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部戰役後,許多人預計麻瓜出身抵抗力量會像黑魔王和魔法部一樣大規模招募新兵。事實上,在遭受如此多傷亡之後——相對而言,考慮到抵抗力量成員人數較少——這似乎是合乎邏輯的。然而,由於幾個原因,這並沒有發生。


    麻瓜出身的人們仍在躲藏,他們中還沒有多少人相信與魔法部的協議。這使得招募新兵變得困難——抵抗軍電台可以聯係到麻瓜出身的人,但聽眾無法聯係到抵抗軍。尤其是黑魔王的特工仍有可能通過精神控製或自願的方式利用這種招募手段來打擊抵抗軍。盡管這本身並不能解釋為什麽抵抗軍在霍格沃茨逗留期間沒有在學生中招募新兵。在學校裏,他們可以安全地結識潛在的新兵。他們沒有在那裏招募新兵,這有力地表明,盡管抵抗軍聲稱要為法律麵前的平等而戰,但他們在血統方麵與敵人一樣有偏見,拒絕招募混血和純血統。


    -——摘自艾伯特·倫科恩所著的《二十世紀的英國巫師》


    *****


    英國威爾特郡索爾茲伯裏,1997 年 1 月 18 日


    “你為我做了一件大好事,西弗勒斯。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兄弟,你對鄧布利多鳳凰的了解會讓我獲勝。”


    黑魔王伏地魔對他的間諜微笑。他沒有錯過這個人環顧四周的方式——他可能想找出他們在哪裏,但黑魔王帶他去的安全屋的地下室沒有提供任何關於其位置的線索——隻變出了適合這次會麵的家具。這個人可能隻是好奇和謹慎,正在尋找如果發生任何事情的出路——或者他可能正在努力背叛伏地魔。


    “請您原諒,大人。我不知道校長的弟弟願意幫助他,也不知道他的技術有多高。”藥劑師深深鞠了一躬。


    “血緣關係會說明一切,西弗勒斯。家庭很重要,”伏地魔說。“要切斷這些紐帶需要付出很大努力。隻有最深的背叛才能實現這一點。鄧布利多可能為了實現自己的野心而公開與他那令人討厭的兄弟劃清界限,但很明顯,他的兄弟一直在為他工作。”他笑了起來。“名譽掃地的鄧布利多可以接近首席魔法師無法接近的人。一個巧妙的安排。”他想知道鄧布利多的兄弟是自願這樣做的,還是被迫這樣做的。


    “我明白了,大人。”斯內普點了點頭,盡管動作有些僵硬。


    “你懷疑我的推理?”黑魔王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威脅。在最近遭受挫折之後,他的一些追隨者可能對他的信仰動搖了。


    “不,大人。我隻是想知道該如何最好地處理這件事。”


    “別管這個。我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給你。”這個任務會讓他知道他的間諜到底站在哪一邊。這會給斯內普帶來風險,但為了確保巫師的忠誠,這是可以接受的代價。他以前不需要知道,但由於他的許多追隨者死了,他再也不能忽視斯內普可能給他提供的機會——或者危險。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間諜多年來一直對鄧布利多或伏地魔隱瞞他真正的忠誠,簡單地篩選這個人的思想會更容易。考慮到斯內普在大腦封閉術方麵的技能,如果不付出可能對他的思想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害的努力,辨別他的真實想法和偽裝的想法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活著就是為了侍奉您,大人!”


    “確實如此。”伏地魔微笑道,“不過你先跟我說說霍格沃茨的情況吧。”


    “鄧布利多已經把那些在魔法部戰鬥中受傷的鳳凰社成員帶到霍格沃茨接受治療。他似乎不信任聖芒戈醫院,”斯內普開始匯報。


    這當然是意料之中的——鄧布利多知道伏地魔在聖芒戈醫院有間諜和特工,他們能夠讓血統叛徒“死於傷口”。


    “最著名的是亞瑟·韋斯萊和他的三個兒子——威廉、珀西和羅恩。”


    黑魔王皺起眉頭。羅恩·韋斯萊是波特的朋友。那男孩也去過霍格莫德。


    “另外還有鳳凰社的幾個法國盟友。我還沒打聽出他們的名字。”斯內普在伏地魔淡淡的目光下緊閉雙唇,然後繼續說道。“泥巴種也被邀請了,他們不僅來治療傷員,還來學校療養。”


    伏地魔點點頭。“那麽,他已經放棄了假裝他們不是他的工具的想法了。”


    “是的,大人。”斯內普再次鞠躬。


    “很好。我們可以用這個向那些至今仍懷疑我們的人展示真相。”他示意另一個巫師繼續說。


    “今天,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也被轉移到了霍格沃茨的醫務室。”


    這真是個意外。鄧布利多為什麽要透露《唱唱反調》的編輯在為他工作?如果公眾對此一無所知,並認為該雜誌是獨立的,那麽伏地魔的敵人就會受益匪淺。還是校長想讓伏地魔相信洛夫古德是鳳凰社的成員?他需要再考慮一下。“還有什麽嗎?”


    “還沒有,大人。雖然學生們都在談論戰鬥,但我們老師應該當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下去。”


    “鄧布利多隻是在裝樣子。沒關係。現在讓我們來談談你的任務。”他微笑著,靠在座位上。“我需要一個純血統的巫師孩子作為祭品。”他看到斯內普的眼睛睜大了,他變得緊張起來——但那是因為他要承擔的任務,還是因為他知道這對他來說有多大的風險?“大多數純血統家庭都躲避泥巴種或我的信徒,而你們,在我所有的追隨者中,最有資格帶走一個血統叛徒的孩子並把它帶給我。”他笑了。“如果其中一個孩子,也許是一個剛成為孤兒的孩子,在最近發生的事件後心煩意亂,逃跑了,沒有人會認為這太可疑了。”


    斯內普慢慢地點點頭。“是的,大人。學校裏有那麽多泥巴種和鳳凰社的成員,我可能需要花點時間安排,但我會搞定的。”


    “不允許失敗,西弗勒斯。”伏地魔做了個手勢示意他離開。


    那人一消失,伏地魔也離開了那個地方,幻影移形到他真正的安全屋。木已成舟,現在隻剩下等待結果了。如果斯內普給他帶來一個孩子,那麽伏地魔就可以確信這個人的忠誠——鄧布利多永遠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但如果他是叛徒……伏地魔已經為這樣的結果采取了一些預防措施。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桌子,桌子上放著那個骷髏頭。也許他應該花點時間找一個可以用兒童獻祭的儀式。如果斯內普證明了自己對伏地魔的忠誠,那麽浪費這樣的機會就太可惜了。他點點頭——是的,他會把這個任務交給魯克伍德。


    *****


    霍格沃茨,1997 年 1 月 18 日


    年輕的巫師一走進辦公室,阿不思·鄧布利多就知道西弗勒斯很煩惱。西弗勒斯演技很好,但阿不思對他太了解了。“晚上好,西弗勒斯。”


    另一個巫師隻是輕輕地點點頭,坐了下來。這又是一個不妙的跡象。雖然情況也不算太糟——西弗勒斯還活著。


    校長沒等多久就回答道:“他要我證明我的忠誠,並送一個孩子給他當祭品!”


    阿不思深吸了一口氣。他原本希望西弗勒斯能夠憑借他的間諜活動和魔藥技能贏得湯姆的信任,希望這位年輕的巫師為贏得他的信任所做的事,以及他在上一場戰爭中的貢獻,足以讓他獲得信任,但一開始的可能性就不大。“我明白了。”


    西弗勒斯看著他。阿不思知道他的朋友在問什麽,於是搖了搖頭。有些代價太高了,任何東西都付不起。


    “如果不阻止他,他會殺死不止一個孩子,”年輕的巫師說道。


    “有可能,”阿不思承認。“但絕對不確定。”


    “真的嗎?你認為你能在更多人死去之前殺了他嗎?”西弗勒斯搖搖頭,冷笑道。


    “如果我的計劃成功了,是的。”阿不思歪了歪頭。他看到西弗勒斯沮喪地咬緊牙關。校長知道他的朋友討厭他不知道阿不思還在計劃什麽,但作為一名間諜,他不能知道阿不思和哈利的計劃。湯姆發現的風險太大了。


    “如果,阿不思,如果。”西弗勒斯搖搖頭。“我離成功很近了。他已經失去了那麽多追隨者,如果我能贏得他的信任……”


    “但代價是什麽?”阿不思皺起眉頭。他知道他的朋友在想什麽。一條生命對抗數十條,甚至數百條生命。他自己也曾這樣想過。而且,有時,你必須權衡生命。派人去死,以便其他人得救。任何戰爭領袖都知道這一點。但挑選一個孩子,然後送去謀殺……不,這是不可接受的。“你不能犧牲一個無辜的孩子。否則你會自取滅亡。”阿不思知道,如果這意味著伏地魔的死亡,西弗勒斯會很樂意付出這個代價。他的間諜沒想到能在這場戰爭中活下來。


    “那麽,孩子就不無辜了。”西弗勒斯冷笑道,“有些人手上沾滿了鮮血。”


    “你知道他們不適合當孩子。不符合黑魔王的意圖。”他輕輕搖了搖頭。“那將毫無意義,因為你會因為犯下如此明顯的錯誤而失去他的信任。”


    西弗勒斯沮喪地嘶嘶叫道:“那麽,就是一個誌願者。複方湯劑讓他看起來像個孩子。我會把他交給黑魔王,然後我們一起攻擊。”


    “你認為除了我之外,誰能與黑魔王對抗,並帶來改變呢?”阿不思問道。


    “你的兄弟。穆迪。任何人。我們隻需要堅持到你帶著鳳凰社到來,阻止黑魔王逃跑就行了。”西弗勒斯懇求地看著他。阿不思的朋友知道,如果他失敗了,他就不能再監視黑魔王了。他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犧牲,都將白費。更糟糕的是,他將無法找到他如此渴望的救贖。


    “他會在後麵,”阿不思說。


    “格蘭傑可以把他們打敗。”


    阿不思心想,西弗勒斯當然會研究抵抗軍的襲擊。“這對被保護的建築和其中的居民來說風險極大。”


    “我願意冒這個險。很樂意。”


    “黑魔王會預料到這樣的襲擊。如果不是你,那麽就是其他人。這就是為什麽他總是在不同的地方遇見你。”這就是為什麽阿不思在知道湯姆住在哪裏之前不打算嚐試這樣的計謀。


    “隻要適當分散注意力就能解決。如果他以為你在忙別的事,他就會認為他能應付任何襲擊。”他的朋友傾身向前。


    “我必須遠離英國,但又要讓公眾看到我。而且國際婦女聯合會不讚成使用複方湯劑來派代理人。”阿不思笑了笑。過去有一兩位代表曾嚐試過這樣做。


    “讓你弟弟假扮你,然後去攻擊阿爾巴尼亞的某個有守護的豪宅。”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氣,顯然是在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阿不思,求你了。”


    “你幾乎肯定會死,西弗勒斯,”他說。“你覺得這值得嗎?”


    年輕的巫師隻是點點頭。


    校長意識到,他的朋友已經下定決心要這麽做了。盡管這很可能會讓他喪命。還有另一個誌願者的生命。即使他拒絕,西弗勒斯也會堅持下去。阿不思考慮過自己自願這麽做,但馬上就放棄了這個想法。風險太大了,而且隻會減輕他讓兩個人犧牲生命來摧毀伏地魔身體的微乎其微的機會所帶來的內疚。他還有更大的罪孽要贖,而且英國太需要他了,他不能就這樣放棄生命。他閉上眼睛歎了口氣。“很好。如果你,我們,找到一個誌願者,一旦你見到黑魔王,我就準備好攻擊他了。”


    “謝謝。”西弗勒斯的笑容很淡,但阿不思卻能明顯地看出他的滿足和寬慰——而且很痛苦。他告訴自己,他的朋友想要這樣,想要死來最終實現某種救贖,但這無濟於事。


    *****


    霍格沃茨,1997 年 1 月 19 日


    赫敏·格蘭傑檢查了反抗軍占領的廢棄教室裏的隱私咒語。她已經檢查了兩次,但即使在霍格沃茨,你也不能太小心。這讓她在等待反抗軍其他成員到來時有事可做。


    他們就在那裏。賈斯汀走了進來,後麵跟著莎莉·安妮,她讓傑裏米驚訝不已。露易絲留在她朋友身邊。他們身後是塔尼亞和西莫斯,他們沒有完全靠在一起,但很接近,還有科林和丹尼斯,一瘸一拐地走著。約翰走在最後。


    “龐弗雷夫人對於我們帶走傑裏米感到非常不高興,”賈斯汀說道。


    “我不是她的學生,”傑裏米緊張地說道。“而且這很重要。”


    赫敏知道,他隱瞞了自己所遭受的痛苦,但她還是點了點頭。這是他的決定。當所有人都坐下——或者至少設法讓自己舒服些——她清了清嗓子。“我應該早點這麽做的,但我們並不是所有人都準備好聽匯報。”她用魔杖指著身後的黑板,展示了她準備好的第一張地圖。“這次任務的主要目標是阻止黑魔王的軍隊接管魔法部。次要目標是摧毀敵軍,拯救與我們結盟的威森加摩成員和魔法部員工,並提高我們在迄今為止保持中立的純血統和混血人口中的地位。”


    “為公關而死,”西莫斯嘀咕道。


    赫敏抑製住被打斷的惱怒。“我們正處於內戰之中。幾乎所有的內戰都是由贏得民眾的支持來決定的。表明我們正在與食死徒戰鬥,打敗他們,拯救我們的朋友,這是朝著這個方向邁出的一大步。”


    西莫斯正要說些別的,但塔尼亞把手放在他的胳膊上,他才平靜下來。赫敏想,這很有趣。如果塔尼亞能影響這位愛爾蘭巫師,那將令人鼓舞。“我們實現了所有目標。在這方麵,我們是成功的。然而,我們失去了很多朋友。”她不能談論傷亡和損失,尤其是談到迪恩和瑪麗,或者露易絲、傑裏米和塔尼亞時。“太多了。他們的死亡本可以避免。”


    西莫抬起頭,盯著她。賈斯汀皺起眉頭。“怎麽辦?”


    她深吸了一口氣。“我們參加這場戰鬥時準備不足。我們沒有和盟友一起訓練,也沒有準備好應對敵人的戰術。我應該預料到毒藥,以及敵人會突破天花板。”


    西莫嘟囔了幾句來回應她的話,但她沒聽清,但塔尼亞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麽。赫敏可能得等會兒再問她。“另外,我們四個人受傷了,其中一個要一個月才能康複。”她沒有看科林和丹尼斯,他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康複。如果他們能康複的話,她腦海裏的一個聲音補充道。


    “我會比你想象的更快好起來,”傑裏米說。然而,露易絲皺起的眉頭掩蓋了他的話。


    “我們需要討論如何避免將來犯下類似的錯誤,如何改進我們自己的戰術——以及如何重建。”否則,另一次這樣的失敗將意味著抵抗運動的終結。


    “我們可以先不去拯救純血統的人!”西莫斯厲聲說。“我們應該讓他們自相殘殺,然後再消滅幸存者!”


    “什麽?你怎麽能這麽說?”賈斯汀大喊。“這與血無關!”


    “我們在赫奇帕奇和格蘭芬多有很多純血統的朋友!”莎莉安妮補充道。


    “真的嗎?什麽樣的朋友會讓我們戰鬥到死,而他們自己卻在霍格沃茨安然無恙?”西莫斯冷笑著,甩開塔尼亞抓住他手臂的手,跳了起來。“迪安和瑪麗死了,救了那些沒用的純血統!”


    “他們是學生,”路易斯說道,“不是傲羅或者魔法師。”


    “我們也曾經是學生,直到他們把我們趕出去,”西莫斯反駁道。“如果我們能做到,他們也能做到。”


    “那麽,你是建議我們招募那些學生嗎?”赫敏努力保持鎮定,沒有對西莫大發雷霆。她告訴自己,他剛剛失去了迪安。“我敢肯定,如果我們提出要求,一些格蘭芬多和一些赫奇帕奇會加入我們的。”西莫猶豫了一下,赫敏繼續說道。“還是關於血統?你認為血統有那麽重要嗎?”她不必加上“像食死徒那樣”——西莫知道她的意思,其他人也知道。


    “不,”他脫口而出,“我不是那個意思。但我們為了拯救那些不關心我們的人而犧牲生命是不對的,一個月前如果我們都被殺了,他們還會鼓掌。”


    其他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赫敏也不反對這個想法。“我也不喜歡,”她說。“但我們需要集中精力打贏這場戰爭。這意味著我們必須做出妥協。”還有犧牲,她在心裏補充道。“我們需要混血和純血兒的支持。”


    “戰場上能得到更多支持就更好了,”謝默斯說。“大部分死者都是我們的,還有法國人。”


    赫敏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她考慮過這種可能性——削弱抵抗力量,使用可以犧牲的外國人——每個人都知道法國巫師太勇敢了——同時保護鳳凰社的純血統。但她相信鄧布利多不會那樣背叛他們。當戰爭結果仍不確定時,他使用這樣的計謀是毫無意義的,他不能確定在一場關鍵的戰鬥中他不會再次需要抵抗力量。戰爭隻有在伏地魔徹底死去後才會結束,她知道哈利還沒有準備好麵對那場對抗。


    於是她搖了搖頭。“鄧布利多沒有那麽多戰士。很多支持他的最佳傲羅都死在了東薩塞克斯的那個陷阱裏,其餘大部分傲羅,以及許多殺手巫師,可能在我們到達之前就被魔法部殺死了。”


    “是的,”路易絲說。“那是一場大屠殺。除了那場大屠殺和毀滅性的咒語之外,我認為鄧布利多手下已經沒有多少巫師能像我們或法國人一樣戰鬥了。”


    “或者韋斯萊一家,”赫敏補充道。


    “這是否意味著我們將從霍格沃茨招募學生?”莎莉安妮問道。


    赫敏歎了口氣。撇開校長對此的反應不談,這樣做還是有一些問題的。“我願意,但如果我們在霍格沃茨高年級學生中招募,我們需要非常小心——即使是現在,這裏也可能有間諜。”哈利和羅恩警告過她要提防麥克拉根這樣的人。但她不能提到他的名字,否則有人可能會殺了他。


    “但不是哈利或羅恩!”莎莉安妮笑著說。


    “不,不是他們。但他們已經對自己的團體忠誠了,”赫敏說。“畢竟,他們在霍格沃茨躲藏時並沒有受傷。”


    “所以,我們可能會得到更多格蘭芬多的支持,”西莫斯說。他和塔尼亞交換了一下微笑,然後帶著一絲笑意瞥了賈斯汀一眼。


    “別指望太多太快。”赫敏沒有翻白眼——學院競爭?“他們還沒有準備好戰鬥,除了少數例外,那些人通常都有自己的任務。”


    “啊哈!原來鄧布利多正在霍格沃茨招人啊。”賈斯汀說。


    “我認為他帶走了那些本來就會卷入戰爭的人,”她解釋道。“但是,是的,我們遲早可以期待更多的幫助。”希望是以後——她不希望看到更多朋友死去。“不過,與此同時,我們陷入了困境。即使我們從麻瓜出身的人,甚至是霍格沃茨的人中招募更多人,我們也需要訓練他們,直到他們適應我們。”


    路易絲向她點點頭——這位前射擊巫師和她的朋友應該很清楚需要多少訓練,而且他們仍然主要使用魔杖,因為他們是隊伍中最弱的射手之一。


    “這意味著我們在訓練他們的時候不能做太多事情。我們也不能為新任務做準備,”赫敏繼續說道。


    “而且魔法部離開之後,事情很可能不會平息下來,”賈斯汀皺著眉頭說道。


    “是的。所以,新兵在一段時間內不會有太大幫助。但我們無論如何都需要招募新兵。我們不知道這場戰爭會持續多久。”抵抗軍的成員越多,戰後他們的處境就越好。“我們可能需要再次聘請中士和少校,”她補充道。


    “我們負擔得起,”賈斯汀說。


    “但我們首先需要招募新兵。約翰,我們需要在下一次廣播中發布招募信息。提供電子郵件地址。”


    “如果我知道的話,我可以在上次廣播中做到這一點,”巫師歎了口氣說道。


    “對不起。” 這是沒辦法的。赫敏想,倉促行事弊大於利。


    賈斯汀指出:“公開招募廣告也會吸引間諜來找我們。”


    “是的。但即使通過我們的聯係人和熟人招募,我們也無法免受他們的攻擊。”赫敏歎了口氣。“我們必須仔細審查每個新兵,可能還要用吐真劑和盜賊之毒。”


    “你認為鄧布利多會幫助我們嗎?”塔尼婭的語氣幾乎有些懷疑。


    “如果他想讓我們繼續戰鬥,那他就得這麽做。”赫敏搖搖頭,“如果我們不得不花更多時間審查新兵,我們將無法執行任何任務。我們當然不會再毫無準備就衝進戰場了。”


    此舉得到了廣泛認可。


    “如果純血統或混血統的人想加入我們,我們該怎麽辦?”莎莉·安妮開口說道。“如果我們僅僅因為他們的血統而拒絕他們,那我們就和純血統的人一樣糟糕了。我的意思是那些純血統的人。”


    赫敏歎了口氣。她幾乎希望不會有這樣的新兵。“他們必須能夠融入麻瓜之中。太好了——我們不能在麻瓜英國被發現。”


    塔尼婭說:“沒有多少人能做到這一點。”


    “我們可以把那些不願意的人送到鄧布利多那裏。”赫敏聳聳肩。“那麽,下一個問題是:我們在戰鬥中能做得更好嗎?”


    “對他們使用殺戮咒!”露易絲說道。


    “是的!”塔尼亞和西莫斯趕緊說道。


    “我不確定那會對我們有很大幫助,”赫敏開始說。


    “這肯定會打倒萊斯特蘭奇!”西莫打斷了她的話。


    “如果我們打中她,是的。我們並不是施展不可饒恕咒的專家,”她指出。“我想我們都知道使用咒語並不等同於知道如何施展它。我們也不知道。我們需要相當多的訓練才能有效地使用這些咒語。”


    “沒那麽難,”路易斯說。“一位參加過上次戰爭的殺手巫師說,它很容易學,也很容易用。”


    “也許可以,但要有效使用?”赫敏皺起鼻子。“我不想在打架時弄清事情。”她已經犯了這個錯誤。“施法中的情感成分也讓我擔心。”你必須感受到很多仇恨才能成功施放殺戮咒。


    “你認為我們可能無法激起足夠的仇恨嗎?”西莫斯看起來難以置信。


    “或者說這太容易了。”赫敏看著他。他曾經是艾倫的好朋友。“更不用說使用不可饒恕咒會給我們帶來麻煩了。”


    “魔法部已授權他們的部隊使用奪魂咒和殺戮咒,”路易斯說道,“現在我們與他們結盟了,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赫敏對此不太確定——她覺得 博恩斯 不是那種在法律麵前會給任何人太多自由發揮空間的人,小天狼星也證實了這一點。“我不太信任魔法部。但我在考慮對其他魔法國家的純血統的影響,黑魔王會試圖招募更多的魔杖加入他的隊伍。我們使用不可饒恕咒會讓黑魔王很容易把我們描繪成格林德沃的繼承人。”


    “法國人喜歡我們,”莎莉·安妮說。“我在醫務室和他們聊了很多。”


    “那些法國人跟我們一樣,”赫敏說,“但絕大多數純血統的人都沒有忘記,麻瓜出身的人都聚集在格林德沃的旗幟下。”


    “因為他們受到壓迫,而他承諾給予他們平等!”約翰說。


    “是的。但其他純血統的人對此並不在意。英國是魔法歐洲唯一一個我們與純血統的人享有同等待遇的國家,這都是因為鄧布利多。德姆斯特朗甚至不允許麻瓜出身的人入學,而在布斯巴頓,他們隻能參加相當於 owl 的考試”赫敏曾經研究過其他學校。法國麻瓜出身的人可以自學,或者找家教,以後再參加相當於 newt 的考試——理論上是這樣。“而且你可以打賭,他們正在密切關注英國。如果我們開始像黑巫師和女巫一樣行事……”


    “如果他們害怕自己的麻瓜出身者發動戰爭,那麽無論我們做什麽,都會受到指責,”賈斯汀說道。不過,他看上去很嚴肅。


    “有可能。但情況可能會更糟,而且如果我們冒險讓更多純血統的人支持黑魔王,我不確定是否值得使用不可饒恕法令。”赫敏抿緊嘴唇。


    “一個殺戮咒就能決定戰爭的勝負,”路易斯說道。


    “是的。就像上次戰爭一樣,”赫敏說。


    “那不一樣!”西莫斯說。


    “不。但使用黑魔法不是一件可以隨心所欲的事情。我建議我們徹底研究一下,至少要確保使用這些咒語本身並不危險。”


    那些笑容和笑聲讓她很驚訝。她皺起眉頭,但還沒來得及問為什麽,莎莉·安妮就開口了。“赫敏,打算徹底調查一下!我們真的回到霍格沃茨了!”


    赫敏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雖然她並沒有覺得那麽好笑——即使黑魔王堅持舔舐傷口,抵抗軍也麵臨著嚴重的麻煩。


    她有些懷疑伏地魔是否會這麽做。


    *****


    盧娜的父親來到洛夫古德先生的房間後,哈利·波特很快就發現洛夫古德先生是個好人。他很友善,健談,而且風趣幽默。


    羅恩說他還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和謝諾菲留斯(謝諾菲留斯堅持讓哈利這樣稱呼他)在同一個房間裏住了一夜之後,他現在已經對腐牙陰謀、麻瓜精神控製技術以及比他能記得的更多的尚未發現的動物了如指掌。他還自豪地擁有了十年的《唱唱反調》訂閱。而且他晚上幾乎沒怎麽睡覺——謝諾菲留斯可以滔滔不絕地談論任何事情。


    門開了,哈利去拿他??的魔杖。


    “早上好,爸爸!早上好,哈利。”盧娜走了進來。“我帶了捕夢網!”


    “太棒了,露娜!我還不確定我是否能再忍一晚阻止納格爾!”年長的巫師對他的女兒微笑。


    盧娜點點頭。“我知道,所以我趕緊做了!”她笑容滿麵,把手伸進包裏,拿出一個看起來像是頭部大小的八眼巨蛛的東西,腿上粘著黃油啤酒瓶塞和亮片。女巫揮動魔杖,這個東西飄向哈利,停在哈利頭頂上。


    哈利心裏一沉,意識到那是一隻八眼巨蛛,身上粘著軟木片和亮粉。“那東西死了嗎?”他問道,魔杖已經瞄準了它。他還記得海格在四年級時教的八眼巨蛛狩獵戰術課,其中講到了它們喜歡撲向鹿,用毒牙猛戳鹿頭,將毒液直接注入鹿腦。


    “哦,不!它沒死。”


    “什麽?”哈利從來沒有這麽快地從床上爬起來蹲下。這次就連穆迪也挑不出他的速度。“它還活著?”他向自己保證,不會再活太久了。


    盧娜說道:“它從來就不是活的。”


    “什麽?你把什麽東西變形成了一隻死去的八眼巨蛛?”


    “不,不!這是八眼巨蛛蛻下的外骨骼。”露娜笑了。“蜘蛛非常擅長捕捉東西,所以它們的骨骼是捕夢網的絕佳基礎!”


    哈利依稀記得海格曾說過八眼巨蛛會蛻皮。赫敏開始低聲解釋,說沒有魔法的蜘蛛也會蛻皮,哈利卻不知為何沒聽懂。“啊。所以,這基本上是無害的,對吧?”


    “對人類來說,是的。它會摧毀噩夢,嚇跑納格爾斯——它們可以用最精致的八眼巨蛛絲織成的網捕捉,所以它們會避開它們,你知道的;”盧娜點點頭說。然後她把舌尖從嘴角伸出來,專注於移動漂浮的東西,直到她點頭並施了一個粘著咒。“好了!它會完美地保護你的夢,哈利!”


    金發女巫立即拿出第二個,把它安裝在她父親的床上。“它們應該能很好地工作,但如果有頑固的 蝻鉤,那麽我就可以讓它們動起來。我不得不在我們宿舍的房間裏這樣做——蝻鉤 一直偷我的東西,直到我把我的捕夢網動起來。”她把手指放在嘴唇上,撅著嘴。“我不知道 蝻鉤 可以尖叫得那麽大聲,或者模仿人類的聲音那麽好,所以你可能需要一個靜音咒才能安然入睡。”


    “哦,我不需要沉默咒。”哈利知道,如果他真的聾了,無法聽到敵人或老師靠近,卻試圖睡覺的話,穆迪會對他做什麽。


    “好的。”露娜點點頭,坐在爸爸的床上。“爸爸,你感覺好些了嗎?”


    “是的。但還不夠好。”謝諾菲留斯歎了口氣。“我還很虛弱。”


    “但你很快就會康複,對吧?”盧娜問道,這一次,她的聲音突然聽起來相當脆弱。


    “當然!”謝諾菲留斯伸出手,把露娜拉進了懷裏。


    看到如此親密的時刻,哈利既感到尷尬,又莫名嫉妒。小天狼星暫時回到了格裏莫廣場,為雷木斯的缺席做準備,之後會路過魔法部,所以哈利的教父要到晚上才會回來。


    他想,他可以小睡一會兒,然後回到床上躺下。他的頭直接放在捕夢網下麵。他突然更加理解羅恩害怕蜘蛛的原因了。


    *****


    羅恩·韋斯萊並不嫉妒。赫敏正在和抵抗軍開一個漫長的會議,他被排除在外。他知道赫敏需要和她的團隊其他成員討論幾個重要問題,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其中的一員,但那天是星期天,沒有課,他們本可以一起度過上午。


    這很煩人。戰爭又是一個罪魁禍首。盡管有時他想知道如果沒有戰爭,赫敏和他會不會成為一對。如果伏地魔沒有在他們一年級時讓巨魔進入學校,他們會成為朋友嗎?他喜歡想象他們無論如何都會成為朋友,但可能性並不大。如果沒有伏地魔的擔心,他們會找到共同點嗎,還是隻會看到彼此的小缺點?他甚至會看穿這個頭發濃密、愛嘮叨的書呆子嗎?他會願意嚐試嗎?哈利會嗎?赫敏會對他感興趣嗎?


    他歎了口氣。他不想對伏地魔感激任何事情,他強迫自己拋開這些無聊的想法。就像他強迫自己拋開殺死那個食死徒的想法一樣。他深吸了一口氣。他應該去拜訪哈利和他的家人,而不是悶悶不樂地四處遊蕩。他們也會很高興見到他。


    當他進入醫務室時,他發現比爾已經醒了,還有一位訪客。盡管羅恩不太確定芙蓉在戰鬥後是否離開過醫務室,似乎她的一半家人和她的未婚夫都困在那裏。珀西似乎還在睡覺,爸爸也不在了。


    “早上好,羅恩。爸爸和媽媽一起回格裏莫廣場了,”比爾告訴他。


    “早上好,羅恩。”盡管很累,芙蓉的聲音還是很完美。


    “早上好,比爾。早上好,芙蓉。”羅恩點點頭,皺著眉頭——穆迪經常告訴他,他很容易看透。雖然比爾是他的大哥,這給了他不公平的優勢。“那他就好了。”


    “是的。”


    羅恩並不擔心,真的,但是……聽到這個消息讓他感覺很好。“那珀西呢?”


    “沒事的。他隻是需要多休息一下,”比爾說。


    羅恩以前就聽說過這句話。“那你呢?”


    “我沒事,”比爾笑著說。“龐弗雷回來後也會看到這一點的。”


    “他不太好!”芙蓉說。“他也需要多休息!”


    “我在工作中遇到過更糟糕的事情,”比爾說。


    “你是一名解咒員。當然,你在工作中遇到過更糟糕的事情!”


    羅恩認為,他哥哥犯了這樣的錯誤,就足以證明他自己並不那麽好。“你的親戚們怎麽樣?”他問道。


    芙蓉的臉沉了下來,羅恩緊閉雙唇。他不該問她這個問題。


    “考慮到目前的情況,他們做得還不錯。”她不必加上“那些幸存者”;當她瞥了一眼收容法國傷員的角落時,她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羅恩正要找哈利告辭——比爾和芙蓉在一起可能會更快樂,就像他想和赫敏單獨相處一樣——這時芙蓉又開口說道:“這會給馬塞爾叔叔家裏帶來很大麻煩的。”


    “因為你的很多家人都被殺了?”羅恩問道。


    “不。因為他們和麻瓜出身的人並肩作戰。”她歎了口氣。“法國仍然記得麻瓜出身的人加入格林德沃。他們稱之為 trahison du sang’。當麻瓜出身的人反叛時,許多人幾乎感到高興——他們說英國應該給予他們這麽多自由。”


    “白癡,”羅恩嘶嘶地說。


    “他們很害怕。對於一個以勇敢著稱的國家來說,這很奇怪,”弗勒爾說。


    “如果他們更好地對待麻瓜出身的人,他們就不必擔心叛亂,”羅恩回答道。


    “當然,法國麻瓜如此熱衷於慶祝他們的革命,這無濟於事。公爵宮廷非常清楚上一任麻瓜國王的命運。或者說是倒數第二任?”芙蓉聳聳肩。


    羅恩不知道。赫敏當然知道,但她很忙。“那麽,公爵會怎麽做?”


    “我不太確定,但我認為他什麽也不會做,隻會告訴人們這是鄧布利多的國家之錯,與法國無關。”


    “難道他們不知道,麻瓜出身的人是在威森加摩剝奪他們的權利之後才開始戰鬥的,而不是之前嗎?”羅恩問。


    “他們可能會認為,如果鄧布利多沒有賦予麻瓜出身的人更多的權利,就不會發生一場血戰——當然也不會發生兩場。”


    羅恩哼了一聲,“為什麽當時他們不支持伏地魔?”


    “他的行為太像格林德沃了,韋斯萊先生。”


    羅恩轉過身,拔出魔杖,然後才認出校長。他沒有注意到老巫師來了。比爾和芙蓉也想念鄧布利多,但這並沒有什麽安慰作用。


    老巫師似乎無視他的反應,在羅恩收起魔杖的時候繼續說道。“一些老家族害怕年輕家族的純血統崛起,就像他們害怕麻瓜出身的人一樣。黑魔王既沒有曆史,也沒有老家族的血緣關係。他自稱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但這在英國以外並沒有足夠的分量來克服這一障礙。”


    “我們應該感到幸運,我們的純血統偏執者對於歐洲其他地區的偏執者來說並不夠純正,”羅恩喃喃道。


    “韋斯萊先生,有時候命運就是這麽諷刺。”


    *****


    1997 年 1 月 19 日,英國林肯郡斯坦福郊外


    黑魔王伏地魔深吸了一口氣。時間到了。星期天晚上。太陽已經落山了。戰鬥結束兩天後。就在第一批傷員離開聖芒戈醫院的時候,大多數幸存者仍然因救援和恢複工作而感到疲憊。他花了幾個月的時間才創造出這個咒語。當他剛回來的時候,這既是一種消磨時間的方式,也是一種嚴肅的工作,等待盧修斯的努力取得成果。考慮到英國巫師的名聲,即使是在那些同情他事業的人中,使用這個咒語也會使他所有的信徒的努力化為泡影。讓幾個精選的食死徒測試咒語的部分內容已經是他敢做的極限了。但現在,在他的其他計劃失敗之後,沒有理由不使用它。英國巫師可能會因此而討厭他,但他們會更害怕他。


    他伸出手,撿起桌子上的骷髏,然後走到他在房間地板上畫的圓圈旁,揮動魔杖點亮蠟燭。他把骷髏放在中間,放在他選擇的符號的羊皮紙上,然後用魔杖猛擊左手,劃開它。他用自己的血重新畫了一個圓圈,然後把血滴在骷髏上。鮮血意味著力量。就連巫師都明白這一點。他穩穩地握住手,鮮血不斷滴在骷髏上,在接觸到拋光的骨頭的地方消失。最後,骷髏開始發出紅光,伏地魔在坐下之前合上了手上的傷口。


    他把魔杖收進皮套,雙手抓住骷髏,舉到麵前。他又深吸了一口氣,血腥味越來越濃。他閉上眼睛,把骷髏壓在頭上,因疼痛而發出嘶嘶聲。比他更弱的人會就此罷休,但他在追求黑魔法的過程中忍受了更痛苦的折磨。痛苦對他來說並不陌生,也永遠不會成為他的主人。他把痛苦推開,集中精力。他的力量。他的意誌。他能感覺到它伸出去,觸摸準備好的容器。用他的力量一個接一個地填滿它們。像它們不存在一樣擦過守衛和咒語。


    最後,他們準備好了。他們全都準備好了,由他或他的追隨者準備。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命令。


    盡管壓力巨大,他還是顫抖著下達了命令。


    崛起,攻擊我的敵人!


    *****


    倫敦,魔法部,1997 年 1 月 19 日


    阿不思·鄧布利多很累。一個下午處理魔法部眾多任務的瑣碎細節,即使是在最好的日子裏,也讓人精疲力竭。魔法部之戰結束兩天後,許多幸存者仍在聖芒戈醫院接受治療,或在家中與家人一起休息,這讓人精疲力竭。


    然而,這也沒辦法。英國巫師界依賴他,也依賴他的朋友和盟友——他們不能拖延。重組魔法部軍隊、策劃戰爭、修改麻瓜出身法律、組織維修——有太多事情要做,而可用的魔杖卻很少。


    至少每個人都在盡自己所能。即使是那些能走路的傷員。他看見費恩加斯·史密斯從修複好的壁爐裏走出來。這個人在政變期間被擊中了枯萎咒,但從他緩慢而穩定的步伐來看,你看不出來。雖然他拿著魔杖的手臂枯萎了,但他無法幫助修複工作。不過,他的幫助對於組織工作很有用,可以讓那些能施法的人從文書工作中解放出來。


    當他們在中庭走近時,阿不思微笑著向那個男人點了點頭。“晚上好,費恩加斯。”


    對方沒有回應他的問候,隻是繼續前行。阿不思揚起眉毛——費恩加斯總是彬彬有禮。他看起來也不太好。他的眼睛……空洞無神。他揮動著枯萎的手臂,揮舞著魔杖!


    阿不思及時變出一塊金屬板,阻止了費恩加斯的穿刺咒。他一邊繞過屏障,一邊施展盾牌咒,並向另一個巫師發射了兩個擊暈咒。兩個咒語都擊中了那個巫師,那個巫師踉踉蹌蹌。但他沒有倒下,而是施展了切割咒和鈍擊咒,這兩個咒語都被阿不思的盾牌擋了下來,然後另一個擊暈咒將他擊倒了。


    “我很抱歉,我的朋友,但這是為了你好,”阿不思喃喃道,召喚出法因加斯的魔杖,施展了一個全身束縛咒,然後變出繩索。他轉向傲羅警衛——兩個非常年輕的巫師,奧克萊先生和倫考恩先生,都是赫奇帕奇,去年畢業——走近他們。“我擔心他是被迫攻擊我——他的行為很不像他自己。請把他帶進牢房,為了他和我們的安全。我們需要找出他身上發生了什麽。梅林權杖!枯萎咒!”他轉過身。“它不僅會導致肢體枯萎,還允許黑魔王控製他們!”


    傲羅們臉色蒼白——他們和阿不思一樣清楚,有多少人受到了黑魔王或他的追隨者的陷阱的詛咒。


    “斯克林傑!”奧克萊大喊,阿不思則派出守護神使者警告霍格沃茨。“他來監督了!”


    “他不是唯一的一個!”朗科恩說道。


    但他們還沒來得及動身,魔法部裏就再次響起了尖叫聲和爆炸聲。


    *****


    霍格沃茨,1997 年 1 月 19 日


    “所以,你得在醫務室再住一晚。”


    哈利·波特坐在床上,朝盧娜點點頭。“是的。龐弗雷說她不會冒險與任何曾直接與黑魔王戰鬥過的人交往。”


    “這很明智,但她想念鄧布利多。還有羅恩,”盧娜說。“我應該去幫她把他們帶過來嗎?”


    “我認為她已經控製住了局麵,”哈利說道。雖然盧娜為了鄧布利多好而試圖把鄧布利多拖到醫務室的想法很有趣,但他認為羅恩和赫敏不會喜歡他們的晚餐約會被盧娜打斷。


    “你確定嗎?”盧娜皺起眉頭。“你不能拿自己的健康冒險。”她看了一眼熟睡的父親。


    “龐弗雷釋放了羅恩,所以他一定沒事,”哈利說。


    “但她知道他做了什麽嗎?”


    哈利正要回答,就聽到門開了。他用魔杖瞄準門,然後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於是,當一個小物體飛過越來越寬的門縫時,他就能施展護盾咒。一秒鍾後,房間裏響起了爆炸聲。


    哈利的盾牌保護他免受爆炸,但他什麽也看不見,隻有一片片彩色的斑塊,耳朵嗡嗡作響。盧娜的尖叫聲對他來說隻是微弱的聲音,他從床上滾下來時幾乎看不到家具。更遠的地方,但更微弱的是,爆炸聲響起,還有閃光,有什麽東西擊中了他的盾牌咒。好幾次。


    他意識到有人在向他開槍。哈利猛地躲開床鋪,躲到一邊。雖然他還沒看清楚,但他的敵人肯定就站在門口。哈利和穆迪在類似的條件下接受過訓練。


    他朝門口的方向發射了幾道棍棒咒,瞄準高處,然後把油灑在門口的地板上。他現在可以看到輪廓了。剪影。一個身影在門口跌跌撞撞地走著,踩在油上,手裏拿著一根大棍子。盧娜還在尖叫。他沒聽見她父親的聲音。那個身影轉過身來,朝她走來。


    哈利咆哮著,用魔杖向前刺去,向攻擊者發出一連串的咒語。他的穿刺咒被盾牌咒擋住,他可以看到閃光,但他的減速咒穿透並擊中了那個人影,接著是切割咒,但範圍很廣,然後他的生火咒擊中了油,使它和那個人影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但襲擊者沒有尖叫。盡管身上著火,他們還是向哈利開槍,但子彈偏了,甚至沒有擊中他的護盾咒。哈利向前撲去,滾過另一張床,站起來施咒。他的下一個棍棒咒把襲擊者打到牆上,力度大到足以打斷骨頭,但他們仍然試圖舉起槍,直到哈利的切割咒切入他們的手臂,步槍掉落。


    片刻之後,那個身影也倒下了。哈利氣喘籲籲,將魔杖對準了那個燃燒的……男孩?他眨了眨眼睛,眼睛終於從刺眼的閃光中恢複過來,然後倒吸了一口氣——他認出了那個燃燒的巫師。他剛剛殺死了科林·克裏維。


    *****


    “這幾乎就像是一次約會,”羅恩·韋斯萊和赫敏走在走廊上時說道。“我們一起吃了晚飯,就我們兩個人,現在我們要去……”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


    “……圖書館,”赫敏在他尋找更好的詞時替他說完,“去研究一下《不可饒恕者》。這不完全是一場舞會或一部電影。”盡管她這麽說,但她還是麵帶微笑。“而且我不會穿著這身工作服去約會,”她指著自己的衣服補充道。


    “如果我們在圖書館跳舞或看電影,平斯可能會對我們施展這三種不可饒恕咒,”羅恩哼了一聲說道。“當然,她會悄無聲息地施展它們,以免打擾其他訪客。”


    赫敏咯咯笑了一聲,然後嚴肅起來。“我們拿黑魔法開玩笑,這說明我們很有道理,不是嗎?”


    羅恩聳聳肩。“這就是戰爭。”如果你不能笑著麵對它,那你就得哭著麵對它。笑著麵對它更好。


    “看起來離這兒好遠啊,”赫敏說,“霍格沃茨一點都沒變。”


    “除了失去了大部分斯萊特林之外,情況有所好轉,”他說,“而且我們在這裏也遇到了不少麻煩。”這些麻煩也不全是哈利或羅恩的錯。


    “我想是的。”她沒有對斯萊特林發表評論。一年前,她可能會這麽說,他想。


    “你會在這裏呆多久?”他沒有隨意地問。她知道他有多喜歡她在這裏。


    “我想,還要幾天。直到傑裏米的身體狀況好轉。”


    “你可以待在這裏直到戰爭結束。” 他們經過一個路口,他守住了他那邊的過道,而赫敏則守住了她那邊的過道。


    她歎了口氣。“我不確定這是不是一個好主意。這可能會危及學校。”


    他嗤之以鼻。“鄧布利多是校長,哈利又在這裏,這裏已經是伏地魔的目標了。”


    “這也會讓人們以為我們是鄧布利多的魔杖。”她皺著眉頭。不過不是對著他。“戰爭結束後,這可能會給他們帶來麻煩。”


    “為何如此?”


    “如果其他麻瓜出身的人認為我們隻是他的命令對象,他們可能不會那麽信任我們,”赫敏說。


    “沒有協調和總指揮,就不可能贏得戰爭。”羅恩在讓自己的棋盤自己下棋的時候就了解到了這一點。


    “不太可能,但也不是不可能。”赫敏撅起嘴唇。“但我們正在協調。我隻是想要避免出現服從的現象。我們是抵抗軍,是他的盟友,不是他的組織的成員。”


    “好吧,我不知道有多少人關心其中的差別,”羅恩說。“事實上,我認為……”


    巨大的爆炸聲和隨後的尖叫聲打斷了他的話。


    “有人開槍了!”赫敏說著,拔出魔杖開始奔跑。


    羅恩急忙追上去,盡管他必須強迫自己才能做到。他們繞過拐角,聽到了更多槍聲。“就在大廳附近!”他喊道。


    “那是機關槍。我們的機關槍!”赫敏大喊。“肯定有人在襲擊我們!”兩人都已經施展了盾牌咒。


    他們現在離得很近了。尖叫聲越來越大。然後三個學生從拐角處跑過來,大喊大叫。但他們一發現他們兩個就停了下來。不,他們一發現赫敏就停了下來。


    “不!”其中一個——羅恩想,他可能是金妮那一年的拉文克勞學生,他們全都是——尖叫道。“求你了!”


    另一個人從拐角處轉過身來,手裏拿著槍,射擊,三個拉文克勞的學生倒下了,就像魔法解除後的動畫雕像一樣。


    “丹尼斯?”羅恩聽到赫敏說。


    是丹尼斯·克裏維。這個男孩和赫敏一樣穿著軍裝。他沒有回答,隻是舉起槍,朝他們揮去。


    羅恩撲倒在地,遠離赫敏,就在男孩再次開槍之前。穆迪教他和哈利,讓他們盡可能分散注意力。不過,走廊裏沒有多少空間可以這樣做。


    “丹尼斯,停下來!”赫敏大喊。不過,她也在施法,羅恩看到走廊中間升起一堵牆,擋住了子彈和羅恩的眩暈槍。“他一定是被人控製了!”她大喊。


    “救命!求救!”一名拉文克勞學生大聲尖叫,她手臂上的一個很深的傷口正在鮮血直流。


    “救救她!”赫敏大叫一聲,衝上前去。她把一個小東西從牆和走廊天花板之間的縫隙裏扔了出去,然後施了個咒語。牆的另一邊出現了濃濃的黑煙,一部分飄到了他們這邊。


    “埃皮斯基!”羅恩喊道,用魔杖刺向女孩的傷口。“埃皮斯基!埃皮斯基!”


    三次咒語之後,出血開始減緩。四次之後,血止住了。羅恩看了一眼赫敏。她正對著另一個女孩揮舞著魔杖,然後搖了搖頭。第三個女孩正拖著一條腿爬走。


    “別動!”羅恩對她說。盡管他向她保證自己在幫助她,但她還是尖叫著,揮舞著手臂。他還是設法縫合了她腿上的傷口。


    “我們把她們移到拐角處!”赫敏喊道,羅恩看到她正把那個他曾經治療過的女孩懸浮起來。


    另一個女孩掙紮著站起來,羅恩隻是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了起來。這次她沒有反抗。就在他們到達拐角處時,他們身後的牆壁爆炸了。子彈擊中了羅恩的盾牌咒,他把女孩推向了下一個走廊。他的盾牌碎了,有什麽東西擊中了他的側麵。他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子彈從他頭上飛過。然後疼痛襲來。他被槍擊中了。


    “羅恩!”他聽到赫敏尖叫起來。


    他翻身向一側,痛苦地尖叫著,仰麵躺著,用顫抖的手指舉起魔杖。赫敏又變出了一堵牆。“讓我們把它炸掉!”他努力擠出這句話。


    她猶豫了片刻,然後他聽到她同意了。“三。一。二。”


    羅恩的爆破咒擊中牆壁的時間比她晚了幾分之一秒,走廊裏揚起了一團塵土。他滾到一邊,停在角落裏,魔杖仍然瞄準著塵土。梅林的蛋蛋,好疼啊!


    一陣風吹走了灰塵,遠離了他們。羅恩看到地板上有個人。丹尼斯。男孩還在動,一隻手抓著槍。羅恩猶豫了一下,然後把槍從男孩手中拿開。


    “昏迷!昏迷!”


    赫敏在那裏,向丹尼斯施法。在她第二次擊暈丹尼斯後,男孩一動不動了。


    盡管身體側麵血流不止,羅恩還是強迫自己站起來走動。


    “羅恩!”赫敏大叫,“你受傷了!別動!”


    直到他到達地上的男孩身邊才停下來,然後盯著赫敏開始治療他的傷口。


    丹尼斯現在被綁住了,並且被擊暈了,身上有幾處傷口在流血,但是他那隻看上去幹癟粗糙的手臂仍在抽搐。


    *****


    倫敦,魔法部,1997 年 1 月 19 日


    阿不思·鄧布利多向旁邊邁了一步,用魔法盾擋住了一道咒語,然後揮動魔杖。向他施咒的魔法部雇員伯蒂·吉本斯倒下了,因為他腳下的地板變成了地毯,然後地毯被扯掉了。伯蒂還沒恢複過來,阿不思就用魔法繩子把他綁了起來。他小心翼翼地取出魔杖,又用幾根繩子綁住了枯萎的肢體——不止一個受害者被擊暈了,但他們的肢體卻還能動。昏迷咒把這個可憐的巫師打昏了,以防黑魔王的咒語隱藏著另一個驚喜。


    “我沒看到其他人,”奧克利先生說。傲羅擦去額頭上的血跡,那是被減速咒碎片刺傷的。他的搭檔在中庭受了更嚴重的傷,被送往聖芒戈醫院。


    老巫師環顧四周,檢查著他的人類存在顯露法術,然後轉過身,向最新到達的人點點頭。“艾米莉亞。”


    “阿不思。”


    “情況怎麽樣?”當他們開始向中庭走去時,他問道。


    “已控製住。我們會擊暈任何走出壁爐的人。” dmle 的負責人也沒有毫發無損地逃離戰鬥——她的長袍被撕破了,肩膀上有一些血跡。


    “很好。”在中庭伏擊被詛咒的襲擊者比阻斷飛路連接讓他們找到其他目標要好。“米勒娃給我發了一條消息。霍格沃茨也已經安全了。不過,已經有人受害了。”他感到內疚——他的警告來得太晚了;那時學校裏的詛咒受害者已經發動了襲擊。即使他在學校,他也可能無法阻止襲擊;霍格沃茨是一所大學校,他很難及時找到並阻止詛咒受害者。他知道這一點,但這並不能減輕他的內疚。


    “部長死了,”阿米莉亞繼續說。“魯弗斯直接衝進部長的辦公室,把他殺了。”


    科尼利福吉死了……那將產生深遠的影響。不過,還有更緊迫的事情需要擔心。“你製服他了嗎?”


    “他還活著。”阿米莉亞說。她的表情告訴阿不思,魯弗斯受傷了。這是沒辦法的——首席傲羅是一位才華橫溢、經驗豐富的巫師,很難毫發無損地被抓住。


    他歎了口氣。“受害者需要被保護起來,並被注射活死人藥劑。所有受害者都要注射。我們不能冒險讓黑魔王進一步影響他們,直到我們能治愈他們。”如果他們能治愈他們的話。


    阿米莉婭嘶聲說道:“我們還在統計人數。有些人還襲擊了自己的家人。”


    阿不思短暫地閉上了眼睛。他一直害怕那樣。他們到達了中庭,他看到屍體躺在地板上。大多數人被魔法長袍綁著,被擊暈了,但也有太多人蓋著毯子。中庭也遭受了更大的破壞——瓦礫和灰塵散落在四周,地板上出現了幾個新的彈坑。如果阿不思留在這裏……但如果他留在這裏,魔法部裏的襲擊者就不會這麽快被製服。


    “阿不思!”校長看到小天狼星快步朝他走來。“我要回霍格沃茨了。”年輕巫師的長袍上有一些破洞,但看上去沒有受傷——當然,他可能已經痊愈了。


    阿不思點了點頭,盡管小天狼星現在在魔法部會很有幫助——但無論如何——也許——另一場戰鬥就會阻止哈利的教父去查看他的教子的情況。


    阿米莉亞領著他上樓,經過一名傲羅警衛——如果你能把兩名去年畢業的巫師稱為傲羅的話——來到康奈利的辦公室。阿不思看了看裏麵,皺起了眉頭。魯弗斯使用了爆破咒。康奈利的辦公桌和部長本人都已經所剩無幾了。


    “發生了什麽事,阿不思?黑魔王做了什麽?”


    “他找到了製造僵屍的新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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