律的人仍然掌權。”
“嗯，不是完全一樣的人——赫敏炸死了很多人，戰爭期間我們又殺了幾個人，”小天狼星冷冷地笑著打斷道。然後他看了一眼納威，退縮了。
納威似乎忽略了小天狼星的評論，盡管他沒有看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我不介意失去我在威森加摩的席位。這對我和我的家人沒有任何好處。”
唐克斯沒有放棄。“那麽通過戰爭來改變體製又有多民主呢？”
“戰爭是最後的手段。我們希望威森加摩能夠明白道理。”至少哈利明白了——他不太確定小天狼星是否也同意他的觀點。
“不太可能，”唐克斯嘟囔道。“死的人還不夠多嗎？”
“這個問題你得去問部長和威森加摩，”小天狼星說。“不過我覺得，今天博恩斯和威森加摩的任何人都沒來，這很能說明問題。”
唐克斯退縮了一下，但隨後收斂了表情。“他們會說，你需要找到避免戰爭的理由。”
小天狼星嗤之以鼻。“他們是傻瓜。即使赫敏屈服了，接受了純血統的統治，你認為其他麻瓜出身的人會追隨她嗎？如果她這麽做，我懷疑其他抵抗軍也不會追隨她。”他搖了搖頭。“不，現在隻有魔法部和威森加摩才能避免戰爭。”
他不用說，他們隻有屈服於麻瓜出身者的要求才能做到這一點。
唐克斯低聲咒罵了一句。“那我們就完了。”
哈利希望她是錯的。
*****
倫敦，格林威治，1997 年 2 月 8 日
“梅林！那些麻瓜醫生比龐弗雷還糟糕！我以為他們想讓我在那裏呆一個月！”
聽到羅恩的驚呼，赫敏·格蘭傑咯咯笑了起來。“你住得越久，醫院賺的錢就越多。”她攔了一輛出租車說道。
“什麽？”他轉過身來，張大嘴巴盯著她。“他們不是像聖芒戈醫院那樣拿固定工資嗎？”
“工作人員可能確實需要，但醫院的報酬是由患者支付的。”她不想深入探討私人醫療保險和 nhs 的細節。
“但是……”他眨了眨眼。“小天狼星付了錢，不是嗎？”
“是的。”
“先是掃帚，現在是這個……”羅恩歎了口氣，然後捂住身體，畏縮了一下。
赫敏喘息著說：“你還好嗎？”這個問題問得很傻——他顯然很痛苦。她緊閉雙唇。她不應該幫他鬆開手，無論他和她多麽想要這樣做。
“我很好……我沒事。隻是有點疼。我經曆過更糟糕的事。”
她怒視著他，但他一直對她微笑，然後一輛出租車停了下來，她無法再爭辯了。不過，赫敏注意到，當他上車時，他又皺起了眉頭。“我應該讓司機掉頭送你回醫院。”
“我會的。我暫時不會回霍格沃茨，所以我可以在格裏莫廣場休養一兩周。”他慢慢地用一隻手臂摟住她——她坐在他身體完好的一側。“我不太了解倫敦這邊，但我們不會去格裏莫廣場，對吧？”
“沒有。我已經在餐廳預訂了晚餐。”她歎了口氣。“但我應該取消。你需要的休息時間比你說的要多。”
他拚命搖頭。“當然不行！醫生也許很能幹，但食物……”
“好吧。”赫敏歎了口氣，然後把頭靠在他的肩上，深吸一口氣，聞著他的味道，感受著他的溫暖。
盡管這很自私、很愚蠢，但考慮到他的傷勢，她真的想和他共進晚餐。就他們兩個人。不談戰爭。
*****
倫敦東區，1997 年 2 月 8 日
當赫敏·格蘭傑到達抵抗軍的總部時，已經快到午夜了，但從燈光和聽到的聲音來判斷，她的大多數朋友還沒有睡。
“你來了！”令她驚訝的是，西莫在走廊裏笑容滿麵地迎接她。他拿著一包啤酒，所以他可能剛從廚房回來。“我們一直在等你！”他咧嘴笑著看著她。“你沒對羅恩做什麽讓他的傷口更嚴重的事情嗎？”
她知道他的意思，盡管他嚴格地說是對的——羅恩在晚餐後感到更痛苦，盡管他試圖掩飾這一點。所以她搖了搖頭。“不。”她差點又說了句不想看到羅恩流血的話，但西莫會拿這種失言開一些糟糕而無味的玩笑。“我們剛吃過晚飯。”
“啊！”他誇張地歎了口氣，“快到客廳來！我們有好消息！”
“哦？”她錯過了什麽？
“今天下午，塔尼亞和我去對角巷分發更多傳單時，注意到了一場爭執。一個穿著普通衣服的女巫和一個穿著長袍的男人大吵大鬧，於是我們走近一看。原來這個女巫是卡米爾·林內克，一個麻瓜出身的人，她想從那個純血統巫師手中奪回她的商店，那個巫師在她被迫躲藏時以極低的價格買下了她的商店。然而，當我們到達時，那個白癡很快就逃走了！”
赫敏咬緊牙關，避免爆發。
西莫斯似乎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我們繼續說：“她也不會是唯一一個回來的人——經過采訪、廣播和電子郵件，大多數人現在應該知道戰爭結束了，我們贏了！魔法部也會屈服的！”
“但願如此，”赫敏說。她微笑著向抵抗軍的其他人打招呼，盡管她很想罵人。在目前的氣氛下，這種場麵可能會引起很多麻煩。但她不想破壞朋友們的心情。
*****
霍格沃茨，1997 年 2 月 9 日
羅恩·韋斯萊正慢慢地走過霍格沃茨的大門——他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縫線還在——他一動就能感覺到縫線，他確信，盡管麻瓜醫生告訴他那隻是他的幻覺。但他不能在醫院多呆一天。他不能錯過這個。鄧布利多的葬禮。
“如果你再也忍受不了了，就立刻告訴我，”赫敏在他旁邊低聲說。她用胳膊勾住他的胳膊，讓他靠在她身上。
羅恩點點頭，但他決心堅持下去。這是校長給他的恩惠。他們都是校長給他的恩惠。
“我是認真的。你的健康更重要！”她嘶聲說道。她用柔和的聲音補充道：“拜托你了。”
“我保證，”他感到內疚。但他已經錯過了穆迪的葬禮。他不想知道如果他中途離開會引發什麽謠言。他聽到哈利哼了一聲，瞥了一眼走在另一邊的朋友。
“你比我好，”哈利笑著低聲說。
他們慢慢地走到俯瞰黑湖的田野上。羅恩聽說魔法部想立一座雕像，甚至可能是一座陵墓，但鄧布利多在留下的指示中說得很清楚。一塊樸素的墓碑，一個樸素的墳墓。羅恩也知道秘密指示——鄧布利多希望他的遺體火化，骨灰消失，這樣就不會留下任何可用於黑暗儀式的遺骸。骨灰盒裏的骨灰實際上是福克斯最後一次焚燒的骨灰。
這個地方擠滿了人，所有的學生和看起來大部分英國巫師都聚集在一起，向偉大的鄧布利多致敬。如果不是霍格沃茨的監護，安全是不可能做到的。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把葬禮推遲到了戰爭結束後，而魔法部留下的幾乎所有傲羅和魔法師都在這裏。這一事實讓羅恩感到不像其他人想象的那麽安全。這也是他們所有人都施了盾牌咒的原因之一。
“海格在哪兒？”他低聲問道。這個混血巨人在人群中應該很容易被看見。
“他和半人馬在森林裏，”赫敏用同樣低沉的聲音回答道。“他們和人魚也想表達敬意。”
“啊。”羅恩點點頭。這很有道理——鄧布利多也為魔法生物做了很多事。
他們被安排在第一排，這也是鄧布利多的指示，人們讓開一條路讓他們過去。他們還竊竊私語。關於哈利、關於赫敏、關於他自己。也許還有他們的關係。等他們坐到座位上時，羅恩不僅累了，而且很惱火。
“歡迎來到名望之地，”哈利說著，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們倆都在巧妙地施展一些咒語來檢查陷阱和咒語，而赫敏則在他們周圍放了幾堵透明的牆——這些牆不會持續太久，但它們可以阻止咒語，讓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做出反應。
“感覺就像坐在玻璃房裏，”哈利低聲說道，“甚至是字麵意義上的。”
赫敏哼了一聲，但她似乎並沒有生氣。至少沒有對哈利和羅恩生氣。
他歎了口氣，轉向哈利。“夥計，還記得我曾經多麽嫉妒你的名氣嗎？”
“是的？”
“我應該更懂得珍惜我所擁有的一切，”羅恩說道。
“我們的名氣也讓我們能夠影響英國。為此，一點不受歡迎的關注隻是小小代價，”赫敏說。“被人盯著、被人議論總比被人咒罵要好。”
她說得沒錯。羅恩笑了，然後當他感覺到自己的側麵疼痛時，他努力不讓自己皺眉。
“羅恩？你還好嗎？”
當然，赫敏沒有錯過這一點。當赫敏俯身試圖檢查他的情況時，他搖了搖頭。“沒事。我沒有流血。”
她生氣地哼了一聲，但還是讓步了。他分散了注意力，研究其他貴賓。有他自己的家人和其他幸存的鳳凰社成員，至少是他認識的，人數不多。霍格沃茨的全體教職員工。還有來自魔法部和威森加摩的代表團。他們看起來並不高興來到這裏。當然，這並不是說人們應該在葬禮上高興。但 博恩斯 看起來好像想詛咒墓碑。她盯著羅恩和他的朋友們……
“我們可能會監視盧娜和她父親，”羅恩說。“以防魔法部因為他們幫助我們而懲罰他們。”
“我們一起去，”哈利說。“盧娜在霍格沃茨通常和我或者金妮在一起。”
“而且我們和她父親有聯係，”赫敏補充道，“如果有人襲擊他，我們可以迅速采取行動。不過，”她繼續說道，“我認為魔法部會試圖騷擾他們，而不是直接傷害他們。”
羅恩點點頭，然後意識到自己已經在對魔法部做最壞的打算了。這對未來來說不是一個好兆頭。
*****
葬禮進行一個小時後，哈利·波特對唐克斯在穆迪葬禮上的簡短、客觀的演講有了新的認識。麥格教授的演講很精彩——感人、真誠，而且不太長。但代理首席魔法師菲利福吉·倫科恩……哈利認為，他對鄧布利多的讚揚沒有一句是真誠的。而且這個人滔滔不絕，讓賓斯關於妖精叛亂的課程聽起來很精彩。博恩斯的演講也好不到哪裏去，但至少更短。
這次磨難唯一的好處是，哈利太無聊了，根本沒時間為自己即將發表的演講感到緊張——他將在最高穆格沃普 (supreme mugwump) 之後發表演講，最高穆格沃普是來自印度土邦的巫師，哈利已經忘記了他的名字，同時還將講到鄧布利多的國際生涯。
然後，終於輪到他了。他站起來，走到骨灰盒後麵的小基座上。
當他看到人山人海地看著他時，他又感到緊張。但他不能表現出這樣的軟弱，否則人們更有可能對他關於英國巫師界需要改革的言論不屑一顧。“阿不思·鄧布利多是一位偉大的巫師，”他開始說道。“和我們許多人一樣，我知道他是霍格沃茨的校長。我認為我說得沒錯，對我們許多人來說，他是霍格沃茨的一部分，就像大廳一樣。也許他就是霍格沃茨——年長、友好、知識淵博、充滿教訓，而且有點古怪。
“但他不僅僅是校長。不僅僅是首席魔法師或最高巫師。首先，他是他那個時代最偉大的巫師。這不僅僅是因為他淵博的魔法知識，包括煉金術，也不僅僅是因為他與格林德沃的著名決鬥。不，讓他成為最偉大巫師的是他的同情心。他關心他所有的學生、所有的老師，關心我們所有人。
“他關心英國。他為我們的國家而戰，為國家而奮鬥，為國家而死。為了我們所有人。雖然他最終踏上了下一段冒險之旅，即死亡，但他的理想永垂不朽。他的遺產不會被遺忘。”
正當他準備走下基座時，突然聽到一聲熟悉的鳴叫。他抬頭一看，隻見福克斯正盤旋在他上方，翅膀緩緩扇動，鳳凰開始歌唱。
當福克斯在墓碑上空盤旋歌唱時，似乎沒有人動彈。哈利事後無法描述這首歌，但它傳達了鳳凰的愛與失落的情感。然後，歌聲漸漸消逝，福克斯升上天空，身後拖著一團團火光，直到消失在陽光下。
哈利深吸一口氣，繼續走回座位。哈利注意到，當他回到座位時，博恩斯 的臉似乎僵住了。他想，他並沒有太過直言不諱——但她會知道他的意思。
而且，當其他魔法學校的第一位代表馬克西姆夫人走上基座時，他在心裏補充道，其他人也一樣。
他確信，正如鄧布利多所希望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